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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下药


  闹到整个府里都知晓,陶然不知道孙氏是想压下此事还是挑起此事。

  陶然轻叹一声,白府对她来说如同陌生的人家,而且大郎君和柳氏和她并不亲厚,身为未嫁小姑,纵是知道了堂兄院里的事,也该推说不知。

  “叫人管好咱们自己院的事,别叫下面的婆子乱说大郎君院子里的事。”

  艾草答应下来,去嘱咐墨园里的婆子。

  陶然将陈小三郎送她的医书和原有自己记着的医本,整理成一本,在原来已经写出的医书上添加了现有医书的方子或是其他医治办法。

  书才整理了两日,孙氏就遣了蕊心叫陶然过去。去的也不是孙氏的禧园,而是柳氏的桂园。

  陶然颇为疑惑,到底还是去了。

  一进门,陶然就见屋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沉着脸的孙氏,另外一个妇人陶然并不认识。柳氏低着头立在孙氏身后。

  屋里除了这三个人,再没一个服侍的下人。

  “大娘子叫我?”

  沉着脸的孙氏挤出笑来,“陶儿来了,说来也是柳夫人有事想找你。”孙氏说着,笑容变得极快,看向一旁坐着的妇人。

  陶然对着柳夫人笑了笑,柳夫人连寒暄都不曾,直接开了口,“三小姐吧?我是来求三小姐的!”

  柳夫人也不等陶然问,眼圈一红,“我欣儿前几日去找过三小姐,说是三小姐给我欣儿把过脉,说我欣儿脉相有些乱,身子但无大碍。”

  柳欣是柳氏的闺名。

  陶然点点头,当日她是这样说的。

  柳氏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欣儿未嫁之前,身子也是极好。三小姐虽不是郎中,却也能为人瞧病,我也不瞒三小姐,欣儿的月信一直很好。三小姐能不能说说,当日说的欣儿脉有些乱,到底是何事?本是第一次见三小姐,原不该像我这样,可是我是没了法子,此事关乎欣儿和你大哥往后的日子。”

  “柳夫人这话是何意?!”孙氏终于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瞪着眼睛和柳夫人嚷,“我们家可曾亏欠了你的女儿?什么叫关乎我儿和你女儿?不就是抬个小娘,你也不算是市井小民,怎么连道理都不懂了?你的女儿不能生养,我儿再抬个小娘替你女儿开枝散叶怎么了?生出的孩子不是照样叫你女儿母亲!”

  柳夫人擦着眼泪,“白夫人,说话要讲良心。成亲七个月无子算不能生养吗?而且白府是书香门第,才抬了个小娘春枝,就要再抬个小娘?”

  孙氏的眼睛一翻,“我们家只大郎一子,不能叫他这一脉断送在你女儿手里。若是春枝不能生子怎么办?自然要再抬一个小娘,要让我们家的血脉延续下去才是正经!所以我说你们小门小户的人家,着实没什么见识,也亏得当年我还同意与你家结这门亲事了!”

  面对孙氏的连骂带损,站在孙氏身后的柳氏哽咽起来,她又不敢大声哭,只捂着嘴落泪。

  柳夫人心疼女儿,不得不辩上一句:“三小姐也是你们家的人,三小姐和欣儿说身子是因人而异,而且说了欣儿的身子并无大碍。才成亲七个月就要抬两个小娘,这样做不只是我家没了颜面,白府也同样没颜面才是。对两家皆有害,白夫人还是不要再抬个人了。”

  孙氏理直气壮着道:“要没脸也是你们家没脸,养出的女儿不能生,怪谁?!”

  “你……”柳夫人被孙氏气得只剩下哭的份了。

  陶然在一旁听了个大概。

  原来是自己那个堂兄还真是好色,才抬了一个又要抬一个,难怪柳夫人会来找孙氏。只是柳夫人的性子似乎和柳氏相差无几,与孙氏这种人根本讲不明白道理。

  陶然站在这里颇为尴尬,又替柳氏母女不值。

  哭着的柳夫人忽然起身来到陶然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陶然一惊,正要避开,痛哭的柳夫人扬起了脸来,那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上尽是乞求,“三小姐,我家没第不如你家,但是我也是个当娘的。算我求求你,再帮欣儿瞧瞧。我的女儿身子我是知晓的,我只想请三小姐还我女儿一个清白,别落了人说她无所出的结果。”

  “娘!”柳氏来到柳夫人身旁,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陶然听了柳夫人的话心头发酸。

  柳家的门第不如白家,本就心里生着怯。女儿嫁过来又是不敢开罪亲家,怕的是女儿在婆家受气。两相之下,柳夫人连说话的底气都少了几分。

  若不是白尚庭做出荒唐事,想来柳夫人不会轻易出面。

  孙氏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转头来和陶然说:“陶儿,咱们家是真金不怕火炼,你就给她看看,别叫她们说出咱们家处事不公!”

  孙氏的为人陶然是再清楚不过,软弱的柳夫人只怕会被孙氏搓磨出水来。

  陶然上前来拉起了正在哭着的柳夫人和柳氏,“夫人别哭,大嫂子也别哭了,我现在就给大嫂子瞧瞧。”

  柳氏抽泣着坐了下来,陶然给柳氏把起脉来。柳夫人站在一旁,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柳氏的脉相和上一次一样。

  陶然蹙了蹙眉,“我上次说大嫂子脉相乱,现在看来还是一样。我总觉得大嫂子的脉相是思虑过多,其实确实无大碍。”

  孙氏如得了胜,一拍巴掌,“怎么样怎么样?现在你听到了吧,是你自己的女儿思虑过多所至。你自家女儿也许思虑多了,就难坐胎呢!”

  柳氏哭道:“可是之前我并没有什么思虑啊。”

  陶然想了想,“大嫂子可吃过什么特殊之物?比如说膳食或是喝的茶。”

  柳氏看着陶然,“膳食我都是用小厨房里做的,茶也是平日用的研膏茶,没有别的什么。”

  陶然望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可是大嫂子这里的茶似乎不是研膏茶。”

  柳氏点头,“因我只喜欢研膏茶,待客又怕此茶别人喝不惯,所以只留自己喝。”柳氏的脸色一变,“难道是研膏茶有什么不妥?”

  陶然并没回答柳氏,“大嫂子把平日喝的研膏茶拿给我瞧瞧。”

  柳氏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丫头急忙去取来茶罐送到陶然面前。

  陶然拿起茶罐仔细闻了闻,又端详了茶好一会儿,将茶罐交给丫头。

  柳氏和柳夫人都望着陶然,陶然拿着帕子擦了手,才道:“此茶里面渗了药。大嫂子,这茶是谁给你买的?”

  “什……什么药?”柳氏盯着陶然,将帕子紧紧握在手心中。

  陶然回望柳氏,“应该是避子药。”

  “什么?!”柳夫人惊呼出声。

  柳氏的脸色变得惨白,半晌没说话。

  柳夫人在一旁催着柳氏,“欣儿,你倒是说说,是谁给你买的研膏茶?是公中送来的,还是你叫人出去买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孙氏忽然开了口,“定是采买的下人买错了东西,我这就叫人收拾他们去!”

  孙氏说完就要走,却在她没踏出门去,柳氏的声音从孙氏身后传了来。

  “是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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