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齐英反咬一口
一心以为自己即将获救的齐英，看到来人后更是瞬间变了笑脸，“巧燕……”
谁知那一向忠心耿耿的丫鬟，今日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个人径直走到了堂中，跪下行礼，“奴婢巧燕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各位大人。”
看齐英由喜转怨的神色，刘建也摸不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只得顺着程序来，“堂下何人，所证何事？”
“婢女巧燕，是英夫人的贴身丫鬟，今日冒死上公堂，乃是为了揭露我家夫人的罪行，状告她……状告她狠心毒杀我家老爷……”
“你……”齐英满眼惊怒，“她胡说。巧燕……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巧燕义正言辞地回视她，“夫人，巧燕瞒不下去了，你就招了吧……”
“她胡说，我没有，我……”
“大胆恶妇，事到如今，还狡辩。来人把她的嘴给本官堵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婢女巧燕，你说你家夫人毒害齐鸿，可有何证据？”
“奴婢亲眼所见。”巧燕斩钉截铁地说道，丝毫不惧齐英那恨不得要杀人的眼神。
刘建这时才缓了缓神情，“既然如此，本官要你将你家夫人的作案过程，一无巨细，全数道来。”
“那日是老爷的生辰，夫人很早就起来了，命奴婢准备食材说要给老爷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奴婢就在一旁给她打下手，谁知饭菜做好了之后，夫人突然说还要做些点心。奴婢去拿面粉食材了，可奴婢忘了问夫人要哪些配料，便又折返回去，谁知回来后竟看到了那样一幕……”
“看到了什么？从实招来。”
“奴婢……”巧燕说的声泪俱下，好似真的亲眼见到了那天的那一幕，“夫人……正将一包砒霜下在老爷的饭菜里。”
“嗯，嗯……”齐英还是拼命地摇头，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给本官按住犯人！”刘建一声令下，狱卒三两上前彻底将齐英按住，再也动弹不得。
“你怎么知道你家夫人下的就是砒霜呢？”
“奴婢将夫人揉皱的纸团拿去给清河堂的林大夫看过了，上面有砒霜的痕迹，而且清河堂还有夫人购买砒霜的登记册。”
齐英终于不挣扎了，满脸不可思议终化为一寸寸绝望。
原本以为自己这个贴身忠仆是来帮自己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齐英气得险些吐血背过气。
“奴婢所说句句是实话，大人若是不信，可传清河堂的林大夫上堂，一问便知。”
“来人，带清河堂的林大夫上堂，本官倒要看看你这恶妇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鲜血顺着嘴角让染红了半边布条，齐英一双死鱼眼瞪着前方，恍若瞬间没了生息的木头人。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狱卒推着一名青衫布衣的中年男子上来，此人生的浓眉剑目，步履稳健，乍一看并没有一点大夫的气度。
“草民林冀……”
“免了，本官问你，你可认得堂上这恶妇？”
林冀看着满脸血污的齐英摇了摇头，“草民不认得这位夫人的真实名姓。不过三月前，这位夫人曾到本堂购过四两砒霜。当时草民就觉得奇怪，这大户人家的夫人怎么好端端的买砒霜做什么？可这位夫人实在催得紧，草民也没敢多问，只能将砒霜给她了。”
“你可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
“草民不记得具体日期了，但草民带来了店里的登记册。”
狱卒将那本记录齐英购买砒霜的登记册拿了上去，太子等人一一看过，才又回到刘建手中。
刘建命人将她嘴边的布条抽走，“恶妇，本官问你，你买砒霜做什么？”
齐英那双死鱼眼，愤愤地瞪着堂上两人，终是不甘心地道，“民妇……民妇认罪。”
刘建还没发问，又听齐英道，“我从小与父亲大人关系不好，年岁见长后，他更是将我当成了一棵摇钱树，呼之则来喝之则去，从没把我当过他女儿看。在他眼里我就是他升官发财的垫脚石，他入狱后每隔两天就托人找我想办法救他。我哪会救他，我巴不得他去死，所以就在他的饭菜中下了毒……”
“王爷，你觉得齐英此次会招供，还是选择继续隐瞒？”
水泠月微蹙眉头，满脸郁闷地瞧着棋盘上被围的水泄不通的白子，想通过这个问题来转移某人的注意力。
谁知，萧庭寒看都没看她一眼，执手又落了一黑子，彻底断了水泠月的退路。
“……”得，白问了。
“瞒与不瞒，结果都一样。”
水泠月哼笑，“我又输了，不行，我们再来一盘。”连下了两盘，都是他赢，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你心不定，再来还是一样的结果。”
“……”
水泠月怀疑他是不是能看穿人心。
“也对。那按照王爷的意思，您觉得齐英这次为自己选的后路是死路还是活路？”
“王妃觉得呢？”
又是她觉得？
每次萧庭寒反问她的时候，水泠月都下意识地觉得前面有一个陷阱等着她跳。
“都是死路。如果她招供，凶手就是她，那就是死路一条，如果她选择继续隐瞒下去，即使刑部无法定她的罪，那个真正的凶手也不会放过她，还是死路一条。就好比我们眼前这盘棋，黑白相间，厮杀纠缠，表面上看来，我还能再下一子给自己找条出路，其实早已满盘皆输。”
某人挑了挑眉，颇具欣赏之色，“不愧是寒亲王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
没见过这种夸别人把自己也捎上的。
远处忽有脚步声，下一秒人已到了亭外，“王爷，太子来信。”
水泠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来人，深海短衫，腰间佩剑，额间隐有煞气，不像宫廷中人。
“怎么了？”见他皱眉，水泠月顾不得心中那点疑惑，倾身就要去看他手中的信，却被他一把收了。
“……”
“巧燕死了。”
“死了？这刚上堂做完证人，下了堂人就死了。刑部的那些人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萧庭寒笑笑，“一群游手好闲的废物，你还指望他们能做什么？”
水泠月脸色微冷，对亭外那人的疑惑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么说齐英招供了。”
水泠月若有所思，半晌又喃喃道，“巧燕死了，若照这样的发展，估计下一个就应该轮到齐英了。”
“放心，本王已派了云雷去守着她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她本来想说她去做别的事情，谁知一抬头就见他又露出了那种精明算计的神情，顿时脑门一紧，“王爷……”
“别用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本王，放心吧，这次只问你借一个人。”
“谁？”
“你身边那个丫头。”
“这个……当然可以。”眉色顿时一松，就要跨脚离开这里，后劲忽然一紧，被某人扯着领子拽了回去。
“你也去。”
“啊……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不用自己帮忙吗？
“他们人手不够。”
水泠月内心苦不堪言，“……就抓一个凶手，云雷和迎兮两个绰绰有余了。”
又是那种看白痴的眼神，“想要齐英死的人可不止一个。再者……”
萧庭寒忽然倾身挨近她，似笑非笑地神情看得水泠月脊背一阵阵地发寒，“本王何时说……你是去抓凶手的？”
“……”妖孽，没事笑得那么诡异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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