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白衣飘飘

和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传说原来是真的，和尚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无数股力量在游走。和尚这才相信了这剑是自己的克星，只不过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霍晓濬并没有胜利者的兴奋，这一切仿佛跟自己无关，自己甚至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要有这剑，一个小孩都能杀了这和尚。霍晓濬竟然看到了这和尚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笑意仿佛再告诉他，你小子又上当了。霍晓濬又些慌乱，他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想开口问这人都要死了，还能笑得出来，只是看着这人的样子，他总觉着自己仿佛被人捉弄了一般。这是一种奇怪的心里，霍晓濬感觉到自己心的疼痛，已经赢了却仿佛输了一般。他突然觉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意义。江湖第一或许不过就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哈哈，好了，一切都解脱了。”和尚看着远处，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自己在茶摊前卖茶时候的样子。霍晓濬走到和尚身旁，用力拔出长剑，却不曾想，用力过猛，整个人都撞到了身后的山上，手里只握着一个剑柄，这剑竟然跟这人融为一体了。和尚闭上了眼睛，随后滚下山崖。霍晓濬拿着剑柄站在原处，他感到迷茫，这一切实在太顺利，总让人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霍晓濬望向悬崖下面，只能看见浓雾，其他什么都看不到，这地方摔下去，几乎是没有生还的机会的，不过这个人是列外。霍晓濬沿着山道朝山下走去，在一处平缓的地方看见了赵柔。赵柔穿着白色长裙，头发乌黑柔顺，头上戴着一支上古时候的簪子。霍晓濬见过这东西，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人时候，和尚送她的。霍晓濬仿佛觉着眼前这人是如此不真实，他不信这人会来这里，毕竟赵柔很少离开那院子。霍晓濬低着头，就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好在这地方雾很浓，赵柔应该看不清霍晓濬的脸。
“你知道他是谁么？”赵柔看着霍晓濬手里的剑柄愣愣的说了这话。霍晓濬看着这脸色苍白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赵柔看着霍晓濬，摇了摇头，朝着山顶走去。“他已经下山了。”霍晓濬不忍心告诉赵柔和尚已经死了的消息，只能骗她。赵柔却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上走去。霍晓濬追了上去，他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就不信他。“你走吧，一辈子不要再来这里。”赵柔的话很决绝。霍晓濬看着赵柔的背影，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真的下山了。”霍晓濬重复着这话，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信自己没有骗赵柔。霍晓濬扔掉手里的东西，朝着山下飞奔而去，他要回五门，他要一统江湖，从此之后再没有人能阻止他。霍晓濬现在顾不得赵柔了，只能快速下山，他等着一天等了太久。下山的路是一步步的石阶。霍晓濬走在这路上，总觉着不舒服，这石阶的设计实在有些搞笑，一步太大，两步却又显得有些小了。让人走在这上面感觉是一瘸一拐的。当然他也知道这山里要是消失了一样东西，很不容易被发现的，哪怕自己现在不见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霍晓濬回头时候看见了一袭白衣从天空落下，配合这淡淡的阳光，薄薄的雾，像极了仙女下凡。霍晓濬朝着白衣落下的地方跑去，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疼痛。他没有想到这女人会寻死，他不停的跑，身旁的灌木划破了他的衣衫。腿上的血流着，他却没有任何感觉。他这才发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霍晓濬站在一处悬崖，看着白衣飘落，他知道自己救不了这人，只能看着这美丽的女子消失在峡谷之中。霍晓濬在悬崖边站了很久，阳光照着，他的影子一直延伸到了峡谷深处。阳光总是不适时宜的出现，这样让霍晓濬更加能看清自己这张丑恶的脸。白衣女子消失了很久，霍晓濬还是不肯离去。这里的山是连续不断的，站得再高，却还是感觉自己看不到尽头。远处的雾更浓了，浓得他自己都觉着自己快要融入这雾中。霍晓濬一步步后退，他觉着自己应该逃离，逃离这不尽的能吞噬人的幻境。
山下没有雾，霍晓濬站在一条小溪边，他看着自己的样子，觉着有些落魄。他感觉自己不像一个胜利者，反倒是是一个失败的人。一头蓬松的头发，一根已经磨得不想样的头簪。还有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随着自己的灰衣，脚上的鞋子也全是泥巴。冷静下来的霍晓濬明白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回五门，最主要的是回去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柳江寒做宗主很好，其实一开始就该把这位置给他，这样五门也不会有这么多灾难。人最怕的就是无事可做，霍晓濬沿着小溪，走着。对于接下去的路，霍晓濬没有一点规划。毕竟这江湖，或许已经快不认识自己了。他这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一无所有。人总在清醒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努力了很久，却最终没有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霍晓濬再一次看见了女谢邦群，她坐在窗前发呆，手里的笔不知道已经握了多久，墨汁都已经干了，还是这样握着。至于在写什么，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窗前的风，总能吹起她的秀发，仔细看时，却发现已经有些许白发。霍晓濬很想走到窗前，看一看她究竟看得是什么，却还是挺住了脚步。两人都已经不再年轻，也不再相信那惊天动地的爱情。小红守在一旁，看着自己家小姐，小红早习惯了小姐的这些行为，也就不出声，就让小姐这么坐着。谢家的人不停进进出出，谢文涛把府里的事情处理得很好，就更没有人会到这院子来了。院里的落叶铺了很厚，看着一惊很久没有人搭理，秋千也坏了随着风，慢慢荡着。可惜的是这院子的大门紧闭，仿佛隔断了这院子与外面的世界。谢邦群轻轻说了这么一句“他真的走了。”，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笔。
街道，还是原来的街道，只是行人却变了不少。原来在街头嬉戏的少年，现在都已经娶妻生子。只有那柳树还是原来的柳树，只不过样子却已经大变。一灰衣剑客坐在茶寮，看着柳树旁边的，跟自己打扮差不多的人，突然扔出了手里的茶杯。剑客起身一跃，就已经到了霍晓濬身旁：“天下第一的人，却也有如此伤神时”。霍晓濬看着这人，跟自己一样一脸沧桑。“十多年前，你可是一白衣少年。”霍晓濬想起了这人，因此调侃了这么一句。灰衣剑客笑了笑说道：“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想做盟主，却不让人说，现在明白了，却也不见得能做。”。霍晓濬看着这人，总觉着有些熟悉。自己何尝不是在苦苦挣扎，却不见得能有结果。至于当初这武林盟主之说，其实他心里是想过的，有一天五门就是天下帮派的老大，这样的日子想来是相当美好的。“在下吴林孟。”灰衣剑客还是做了自我介绍。霍晓濬只是点了点头，这人的名号自己是听过的，他是江湖上最近名声最响亮的剑客。“不知什么时候会像我挑战。”霍晓濬觉着这人总有一天会站在自己面前。“等我打败完颜鸿时候，自然就可以挑战霍门主了。”吴林孟看了一眼手中的剑说道。霍晓濬竟然有些期望跟这人交手，毕竟这人最近一年未曾一败。霍晓濬知道这有时候是运气，更多的是实力。
霍晓濬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随口说道：“帮你找到完颜鸿，如此，你就能更快的挑战我了”。他现在要证明自己是天下第一，而眼前这人是最好的证明对象。毕竟这江湖只有他不断的挑战着天下的高手，还总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原则的人，总能让人觉着可靠。虽然更多的人靠的是自己I的出身，却总有个别人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黑暗的地牢。阳光总能找到一丝缝隙，钻进这几乎密闭的空间。吴田英躺在那堆破草上，不停的清理着自己身上的斯子。在这地方活着自然就要忍受这些跟自己关在一起的虫子。一个人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吴田英心跳都有些加速，他急忙坐了起来。这人不是平时送饭的人，他的脚步很规律，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他回来了，回来了，自己也就只能是去死了。吴田英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当门打开时候吴田英眯着眼睛，举着手挡在自己眼睛前说了这么一句。“都说你死了，没想到还活着。”。来人并不生气，毕竟自己确实是死过好多次的人了。“你自由了，他死了，你死不死就不重要了。”霍晓濬非常高兴，毕竟这是他的胜利。吴田英没有想到这人是来释放自己的，不过却也还是继续打理着自己身上的那些蚊虫。霍晓濬知道这人的意思，那就是不愿意离开。他还在担心，这不过就是霍晓濬除掉自己的借口，只要自己踏出这里一步，霍晓濬就有了杀了自己的借口。
“你得去帮我找到一个人，完颜鸿。”霍晓濬在江湖上走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这人，因此才会让吴田英去帮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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