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铜仁故人

两人虽然很近却都只是很规矩的说着话，这就是清醒的可怕的地方。张道士虽然把谢帮群的命救过来了，五门和谢家的仇怨却根本就解不开。“你好好养着，我走了。”霍晓濬考虑半天还是说了这句话。这眼看就又要到年关了，霍晓濬决定回五门了。“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谢帮群不再克制自己的情感，她怕，霍晓濬这一走又是十年，甚至是永远。她现在可以放下谢家了，毕竟谢家不可能由她这样一个残废来领导。“你还有你父亲。”霍晓濬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房间，他没有停留片刻，他知道可能只要自己一转身，自己就会舍不得离开。谢帮群在床上挣扎了半天，却还是一动都动不了，眼泪不停的流着。
“你的选择是对的。”谢邦婷觉着霍晓濬就不该再出现，更不该给自己妹妹希望。谢邦婷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霍晓濬看这这院子里的景致，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谢帮群，他终究做不到这么绝情。“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是我再山里时候获得的药，听那和尚说能起死回生，等她伤好了，给她服下。”霍晓濬手里这药性太强，自然在伤势过重时候不能用。现在既然命捡回来了，过些时日自然就可以服用了。“你记住，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这里”谢邦婷觉着这人毁了自己的妹妹，要没有他自己的妹妹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走吧，会播州了。也该见见你的师兄了。”霍晓濬语气有些悲凉。王忠也听出来了，他知道这次回去肯定是一场恶战，很有可能五门就这么毁了。这西风吹来，街上的行人很少，江边的柳树只剩下了一些枝桠，看着怪异得很。原来这漂亮的苏州也要选对季节才能够看见他的美，这时节来，看到的只有冷清。江边的船家卷缩在船舱里，嘴巴里吧嗒着自己的烟杆，一股股烟味从船舱里传出来，也证明了人家根本就不想做生意。
师徒两人先到了铜仁。铜仁已经下了一场雪，两人进城时候看见城里到处都是关门闭户。当走到黄崇虎家时候，却发现这里大门开着。黄霸天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人。
“黄师兄。”霍晓濬喊着一声，让黄霸天觉着有些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人。“师伯，我啊，王忠。”黄霸天看着王忠，半天才说了一句：“哦”。“我师傅，他回来了。”王忠望着霍晓濬跟黄霸天说这事情。“霍晓濬，五门叛徒，你还敢来。”黄霸天退了几步，他已经听说了这人前段时间出现在贵阳了。霍晓濬却没有管他直接说了要见自己师叔。
“师傅没有时间见你。”黄霸天自然知道霍晓濬要找的是后山的宗主，不过那人都已经死了十年，如果不是师傅用宝物护着，尸体早就坏了。“我要把师傅送回五门。”霍晓濬语气强硬，黄霸天确实有些害怕这人。自己今天就是来迎接刘一派来的人的，刘一也要迎接老宗主回去。“实话跟你说吧，老宗主已经被刘一接走了。”黄霸天明显在说谎，要真接走了，他就不会在这门口等着了。
“师兄，你还是让我进去吧。这事情与你无关。”霍晓濬知道这些年一直是黄崇虎在保护着师傅的遗体。“你说无关就无关，这是五门。”黄霸天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脚后跟已经碰到了门槛，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这些年他脾气已经改了很多，霍晓濬站在门口也不再往前走半步。
“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吧。”黄崇虎拄着拐杖，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各种借口不让刘一接近何腾光。“你已经猜到了当年的事情，可你为啥要躲避十年呢。”黄崇虎这话让霍晓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山里走了十年。他甚至对这十年没有任何记忆，只是记得下山时候自己轻松了很多。王忠跟在后面，他也觉着自己这师傅有些怪，他没有跟自己说过这十年间的任何事情。
霍晓濬终于见着自己的师傅了，他跪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王忠也跪着。
“你不能带走你师傅，这不合规矩。”黄崇虎已经答应把尸体交还给宗主了，这是他应该得到的礼遇，哪怕迟到了整整十年。“你要交给刘一。”霍晓濬说这话时候语气平淡，甚至有些冰冷，就如同这后山的山洞一样，一年四季都是冰凉的一样。黄霸天其实是反对这事情的，不过现在黄家的四门门主之位已经被夺，已经没有资格再保存师伯的遗体了。“他是五门的宗主，你要明白。”黄崇虎的拐杖狠狠的砸在石板上，石板被震破成好几块。“他是你推上去的门主。”黄崇虎知道自己有些失控，转身就走了。“师弟啊，现在我们已经不在五门了。有些事情也就没有办法了。”黄霸天说了这话也走了。洞里就只剩下霍晓濬和王忠。“师傅我们怎么办。”王忠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情了，如果两人运走了这尸体，自然会落人口实，到时候刘一就更加有杀了师傅的借口。
“出殡。”霍晓濬起身走出了这冰洞。王忠爬起来跟在后面，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路过前院时候被黄崇虎拦下：“就这么走。”。霍晓濬知道这老头的意思，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我要把师傅下葬”霍晓濬站在原地没有动。“你觉着你有资格么。”黄崇虎说的是实话，霍晓濬现在还是五门的叛徒。就在这时候霍晓濬看见了一个人，紫桑。“晓濬哥，你回了。”紫桑几乎是哽咽着说了这句话。“你不是在襄阳么，怎么回来了。”霍晓濬看着这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柳大哥去北方了，说这边比较安全就让我带着嫂子回来了。”紫桑跑过来抱着霍晓濬，霍晓濬慢慢抬起手抚摸着这妹子的头发。“好了，紫桑啊，现在你可以送你义父，不你父亲回山了。”黄崇虎一直不允许紫桑送何腾光回去，就是因为害怕刘一下黑手。现在有霍晓濬师徒护送自己自然不怕了。
“师叔，你这又何必退出五门呢。”霍晓濬明白，如果黄崇虎自己不愿意退出，刘一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我加入五门就因为师兄，既然师兄都走了，我自然留在五门也不快活。”黄崇虎说了这话就走了。霍晓濬抱着紫桑，这才感觉到了踏实。“好了，先去休息一下吧。”紫桑看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觉着有些不好意思。霍晓濬却一把抱起了紫桑朝着后院走去。“放我下来，这里是。”紫桑假装挣扎了两下，最后一看霍晓濬走错路，急忙指了指左边，霍晓濬这才换了方向，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柳家两个嫂子。霍晓濬急忙把紫桑放了下来。
“霍晓濬见过两位嫂子。”霍晓濬其实也没见过这两人几次，只是依稀还记得她两的样貌。“这是。”柳大嫂看着紫桑，紫桑害羞得脸都红了。王忠站在后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小子忘恩负义啊，说找师傅，跑出去了就没有回来过。”柳**媳妇见王忠站在后面就开始数落王忠。“小弟都这么大了。”王忠看着院子里玩耍的两小孩，这孩子都已经十来岁了。“离我儿子远点。”柳家二嫂还在气头上，王忠很识趣的站在原地没动。“柳大哥怎么就去了北方。”霍晓濬很是好奇。五门的生意应该还没有到北方的。“还不是收到一封信，随后不顾大家反对就去了。”柳大嫂也有些抱怨，不过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所以她严禁自己的儿子学武，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江湖中人。
“你小子啊，以后呢，保护好妹妹。”柳大嫂不希望紫桑跟自己一样每天都担惊受怕。不过这小子可能比自己丈夫还不靠谱，她都不知道紫桑喜欢这人什么。“王忠，你娶亲没。”王忠本来站得远远的，没有想到会突然跟问自己。“嗯，嗯，还没。”王忠确实觉着有些尴尬。“你们到真是师徒了，没啥用。”柳二嫂端了茶水过来。霍晓濬跟王忠都还站着，紫桑拉了一下霍晓濬的袖子让他坐下。霍晓濬才坐在旁边凳子上。紫桑给每个人都倒了茶，王忠见着情况才低着头走过来。
“听说你要回五门。”柳大嫂这话是问紫桑的。紫桑自然是五门的人，只不过这个五门的人应该是最闲的，从来不管事情，就专门等着她的霍哥哥。“你何必要回去呢，就在这把你父亲下葬了，就可以了。”柳大嫂自然不希望紫桑回到那个地方。柳江寒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紫桑回去，现在的刘一已经完全控制了五门。紫桑回去很有可能就回被刘一扣下。“可是义父是五门宗主，按照五门规矩只能葬在五门宗。”紫桑自然是知道规矩的，自己不能破坏了这规矩。如果自己破坏了规矩，刘一就更加有借口对付柳大哥了。刘一可以说是柳江寒教自己这么做的，自然就可以把柳江寒赶出五门。这些年这人用着手段已经除掉了大部分反对他的人了。
“放心，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霍晓濬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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