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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权盼盼不认妈!


  想儿防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几闺蜜正聊得起劲,薄菲的电话响了,她接起,“喂。”

  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薄老师的眉宇拧起,“你好。”

  薄菲聆神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过了一会儿,薄菲直接嚷起来,“这件事情明天我去学校问一下,没关系的,再见。”

  当个孩子的顾念打趣,“薄老师,明天又要当法官?”

  “你猜对了,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好教,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家长,说他儿子在学校被班干部打了,说话一点不客气。”

  看得出来,薄菲有点生气。

  “我培养的班干部,绝不可能动手打人,这家长很护短,从一年级开始,孩子在家的所有事,他几乎都包办不说,三年级了,还给他擦屁股,从不喝白水,喝果汁,还说果汁很甜,每天要给三十元零花钱,我说他几遍了,他从来不听,总是我行我素,你说,三年级的娃,哪个还他背书包?又不是古代的书僮。”

  遇到这样的家长,老师只有埋怨与摇头。

  “这种家长,以后有哭的时候。”顾念吃了口菜,喝了口白水,又道,“现在条件好了,家长都灌着孩子,自己舍不得吃,省出来给孩子吃,哪怕再苦再累,觉得,只要孩子能享受生活,她们心里是高兴的,其实,这种家长的思维正在摧毁着下一代的成长,你说,我们那时候,饿了找山果子吃,一个村,有几户人家能吃得上白饭米面?”

  “是啊!”提起这个,柳叶也有感而发,“我们那时,饿了还跑到山上找地瓜吃,一天到晚,被大一点的孩子带着上山采磨菇,下河洗澡什么的,没被水淹死,真是奇迹。”

  “就是,我们家那时候连吃水都困难,尤其是炎热夏季,每天清晨,我妈都要叫我起床,递过来两个水桶,得把水缸挑满了才能去上学,那像现在的孩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过得别太舒服。”

  “日子过好了,福享够了,长大可能就没福享了,我一直认为上苍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人的,先甜后苦,或者,先苦后甜,它是一定规律的。”顾念突然间为现在的孩子担忧未来。

  “你们没教书,你都不知道现在老师心里都在想着啥,保护自己成了工作的第一要素,每次开学前,学校都会拿一堆的资料给你签,什么安全工作责任书,什么一周工作定全纪录等等,多得像一座山,孩子是不敢有半点闪失,出了丁点问题,你就吃不完兜着走,要不是年纪大了,我真想转行了,年纪大了,真带不了小屁孩们。”

  “薄菲,至少老师工资有保障,还是好好干吧,为了老来有所依靠。”

  柳叶没正式工作,在家里被婆婆老公看不起,所以,她特羡慕有工作的人。

  “是啊,就想着以后老了能领退休工资,不然,这点儿工资,我都觉得对不起我的付出,这个班主任,已经辞了九次了,就是辞不掉,现在的班主任拿钱不多管事多,风险还大,谁都不愿意干,学校也没出台相应的政策,反正,你多干是你思想觉悟性高,我每天下班躺在床上了,还想着,班上学生没出什么事吧!每天微信群没人冒泡,手机没响,就代表着平安的一天终于度过,心已落到了肚子里。”

  “有你说的那样严重么?”顾念又吃了口不辣的菜。

  “有,肯定有,我说的这些还只是皮毛,你不知道,前两个月,有个高中老师,还被家长给打了,打得住了院,胁骨断裂了好几根。”

  “为什么老师会被打?是老师打他孩子吗?”

  柳叶眨着眼问。

  “才不是呢。”站在老师的立场,薄菲心寒道,“那个家长不讲理,那个老师教了他娃三年,当了三年的班主任,平时,他娃就调皮,从不做家庭作业,老师就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学校,三年下来,可能那家长心里积了太多的怨气,结果,刚高考完,那家长就向老师挥出了拳头。”

  “那家长太没道理了,打老师干嘛,是你的娃不争气,老师教育他是对的,如果老不教育,以后,出来岂不危害社会。”

  顾念说得义愤填鹰。

  “还有个我们学校的,她娃中午学在学校玩,与一个值日生学生玩,那个值日生在擦黑板,她去报人家,结果反而摔倒了,然后,那个娃就下巴被划了一条小口,家长来了,看到自己娃的下巴有条小口,心里不舒坦了,带着孩子去了医院,缝了一针,然后,第二天,就把班主任告到了教育局,教育局打电话给校长,校长把班主任喊去狠狠训了一顿,那班主任前段时间一直找我哭诉,每提到这件事情,她心里就难受,她觉得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却被家长状告,真正撞到那孩子的同学,那家长给人家关系好得很,一起还吃了顿和事的饭,却把矛头指向了斑主任,说班主任态度不好,对她孩子不好,上面也来人调查了,最后都清楚了,人家那班主任对她孩子别太好,你说,咱们老师是不是弱势群体,都不敢管啊!”

  “记得有教育专家说过这样一的句话,她说,如果孩子在学校出了事,最好别找班主任的麻烦,走保险,你娃上学是买了保险的,如果你找老师的麻烦,今后,老师不敢管了,然后,对你的孩子放之任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娃就废了。”

  顾念最喜欢看一些育儿经,或者先进的教育理念。

  当时,阅读时,这句话,她印象最为深刻。

  “这个专家说得对。”薄菲竖起了大拇指。

  提到教育这一块,顾念忽然就想到了柳叶家的孩子,“柳叶,你家女儿好像话也不多,平时你老公挺宠她的,我听人说,你家女儿好像十四岁的时候,他爸还给她吹头发,睡裙连内衣都没穿。”

  柳叶的女儿没礼貌是出了名的。

  随时,见到她们,从不打招呼,闷声不响的,而且,特喜欢打游戏,有时,一打就是一整天,尤其是暑假时,打得不亦乐乎,没了手机怕是活不下去。

  “喔。”柳叶喝了口白水,驳道,“那是好久以前了,现在,她都自己洗衣服,自己洗头自己吹。”

  柳叶的女儿与她家江芸颖还要大两岁多,有十八了吧,如果还不会自己洗头,那真的就是废人一个了。

  与傻子有啥区别呢。

  顾念这样说,其实是为了柳叶好,就怕柳叶花了大把力气养个废人出来,见柳叶为女儿说好话,薄菲向顾念递了个眼色,顾念也懂,有些习惯一旦形成,是不可能改过来的。

  柳叶老公宠女儿是出了名的,首先,他观念不对,他觉得女要富养,儿要穷养,可是,富养的并不是拿钱给女儿用,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像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宝贝就可以,她什么也不懂,将来嫁人了,到婆家去,你说谁会惯你这些坏德性,她们这代人,独生子女居多,妈宝男可能占的比例很重,都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谁愿意让着你将就你。

  不知好歹的孩子别太多。

  可是,柳叶家意识不到这样的问题,或许意识到了,但从不正视。

  顾念不知道,她还要再一个孩子来干嘛,再毁一个孩子吗?

  见俩好友抿着唇不说话,柳叶冲着她们笑了笑,“真的改了,不信,哪天,我让她出来,你们看看。”

  “不用了,我们只是提醒你而已,小时孩子不教,长大了,树长歪了,就弄不直了。”

  顾念要去上洗手间,薄菲说她要去,然后,俩人并肩走向厕所的方向,薄菲回头看了看座位上正埋头吃东西的柳叶身影,小声对顾念道,“柳叶那女儿算是毁了,温玉湘什么都将就,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她还挑三拣四的,说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温玉湘那么疼通她,上周都给我说,说孩子拿了三万去补习,然后,她问儿子这三万补了课,能增加多少分,他儿子说,能增加两三分,温玉湘差点气晕了,三万块啊,只增加两三分,温玉湘一辈子把钱看得那么重,她当着我的面儿哭,说她孙女儿不理她,只知道让她做饭,儿子也不理解她,说多了,他儿子就说她,她那么小,你给她讲较什么,大了就好了,可是,柳叶女儿已经十八了,要是在古代,不知是几个孩子的妈了,按他的观念,孩子一辈子都长不大了,现在,家里没人敢说她,一说就顶嘴,然后,柳叶老公就会说,叛逆期,别理她,过两年就好了,这叛逆期要叛多少年?关键的两年过去了,高考已结束,几乎就尘埃落定了,说多了,人家说,怕孩子自杀,你看,现在自杀的孩子那么多。”

  听了这翻话,顾念心里很不好受,毕竟,柳叶是她们最要好的朋友。

  她们谈论的那个毁掉孩子,是她们朋友的女儿。

  “自杀的孩子是多,但是,不是随便一个孩子轻而易举就会闹自杀,如果大人在他最初闹的时候,没有制止,或者说,在她有抑郁症倾向的时候,没有把病症掐死在摇篮里,任其发展,最终可能会自杀,自杀的孩子,许多都是心理有问题的,心理脆弱,受不了打击等等。”

  “我知道啊,可是,人家柳叶老公就是这样说的,你瞧她老公那样子,不就是有一份工作,牛逼哄哄拽上天,整天欺压柳叶,柳叶在家没什么地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说得再多,孩子她也没办法教,只不过是让她多增加烦恼罢了。”

  “你说得对,以后,我也不提这事儿了。”

  毕竟,柳叶心里也不好受。

  这个顾念知道。

  有电话打过来了,薄菲拿着电话对着顾念苦涩一笑,“看,我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还说别人。”

  薄菲接了电话,电话是她儿子权盼盼打来的。

  “你如果要给他生孩子,以后,我就不认你当妈了。”

  孩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

  气得薄菲跳脚,什么玩意儿,给她讲话的是她儿子,她真想冲过去打他两个巴掌。

  他这是在给谁讲话了呢。

  没有称呼,完全恨她入骨,打电话来不为别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威胁她。

  她不能给刘强生孩子,生了他就不认她这个妈了。

  这句话谁教给权盼盼的,薄菲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权盼盼被伍丽珍带了十几年,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观念,都是奶奶传给他的。

  这个孩子,有了爷爷奶奶不要爸妈。

  “别气了,他还小,不懂事。”见薄菲气得半死,顾念出声安慰,遇上这种事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顾念虽不能感同深受,还是能理解薄菲的立场,不是薄菲不要孩子,而是孩子不要薄菲。

  “顾念,我肺都气痛了,这孩子,我真想……打死他。”

  薄菲眼里含着泪。

  “薄菲,你现在已经跨出了权家大门,其实,你可以这样想,就当这个孩子没生过吧,或者,等他开大了,成家立业了,他就能理解她的立场与观点了。”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辛苦怀胎十月所生,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从小到大,他从没给我好好相处过一天,小时,我们回去,他要奔向我时,他奶奶就会在他身后咳嗽,然后,他就迅速背过身去,不管我怎么喊,也不理。”

  要不是孩子彻底让她冷了心,她是不可能离婚的。

  薄菲与她一样,始终还是有许多传统的观念,她刚离婚时,她爸扬言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她离开权家,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哪怕是如此,她也要离开权家。

  薄菲擦着眼泪,试着给孩子打电话,可是,孩子根本不接,最后,甚至关机。

  薄菲心里更难受了。

  “做孽,顾念,我真是做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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