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千刀万剐
乌嬷嬷看太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乌嬷嬷再等着太后问自己脸上的伤。
出乎意料的，太后虽然一脸平静，但却没有询问乌嬷嬷的意思。
乌嬷嬷跪在地上尴尬极了，原本已经想好了的戏，在没有人给她圆场的情况下，真的是一点都演不下去了。
乌嬷嬷无法，直接干笑两声，“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只是因为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所以……所以才会忍不住殿前失仪的！”
说完，乌嬷嬷有做出一脸无辜甚至有些悲悯的表情，“太后娘娘，虽然小郡主有些顽劣，但到底年纪还小，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责罚小郡主！”
乌嬷嬷的恳求说的简直就是处处为点点好，但又句句都说点点顽劣。
况且，乌嬷嬷的恳求太过真情实感，透出些许违和。
太后毕竟是从后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对于后宫中的这些个手段是清清楚楚。
有时候太后不说，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懒得说，或者是乐见其成。
可是对于乌嬷嬷的说辞，太后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不说漏洞百出的说辞不让人相信，就算是她不知道真相，但是点点和乌嬷嬷之间，她还是选择相信点点。
点点是她的孙女，身上流着和她相同的血液，她自然是无条件的相信的。
太后没有来口，她作为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这个乌嬷嬷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和奴才计较，倒失了作为主子的身份。
蒋嬷嬷是太后的心腹，主仆之间不需要说太多，太后的一个眼神蒋嬷嬷就知道太后的意思。
“乌嬷嬷原来还知道殿前失仪呢！我还打量着乌嬷嬷不知道呢！”蒋嬷嬷的声音有些讽刺，“一个不知道礼仪的嬷嬷给人家当教养嬷嬷，简直笑掉人家的大牙！”
蒋嬷嬷说完，又喝道：“刚刚那才是其一，其二就是，不过什么原因，你斗不过只是一个奴才罢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攀附主子的！”
“像你这样的奴才，就应该被送到慎刑司，割了舌头，凌迟处死才好！”
乌嬷嬷被蒋嬷嬷的不讲理吓了一跳。
乌嬷嬷做了教养嬷嬷这么长时间，也是什么事情都做过了，收别人的钱整治主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这其中从来没有处过什么事情，一来就是女主子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二来就是乌嬷嬷会演，女主子身边还有内应，哪里像是太后宫中这么干净，到处都是太后自己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其三，这乌嬷嬷自认为自己教过许多贵女的规矩，还自认为皇后的规矩学的好，能够当皇后也是因为她的规矩教的好，又受到了许多人的追捧，早就忘了。
忘了她教过的身份最为贵重的贵女就是当今皇后了。
她也忘了皇后当时会被她教，不过是因为母亲早逝，父亲虽然疼爱，但到底不懂这些事情。
一个继母，自然不喜欢原配嫡出的女儿处处的压自己女儿一头，这才请了乌嬷嬷做皇后的教养嬷嬷的。
除了皇后之外，她之前教过的贵女，不过都是一些四品小官的女儿。
之后没有出事，也不过是那些夫人们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罢了。
太后看了一眼乌嬷嬷被说的哑口无言，这才像是大发善心地问了一句，“你说你脸上的伤是因为点点顽劣，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来的。”
乌嬷嬷听到太后问这个话，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就等着太后问她这个问题呢，不然这场戏她演不下去了，反倒搭上了自己。
乌嬷嬷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这下子更是直接的趴在地上，回道：“禀太后，奴婢奉长公主之命，教导小郡主礼仪，只是教习奉茶的时候，小郡主……小郡主好像不喜欢，就……就将茶水泼到了奴婢奉脸上……”
太后笑了，“你说这伤是你教习点点礼仪规矩的时候清宁郡主泼的？”
乌嬷嬷听到太后将原本亲昵的“点点”换成了“清宁郡主”，就觉得自己的挑战计策还算是成功。
只是乌嬷嬷实在是想多了，太后将称呼换掉不过是因为一开始习惯了直接以“点点”唤之，现在改了称呼也不过是因为在一个奴才面前唤清宁郡主的小名实在是不合规矩罢了。
在太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不管乌嬷嬷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表面上却是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太后却是怒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承认！”太后顺手就将手中的茶盏对着乌嬷嬷砸了下去。
乌嬷嬷的脸本来就没有好，这茶盏砸的又是极准的，一下子就砸到了乌嬷嬷的额头上，立刻就见了血。
乌嬷嬷已经顾不上脸上的伤口了，太后怒了，她的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乌嬷嬷所有的有恃无恐都没有了。
她原本的底气就是来自于就算传言中清宁郡主多么受宠，但到底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在她的心中皇后一直都是站在她的身后的。
况且点点不过是一个女娃娃，年纪又那么小，连状都不会告，她身为清宁郡主的教养嬷嬷，太后自然是相信她的。
不过现在太后发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不管太后是因为什么发怒，都只有她战战兢兢的份，更别说这个怒气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长公主让你教清宁郡主规矩，也不过是一些基本的礼仪罢了，见了皇帝不出错，见了使臣不怯懦也就罢了，我想这应该是长公主交代过的。”
“可是你呢？你竟然教小郡主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清宁是我的孙女，哪里用学这些？你敢说不是你私自加的！”
“况且你脸上的伤口，这么严重的伤口是普通茶水能够做到的吗！你到底是怎么虐待清宁郡主的！”
太后的一句句反问，都让乌嬷嬷心中惊骇，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这只是开胃小菜，最厉害的还在后头。
“就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太后的这句话，就相当于判了乌嬷嬷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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