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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病人


  虹桥路聚集了大批警车,除了处理事故的交警之外,还有市局刑侦大队的警察也来了,由姚正亲自负责,原因是交警调取监控之后,发现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车祸,怀疑是一起有预谋的故意伤人,才通知了他们。
有人交给姚正两把从柏油路上捡到的刀,姚正掂了掂,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细打量,两把刀均有着舒适的手感和可怕得锋利,血迹已经干涸的刀身闪烁着冷寒的金属光泽,似乎在告诉他这不是两把普通的水果刀,而是刚刚有人用来刺杀的军用匕首。
车祸,匕首,凶杀?姚正马上将这起车祸与袁啸天联系在一起,除了他,没有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沈鹏和沈佳媛在医院里,有警员24小时监视,那边并没有什么情况,唯一身在公司的沈鹤翔才也通过电话,安然无恙,那么袁啸天要下手的这个人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军部的吉普车吱嘎一下停在姚正脚下,他那位中校战友来了,随行的还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程军长,秘密部队来的。”中校压低声为他介绍,中校介绍的这位程军长,便是与时其在狱中会面的那位首长。
他们显然知道些什么,有备而来。
程军长面色深沉,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姚正:“找到这个人了吗?”
时其离开后不久定位器便停止了工作,程军长这边立刻启动紧急方案,几次尝试联系时其,都得不到回复,程军长心下一紧,兀自猜测着时其的动向。
程军长看了下手表,按道理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有到之前跟他汇报的地点,难道事情有变,这小子叛离组织了?
他很快推翻了这个判断,对于这个兵他还是很了解,打时其一入军营就是他亲自带,时其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他会去了哪儿呢?一头雾水之际,程军长陡然间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虹桥路的车祸,时其执行任务便是路过虹桥路!
记者多次提到的路虎车使他马上警觉起来,遂来到现场确认是不是时其。
“这不是徐希明吗?他不是在监狱里等着被处分了么,怎么,他被放出来了?”姚正看到时其的照片大感意外,很快从程军长不满的脸色里意识到自己问多了,于是改口说,“暂时还没有他的消息,只在桥下一辆烧毁的路虎车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还没查明身份。”
“队长,有新发现。”一名警员兴冲冲地跑过来,“司机给我们讲了一些情况,他当时看到桥上看热闹,见有两名司机手持匕首打起来了,一名司机将对方制服并捆绑,还向他借车说是警察。另具现场其他的目击群众反映,借车的司机被另一辆大货车撞倒后,很快被路过一男一女带上了一辆小货车上送去了医院。”
姚正仔细问明了情况,随后又有交警过来汇报监控录像的调查结果,路虎车主证明是时其无疑,他受了伤正在本市的某家医院里治疗,众人这才吃了一颗定心丸。
程军长脸色稍微缓和:“请尽快帮我找到照片上的人。”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姚正打了一个立正,手不由自主地向他敬礼。
——
这一夜度日如年,林珍后背靠着走廊的墙壁坐在冰凉的地上,任凭牛宝怎么好言相劝不为所动,两眼眨也不眨地睁着,布满了血丝。
到了第二日清晨,离事发过去的十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时其戴着氧气罩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外边的两人一跃而起,冲到医生跟前,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样了,大夫?”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倦不堪的面容:“已经脱离危险了。”
林珍喜极而泣,突然眼前发黑一下子栽了下去,牛宝吃惊地赶紧抱住她:“大夫,这、这怎么回事啊?”
“她没事,身体过度疲劳引起的,我们这经常有这种情况,我叫护士给她找个没人的病房,你先带她去休息一下吧。”医生见怪不怪地说。
林珍在普通病房睡了许久,一醒来就着急问护士:“那个车祸抢救过来的人呢?”
“他在ICU病房。”护士回答。
林珍马上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去。
牛宝正躺在走廊的座椅上呼呼大睡,一宿折腾,他也十分的乏累。
林珍轻轻推醒他:“牛大哥,医生后来怎么说的。”
牛宝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甩了甩头,清醒了些:“医生说要观察一段时间,等老大的情况稳定了再给他拍个脑片看看,放心吧,命是保住了。”
“抱住命就好。”林珍总算松了口气,“牛大哥,辛苦你了,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对了,你的猪肉……”
“不碍事。”牛宝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救人要紧,瞎了就瞎了吧,当初要不是老大出钱帮我,哪有我牛宝今天,早在大街上要饭了。”
跟牛宝一聊起来林珍才晓得,牛宝跟时其原来是老相识,也受过时其的好处,不禁暗自难过,时其外表看似冷酷不好接近,内里却是个热心肠的人,总喜欢救人于危难,可轮到他自己却帮不了了……
“你跟老大也认识啊?”牛宝话憋了半天了,可算让他逮着机会说出心中的疑惑,他早看出林珍与时其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嗯,就是朋友而已。”林珍瞄了一眼病房里,心虚地说,紧接着转移话题,“牛大哥,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店里还那么多事儿快回去吧。”
“那行,我先回去了,等老大醒了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啊。”牛宝把一份带有余温的快餐盒放到她手里,“给你留的,趁热吃吧。”
牛宝走后,林珍就坐在病房外吃饭,忽然想起沈佳媛那边,也不能一个人照顾两个病号啊,林珍放下筷子托着腮一时犯了难。
沈家那么多亲戚,还有钱,找个人照顾沈佳媛不是什么难事,时其就不同了,除她以外,身边没有其他人了,权衡之后,林珍怀着小私心给沈鹤翔打电话告知了情况。
——
刘清一觉醒来,发觉林珍居然一夜未归,计划好的约会也泡汤了,不禁恼火地咒骂起来:“这个林珍,靠不靠谱啊,说好了的事,居然放了我鸽子,就算我当初得罪她,那也是受人之托,犯不着这么整我吧。”
进洗手间洗了几把脸,再出来床上躺着的沈佳媛不见了,视线一转差点没把刘清吓尿了,沈佳媛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穿着病号服坐在窗台上,两脚搭在墙体外晃哒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这可是十五层,掉下去直接摔成肉饼了,刘清急忙跑过去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
沈佳媛一屁股坐地上,蹬腿儿哭喊着不乐意:“干嘛不让我玩儿!”
“小姑奶奶,哪里可玩儿不得啊,危险呐!一会儿等林珍回来,表哥出去给你去买好玩儿的行不行?”刘清像哄小孩一样对她说。
磨了半天嘴皮子,好不容易安抚好沈佳媛的情绪,沈佳媛突然又来了幺蛾子:“我饿了,我要吃饭,红烧肉。”
“行咧,红烧肉是吧?”
刘清马上打电话叫外卖。
打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刘清递给她一碗米饭:“吃吧。”然后自己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沈佳媛咂了两口肉,嘴一咧吐回饭盒里:“不好吃,太臭了。”
刘清偿了口自己碗里的肉:“不臭啊?”
“不好吃,太臭了!”沈佳媛又闹腾起来。
刘清以为她不爱吃这家做的红烧肉,于是又点了几家,还是不满意,最后只得把手机里所有卖红烧肉的都点了一遍,桌上摆了十几盒,地上也有好几盒,沈佳媛就是不爱吃。
这可把刘清愁坏了,不吃不要紧,沈佳媛闹起来没个完,吐了一地的红烧肉不说,还把盛着红烧肉的饭盒丢在了刘清脑袋上。
得咧,这下不用回去抹头油了,刘清终于压不住火牢骚起来:“媛媛你太不听话了!简直是胡闹!你再闹我可要教训你了。”
这一招好像起作用了,沈佳媛顿时消停了,两眼直勾勾盯着他看。
是不是自己刚才说得有点严厉了?刘清平时也很疼沈佳媛,便拉着她哄:“好了,咱们先回床上好不好?等一会儿林珍就回来了,到时候让她给你做红烧肉吃。”
“你是坏人,你要害我,还要害我妈!”沈佳媛突然对刘清翻脸,指着他疾言厉色,“坏人!坏人!我不会让你伤害我们的!”
沈佳媛一把拽过床上的痒痒乐,对着刘清的脑袋就是一通乱打。
刘清疼得抱头鼠窜,在病房里被沈佳媛追着打,嘴里不住地求饶:“媛媛,我错了,哥不该吓唬你,别打了。”
这时电话响了,刘清钻到床底下接电话,是沈鹤翔打来的:“刘清啊,林珍有亲属昨晚出车祸了,她过不来了,你先在医院照顾下媛媛,一会儿我让保姆过去。”
“什嘛?”刘清苦B地一咧嘴,“你快点啊姨夫,我这边……哎呦,出了点状况,媛媛她……哎呦……她突然发疯了。”
“你坚持一下,我马上过去!”沈鹤翔立刻挂了电话。
刘清从床底下爬出来,因为身体肥硕,屁股露在外面,重重挨了好几下,刘清揉了揉屁股,再一摸头上,一个、两个、三个……数了数差不多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包。
刘清后悔昨晚嘴馋没给沈佳媛留点红烧肉,指着沈佳媛欲哭无泪:“妹妹哎,哥白疼你了,太狠了你,最毒妇人心呐。”
正说着,沈佳媛可能觉得痒痒乐打得不来劲,转而又盯上了桌上的水果刀,拿起来喜欢地看看:“这个好,我要用它,杀死你。”
“我滴亲妈耶!”刘清瞬间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头上的包了,鬼号一般逃出病房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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