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弥补记忆中的纯红色
想起夫和之前说的那番话——他杀人是为了照亮因为失去冬化是而形成的黑暗。
可他杀的人，虽然死去，但是露出那样的笑容，也证明了他们死前的最后一刻至少是幸福的。
未散原本不知道夫和用情蛊控制给他们的那些幻象是什么样的，还有他那样做的原因........可现在，懂了。
其实夫和的内心一直存有光明，无论多少，那光明都一直驱使着他在无尽的黑暗中，保有最后一丝的善良。
因与冬化之间的爱情而形成的善良。
因他还在爱着她。
..........
一旦想到了这些，一旦一切都开始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结果。
“对不起！”
未散下意识的轻声道。
因为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但总得汇聚起来的话，应该就是着三个字。
她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这三个字，却也一直逃避着的这三个字。
“呵呵，对不起有用吗！夫和已经死了！你知道当我知道夫和已经死掉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甚至不想活下来了，可是我看见了夫和在死前那样急迫呼喊着以为我已经死去的名字，他就算我死去了，他也还是那么的想我，可是他在哭，他当时在哭，他很伤心。于是我便明白了，如果我活着的话，夫和应该会笑着叫我的名字吧！我想看见他笑，而不是哭......”
冬化一边流泪如此说道，一边将还未完全拔出的骨剑在一瞬间拔出，然后刺向了未散的另一边肩膀，似乎本来瞄准的是心脏，但不知为何偏了。
“.......”未散拼命忍住疼痛没有出声。
“可是，可是........那种心痛道想要死去的感觉，我永远都忘不了了，心中的空洞也永远都填补不上了。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知不知道！”
“.........”
可再加上这些话语，未散就真的是忍不住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些恍惚了吧，我竟然緩緩地，温柔的，温暖的，却也有些悲伤的，露出微笑。
身体的伤口处因冰冷的雨水的渗入而越来越痛，然后未散不禁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这句话想再次说出口，但在冬化的话语中来看，似乎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因为对不起是承认自己有责，同时恳请对方原谅的话语.......但夫和、冬化他们并不会原谅了。
所以无论在再说几次对不起，都不会让未散的罪恶感减少一分一毫。
她该付出代价，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她也反驳不了。
如此，想着的我无法发出声音。
“喂！你又想干嘛！”
被大声呼唤的未散吓得身子颤了一下，重新睁开眼睛，从冬化的侧面看见了‘她’。
‘她’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对，一定是知道了，因为‘她’的面容现在如实地露出愤怒和蔑视。
与之前的那一次很像。
随后。
“你想杀她，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呢！”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粗暴的语气，使得声音变得尖锐，且伴随着什么破碎的声音。
于是红色的眸子在未散眨眼瞬间的视野里掠过。
没有任何预兆的两人一起用悬空术跃到了半空中，对峙着，当然冬化的手臂似乎受伤了，那只手有些无力的耷拉着，伤口处流出的血沿着重力往下流，流至手背、指甲，任何混合雨水掉落地面。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冬化却笑了，转而用了然的眼睛仰视着未散。
“原来是真的。”
最后用张开的嘴唇如是说道。
“.........”
而未散因为她的这句话困惑了起来，难以开口。
什么真的？
“她......”冬化一边说又一边将视线收了回去，却没有停止口中的话语：“她跟你真的是一体的吗？”
闻言，未散反射性的拒绝和不安在身体里蠢蠢欲动，另外一个‘她’，也是如此。
然而‘她’却和预想的不同，‘她’开口回答了，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开口回答了：“是。”
这个回答很短、很淡漠却也透露出自信。
“哦？”冬化很自然的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
“怎么？不相信吗？！”
‘她’说完的同时，杀意倾泻而出，先从嫣然一笑，以红舌舔湿嘴唇开始。
然后过程中，踩着空气与雨滴。
’她‘疾步冲向了冬化，手掌处闪烁出火光，再纵身往更高的地方一跃，夺取了有利位置后，手掌处的火焰便突然热度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团，那一片的雨在还未落到地面之前，就被蒸发的无影无踪了。
最后，瞬间脱离手掌，火团径直的落向了冬化。
“.......！！！”
于是，躲避，赶不上了.....冬化就要被火光吞噬了！
时间、位置都拿捏得恰到好处。鲜血飞散，火团确实击中了冬化。
只是——
“用手！”
冬化在那一瞬间用强攻系巫道的水寒术抵挡了。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火焰团被她的水转术大致上的分割成了两半，从冬化那只手使用出的水寒术为分界线，火焰团从冬化的身侧掠过。
“幸好。”冬化回到了地面，举起了被烧焦的手臂，雨淋在上面的时候，还会产生烟雾感，伴随着“嗞”的声音.......还有惨不忍睹的伤口流出的黑血。
伤势凄惨，但只折损了一只手。
冬化以这样的方式去抵挡火焰，将被害控制在最小程度。
乍看是有勇无谋，却是最正确的做法，毕竟是真的无法真正躲开的一击。
“切！”
于是‘她’藐视的着冬化这副样子，向前踏出了一步，突然一闪。
这次是徒手。
“..........”
这让冬化拖着已经负伤的身体左躲右闪，在雨水中穿梭，“哒哒！”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良久，冬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急促，而‘她’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继续展开追逐。
而冬化就像是故意不还手一样，像是在等待这什么，心思也根本没有放在这次打斗上似的。
于是在好几次的周旋下，当冬化停下来的时候。
有什么东西的前端从她的胸前穿了出来。
“啊啦？怎么不继续躲了？”
从背后插入的手从右胸膛前穿出，像要慢慢扩大伤口一样左右搅动着。
此时，冬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未散却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你”
冬化的嘴唇在颤动，好像正在说些什么。
“还真是......”
冬化那个表情，那个瞳孔，在那一瞬间，仿佛正在诉说着未散自己的大脑里萦回的想法一样。
“等等……！”
未散不知道冬化想对说什么，还是说冬化想让她说些什么。
话音未落。
脆弱的冬化，倒在了未散的面前。
一切很突然，但又很正常。
‘她’的手顺势拔出，大量的血喷溅在这个空间里，冬化直接无力的跪倒在地。
“咳咳咳！”冬化被血呛住的咽喉，导致了剧烈的不适感，在空气中震荡。
“你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还手？！”
‘她’非常不快的站在冬化面前说道，随机有抬起一只手，可以被当作利刃的手，“你在不还手我这一击可是会杀了你哦！”
‘她’在杀戮面前竟然在等待？难以置信。
然而，也就那么短暂的一刻而已。
那只手眼看着又要穿透冬化的身体了。
“——！！！”
“不行！”
一毫不犹豫的行动伴随着这一声出现在‘她’的即将要攻击的空挡中，就在那么一段随着攻击在不断缩短的距离里，然后就要到达几乎容纳不下一个人的距离里。
是未散凛然的闯入了其中，为了弥补那段距离，‘她’的手，三分之一就那样刺入了未散的.........身体。
“啊！原来被‘她’的攻击打到，是那么的痛，以往我居然从来没有体验过，只因为‘她’似乎从来没有伤过我，就算‘她’是如此的喜欢杀戮......我是不是又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现实。”
未散这样想着。
”你，你.........！你在干嘛——！！！“
与此同时，‘她’大声的对着未散喊道，但是语气当中所夹杂的那种情绪，是什么呢？
是会导致‘她’的声线产生颤抖、会让她那猩红的眸子变得动摇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呢？
未散她对于‘她’来说又代表的是什么呢？是容器，还是一直互相陪伴的........
但是现在，未散所想的这一切都必须暂停先了。
因为。
“你放过冬化吧？！”
未散忍着疼痛开口道，直视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猩红眼睛。
可是，‘她’却直视一声不吭的抽回了手。
“......额！”
于是未散轻轻的呻吟了一声，然后血并没有从伤口里涌出来，她也这才发现，从被‘她’刺入的那一刻起，她似乎就没有流血。
‘她’留下的这伤口，只有疼痛，却没有鲜血。
空洞、空洞。
此刻，未散就像是一个异样的躯壳，并且在瞬间迷茫了。
“给我滚开！”
良久，‘她’异常冷淡的对着未散说道。
然后两个相互凝望着彼此。
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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