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大首领
青龙山聚义厅内，沈兰峰对那位急着要下山参加起义的响马首领笑道：“看把你猴急的。时间再紧也得等郭金宝他们回来呀？”
“那好，就等郭大当家的回来，咱就出发！”那位首领猛地把手中的那碗酒一干，然后把空碗狠狠往地上一摔，“诸位弟兄们，咱们打进京城，去活捉皇帝老儿！”
“哎呦，我的碗啊。”沈兰峰心疼地说了一句。
一位首领补充道：“不是皇帝老儿，那宣统皇帝才两三岁，是个小孩子……”
“管他呢！”那人继续道，“咱打进京城，推翻朝廷，建立什么人人平等的‘共和’。到时候，咱都是开国功臣，是国家的人了，咱可得好好享享清福喽。”
另一个嚷嚷道：“这么好的事儿，咱可得马上下山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为了表示我们起义造反的决心，咱把那些酒肉都消灭了；把从清军手里夺来的金银财宝也分了。然后，一把大火烧了山寨，断了咱的后路，咱们就直接进攻北京！”
“你这龟儿子！”沈兰峰一听要烧他的山寨，马上站起来嗔怪道，“你在我这里这么多天，我好酒好菜地招待你。现在要下山了，却要放火烧了老子的山寨，这不是用人屌朝前，不用人屌朝后么？再说了，如果我们革命成功，咱都得住在京城里。在那里日久了，一旦想起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咋办？咱还得回来。所以这山寨不能烧，绝对不能烧！”
看到沈兰峰那较真的劲儿，诸位首领笑翻了天。那位首领笑着道：“沈大当家的，我就这么一说，你何必当真？气大可是伤身啊……”
“你这龟儿子！刚才就摔了老子的一个碗了……”
哄笑当中，诸位首领又喝了好几坛子酒。这时，沈兰峰的二当家的牛柏奇端着一碗酒走了过来：“秦老弟，我敬你一碗。上次，你在山上治病时，怪我医术不精，没能治好你，我心里愧疚的很哩！”
秦啸天赶紧站了起来：“牛二当家的为小弟已经尽了全部精力，并且延缓了我体内剧毒的发作，为我赢得了祛毒的时间。小弟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能说你医术不精？来，我们干了这碗酒！”
牛柏奇干了这碗酒之后，把空碗向众人亮了亮，大声说道：“秦老弟是个大侠，他的武功无人能及。但咱们都没见过。我下山的时候听滦州矿工和开平矿工讲过，他们把秦老弟传的神乎其神。今天，大家想不想见识一下秦老弟的功夫？”
“当然想见了！”
众位响马异口同声地喊道。
“小弟的功夫实属一般，我不能在各位大哥面前出丑。”秦啸天连连推却道。因为以他从小就养成的谦逊秉性，他也从不轻易外露武功。那次在矿场和俞福柏的武馆里是没办法才露了一手的。
牛柏奇的一句话也勾起了沈兰峰的兴致，他将了一军：“秦老弟，你这是真人不露相，还是怕我们偷学武功咋的？”
秦啸天还在胡乱解释着。但沈兰峰等人没有给他机会，几个人愣是将秦啸天推到了大厅中央。看来，秦啸天只好露一手了。
这个聚义厅虽说面阔七八间，但让酒桌占了大半，基本上没有演武的场地了。但这难不倒他。秦啸天静气凝神，把在葛月潭师父那里重新学到的肉飞仙轻功使了出来，在各个桌子之间的空隙里如水中之鱼，轻盈地游动穿梭。紧接着，他又把葛月潭师父教授的五遁阴阳八卦功和盖山虎师父教授的七星螳螂拳结合的淋漓尽致，甚至是他的衣衫都没有沾到过那些近在咫尺的首领们。但秦啸天挥舞出的掌风可就不同了。在座的各位首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掌风的锋芒，一些首领不得不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免得被伤到。那些插在柱子上的火把则被掌风一个个带灭了。聚义厅内一片漆黑，只有大铁炉子发出的亮光才让人依稀辨出秦啸天那疾快的身影……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武功表演完毕。秦啸天停了下来，把手一拱：“诸位大哥，小弟献丑了！”
但全场鸦雀无声。当小弟兄们重新点燃火把时，看到的是诸位首领那难以合拢的、惊愕的大嘴。许久，不只是谁第一个鼓了掌，大厅内这才欢腾一片。
一位首领窜到了桌子上，大喊着：“弟兄们，秦老弟的功夫可以说是天下无双，武功盖世了。我相信大家也是这一辈子第一次看到。我们能和秦老弟称兄道弟，可算是咱这辈子的荣幸。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位首领又说道：“既然如此，我提议，我们各路响马就尊秦老弟为我们的共同首领，带着我们攻打京城，如何？”
“那是必须的！”众人又是齐声高喊。
秦啸天连连摆手：“这可万万使不得！沈大当家的一直是你们的大首领……”
沈兰峰当即接过话茬：“那可是瞎说！我沈兰峰一直是东道主，何时当过大首领来着？再说，我有何德何能来当大首领？”说罢，沈兰峰不由秦啸天分说，便把他按到了正位上，然后回过头来对众人道，“弟兄们，咱不能光说不做。我看现在就拜秦啸天为我们响马起义队伍的大首领，咱们永远听他的！”
众响马一听，齐刷刷跪了一地，嘴里高喊：
“神炮山头拜见秦大首领！”
“辽北黑风绺子参见秦大首领！”
“青松岭山头诸位弟兄参见秦大首领！”
……
各路响马纷纷报着自己的名号。
“快起来，大家都快起来！”秦啸天离了座位，手忙脚乱地搀扶着众人。
无法再继续推却下去了。为了起义大计，秦啸天毅然决定担负起这个重任！他抱起拳头，环绕一周：“诸位好汉，承蒙诸位大哥抬爱，在下只好暂时代理这个大首领了。等有了使者屣履之士，在下一定让位！”
一位响马喊道：“还让什么位啊？我们就听你一个人的，换别人不行！”
“你不插话就能憋死？”敖其尔巴特喊道，“听咱们大首领把话说完！”
秦啸天想了想才说：“既然诸位推举我暂时当了大首领。我以前不好说的话，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秦啸天说完，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沈兰峰。
“你是我们的大首领。你说什么话，大家都得遵照执行！”沈兰峰道。
秦啸天说：“那我就直说了。在这以前，诸位响马是以山头的身份来青龙山参加起义的。我们虽然人数众多，各位响马也多是枪法精湛、武艺超群之人。如果单兵作战的话，清兵根本不是对手。但集团列阵作战确是难以应对。比如那次雷庄之外的遭遇战，我们几百人对阵清军，却被消灭了。仅剩下沈大当家的和敖其尔巴特突围成功。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缺乏现代作战常识和缜密的军事集团组织、缺乏军事集团应有的纪律。虽说，我们按照孙先生的指示进行游击作战以来，消灭了几百人的清军，也取得了一些效果。但我们大家必须看清，这是游击作战，是在清军不注意的情况之下所取得的战果。大家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举行起义，将会面对面地与请军作战，而且还会极为艰苦。我们会不会重蹈那次雷庄遭遇战的覆辙呢？”
众响马聆听着，整个大厅安静极了。
一位响马仗着胆子喊道：“大首领，你说咋办？”
秦啸天接着说：“成立全新的青龙山起义组织！我在一些军事著作里看到国外军队里有大队一说。干脆我们响马起义军就叫‘青山大队’。为有别于新军，我们也按国外军队组织机构来划分作战单位。这个大队由我担任司令；沈兰峰担任副司令。‘青山大队’下辖三个营。第一营为原青龙山的响马组成。长官叫营长，由副司令沈兰峰兼任；第二营为原来郭金宝从新军里带出来的警卫营组成，营长自然是由郭金宝担任；第三营由其他的几个山头的响马队伍组成，营长为奥其尔巴特、副营长为雷振海。其所辖队伍中的各山头首领均按队、哨任命。”
沈兰峰听罢，立即站起：“秦司令安排的极为妥当，我们马上按照这些实施！”
秦啸天道：“别着急。接下来就是纪律的事了。我们响马自由散漫惯了，难以约束。但组成青山大队之后就不行了。我们要成就大事，必须有铁的纪律！至于纪律条款，大家很快就会知道的，也希望大家迅速执行下去。另外，关于各营之间协调作战一事，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几个新军军官传授给在座的各位。我们距起义时间只有六七天了。希望咱们青山大队会成为起义军中一支劲旅，让清军不寒而栗！”
诸位响马首领立即站起身来，热烈鼓起掌起来。
慕容雪凑出过来悄悄地对秦啸天说：“演说的好精彩啊。这下，我们女子宣传队可是没得干啦。”
慕容雪话音未落，聚义厅的大门猛地被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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