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剪刀石头布
晚宴结束后刚刚戌时。因为没有了喜庆的新人洞房可闹拍卖会干脆也就提前开始了。
“今日所得善款均由庄大师保管，负责一应道观建设之事宜。至于拍卖主持庄大师要求自己担任，恭迎庄大师。”曹睿全然没有被弃婚困扰，神情淡然组织着拍卖会。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叔叔……”
庄严正说着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自己现在可是大师不是卖保健品的了！怎么开场白还没换……连忙咳了两声重新开口道。
“各位施主、各位居士。今日是我师徒二人为了修建道观举办的拍卖会。感谢各位的光临。拍卖会只拍卖三样，价高者得。若以道观建筑所需材料投标，以市场价计价即可。现在宣布第一件拍品。”
台下众人纷纷打起精神来。对于这种拍卖会他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加，不过以前也从未出现这样厉害的大师倒是真的。
“第一件拍品。山门石柱。中标者可于山门石柱上刻下姓名，永供香客瞻仰，永受道观香火。起拍价---一两银子。”
“一百两。”
“两百两。”
“我出五百两。”
“感谢诸位谦让，我陈翰文出三千两。这等大功德之事区区几百两怕是不足以彰显诚意。”
庄严自然乐得见到这样的土豪出现，毕竟建一座道观所需要的花费绝不会少。银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我素玉斋出五千两。陈老板说的对，此等功德须得迎头赶上才是。”又一名手中把玩着两枚玉球的中年男子开口了。
“六千两。”其他人似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两名男子身上，竟没有人再报价。庄严只好唱拍。
“六千两一次。”
“六千两两次……”
“六千两……”
“我出两万两。”这次说话的却不是陈姓男子和素玉斋那位。而是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一名年轻男子。算不得极英俊，却气质超然。颇有些贵气。
“原来是庆丰城的尹公子，果然够魄力。”素玉斋那位中年男子当即拱手，却是不再答话。
这样一来倒是没有人再应价了。那尹公子以两万两拍得山门石柱的留名资格。
“感谢尹公子的慷慨，作为感谢我将在一年内为尹公子卜算一次。当然，卦金一两。概不赊欠。”
在场所有人都笑起来，比起这一两卦金。自然是这卜算的机会值钱得多。尹公子也朝庄严拱了拱手。
看着庄严那张异常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脸，尹公子丝毫没有怀疑其能力。他自然早就做个调查，若是虚假的他又怎么会远道而来参加这场拍卖会。
两万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能认识这当世的奇人才是真正有用的事。毕竟，在他们的圈子里。往往一次占得先机得到的便是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
“第二件拍品。大殿门前石柱，起拍价同样一两银子。”
这次机会倒是没有再落入外人手里，安阳城内的所有有些实力的商户都不愿这第二次机会再落入别人手中。那未免也有些丢人。于是第二个留名资格便被安阳城另一名粮油大户张麻子以三万五千两拿下了。
自始至终曹睿都没有出手，庄严倒是没有觉得奇怪。以他的性格，要出手一定会是最好的那个。无疑，道观里香炉上若是刻上名字受的香火和功德自是难以估量。作为他们这种富商，银子已经不是唯一的追求。但是长久的富有和好名声一定会是他们想要拥有的。
“恭喜张施主拍得第二件拍品。下面我宣布第三件拍品---我道观内大殿外香炉上的留名资格。起拍价一两银子。”
“三万两。”曹睿第一次开口了。
“果然憋着劲儿呢。”庄严暗道。
“五万两。”此时说话的却是安阳城内一间镖局的老板。这价一出顿时全场热闹起来。
“老周。你这可是赌上全部身家了？”
“是啊，原本这自然是好事一件。可若是让自己倾家荡产怕也有些过了。”
“多谢诸位关心。周某自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乃替金王爷投标而来。因这拍卖会太过仓促，金王爷分身乏术。故令我代其行此善举。”
语毕手边随手拍下一叠银票，竟都是千两最大面额的银票。粗略估算怕是有十万两之多。庄严心中自然乐开了花。不过对于这金王爷仍是一头雾水，
此时场内登时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似是看出了庄严的疑惑，全程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语扮高深状的谷德召发话了。
“这金王爷倒不是真王爷。他常年在和平县，不过西爻国三大票号便有他金王爷一家。不过常年住在和平县怕也是最为低调的富商巨贾了。这是真的有钱人。”
庄严听了谷德召的话更是有些兴奋起来。不过既是这般有名之人，又是出手这么大方怕是没人敢去得罪了。正准备唱拍。又一道声音响起。
“六万两。既是行善，我曹家作为这安阳城的人。自是不能不尽这地主之谊。还望金王爷不要介意。”
“曹老板客气了。此事多多益善。八万两。”
“十万两。”这次发话的仍是曹睿。倒是没有多余的客套话了。
“十五万两。”
“二十万两。”
全场已经有人惊呼出声了。要知道这曹家虽说贵为官商掌管盐铁贸易，可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稍微明白一些的生意人也都知道这一年曹家能落到自己手上的也不过百万两多一些。这一下唱拍二十万。显然有些骑虎难下的架势。庄严自是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见情形似乎还有上涨的趋势，连忙摆手开口道。
“这样，二位施主均是诚心为善。师父方才与我一言。不知各位愿闻否？”
“大师请讲。”
“这修建道观本是好事。可师父不愿此善缘为各位施主带来负担和一些不必要的竞争。这修建道观之银钱若是一座中型道观三十万两已然足够。
不如曹施主和金王爷各出十五万两，一择香炉留名。二择山门石阶留名。增加一个受拍留名的石阶。至于谁选到哪样，咱们各凭手气。也不伤了和气诸位看可好？”
庄严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不过这石阶也受拍原本就是庄严心里准备好的。原本还估摸着银子若是达不到自己的标准可以再放出来博一个彩头。
不过既然已然够了银子，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庄严看起来只有十几岁，不过心里可是懂得不少人情世故的。要是因为这拍卖让两大富商伤了和气对自己来说也并没什么好处。这样安排两全其美，也可以让双方都面上有光。
谷德召也不禁暗自扬起了自己的眉毛。这徒弟虽说跟自己压根儿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外面都把自己当做世外高人也全然因为这庄严。庄严越有出息他自然是越开心的。
“我曹家没有意见。不知周老板那边……”
“既是大师发话。我想金王爷也不会有意见。只是不知这各凭手气是如何个凭法？”
“剪刀石头布你们会吧？”
全场愕然……显然这东西还没从地球传过来。
“简单。我教大家三个手势。你们看好，这是剪刀这是布这是石头。石头克剪刀、剪刀克布、布包石头。就是这样。二位施主只需伸出一只手做出这三个动作其中任何一个就可以了。一把定输赢。谁赢了便优先选择留名权。如何？”
在场众人皆是惊掉了下巴一般。这足足三十万两竟然这般儿戏一样就决定了。但是却无一人觉得有何不妥，似乎这事原本就不需要那么复杂。简单往往更好。
曹睿和周老板均是点头同意。最终曹睿以剪刀赢下一局，却选了石阶留名。他觉得每个上山敬香求卜之人都要向自己低头，其实也算极为不错的位置。而顺通镖局的周老板则是选了香炉留名权。倒也着实皆大欢喜。
只是这一晚过后这剪刀石头布的游戏便在安阳城乃至方圆几百里流传开来。这让庄严也是没有想到。
至于其他宾客，自然也是有机会留名的。功德碑上有一百个位置，未到子时便已统计出来。只是这次曹睿暗暗留了一手，没有出银钱。
却是以百根陈年乌木做了捐献，折价六万两白银再次跃居功德碑榜首。功德碑上留名是单独计算的。这曹睿早做下的准备让其他人也没了争第一的念头。不过这功德碑百人下来仍是贡献了足足十二万两。这一晚下来将近五十万两银子也让这拍卖会盛名再次宣扬开去。
只是接下来怎么花这钱倒是成了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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