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栽赃
我看着老夫人吃完了手中的东西，甚是有些心酸。
老夫人如今还不到百年，难道就要这样撒手人寰吗？想想都有些可惜，只是这下毒的人太狠毒了。
不多久大夫来了，这大夫是被顾星辰强行叫唤来的。就算老夫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如何了，顾星辰还是要坚持叫来大夫。
“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娘亲吧……，我不相信她就要……”
最后的话，顾星辰实在是没有说出口。也许他不想看人娘亲去了，所以也就不忍心说出那两个字。
顾星辰总觉得只要不说出来那娘亲就会平安无事的。
我本想劝他两句，可是我觉得他不会听的，也许只有他亲耳听到那个消息才会善罢甘休。
“辰儿，不需要多此一举了，娘亲的身体娘亲自己清楚的。”
“娘亲，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大夫，你快看一看吧……”
“顾少爷，其实我已经来过了一次，老夫人他身体怎么样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知道顾少爷着急，但是着急也不能解决问题。”
顾星辰根本就不听大夫说的话：“你快看看我娘亲，再看一次，说不定上次是诊断错了。我不相信我的娘亲这么早就要离我而去了，我绝不相信的……”
大夫摇了摇头，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既然顾少爷不相信的话，那我就再来为老夫人诊治一遍。只是希望顾少爷不要这么激动了，毕竟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大夫再次为老夫人诊断，只是这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顾少爷，这次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诊断错误。老夫人确实是中了毒，只恐怕命不久矣。顾少爷若是有空闲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大夫见惯了生死，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就像是在说你吃了吗？
顾星辰再次听到这样的话，难免有些失望。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娘亲，你怎么就能这样……离开呢？孩儿是真的不舍……”
“顾少爷节哀，既然这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顾少爷还是做好后续的事情吧。在这最后的时刻，顾少爷多陪陪老夫人吧，毕竟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辰儿，你死心了吧。娘亲说了娘亲的身体娘亲自己清楚的，况且这大夫已经瞧过一次了，怎么会弄错呢。现在娘亲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娘亲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的活路了，只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刻你能陪在娘亲的身边。”
“娘亲，是孩儿不孝……”
顾星辰声泪俱下，活脱脱一副痛苦的模样。我知道这痛苦没有人可以替他承受，也只能由他一点一滴的去消化。
“星辰，在老夫人的最后时刻，我们还是笑着面对吧。毕竟老夫人也不愿意看着你这般痛苦的，若是你痛苦了她就更痛苦。无论怎样事情总会发生，不如我们笑着面对。”
顾星辰的一张脸慢慢扯出了一张笑容，多少都是有些牵强。那些笑容之中还能看出一些残留的泪痕，那张勉强的笑容让人看了真的有些不忍。
“乖孩子，挽挽说的是。娘亲总要走的，但是娘亲走之前想看见你的笑容。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就连娘亲都不高兴了，你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会传染人的吗？”
老夫人的唇角隐隐发黑，就连笑容都有些不自然。
“娘亲……”
顾星辰再次露出一个笑容，不像之前那么苦涩了。
看到这副场景我有些感动，不过仅仅也就只是片刻，因为这样的氛围很快就被人给打断了。
郑雪涵从远处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老夫人即将离世而染上悲伤的情绪。
“雪涵，你怎么来了？你也是来送老夫人的吗？”
顾星辰开口问道。
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郑雪涵这张脸上的表情哪里像是来送即将逝去的人。
“星辰，听闻老夫人中毒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了，老夫人这不碍事吧。不过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给老夫人下毒。星辰，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过……”
郑雪涵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才能说出这些话来，她可不关心老夫人的死活要不然也不会去给老夫人下毒，她想要的只有报仇这个目的。
“三奶奶是有头绪了吗？我看着三奶奶很自信的模样，难道是知道是谁给老夫人下毒了？”
“少夫人，给老夫人下毒的那个人自己最清楚了。不过少夫人还是不要在这里装无辜了，说不定给老夫人下毒的就是少夫人，少夫人真是好深的心机。”
“三奶奶这话从何说起？既然三奶奶说是我下的毒，那三奶奶可有什么证据？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毒那个人最清楚不过了。”
我突然明白，郑雪涵此刻来到这里的目的恐怕就是来栽赃我的，或者来气死老夫人的。
“吵什么吵，我还没死呢。给我下毒的那个人固然是要揪出来，但不是现在。我相信这些事情你们之后会查出来的，但至于有这么紧急吗？郑雪涵，你该好好的安分守己了，不然你怕是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老夫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总觉得是面前的这个人害了她。
“老夫人，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我巴巴地赶过来就是为了查出是谁对您下的毒，我知道少爷这也很揪心，我又何尝不是。”
“这倒是你有理了，我都快死的人了，你还在我面前整这一出到底是何居心？若是你怀疑少夫人那你就拿出证据来，若是没有那就是无事生非。我们顾家是容不得这种无事生非的人的，郑雪涵，我可以一而再的容忍你，却不能再而三的容忍你。郑雪涵，你收手吧……”
老夫人虽然中了毒，可却毫不怯场。
“郑雪涵，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想气死老夫人吗？今日你来闹这一出难道没有想过老夫人正在病重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其实我也是有些生气的，所以这才说道。
“柳挽挽，你就自己认了吧！我记得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老夫人。我要让众人看清你的真面目，也要让老夫人死得瞑目。到底是谁害了老夫人？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吧。”
郑雪涵说这话显然是想栽赃于我。
“郑雪涵，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看来今日郑雪涵是想要没完没了了，那我也就只能这么奉陪了。只是老夫人多少都有些不高兴，顾星辰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我们，显然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更重要的是对是谁下毒害的老夫人感兴趣。
“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让老夫人死的瞑目，想让星辰看清你的真面目。”
“莫名其妙，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理解。不过到底是谁下毒害了老夫人？我看恐怕是非你莫属吧。这件事情的结果对谁最有利？毫无疑问那是你。因为顾少爷的心中有你，只要老夫人死了，这顾家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可惜顾少爷的心中没有我，所以这件事情对谁有利是显而易见的。”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怀疑她了，只是没有证据。今日她来倒打一耙，看她的模样倒是信心十足，只是不知她会怎么做。
我突然想起端和之前提醒我的话，她让我多加注意。可是这里的事情太多了竟让我一时之间忘记了。
“郑雪涵，你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了，我已经容忍你够多了。难道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老夫人，正是因为我想让您死的瞑目所以才这么做的，我不想看着您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中毒死去。我也是有一片赤诚之心的，我也是为了少爷才这么考虑的。”
“你的考虑欠佳，早早回去罢。”
老夫人开始赶人了，可是郑雪涵怎么能让老夫人得意呢。
“老夫人，今日您中毒这事就是少夫人所作所为，我要揭穿她的真面目，让顾家上下都看清她的为人。老夫人，您可千万别被她给蒙蔽了。”
“是谁下毒害我，我的心中是最清楚的。什么蒙蔽不蒙蔽的，到底是谁在这里挑事？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省得在这里无理取闹。”
此刻的老夫人为我捏了一把汗，因为她笃定郑雪涵已经有万全的方法了，恐怕我不是对手。
“老夫人，就算这件事情现在不查明出来，将来也总会查出来的，只不过是早晚而已。若是少夫人清白那么就不需要害怕这些，可是若是少夫人真的做出这等事情呢，难道老夫人还要包庇吗？”
“我，我没有……”
总觉得我说的这话没有什么份量，也没有几个人会去听。
“少夫人有没有做不是一张嘴就可以说出来的，我已经有了一些实质的证据，只是要请少夫人解释一下而已。若是少夫人无法解释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已经大白了。”
郑雪涵的的模样是真的很笃定，虽然我自认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可是未免也会受到影响。难道她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吗？难道我今日真的要栽了吗？
“郑雪涵，我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在的我只想求安宁。我相信这件事情不是柳挽挽做的，那就一定不是。倒是你这么着急站出来指认这件事情，难不成是你急于想找一个替罪羊？我在这顾家多年了，柳挽挽什么样的秉性我还是清楚的，但是你做出的事情时时让人铭记。还记得这顾家遭遇灾难的时候吗？就是因为你爱好虚荣想要买些家具，结果顾家差点一去不复还。郑雪涵，难道你还不知错吗？”
“老夫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如今解决的是眼下的难题，毕竟这件事情关乎性命，不可小觑。难道老夫人真的这般不看重自己的生命？难道老夫人任由那凶手逍遥法外？就是您能这么做，星辰也做不到。”
郑雪涵将头转向顾星辰，企图让顾星辰来说些什么。
顾星辰左右为难了一下，这才开口：“娘亲，我觉得雪涵说得对，这件事情总是要查明的。早点查明也是有好处的，免得让凶手逍遥法外。况且作为您的儿子，我不想看到您受到委屈，也不想让那个给您下毒的人……”
“够了，说到底你就是要气死我！”
老夫人吼了一声，顿时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顾星辰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郑雪涵，如此你还要说些什么吗……”
老夫人眯着眼睛，那张脸上的神情琢磨不透。
“老夫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顾家的规矩，也是您说过的话。少夫人若是真的做了这些事情，那就不得不认。这不仅是为了老夫人好，也是为了顾家好。难道老夫人想看着辛苦了一辈子的顾家就这么毁掉吗？”
老夫人的唇色是越来越黑了，一张脸上的怒容也是越来越明显了。
“休要在这里强词夺理！别忘了我现在还在这里，还没有死透了！休要在这里豪放厥词，好好掂量掂量你自己够不够份量！”
我知道老夫人这是维护我，但是我自认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更不会对老夫人做出这种事情。
“郑雪涵，我不怕你。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是你强加给我，那我也是没做过的。”
“柳挽挽，这次你逃不掉了，不论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郑雪涵像是已经看到了我的死期，她的脸上由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笑容。
“辰儿，我累了，实在是听不得这种言语了！你们都走吧，我要安静的待会。我希望这顾家上下能够和睦相处，不要再发生什么事端了。”
老夫人闭上了眼睛，看着远方。她是真的感到累了，也是真的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了。
“娘亲，您就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星辰，这件事情……”
“雪涵，娘亲累了，我们还是出去吧，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顾星辰也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疲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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