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命运
胧月忽然有些嫉妒了。她不想就这样离开。因为她知道，她如果这样走了，一切就完了。
颜楚说完这些话，见夙瑜脸色稍缓，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看见胧月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的眉头又皱起来。
木言默默地看着他们三个人，这场风波里，他是看戏的那一个。
他的眼神落在胧月身上，勾起嘴角，他知道，肯定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
果然，木言的想法刚落，胧月就开始行动了。
她低下头，眸光闪烁，肩膀一上一下的抖动起来，不一会，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睛滑落。
她看着颜楚，眸光哀伤：“公子，从前我来找你说话，你再怎么样，都会理我的。现在这是怎么了，公子，嫌弃胧月了吗？”
说完这句话，她抽泣着看向夙瑜：“还是，你有了新的陪你说话的人。”
夙瑜面无表情的听着胧月说话，那张梨花带泪的脸，任谁看了都会怜惜，可此时此刻，她的心却是冷的。
虽然明知道胧月说这些只是为了气她，但是看着颜楚，她倒是有些期待颜楚的表现。
“瑜儿，你别听她胡说。”颜楚的确慌了，但是这慌乱，都是因为夙瑜投过来的眼神。
胧月说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夙瑜，他却在乎的紧。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夙瑜。
“我没事。”夙瑜笑了，行动说明了一切。
往后，无论胧月做什么，她也都不会在乎。
胧月的眼泪流干，心也寒了大半，不说别的，她这番举动还真有点滑稽。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约莫是菜要上来的。
胧月虽然对颜楚有几分喜欢，但她也不傻。收敛好情绪，就往后走：“既然如此，胧月就不打扰了。”
她一走，颜楚松了口气。
夙瑜看着他的表情，倒是笑起来：“颜楚，你在担心什么？”
“你说呢。”颜楚见她面色如常，哼了哼：“刚才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夙瑜还是笑。
颜楚看着夙瑜的笑，知道她在逗自己，也不再多解释：“你心里清楚。”
说完这句话，菜也上来了，八宝楼毕竟顶了个金招牌，做出来的菜的确也口感极佳。
颜楚和夙瑜如何吃饭木言都管不着，他低头吃饭，想起刚才商量的结果。
颜楚不同意夙瑜和他去无字沙漠他能理解，夙瑜不想去，他也能接受，但是杨林的事情，他确实不能放任不管。
于是，他向颜楚和夙瑜提出条件，若是他十天之后没有给他们消息，他们俩就得来一趟无字沙漠。
毕竟，免不了无情谷里，真的出了大事。
他提出这个条件时，颜楚还是犹豫的，倒是夙瑜立马点头答应。就这样，这个结果他们三个也都能够接受。
吃完晚饭，三人离开八宝楼，木言与他们分开，颜楚将夙瑜送回百草堂才回去。
回到百草堂，虽然提前和吴窈说明过情况，但是她还是依旧在等着她。
只不过这次的她似乎困意上涌，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
夙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副模样，她笑了笑，温柔又心疼。
虽然不忍心，但她抱不动吴窈，还是只能将她叫起来。
“唔。”被人唤醒，吴窈皱着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是夙瑜之后，她的眉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的微笑。
“瑜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夙瑜点头，语重心长：“嗯，在外头睡觉小心着凉，回去睡。”
“知道了，瑜姐姐也好好休息就是。”吴窈点点头，乖乖答应。
见她这么乖巧，夙瑜倒是没法再说什么，将吴窈送回房间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等她燃亮蜡烛，里头才出现的光芒。坐在桌前，看着烛光，夙瑜的表情复杂。
在八宝楼谈完话，她的脑子里也想了很多，但就算想的再多，终究结局还是需要时间探索。
悠悠叹了口气，夙瑜只能希望，木言能把杨林带回来。
伴着那些乱糟糟的思绪，夙瑜慢慢陷入了睡梦中。
……
此时此刻，她在做梦，有些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那时八宝楼里，胧月在窗户前目送他们离开，她看见离开的时候，颜楚还仍然拉着夙瑜不放。
胧月的表情有些微妙，若在那之前，她的情绪是嫉妒，那现在，全然都是羡慕。
她羡慕夙瑜，可以得到这么全心全意的爱，而自己却不可以；她羡慕夙瑜，可以得到颜楚全心全意的爱，而自己却不可以。
推翻手里的夜宵，瓷碗碎了一地，胧月的脸上的阴沉却依旧没有消减。
她不甘心，不甘心她看中了许久的男人就这样被抢走！
就这样，似乎想起什么，胧月戴上面纱，重新出了门。
夜还长，月高悬，命运似乎推动着一切发展，冥冥之中，事情都在改变着。
-
太医院。
今日，木言没来。
夙瑜虽然不应该意外，但还是感叹他的进度。正如她所说，木言这个人，不仅刀子嘴豆腐心，还特别重情义。
若不是因为此，他怎么可能甘愿窝在这方寸之地。
想到这，夙瑜心里渐渐有了盘算，她忽然意识到，她有必要去见一个人。
皇宫重地，闲人免入。高墙一筑，仿佛隔绝掉所有的人间事。
摘月楼。
夙瑜记得，她上回来时，还是春天。万物复苏，花草丛生。而这次，深秋已至，树上的叶子落得差不多，只剩下孤零零的树枝，看上去略显凄凉。
听说是她来了，月妃来的很快，只不过这次她的病情似乎更重了，整个人看上去一吹即倒，脸色苍白如纸。
等她坐下，月妃看着她，笑了笑：“我记得你，你是木言的学生吧。”
“回月妃，没错。”夙瑜十分惊讶她还记得自己。
月妃看出她的惊讶，解释道：“是这样的，木言从未带学生过来，更不用说是女学生。”
说到这，她的嘴角露出笑容：“木言跟你提过我们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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