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牧山往事

“另外，这里有一本关于体修的功法，是我早年得来的，应该是一门正统的古老体修功法，外人只道我得了一门厉害的灵技，却不知，这其实是一门体修功法。”取出一个玉简，牧山神色有些复杂，随后对着许凤飞递了过去。
许凤飞接过，入手温润，跟他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那玉简之上竟一个字也没有，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还是如此，不由得疑惑出声：“这上面，为何没有文字？”
“试着注入灵魂力试试。”牧山面色不变，适时对他提醒道。
许凤飞闻言，随后闭上双目，一股精纯的灵魂随之触发，一篇玄奥晦涩的古老文字立马呈现于脑海之中，这是一种存在极为久远的文字，不过许凤飞倒是认得。
看了看篇首的几个大字，大气磅礴，其间似乎还流转着一股逼人的气息，许凤飞不由自主将其念了出来：
“山河炼体术。”
“老师，这玉简似乎很是不凡...？”退出心神后，许凤飞仍旧对着功法玉简感到惊奇，旋即向牧山问道。
“这是我早年在一处遗迹中所得，这一身的伤，也是来源于它，其中的记载方法乃是一种古老的印刻方式，是由强者用自身的灵魂之力印刻的，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便于保存，另外一个便是感悟其中前人所留的功法道韵，利于修炼。”牧山闻言，叹了口气，神情多了几分落寞，不过还是耐心对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经过牧山的解释，他心中这才了然，转而将玉简交还给牧山。
不料，牧山却是对他摆了摆手：“这玉简你拿着吧，对我而言，作用不大。”
“老师，这个我不能要！”许凤飞知道此物的重要性，并且这是牧山用性命换来的，因此不打算将其收下。
“我资质受限，并且还是半路出家，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修炼时间，更何况，我本身也是打算将其传给你的，但愿你能将其绽放于世。”推了推许凤飞递过来的手，牧山道。
见他坚持这般，许凤飞不好再度推辞，只得将其收下，接着对他躬身一礼。
牧山见他如此，大为满意，旋即心中一动，犹豫片刻后，适时将这几日在心中萌生的一个想法说出：“许小子，你可愿做我弟子？”
“师父...？”许凤飞怔住了，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师父，那个给了他新生，同时也将他带入深渊的人。转而再看了看牧山，发现他的脸上此刻满是真挚与期盼，与那人的奸狡狠辣分明截然不同。
“罢了罢了，就当我没有提过好了。”见他脸色有些犹豫，牧山脸色一黯，旋即说道，语气有些落寞。
话音刚落，却不想，耳边却在此刻传来许凤飞的声音。
“我愿意！”许凤飞短短的几个字，掷地有声。
紧接着，他双膝着地躬身一拜：“老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不必多礼，快起来。”牧山一时之间大喜过望，连着道了几声好，随后连忙将其从地上托起，颇有些老怀大慰的样子。
心情大好之下，他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壶酒，一边喝着，一边接着对许凤飞道：
“许小子，你既入了我门下，那么，有些事情我便给你讲讲。”
“为师早年在一个宗门中做过几年外门弟子，后来出了山门自行闯荡，到了这青澜城，凭着有些实力，便在这里组建了裂山佣兵团，那些日子倒也算逍遥快活。”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回忆之色，不过前一刻的缅怀没有持续多久，就立马转变为了悔恨怨愤，只听他继续说道：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青澜城不远处有一处上古遗迹出世，我带领佣兵团成员前去探索，因为一门功法遭人截杀，差点送命，而我带去了那些兄弟，除了我，没一个人活着回来。”
“我拖着重伤回到青澜城，并将事情的始末全盘告知了我的弟子陈云，却不料，在得知我获得了一部高阶功法之后，他竟由此生出歹意，半夜之时，趁我不备，意图弑师夺宝，幸好当时胸口处的功法玉简，也就是你手中的这块玉简，挡住了利器，这才救了我一命。”
“之后，在逃亡的过程中，幸得青澜学院的院长黎洪搭救，受他庇护，我这才进了这青澜学院，此后更是在此一待十余年，这十余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清理门户，但奈何我的根基受损，实力不进反退，报仇一事更是遥遥无期。”
“因为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战死，再加上我的出走，陈云侵占了裂山佣兵团，而后，这些消息传到青澜城里，一些家族也是闻风而动，纷纷派遣家族子弟欲拜我为师，我又怎会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得到我这门功法而已，呵，我又岂会让他们如愿？”
当说到这里，他重重下灌了一口酒，眼中充斥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
许凤飞听罢，内心也是一阵震动，看牧山平时粗犷，一脸凶相，却不曾想过，他竟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心中也止不住对他有些同情起来。
兄弟一夕之间尽皆战死，紧接着又被自己最亲近背叛，任谁心里都不是滋味，更何况他已经积压了十几年之久。
许凤飞没有阻拦他将要继续喝下去的动作，而是神色一正，对他认真道：“老师，害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有朝一日，弟子一定帮你报得此仇！”
“好好好，这次我没看错人。”牧山喝下一口酒后，听到许凤飞这般说后，脸上的情绪开始缓和下来。
顿了顿，他站起身，近前拍了拍许凤飞的肩膀继续道：“不过，在此之前，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来吧，现在便开始修炼吧。”
“嗯。”许凤飞点头应道。
“来，你现在试着走起来。”随后，牧山对他吩咐道。
许凤飞依照他的话语，在院中慢慢走了起来，起初有些吃力，不过，一段之间之后，他便开始慢慢适应下来，然而，脸上的汗水也是随之多了起来，这还是在他没有将命器长琴背负的前提下。
此前突破之后，他便感觉自身的肉身有了进步，长琴对于他的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了，因而便将其收了起来。
“现在，绕着学院先走上一圈试试。”看许凤飞状态似乎还不错，不等他歇息片刻，牧山的话语再次传来。
“绕学院一圈？”闻言，许凤飞心中一愣，他确信他没有听错，不过还是再次确认道，他可是知道学院一圈有多大，戴着这些巨重的铁环绕学院一圈，他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你没有听错，这还只是开始而已，体修之道便是痛苦之道，是首先将自身置于极限，进而冲破极限的道路，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牧山看他发愣，咧嘴一笑，再次对他强调道。
许凤飞听罢，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径自挪动着脚步，慢慢向门外走去，不过还没等他走多远，身后又再次响起牧山浑厚的声音：“日落之前，必须回到这里，要不然训练继续。”
闻言，许凤飞脚下生风，现在离日落已经不足几个时辰了，青澜学院很大，要想身负这重力铁环，并且在日落之前回到这里，那可是相当有难度，所以，他必须要加快速度才行。
从牧山所在的院落出发，许凤飞沿着学院的主干道穿行，起初，他的速度还算快，不过并没有保持多久，便开始慢了下来，气息也因此受到影响，变得不稳。
他只觉喉咙口火辣辣的，口中随之喘着重重的粗气，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并未在中途有所停歇，而是对此咬牙坚持了下来，于是乎，他挥汗如雨，沿途滴落，于是乎，经过的人都看到了他狼狈的身影，开始好奇，在一旁指指点点...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训练的时间里，不远处，一双眼神一路注视着他，见其表现之后，点了点头，似乎对此颇为满意，那人正是牧山。
就这样，凭着一股顽强的毅力，一路挥洒着汗水，在日落将要来临之际，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来到牧山院落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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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牧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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