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 回忆录-dear diary(七)

回忆录-dear diary(七)


  
<p>白棠读档前回忆片段。</p>
<p>我是因为一个学长的推荐来到了这里。</p>
<p>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我还在另一个城市,每天奔波于两个校区之间上课,挣课时费,那是一间成熟的大企业,在当地很有名,所以新进去的老师都像羔羊一样任人摆布,他们从来不缺老师,所以对老师也就没那么重视。我们在那里就是上课机器而已,到点上课下课,每周开个无聊的例会。说实话,不坐班很好,正合我意,但一点归属感都没有,我每天给学生上那些毫无意义的课,只是为了挣课时费而已,所以两个月下来,全然没了激情。</p>
<p>对于刚毕业的职场新人来说,对于工作的热情应该是最珍贵的,而我,在那里似乎是一个行尸走肉,尤其是顶着大太阳奔波的时候,整个人都难受得要死。</p>
<p>恰巧此刻学长提到一个工作机会,那边的老板本来想邀请他过去一起发展事业,但是总说不清楚薪酬,于是学长还在犹豫,想着找个回绝的台阶,于是就把我推给了那个老板。</p>
<p>我去那个城市面了个试,然后决定下来了。我要前往晨市。</p>
<p>晨市很小,而且发展的不是很好,用他们的话说,年轻人不会愿意去那里的。</p>
<p>我总是这样,对现状不满意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不是忍着,而是结束这一切,改变当下的生活,于是我对这个刚入职两个月的公司提出离职,头也不回地前往晨市。</p>
<p>我仍然记得那一天,8月14日中午,我拖着行李来到这个城市,川哥来接我,车上坐着另一个女孩,所以我们没有说太多话,只记得当时他说,程老师要先见见你,我说哦,还有其他同事吗?川哥说,没了,就咱们三个。</p>
<p>所以这之后,我们三个人同住,同工作,同生活。</p>
<p>之前听老板说程老师是个富二代,有自己投资的公司,那天中午一见,确实是油水很丰富的样子。他让我先试讲一下给他听听,讲的时候他没有主管的架子,当时还觉得这个人挺幽默的,因为下午就要上课了,所以没过多久,我们就去吃饭了。</p>
<p>当时他的女朋友也在晨市,我们便一起吃了个饭,记得她还问我为什么要从那间公司辞职到这里来,我还说因为这里正好有个机会,她不屑一笑:就这个机会?我当时犯傻,还说:对啊,这个学校多好啊。</p>
<p>尬聊之后,我们便回到了租的房子里。我那一间很小,而且朝向也不好,但先来后到,这没什么说的,听他们说,这里之前住着一个男同性恋的同事,把家里搞得很脏很乱,那时我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竟然有这么深的恩恩怨怨。</p>
<p>安定下来之后,我想,一切都还好,我要开始在晨市的新生活了。</p>
<p>虽然气候不好,虽然位置很偏,但能让我静下心来,就当在小城隐居了。</p>
<p>一开始的一个月,我们连办公室也没有,每天在大教室里呆着,有课就去教室。</p>
<p>跟我一同入职的是一个95年的助教,刚大学毕业,考研没过,英语还不错,就在自习室里专门看管学生。</p>
<p>一开始我们交流地不多,因为她跟我一样,都属于不太爱说话的那种。而她的存在感也有点弱,因为没什么气场,所以学生们也没把她当老师。</p>
<p>一开始我们在这里的工作量很少,不像其他机构暑假班都是爆满,我们悠闲地过来一个暑假,闲到她拿着吉他来弹,我就在旁边边备课边听她弹唱,仿佛回到大学时代那种向往的文艺生活。然而也就是这把吉他,成了她被炒鱿鱼的罪魁祸首,程老师面上不说,其实心里生气地很,事后他才跟我说,这孩子一点眼力架都没有,上班就是上班,拿个吉他来成何体统。于是那是九月中旬吧,她就走了。</p>
<p>她就像是一个美妙的小插曲,一个文艺小青年,弹着吉他,在教室里,这是我对她大部分的回忆。</p>
<p>哦,我还记得当时九月初新生开学,我们俩坐在外面招生,川哥和程老师在教室里睡午觉,那时他们好像死死盯着我们,一点儿空隙也不留,而他们则自己在教室里或者家里,记得当时我满肚子怨言说凭什么,但还是敢怒不敢言地在那里坐着。恰好妈妈的同事去那里送孩子,我便跟着一路回家了一趟。那个时候能感觉出来,程老师和川哥不太高兴,虽然他们表面上不说,但根据对他们的了解,少不了背后批评我。</p>
<p>跟爸妈吐槽他们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干事还事事这么多,爸妈说无论朋友还是同事总要有磨合期嘛,信任是要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说实话,去年我跟摩羯座交集太多到无以自拔,他们两个魔羯座,表现上和和气气的,实际腹黑地很。</p>
<p>他们逼走了一个“作风不正”的老师,一个“不务正业”的助教,我不知道他们会留我多久。</p>
<p>所以我们当时磨合了整整三个月。</p>
<p>三个月后,我们变成了“铁三角”。</p>
<p>当时开学季迎来了好几十个新生,开了几个新班,再加上学院里面的一个专业需要老师带英语课,我们严重人手不足,程老师又有自己其他的活动,便把编教材,组织讲座,排课的事情都交给了我,所以当时我既做教学又做教务,和川哥搭档忙活了很多事情。</p>
<p>也大约从那时起,他们觉得我还挺敬业,能靠得住。</p>
<p>因为我们这是校企合办,师资全部来自我们依存的那家机构,所以三个城市的老师经常聚在一起,老板也会来我们这里查看,那时程老师跟校长说我现在是他的“得力助手”,还说以后把教学都交给我管。</p>
<p>我当然知道他要忙活自己的事情,所以在教学上能少做就少做,但能得到他的信任,我还是很感激的,毕竟他在名利场待了太久,对人总有很多防备。</p>
<p>其实我们行事做人根本是两种风格,他是典型富二代做派,待人接物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一开始我们互相看不惯,我用实际行动让他改观以后,他便将那份信任也通过实际行动回馈给我。</p>
<p>有一次一个学生来闹事,跟我起了冲突,恰好当时学院领导在那里目睹了全程,说要我负全责(当时实在愚蠢不会处理事情),然后程老师替我全部顶了下来,我很愧疚地说我还是辞职吧,他说:有我呢。</p>
<p>早就把你当自己人了。</p>
<p>我当时哭了很久,没想到他会在我捅了这么大篓子之后还能这样对我,那时除了感激再无其他,我说领导,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回报你。</p>
<p>那时教学,做活动都很有动力,就想把我们的工作室搞起来。</p>
<p>只不过后来,那个曾经被调走的老师回来了,</p>
<p>我们的小团体变的乌烟瘴气,每天都被萎靡的三观和令人难接受的作风荼毒,</p>
<p>我记得那个冬天,每天只有我和那个老师坐在办公室里,他年纪不大,烟倒是一根接一根地抽个不停,虽然我们关系很不错。</p>
<p>但我旁观他们三个互相算计,尔虞我诈,也是心累。每次从晨市回家,我爸就说:你现在怎么痞里痞气的,哪有个老师样。</p>
<p>他一直不想让我在那里呆下去,可我觉得我还是能跟程老师学到不少东西,能让我活的不在那么死板吧。最关键的是,那里有很多机会可以锻炼。</p>
<p>再加上程老师觉得我跟学生们走得太近了,怕之前的事重蹈覆辙,而且有一次他们三个出去聚餐,我借口跟学生去唱k没去,以及因为排课的事自作主张,一向面善心黑的程老师不禁再一次暴走。</p>
<p>一共上下两层,一个办公室加三个教室,四个人,纠缠不清。</p>
<p>那时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去学院动漫专业带大班的英语课,然后下了课和学生们一起在他们的画室画画,有的时候他们出来写生,就叫我下去一起。</p>
<p>那个寒湿的冬天,每个周四下午,我都抱着北门的烤地瓜坐在石凳上看他们画画,我永远记得第一次带那么多人的大班课,那些十七八的孩子眼中闪着光,我看着他们,看到了想要的自己。</p>
<p>那个时候我的眼里也是有光的,明亮的。</p>
<p>我走的那天,学生唱了一首《小幸运》发给我,我在火车上听了一路,眼泪稀里哗啦,把旁边一大叔吓得够呛,直问我怎么了。</p>
<p>做这个决定,我要割舍的东西太多了。就像谈了一场很走心的恋爱,你爱的很深,但你不得不放手,因为你觉得这份爱,只能到这里为止了。</p>
<p>只是后来,我的眼里只有一片灰暗。</p>
<p>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那时对未来满是憧憬,满怀期待的自己。</p>
<p>——————————————————————————————————————</p>
<p>也许只有当这些记忆被我打破揉碎,变地零碎时,我才敢重新去回想,去审视,去拾起那时的心绪。</p>
<p>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再次回到那个状态,不是像这样每天颓丧着、阴郁着、压抑着,很久很久,没有再笑了,每天活的像个僵尸,只期待哪天可以结束这一切。</p>
<p></p>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133/133439/3305940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