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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爱妻?


  陶然听了为首土匪的话,不由得皱了下眉,“你们是来请我?”

  匪首点头,“救人!白小姐不是会医术吗?快些上马随我救人吧!”

  上马?

  陶然的眉头更皱起来,已经有一个土匪跳下马,将他的马牵了过来。

  银杏上前挡在陶然身边,“没见你们这样请郎中的,要打要杀的威胁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哪都不会去!”

  匪首听了话,也不和银杏多言,直接抽出剑来,“小姐最好想清楚了!”

  不去难免是一场恶斗,而且土匪到底来了多少人陶然根本并不知道。就算暂时获胜,哪保土匪不会来报复,到一时候一庄子人如何防土匪?她可以走,一庄子人岂会都走?!

  陶然伸手拨开身前的银杏,银杏转回头,“小姐!”

  陶然对她点点头,走上前一步:“我可以和你们去,但是你们要许我带人去,还要放了我身边的人,保证不得滋扰庄子里的其他人!”

  匪首马上答应:“我们说到做到,但是人只能带两个,还望白小姐快些吧!”

  艾草还要阻拦,陶然用眼神示意他们不可轻举妄动。陶然叫艾草去取她的药箱,她带上银杏和一个护卫。

  银杏先将陶然扶上马,自己才踩马镫上了马,护卫骑马跟在陶然的马旁。

  前面的匪首吹了声口哨,众匪调转马头跑出庄子。

  艾草的心都提了起来,陶然偏又不许她再说什么。等人马一走,艾草直跺脚,她吩咐其中一个护卫,“快!你们快去给卫国公府送信啊!小姐真是有个闪失,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其中一个护卫去给卫国公府送信请救兵。

  坐在马背上的陶然还是第一次骑马,她一直紧紧的抱着银杏的腰,眼前路被银杏的背挡着,她只能看到路两边。

  马队先朝山上跑,翻过了一座山,又跑了阵,再上了一座山。两座山上的林木都很茂盛,杂草也很高,叫人分不清刚刚跑来的是哪条路,也分不清是哪座山。

  转过一道山洼,就见半山坡上有道极宽的拒马。拒马上的尖刺朝外,看着叫人心惊。

  为首几匹马并没有停下来,陶然拉紧银杏的衣服,以为眼前众人马要硬闯过去。

  就听得树上一声口哨响,随后跑出几个人,将拒马快速的移到一边去。

  陶然都没看清他们从哪里出来的。或许是树上,也可能是草丛中。

  再也没有阻挡,人马长驱直入。

  陶然看得出他们是在朝山顶跑,可是还未到山顶时,路又是一转,再跑一盏茶的时候,银杏勒住了马。

  前面的匪首已经跳下马,他问接过马缰绳的汉子,“生了吗?”

  那汉子摇摇头,“还没生出来呢!”

  匪首来到陶然和银杏的马前,“白小姐,快为我婆娘接生!”

  陶然这才明白,原来匪首将她抓来是为了接生。可是匪首的态度根本不是商议,更不是请求,就是命令。

  银杏瞪着匪首,先跳下来马,才扶下陶然。

  陶然正了正背着的药箱,问匪首,“人在哪呢?”

  “在后面的房里!”

  陶然跟在匪首身后,向后面走去。

  才走过一间房,就听到后面传来惨叫声。陶然的脚步加快了。

  到了房门口,陶然已经气喘吁吁。她扶着门喘着气,房里的惨叫声越发清晰,只是声音不大,叫着的女人似乎被人扯住了脖子,声音里带着嘶哑。

  陶然挑帘子就朝里来。

  守在房里的丫头听到动静,抬头看见陶然愣了一下,这才看到陶然身后的匪首。

  “让她和她的丫头进去,”匪首在后面发了话,“她是郎中!”

  进了内室,陶然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正在床旁给一个女子接生。

  “娘子您用力啊!要用力,不然孩子怎么生出来啊?!”

  而床上的女子头发打着绺沾在脸颊上,一张脸显得惨白极了。她浑身颤抖着,汗水一串串的从她的脖颈的弧度上滑过,再浸入中衣。

  床畔的婆子见了陶然,急忙站起身,“是郎中吧,哎呀,你来了就好了!我看娘子这是难产,实在是不大好!”

  陶然先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几步来到床前,诊起女子的脉来。

  女子慢慢的转过头,看向陶然。陶然这才看清,女子年纪在三十多岁,眉清目秀,并不像是往常农妇。

  女子嗫嚅着嘴唇,泪痕早布满了整张脸,她的一双眼睛里包含的不是产子的辛苦,分明是悲怆。

  原来她流的不只是汗水,还有眼泪。

  陶然把了一会儿脉,又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才放下她的手,安慰道:“我会救你的!”

  谁知,那女子听了这话,泪水落得更凶,竟然有些泣不成声了。

  陶然很意外,往常要生产的女子听了这话,不是该心安的吗?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似绝望一样?

  陶然又看了女人一眼,才从内室走出来。

  匪首和陶然的另外一个护卫都站在房门前,那匪首见陶然走出来,先走过来。

  陶然告诉他:“尊夫人是难产,她似乎忧思过多,所以……”

  陶然的话还没说完,匪首骂了句“妈的”。

  陶然以为在骂她,却见匪首向房里瞥了一下,就是那一眼,陶然看清他眼里全是凶光。

  陶然又是一怔。

  在陶然听说匪首说给他女人接生时,陶然就以为匪首为了自己的女人甘愿冒险,虽是匪人,也算是条汉子。可是就是刚刚那一眼,陶然总觉得匪首并非爱妻,似乎带着浓浓的恨意。

  匪首那边极不耐烦的对陶然说:“你就说你能不能救得我儿子?!”

  陶然实话实说,“我从没给人接过生,我只能说试试。”

  匪首对着陶然摆摆手,“快去快去!将我儿子接生下来,我重重有赏!”

  陶然转身回到内室,她从药箱里取出针包,对床上的女子说:“娘子,你本就身子弱,现在又力竭,我要给你施针,不然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不过你放心,施针并不疼。”

  床上躺着的女子竟然支着身来,对陶然拼命的摇头,“不……不……”

  陶然不知道女子要说什么想做什么。

  而旁边的婆子急忙上前来将女子按住,“娘子你看你在做什么?快躺下好好生孩子吧!小郎君平安落地,咱们都有赏。真有个一差二错,大家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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