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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泥瓦之功


  白翼和聂青各自收整,找到长棍和绳子把材料挂在两端,准备像挑水一样把这一大堆材料一次性扛上山。

  聂青把重的东西都拿到自己的那边,白翼拦住他:“大哥,你可别小看我,我也是有力气的!”随即用手提起半人高的一摞石砖,白翼本来是运足了力气,有逞强的意思。此时提起重物,却感觉是真的轻若鸿毛一般。白翼放下砖头,又试着用力跃起,竟一下跃起好几丈高,掉下来时差点摔了个跟头。聂青讶然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气力,是我低估你了。”白翼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再回想时,才想起昨夜自己修成金丹,仙术和体术同时成就第一层。但刚刚的动作,恐怕整个烈焰部落,也只有炎炽大叔能做到。没想仅仅是《轩辕决》入门,就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收拾好之后,两人各挑两个巨大的包裹,就往灵渺峰去。聂青突然正色说:“我原以为你气力不够,但刚刚一见,竟不同凡响。这样吧,你虽然天天叫我大哥,但我从未答应过,如果今天你能赶上我,我就做你大哥。”话音刚落,聂青便快步走在了前面。白翼连忙跟上,一步不落。

  聂青慢慢的加快脚步,白翼也快步跟上。只不一会儿就到了灵渺脚下,就开始爬山。聂青依然走在前面,最开始一步三阶,变成一步五阶,又变成一步七阶。速度之快,竟像是在飞一样,背上的重物就像是披风一样飞舞。白翼用尽全力,才堪堪跟上,但只觉得双腿酸痛,呼吸急促,恐怕片刻间便将要跟随不上。

  焦急之下,白翼突然想起丹田中的那颗金丹,试着催动其中流转在其中的力量。有求必应!竟不费力气,一股白色的气息从金丹中射出,直冲双腿。这样一来,双腿的竟不那么费力了。过一会儿,这股气息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白翼又从金丹中导出新的一股。就这样打着消耗战,白翼竟迫不近聂青一分,聂青也拉不开白翼一毫。不过越到后来,从金丹中竟难得引得出气息来,到最后金丹就像是闭绝了一样,再不施舍分毫。此时白翼随时脚下飞快,双腿却彷似不是自己的,肚子也开始隐隐的疼起来,只能依靠最后的一点毅力坚持。眼看聂青一点就要拉开距离,白翼心里一急,脚底拌蒜,眼看就要一个狗吃屎摔下去,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白翼。

  “大哥,我没赶上....”

  “哈哈哈,小翼,我们已经到了。”

  两人到时,常乐一脸不可思议,从山下的小村负重徒步到高耸入云的灵渺仙宫,两人竟然只用了半天时间,这代表着无比强大的身体天赋。常乐记下了两人,准备今天回去提醒师傅在试炼中注意。

  白翼看李师傅在一张纸上画来画去,苦思冥想,常乐则跟在身边,大为惊奇。说来不怕笑话,白翼来到这仙山时,第一次看到这些精致的房子,竟以为这些都是仙术所成。成为了仙人,便可以施展法术,幻化房屋,就像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一样简单。但如今所见,仙人也不是全知全能,在修建房屋的时候,他们也得依赖凡人的知识。

  李师傅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事,蓦地一下放下纸笔,说:“开工吧!”于是常乐把所有弟子除了白翼聂青两人集合在一起,让他们听从李师傅的安排。李师傅也不含糊,调兵遣将,口若悬河,挖坑,平地,伐木,砌墙,架顶,制门制窗甚至制作家具,不一会儿就把这一大群人各自分配了工作,大概军中名将也不过如此。

  白翼本来几乎累的筋疲力竭,但恢复力惊人,不一会儿就变得生龙活虎了。他对造房子的过程非常感兴趣,于是又开心的加入到苦力大军中。那些被征用劳力的孩子本来就心有怨言,看见一个什么都抢着做的人,就把自己身上最艰苦的工作都交给他。只见白翼在房屋的残渣之中健步如飞,加入到各种工作之中却似不知疲惫。李师傅脾气火爆,如果有人吩咐几次还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就会大声数落。白翼仔细聆听,竟然把别人犯的错误都记了下来,又在给别人帮忙的时候解释出来。不一会儿,白翼竟然成了某些工艺的高手,别人有问题都先问白翼,若不知道再去问李师傅。

  从午后到晚上一直不停的劳作,房屋终于有了雏形,墙和顶层都已经架构好了。李师傅说最多不过三天,这些房子就可以全部修好入住,但这几天大家还是得在旷野中打坐休息。白翼经过一天的劳动,到晚上看到房屋终于显出雏形的时候,也大为欣喜。他幻想着有一天让自己的族人也能够住上这么舒适的房屋,不用日夜再徘徊在生死之间。

  常乐请李师傅去二阶休息,李师傅却说:“匠人不离工,事情不做完我是不会远离此处的。”也在原地坐了下来,又请常乐去叫白翼过来。

  “我看你对造房技艺有兴趣?”

  “嗯!”白翼忙点头。

  “李师傅,他再过几天就要参加试炼大会…”常乐在一旁忙说,他以为李师傅有意将白翼收为徒弟,有抢人的意思。

  “仙长请放心,工匠之术不过是细枝末节,成仙乃是大道,我不过是看这小子对此术有兴趣,便顺便教他识图而已。”

  “好的。”常乐道。

  于是李师傅将白翼叫到身边,把自己白天画的图拿出来,一一对应讲解其作用制法,白翼对于造房的工艺竟然有不俗的天赋,一说就通,一点就透,李师傅也因此越来越起劲,这一大一小竟然对着油灯聊到深夜。

  接下来的两天,经过许多步骤,这一排房子不仅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还更宽大了一些。每夜李师傅给白翼传授技艺,白天白翼则在制作中巩固晚上学到的知识。不过三天两夜的时间,两人竟有了极深的感情。离去之时,李师傅拉着白翼的手,让他有时间一定要去仙人村,叙话半天,才缓缓的走上仙剑离去。

  几番插曲之后,常乐提醒大家试炼大会就在八天之后,这几天所有人自行修炼,八天后的清晨在演武台集合。他说完,所有人才突然意识到试炼大会已经迫在眉睫,那些还没灵气入体的人族大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狠狠地关上门。白翼虽然已经成功炼化金丹,也算是灵气入体成功。但是几天之后要实实在在的打架,自己却只记得小时候在部落学习的箭术刀法,此时别说没有武器,白翼也看得出来在选人的规矩下,仙人们想看到的是这些弟子怎样运用新学的仙术。在前几天和聂青赛跑时,白翼倒是误打误撞的学会了把自己体内的气息加持到腿上的方法,除此之外,白翼简直一无所知。白翼心乱如麻,决心一定要在最后这几天研究出一两个可以用的招式,在屋子内哪里有可以演练的地方,于是他把万青送给自己的辟谷丹揣进怀里,悄悄在夜里跑进了后山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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