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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月信来了怎么办


  纪蓉震惊无比,傻乎乎的看向安乐公主。

  她脸上擦的焦黄,自己照着镜子的时候都会不忍直视,不止如此,这幅扮相落在众人眼中,哪个人能轻易分辨的她是丑是美?

  都说看人气色第一,再漂亮的人脸色不好,也会丑上三分,纪蓉自问这种装扮,自己对脸上下手已经十分之狠,一般人都不能轻易辨认自己容貌,谁料到这个安乐公主并不是一般人,甚至她的目光都没怎么落到在自己脸上过,就说出这么一句惊诧众人的言论。

  若是温峤没见过她的相貌,也会露出和陈雨寒一样的吃惊之色,但温峤见过了,所以他如今吃惊的对象变成了安乐公主,都说宣王的这位女儿博学非凡,想不到看人也如此之准。

  不过温峤的吃惊并没有露在脸上,安乐公主一时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就婉声对陈雨寒道:“你也没瞧出来么?这位……呵,小公子,实在长得精致非凡呢。”

  她故意在小公子那里顿了顿,而且语调有异,纪蓉心里有鬼,立刻就猜出她不仅看透了自己长相,也看透了自己的性别,这般故意不说是为了什么,她竟不敢再深想。

  “就,就他?”陈雨寒不得不将目光落在纪蓉脸上,忍着厌恶细细盯着她看。

  人的气色可以遮掩,相貌自然难以改变,除非是易容大师,不过易容又岂是轻易能学得会的?君不见小说《寻秦记》中的主角项少龙遇到了所谓的易容大师,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贴上胡子戴上帽子……江湖故事夸张,现实中其实难以实现。

  这么一看,陈雨寒的确看出了问题所在。

  忽略这人焦黄的皮肤,他竟果真长得不错,不仅不错,而且可以用极好来形容。

  甚至和她表哥想比,也不相上下,若是他是个女儿身,竟能和一国公主比美了。

  陈雨寒看出来了,也不改她对纪蓉的憎恨,故意道:“长得不错又如何,脸色这般难看,不是有病,就是天残。”

  安乐公主轻轻一笑,不再多言。温峤蹙眉转头看了纪蓉一眼,见她神色淡淡,并没有被激怒,眉头一松,缓缓道:“你家的家教何时变得这般粗鲁不堪,你是对他有意见,还是对我不满?”

  陈雨寒冷哼一声,她不想当着安乐的面表现出和温峤的不和,只好忍住埋怨。

  “温公子,贸然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如今军中情况如何?”安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落座。

  温峤岿然不动,装作没看到她的示意:“这个……军中机密,赎臣不便相告。”

  他忽然自称臣,就是要暗示安乐不要插手管这种事,安乐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见温峤表情凝重,微微抿唇露出一丝笑容:“本宫知道了。”

  两人打了个机锋,安乐又问:“听闻温公子如今在安西将军帐下做事,这可是真的?”

  温峤知道她终于说出了这回见面的目的,心下感叹:“公主消息不假。不过我也听说,陛下赐婚,公主不日就要出嫁飞尘将军。飞尘将军勇义,为我昌平王朝守卫千里江山,劳苦功高,且又年轻有为,温峤在这里要先恭贺公主觅得佳婿了。”

  他话音落下,安乐就状似十分欢喜的点点头:“多谢。”

  在场几人都静了一静,唯有纪蓉因为一直没什么事儿干,从安乐的那一句道谢之中,听出几分言不由衷的味道。

  莫非她不想嫁给那个大将军?

  她眉毛轻轻一动,凝神看向安乐,果然见她虽然言笑晏晏,但神色中似乎带着一丝微弱的不满和愁苦,她现在已经没有刚到晔湖村那般单纯,眼珠转到温峤身上,又想:温峤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西域,还当了个参将,安乐公主这么巧也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这其中必定有些不寻常,这一回见面,也绝不会是简单的说几句家常,恭喜道谢这么简单。

  这么一想,就更加觉得凡是涉及皇家的事情都可怕可叹,有心不想多想,奈何她已经在安乐公主面前露了脸,这就十分不妙。

  “只是不知道,这安西将军待你如何?以你之才,至少也能做军中军师,不然就是偏将之位,再磨砺两年,或许咱们西原又会多一个年轻有为的将军。”安乐公主和温峤略一对望,温峤微微点头:“温峤才干有限,不敢担此重任。”

  安乐公主看他神色并无一丝异状,知道他说得是真心话,这种功名笼络本来就是下策,既然温峤无动于衷,她也无意再说,只是笑道:“公子何需谦虚。”

  纪蓉这才知道这安乐公主是为了飞尘将军策反温峤才来了这么一出。这其实不难猜,安乐公主是飞尘将军的未来妻子,温峤是当朝大司马之子,跑来安西将军掌权的洞朗州,却当了安西将军手下的参将,纪蓉低头想了想,又觉出不对,只觉得这位公主既然聪明至此,怎么会想不到温峤根本不可能被她策反,既然如此,她又故意演了这一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思电转,目光中自然也带出了一点心思,抬眸看向公主,却不慎与她目光撞到。

  安乐凝然轻缓的神色忽然有微弱的变化,哪怕是纪蓉匆忙收敛神色,她也瞧出了纪蓉的那缕疑惑。

  此时屋外戏声正酣,众人哄然叫好,温峤把握时机带着纪蓉告退,陈雨寒追出来道:“表哥,你知道我住在哪儿,有空来看看我。”说完就朝他拼命使眼色。

  温峤冷哼一声,并不理她,陈雨寒不得不拽住他的袖子:“表哥?”

  “等我有空再说。”温峤只好道。

  陈雨寒知道他言出必践,既然有了这一句,早晚也会来看望自己的,松了一口气放下袖子,又冷冷瞪了纪蓉一眼,目送他们走远。

  回到屋子里,安乐公主似乎已经恢复了之前看戏的好心情,指着戏台子与陈雨寒说笑。陈雨寒也露出笑模样,一副和她亲密无间的样子。

  “对了,刚刚陪着你表哥的那位,你可知道他的来历?”说笑间,安乐公主似乎不经意的问了这一句。

  陈雨寒心里一晒,也故作无意道:“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来历,不过我表哥拿他当个要紧人物,什么都向着他,连我都要让着他才行。”

  “你表哥……是否对他?”安乐调侃了一句。

  “怎么会,他长得那副样子,又是个男子。”陈雨寒冷哼了一声:“说是朋友,可能是聊得来的一个人罢了,那种人,早晚会知道我表哥不是他能轻易高攀的。”

  安乐点了点头,黑水银般的眼珠重新落到戏台上,目光中尽是冷色。

  *

  纪蓉跟着温峤匆匆回营,骑在马上不断的催马,她没怎么骑过快马,吓得抓紧缰绳,整个人伏在马上。

  温峤快马加鞭,策马飞驰,好不容易出了一口郁气,见她吓得那副样子,只觉得可怜可笑,只好放松缰绳,放慢了马速。纪蓉连忙也缓了下来,抱怨说:“可把我吓死了,参将骑马厉害,怎么不知道我是个新手?”

  “你是新手?你那老马养在我家院子里,舒服的紧呢。我瞧着它马掌都要踏破了,还破费给它换了新掌,怎么,这会儿你又骑不了马了?”

  纪蓉不好意思道:“我虽然会骑马,也从没有这样催过马,就是骑着它赶赶路而已。”

  温峤点点头:“既然如此,以后每天一个时辰去练跑马,白湖,你去盯着他,不跑一个时辰不许回来。”

  “啊?”纪蓉回头看了看暗暗偷笑的白湖,皱眉说:“一个时辰,我腿都要磨破皮了。”

  “骑多了就好了,一个时辰算什么,战场杀敌,骑在马上大半天一天的都有,若是兵将赶路,一天一夜都在马上。”

  纪蓉压根不信:“那马不累死了?”

  “战马英勇,况且又不是时时催马,总有停歇的时候。”温峤懒得同她抬杠,说了两句就不想再说,反而道:“你刚才对我说安乐公主有异,怎么个有异法,你详细说来听听。”

  四下无人,他们早就出了城,往军营的一路上平坦无川,不怕人偷听。

  温峤一直以来都颇照顾她,纪蓉也想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就把自己之前想的那些都说给温峤听,末了说:“我觉得这安乐公主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想要嫁给飞尘将军,她也不是那种容易被利用的人。”

  “你说的没错。”温峤点头:“宣王要利用她拉拢飞尘将军,可飞尘将军风流成性,且性子桀骜,安乐公主自小金尊玉贵,怎么会真的甘心嫁给他。”

  纪蓉眨眨眼:“飞尘将军她还不甘心?这么年轻就当了大将军,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兵,连皇帝都轻易动不了他,天下女子哪个听说飞尘将军的名号不春心动摇,这安乐公主的眼睛是长在头上了?”

  温峤冷哼一声,转头瞪着纪蓉:“飞尘将军很好么?他手下将士稍有不顺就会莫名失踪,安兴城看着兴旺,但每年多少女子无端消失,勾栏馆和异国又会冒出多少我们西原的良家女,人口买卖这种事他做的最顺手……不说他这些勾当,洞朗州在他麾下五年,就没有给朝廷交过一石粮食,反而年年都要管朝廷要粮。洞朗州掌控商路,商税何其之多,也全都进了飞尘将军自己的口袋,不仅如此,他还大力蓄兵,不断蚕食周边的土地,若不是战乱忽起,不用下一个五年,整个西域都要成了他的地盘了。”

  纪蓉有些不理解的问:“不是还有老滕王手握重兵盘踞在固州么,飞尘将军麾下的将士再厉害,也比不上朝廷的军队吧。”

  温峤又重重哼了一声:“滕王拥兵自重,和宣王、平王互为掣肘,哪里分得出功夫再管飞尘将军的事情。他能保住自身,就算好的了。”

  纪蓉长长哦了一声:“这么说来,宣王忽然要嫁女儿给飞尘将军,就是打乱了平衡。”

  总算是孺子可教,温峤点点头:“是,天下就要大乱了。”

  纪蓉听他语音沉重,不由得想起安兴城中看似一片安详,实则守卫森严的样子。她越想越觉得这一滩混水深不可测,本以为自己来到西域找到景飞鸾就好,但现在这个世道,怎么样才能保住自身平安?怎么样才能保住景飞鸾平安?

  想的深了,不由得生出些前途无望,未来难行的低落感。景飞鸾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大营经历风霜雪雨,她还没有找到。等到找到了,想要顺利离开西域,怕又是千难万难……

  “这么说来,安乐公主不愿意嫁给这么个人,也是情有可原。”想到那宫装女子,娇媚万千,嫁给飞尘将军这种人确实有些可惜了。

  “她愿意不愿意,却不是由她说了算。宣王想要当皇帝,不惜要拉拢早有谋反之心的飞尘将军,就是不知道他这一番行动,最后会不会有朝一日鸟尽弓藏,被人反咬一口。”

  “飞尘将军竟然有反心?”纪蓉又是一惊。

  “你以为他占住一个西域就能满足?”温峤连连冷笑:“那你可太小瞧人心不足这四个字了。”

  看来这西原国表面上一片繁茂,实际上也是百般为难。一个飞尘将军闹得这么大,都没人敢动他,只能安抚拉拢,而朝堂那些人还为了谁来接任老皇帝争斗个不休……

  “我却觉得,安乐公主这人,不能小瞧。她故意邀你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替飞尘将军拉拢你,好足的一场戏,我就不信她不知道那个茶馆里肯定有各方面的眼线,她这一番行动,是让飞尘将军吃定心丸呢。”纪蓉先不说飞尘将军反不反的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扯回了最初。

  “吃定心丸?”温峤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怕是在各方面都小瞧纪还真了。

  “是,既然是让一个人吃定心丸,必定是要做对这个人不利的事情,否则根本不必多此一举。”纪蓉分析道。

  “多此一举……”温峤被她一点,若有所思。

  “不过我想这么多也没有用,这种事情还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来琢磨吧,如今我可是朝不保夕,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种事情我就不多想了。”纪蓉察觉自己说的太深了,而且温峤看她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了起来,连忙打哈哈。

  “不,你说的很有见地。安乐公主不是一般人,我们不应该用一般人的眼界和心来看待她。她和宣王、平王不一样,这两个人只图眼前,她却看得很清楚,就像她一眼就能看清你的样貌一样。”

  温峤见过安平公主,也听说过她的事情,结合今天他和安平公主的一番对话,他已经判断出这个公主的胸怀,也对她的一切行为起了提防之心。

  纪蓉听他又夸自己,心里微微自满,转而又想起自己虽然表现的怪聪明的,可直到现在也没有能找到想要找的人。她微微又有些受挫,如今她的牵挂太多了,最牵挂的就是景飞鸾,此外还有晔湖村的老老少少,这天下若是真的大乱,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牵挂的人呢?

  马儿蹄下不停,倏忽间就看到了前面的大营,纪蓉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竟慢慢的对这个地方也生出些归属感来,下了马,和温峤一路回了营帐,躺在软软的小床上,轻轻抒出一口气来。

  在温峤手下老老实实的呆了好几天,纪蓉总算可以克服扎马步、练剑和骑马的摧残导致的肌肉酸痛,每天早晨从床上爬起来也没那么没精神了。其实经过连续的锻炼,她的力气仿佛更大了一些,身体也健康不少,至少现代那些亚健康的状态是完全没有,白天的时候神采奕奕的,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想睡觉。

  白江和白湖和她打交道多了,也偶尔会和她聊聊天,说说话,几人关系慢慢亲近起来。至于做饭,有刘老汉帮忙,她又对炒菜做饭这种事情得心应手,就更加没什么可发愁的。

  唯一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从古至今每个女子都要凝神以待的问题……大姨妈每个月到访一次,实在是让她千难万难。

  这种时候她往往会装作身体不舒服逃避温峤的魔鬼式训练,但一连四五天逃避总不是一回事,至多只能逃避两天。第三天就不好继续装下去,不然温峤就要替她请大夫来看了……

  古代很传统,集市上很少有卖卫生带的,就是有,也只是货郎或一些胭脂水粉店才有卖。所以基本上女性使用的卫生带都是自己制作的。纪蓉初到晔湖村的时候面临这个问题时也很崩溃,现在她已经用卫生带用习惯了,这一回千里参军,她的包裹里就装了好多的卫生带,还有与之相关的草木灰包和棉花包。

  当然能用上卫生带在一般人家来说已经很幸运了,由于物料紧缺,卫生带一般都是循环使用的,每次用完都洗净晾干,次月再继续使用。纪蓉受不了,想了草木灰包和棉花包的法子,不得不每天半夜往大军们使用的公共茅厕跑,把换下来的草木灰包扔进茅坑,再偷偷摸摸的回到帐篷里继续睡觉。

  ------题外话------

  我写月信带的时候要自己被自己想象的画面笑死了,实在是忽然想起来大多数小说都没有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不由自主的要写一笔,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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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失之东隅

  简介:

  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家女,他是名门之后的公子哥,因为一场转学,两人因缘际会,互生情愫。

  一个矜持,一个高冷,还没有表白,却因为一场误会,最终只是演绎了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

  八年后,两人再次相见,他成了尊贵神秘的傅少,年轻有为、冷静睿智、运筹帷幄、冷傲霸道,她则是学成归来的著名脑外科专家,一场车祸,将两人再一次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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