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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爱的委屈不必澄清


  大帐之中吵成一团,两派人马都不甘示弱,当场吵闹起来。满帐的大部分将士都冷冷看着这些人争吵。飞尘将军和安乐公主均是默不作声坐在高位之上,一个目中戏谑,一个眼中冰冷,同时看着这些人。

  等到他们都争得面红耳赤,飞尘将军悠然说道:“好了,你们都是我神枢军的将士,是西原国的将士,不可为了此等事公然喧哗。”

  他看了安乐公主一眼,忽然道:“公主,此番是本将军没管好他们,慢待你了。”

  至此,看似专门为了招待安乐公主设的宴席已经成了一场闹剧,安乐公主和飞尘将军的婚事,竟然又因为此事悬而未决了起来。众人也再也没有兴致饮酒作乐,飞尘将军一声令下,大家纷纷行礼告退。

  景飞鸾与温峤对视一眼,温峤看向纪蓉,见她一心跟着景飞鸾走,心里愤愤不平,等大家都出了帐篷,温峤快走几步拦住纪蓉:“你果真要跟着他走?”

  纪蓉心说我不跟着我夫郎走跟谁走,转头对温峤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有了姐夫就忘了你,以后我经常去看你。”

  前后都是人,大家脚步都很急,都想赶快离开这一块是非之地。

  纪蓉跟着走快了几步,景飞鸾回手揽住她,把她带到自己身边,他身前的火盆照亮了两人的姿态。这样的情境,足以让温峤停下脚步来,看着前面几乎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直到身边白江轻声提醒“主子怎么不走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么”,温峤才眨了一眨眼,从茫然的情绪中挣脱而出。

  他忽然加快了脚步赶到那两人身畔,伸出手轻轻拉住了纪蓉的衣袖。

  纪蓉停下脚步,让其他经过的人先走过去。

  温峤脱口而出:“纪还真,你不能跟我回去么?”

  他没有看景飞鸾,他以为自己是先到的那个人,谁知道自己才是后来的。纪蓉傻乎乎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另外一个人拽着拎到自己身前,衣裳窸窣做响,纪蓉被景飞鸾几乎拥在怀里,闻到一缕熟悉的似有若无的淡淡的香气。

  温峤再偏过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纪蓉的背影,身形纤细,玉冠雪颈,那般美丽。

  是个他不会忘怀的很美丽的背影。

  景飞鸾显然知道他所思所想,但是除了把纪蓉扯到自己怀里带着她快步往前走,却像并不在乎一样,不一会儿就带着纪蓉离开了温峤的视线。

  温峤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他忽然觉得再多的酒意也无法冲淡他繁杂的心绪,他的腿极重,心跳一下一下极其响亮,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向前走一步。

  白湖和白江看着他,犹疑着是否要劝说,但终究是沉默着陪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一起站在黑夜里。

  温峤这样愣在方砖步道上,所有人都离开了,夜风吹过眼角,他只觉得眼皮沉重,睫毛上不知何时沾了微微的水迹。

  也许他这段时间,只是做了一个梦。

  他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缥缈似梦,极美丽又极悲伤的笑容。

  *

  纪蓉被景飞鸾堂而皇之的带到自己的大帐,听着景飞鸾吩咐亲兵再准备一个小床放在他的帐篷里。

  她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站在这个帐篷里看了看,帐篷不算大,至少没有温峤的帐篷大,里面很空旷,两个靠在一起的案桌上东西摆的很整齐,上面满满的叠放着书本和纸笔,此外就只有一个小木柜,一个十分简陋的兵器架,上面只放了两把长剑和一个长枪,还有一个弯弓。

  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景飞鸾已经在脱身上的盔甲,纪蓉走近他,很顺手的帮他把沉重的甲片卸下来,看了看,将盔甲放在柜子上面。

  景飞鸾回以一笑。他的身形比温峤高出半个头,但是五官和温峤的艳丽不同,而是极其秀雅的,那种沉静的气韵让纪蓉心颤不已,就好像是学渣见到学霸,极其自然会生起一种钦佩的情绪一样。

  纪蓉在心里已经乐的打滚。

  这个人是她的飞鸾,她经历了多少艰难,终于把这个人找到了,如今他好好的,陪在自己身边。

  “将军,我进来了?”

  帐篷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景飞鸾看看纪蓉,淡淡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莫正阳和丁虎,莫正阳早就听说景飞鸾在大帐上认出自己的妻弟还带了回来,他听其他人说了几句,因为描绘的不清楚,还以为是纪安偷偷摸摸跑回来了,一进来见到男子扮相的纪蓉,呆呆的看着她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纪蓉已经快乐的跑到莫正阳面前和他打招呼,莫正阳眨眨眼睛,那张俊脸上忽然绽放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纪蓉轻声笑:“是我,我来找你们了,你们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两人久别重逢,倒比景飞鸾和纪蓉相见的时候现场热烈多了,丁虎小心翼翼道:“将军,这位果真是您的,您的妻弟?”

  莫正阳不等景飞鸾说话,连忙点头:“是,没错儿。”

  丁虎信以为真,诚挚的恭喜两人,纪蓉见他同景飞鸾说话的时候既显得亲切,又隐隐含着尊敬,况且能和莫正阳一起在这么晚的时候单独来找景飞鸾,就知道他八成是景飞鸾在军中的兄弟,也和他打了个招呼。

  他用的是男子打招呼的姿势,行礼的姿势漂亮之极,语气温和软顺,丁虎还了一礼,目光无法克制的停留在纪蓉的脸上。

  那眉眼秀丽的惊人的男子,面容就像是天上的星子一样会发光,丁虎一直认为自家的将军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好看,忽然又来了个风格全然不同的,居然也看的转不开眼睛,又看了看景飞鸾,喃喃道:“怎么天底下好看的人都跑到一家去了?”

  景飞鸾嘱咐他:“还真刚来军营,这些天你负责保护他。”

  “好……好。”丁虎很快答应下来:“纪小兄弟,我叫丁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纪蓉笑了,说:“那你叫我纪还真。”

  丁虎摆手:“你是将军的兄弟,按理说我得叫你公子,不过将军不喜欢这称呼,我就叫你纪兄弟成么?”

  纪蓉当然答应,她觉得这个丁虎挺有意思的,是个看似老实,实际上十分聪明的人。

  莫正阳有些不乐意:“我也能保护他。”

  景飞鸾看了他一眼:“丁虎武功比你好,你什么时候能打得过丁虎了,就来保护还真。”

  莫正阳蔫了,还想据理力争,可惜景飞鸾已经要送客,只好闷闷的与丁虎离开。

  帐篷里又只剩下纪蓉和景飞鸾两个人。

  两个人明明对彼此想念的要命,坐在一处的时候却有小心翼翼的,许久不见了,乍然见到时的激动缓缓退却,他们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双双看着彼此,眼里是柔情,动作上却胆怯。

  “飞鸾。”终究还是纪蓉一个没忍住,扑到景飞鸾怀里,景飞鸾张开手,很快反应过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样彼此拥抱着,感受到彼此活生生的身躯和温度,才知道对方是真实存在的,才有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两个人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抱了许久许久。

  直到亲兵送过来洗漱的热水,他们才匆匆分开,因为天色已晚,两个人胡乱擦了擦就倒在床上,那杯送过来做掩饰的小床上的被子甚至都没有铺开,纪蓉被景飞鸾拉着躺在他的怀里,胳膊和腿都靠着他的,贴的极近。

  “西域路途遥远,而且路上又有流民贼寇,你来到这里找我,我竟然还以为你在家里。”景飞鸾低声说道。

  纪蓉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他的身边的,愧疚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景飞鸾一想起她这一路上可能经受的一切,就又是感动又是担心,他这样杀伐果断的人,居然都不敢开口问她一路上的细节。

  景飞鸾搂着怀里的人,大半夜都合不上眼,快要睡着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还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怀里,又恍恍惚惚的睡去。

  和景飞鸾不同,纪蓉却是一倒在景飞鸾怀里就几乎立刻感到了困倦。她今天喝了许多杯酒,其实有些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又被这个人搂抱着,她的心里无比的踏实,闭上眼睛不到几个呼吸就沉沉的睡去了,徒留下景飞鸾一个人抱着她患得患失。

  其实她心里有许多话要说,许多许多的疑问要问。她离开了他这么久,一见到他就觉得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埋在心底里的爱意几乎无法遮掩。

  她和他是极熟而融洽的,哪怕很久不见,但一旦投身到他的怀抱,那么一切就都回来了。

  她闭上了眼睛,就觉得之前的那些磨难和惴惴不安,都变成了一场梦。

  耳中是他轻轻的呼吸声,胳膊挨着胳膊,大腿挨着大腿,胸膛贴着胸膛。他还活着,她也活着,这难道不是最好的么?

  这就足够了。

  他们都活着,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她闭上眼睛,深深将眼中的痴傻的火焰深埋于心中,这好梦并没有破碎,她就在他的怀抱中,那么温暖,那么安心。

  纪蓉没有做梦,因为她就在最美的美梦之中。

  睁开眼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纪蓉揉了揉眼睛,景飞鸾不在帐篷里,他新任了云麾将军,统领整个云风骑,自然不可能陪着她睡懒觉,其实纪蓉也许久没有睡过懒觉了,都因为在景飞鸾这里,她才放纵自己这么晚才醒来。

  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套上衣服,把散乱的头发用发带系好,亲兵端着热水送进来,纪蓉才想起来乱成一团的大床和干净整洁的小床,刷的一下就红了脸。

  谁知道这亲兵根本对眼前的一切都无动于衷,还要上前替她收拾床铺,纪蓉一下子跳起来,讪笑道:“我来就好。”

  亲兵笑道:“您还没有吃早饭吧?早上将军出去的时候吩咐我们不许吵到您。”

  纪蓉这才知道自己早上躺在景飞鸾的大床上赖床的情景已经被眼前这个小兵看光了,吐了吐舌头,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见他没有一丝旁的什么情绪,心里微微放松,犹豫着道:“那,还有吃的么?”

  “您稍等,我去给您送来。”

  纪蓉谢过他,火烧屁股一样把床铺叠好,刚洗漱好,那亲兵就端着粥和窝头进来,有些赧然的说:“伙房只剩下这些了,不过将军说了,今天起咱们自己也搭个棚子,要两个厨子过来。”

  纪蓉不自觉的就想起来安平和崔二牛这两个被她扔在温峤那里的人,有心想让他们过来,又觉得这么做对温峤太过不地道。

  “这些就很好了。”纪蓉道谢接过饭食,不一会儿吃完,自己送了出去,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见到不少路过的人见到她都匆匆回避目光,心里略微疑惑,又有些不大自在,在外面呆了没一会儿就又进了帐篷。

  左右无事,她自觉扎了一会儿马步,这帐篷没有温峤的帐篷大,没办法在里面舞剑,纪蓉没了事情做,翻了翻桌子上的书,懒懒打了个哈欠。

  哈欠没打完,忽然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帐篷里太过安静,静的让她觉得这里不止是自己一个人!

  因为她是侧着身背靠着门帘坐的,所以看不到是否有人潜了进来。难道景飞鸾的帐篷里也有人敢来打探?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够自己放在桌案旁的长剑。

  呼呼风声,却从背后响起。

  糟糕,潜藏者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离她这么近。

  “飞……”没能把一句呼救说出嗓门,一只修长的手已经越过她的脖颈环住她,还顺势捂住了她准备大叫的嘴。

  “呜呜呜唔?”

  来者何人?纪蓉双肘后击,冲着那人腰腹间袭去,谁料到那人轻轻松松躲了过去,还顺势贴身过来,耳后被人轻轻的添了一舔,纪蓉头皮发麻,听到低沉略带些暗哑的嗓音带着笑意:“什么时候我的蓉儿这般厉害了?”

  熟悉的温柔强调,就是里面透着的戏谑让人牙痒痒。

  纪蓉浑身一震,熟悉的热流涌上心间,嘴巴被他松开,她张了张嘴,语气略高:“飞鸾!”

  “来,醒了就让我再好好抱抱。”景飞鸾立刻用双臂把她裹在自己怀中,头垂在她的肩膀上,沉静安适的模样,纪蓉虽然被抱的紧紧的,但心中莫名其妙只觉得舒服。

  景飞鸾何时变得这么坏,居然学会了偷袭。

  什么时候拔出剑光明正大与他打一架,让他知道自己如今也不是好惹的。

  她的胡思乱想还没有彻底发散,景飞鸾已经微微捧着她的脸,将她的脸蛋吻了几口,再细细品尝久未尝到过的唇瓣。

  纪蓉闭上眼睛,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两个人的世界只剩下彼此,许久许久,景飞鸾才露出温柔的笑容:“瘦了好多,骨头都硌到我了,都怪我,没能好好护着你。”

  纪蓉在他怀里艰难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伸手捧住他的脸。明明是那般美如皎月的眉眼,却因为战争的熏染和长久的威严而显得冷似冰封,那微笑大概也唯有此刻才能变得真正软和下来。

  她看着这个微笑,十分虔诚的踮起脚尖,凑上去又亲了亲他。

  景飞鸾似乎对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一直望着自己的行动很喜欢,对她主动凑上来的亲吻更加喜欢,等她看了许久,才凑过来,用鼻子轻轻摩挲她的鼻尖:“怎么这么看着我?”

  纪蓉始终被他搂着,痴痴的看了半天,才说:“我好久不见你了,都要把你忘了。”

  景飞鸾脸色一变,神色十分不自然:“果真?”

  当然是骗你的……

  纪蓉噗嗤一声笑出来:“飞鸾,我说什么你都信。”

  景飞鸾轻轻吐了口气:“还以为你是说真的,准备要好好罚你。”

  “你……”纪蓉想发脾气,一看他的眼睛心又软下来:“我只是随口说的,就是想吓吓你。”

  景飞鸾摸摸她的头,似乎不打算放手了,就一直抱着她:“以后不许再这么吓我了。”

  纪蓉嘟起嘴,过了一会儿,眼泪珠子般的掉了下来:“可我好想你。”

  “蓉儿,你别哭。”景飞鸾长长的睫毛慌乱的扑闪了几下,急忙道:“是我说错话了,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离开你这么久,不该把你扔在晔湖村,更不该不给你去信。”

  纪蓉这才想起来他一直不往家里递送消息的恶行,一把抓住他想要来擦眼泪的手,恶狠狠的在上面咬了一口,一开始还用力,到后来就放轻了力道:“你分明骗我,你就是故意不给我来信的,明明你在这里好好的,还要我在家里替你担心。你好久不来信,我还以为你……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也要来吓我?是不是还嫌我被你吓的不够?”

  ------题外话------

  我是一个拥有十四个秀才的小可爱,骄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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