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青空之下

　　“国师，陪寡人去走走吧。”汨罗王看向一旁的国师。

　　“王上，吾之荣幸。”国师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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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宫内，荷花池旁

　　“凌空计划，还有多少年？”汨罗王看着一池春水，任由花瓣飘落在肩。

　　“两年，王上。”国师抱拳躬身，说道。

　　“变法……拖得住吗？”汨罗王用手捏住了肩上的花瓣，轻轻地揉搓它，直到清香殆尽。

　　“恐怕很难。”国师说道。

　　“革命派真的拉不回来了吗？”汨罗王转头望向了国师，眼里闪烁着最后一丝希望。

　　“嗯。”国师沉重地点了点头。

　　“老师呢？他还在生气吗？”汨罗王又问了自己老师的情况。

　　“帝师听说变法的事之后，气消了些许，但还是不见客。”国师回道。

　　“寡人是否一开始就走错了？”汨罗王自问道。

　　“没有，王上，相信自己的判断。”国师听到后回答道。

　　“柏君提出的钱庄和币改，你怎么看？”汨罗王将花瓣放开，看着它慢慢地落在了地上。

　　“疯子的计划，把国家经济压在数字和纸上，不是在开玩笑吧？”国师听完嘲讽道。

　　“寡人也这么想。”汨罗王说完，便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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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空计划啊，多遥远了呀。

　　第一次提出凌空的时候，还是年少时吧。

　　从一个女孩嘴里说出来的，看着头顶的这片青空，她起了念。

　　而于汨罗王眼中，看着青空下的她，他动了心。

　　那时候的风还没有吹散故都的落叶，也没有迷乱人们的眼睛。

　　那是汨罗王没有沾染献血的时候，她笑靥如花，半面粉黛半倾城。

　　那是汨罗王未感彻骨冷的时候，春秋共度，一晌贪欢，此便是天上人间。

　　那是一言牵动心扉的时候，想着乘鸾直上，凌空而去，兴尽可归。

　　那是仗剑走天涯的时候，她却如纸般薄命。

　　多想，凌空而去。

　　也许，不能见到她了，但在天上，总感觉这是离她最近的距离。

　　眼里即使没有她，站在天上，便能一觉心安，仿佛她就在这里。

　　或许，能再见她一面，执起手来，相看，泪眼。

　　眼中的她，还是年轻依旧，气韵犹在。

　　蛾眉一簇，哀怨了一程山河，眼角一开，喜乐了整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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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汨罗王从梦中醒来，轻轻伸出手来，摸了摸脸颊，竟然湿润了。

　　凌空计划越是靠近成功，梦到她的次数就越多。但是，凌空计划越顺利，汨罗王心中的不安越是巨大。

　　直到祭祀前夕，国师的怒斥才彻底将汨罗王心中的不安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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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天晚上，汨罗王又梦到她了，这次是在云海之上，青空之下。

　　她一步步地走着，而汨罗王自觉地跟着，低着头，看着她一步一摇的裙角，数着它的摆动次数，云中漫步比之雨中漫步，不知浪漫多少。

　　“小骗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汨罗王听到这句熟悉的话，猛地抬头，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姐姐。”中年的汨罗王对着眼前年轻女子喃喃道。

　　“小骗子，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呀。”女子伸出左手，竖起如葱的食指，做出一副熟悉的说教状，说道。

　　“我已经长大了。”汨罗王第一次跟她在梦里交谈，显得不知所措。

　　“不要那么自私，凌空计划，停了吧。”女子用食指敲了一下汨罗王的头，说道。

　　“为什么？别！”汨罗王伸手想要揽住她，但她已经如泡影般消失了。

　　青空之下，梦碎了，走了个情有独钟，留了句似懂非懂，而他，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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