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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救了张注东


  这位闯进来谩骂张注东的阔少爷便是那位被秦啸天一掌拍死的、前去追杀孙谏声和白雅雨的滦州民团大首领的公子。

  原来,张注东请白雅雨为他的亲戚打赢了与民团张大首领的官司。张大首领便怀恨在心,时刻想着要扳倒巡警局局长张注东。但有马骥才支持,未能如愿。张首领便暗地里寻找机会。没想到,张注东的亲戚因资金周转不灵,竟钻了民团大首领设的圈套,稀里糊涂地到他们开设的钱庄里贷了高利贷一千大洋,月利息足有五分。当然,抵押物便是张注东的宅院了。五年来,张注东的亲戚竟然还了利息六七千大洋,这还不算本金。后来,张注东的亲戚莫名其妙地死了。这笔账便落到了张注东身上。那时的张注东还是巡警局局长,这些人也不太敢把他怎么样。张注东只好不时地从自己可怜的薪水里凑些钱还了他们利息。恰巧,张注东参加了革命军政府。起义失败后,张注东入了大狱。这不,张注东一出来,张少爷便追着四处逼债,索要张注东居住的宅院。这里面也是包含了打击报复的成分。

  秦啸天听白雅雨说过,一个社会的政府默许高利贷潜行的话,那么这个政府很快就会垮掉的;如果官府对此熟视无睹的话,那么民众就会积贫积弱,从而葬送了国家的前途和命运。高利贷堪比鸦片对中国社会的毒害!大清国的灭亡已经为当政者敲响了警钟。

  秦啸天已经从潘子凡的嘴里得知,一个多月前,潘子凡在这里给了这个恶少一个教训。他的手指也是因为那次被靳遂良给剁下来的。但他还是不知悔改,竟然变本加厉了起来。

  秦啸天一看阔少那嚣张的劲头,便接过了话茬:“不管怎么说,欠账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但你们二人之间,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现在,张局长刚刚出狱。他不是正在等着马骥才上任之后,给他一个交代吗?到时候,张局长会还你们钱的。”

  张少爷听到之后,狂笑了起来:“张注东,你仰仗的那位马骥才不会上任了。你也不会当上什么警察局局长了。实话告诉你吧。马骥才说是什么心灰意冷,他辞职回乡教书去了。”

  张注东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衙门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难道还不明白么?新任民政长后天就到了。他可不是你的后台!”

  张注东听了这话,像挨了当头一棒,愣愣怔怔地坐了下来。张少爷又道:“张注东,今天你有客,我给你个面子。明天一早,我们来收房子!”

  张注东喃喃道:“你们这是往死里逼我啊?!”

  “死不死那是你的事。我们可不是让人吓大的!”张少爷说完,带领打手们扬长而去。

  望着张注东那痴痴呆呆的样子,秦啸天心里有些心痛。当年的革命者,视死如归,不惜一切代价融入到推翻大清王朝的行列中来。可是,现实对他们的回报确是如此!

  秦啸天喊来掌柜的,要他添上几个菜,他决定要为张注东处理这件事情。

  秦啸天说:“张大哥,事已至此。我看你就不要再滦州呆下去了。在这里,你无法生存。”

  张注东猛地喝了一杯酒,才说:“我现在只身一人,能去哪里呢?”

  “这样吧。我有个结拜兄弟,他叫阎锡山。我给你带上一封信,你去太原投他去吧。”

  张注东猛地站起身:“你是说山西大都督阎锡山?”

  “没错。就是他。阎大都督现在正在招贤纳士。你去那里,他会重用你的。你去那里还是干你的老本行。”

  “此话当真?”

  “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我的天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情。”张注东说,“我父亲那一辈就是从山西而来。我可是地道的山西人。若是能回老家,可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这里已经不值得你留恋了。明天一早,你马上把房子买了。至于那恶少的事情,一会儿,你领着我去一趟。我要会会他!”

  “可是,我的房契还押在那里。”

  “我会想办法的。”

  滦州民团的驻地在城南门外不远处。这是一处庄园。从建筑规模来看,也是这滦州数一数二的建筑了。因为这里地处城南,在滦州起义的战火中并未受到波及。在大清国,民团首领一般都是当地的大地主。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养得起保卫他们利益的民团。滦州民团的规模很大,就连新军第七十九标驻扎在这里的时候,第三营管带张建功都曾想把这支民团收编在自己的序列里。

  秦啸天走进这座大门口的时候,里面喜庆的京剧唱腔声传了出来。大门口没有人把守,也许是看门的都到里面看戏去了。走进了庄园。秦啸天奔着唱戏的地方而去。他知道,那里应该是那位少爷看戏的地方。路上,一位团丁拦住了去路。秦啸天把手一挥,团丁便飞了出去,随后无声无息了。

  果然,一个回字形的小院子里,一个戏班子在唱折子戏。小院子里也摆了一张桌子。张少爷一个人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看戏。他的旁边还有两个丫鬟在给他搓背和揉腿。

  秦啸天走到了那里,在张少爷对面坐了下来。张少爷吓了一跳。由于分手不久,张少爷立即认了出来:“哦,原来是张注东的客人啊。怎么,这么晚到我的庄园里来,是不是给张注东办事来了?”

  秦啸天决意要整治一下这个恶少。他淡淡地说:“你说对了。今天我来这里,定会把你那些高利贷都还清的。”

  “那好啊。来我这里还高利贷的人都是我的客人。去,”张少爷对丫鬟说,“给客人上茶!”

  “在还你的高利贷之前,我有一件不明之事想要问问张少爷。”

  “请讲。”

  “这五年来,张注东的亲戚东凑西借的还了你六七千大洋的利息。你才借给他亲戚一千元本金,你的本金早就收回去了。按理说,你该放一放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呢?”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管是谁,只要借了我的高利贷就得还钱,我不管过了多少年。再说了,那个张注东担任巡警局局长的时候,我们每次抓那些抗拒高利贷不还者得时候,他都从中作梗。现在,轮到他了。本少爷不把他的宅院弄过来,让他流落街头,誓不罢休!”

  “看来,你是在报复他喽?”

  “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你来这里是替张注东还钱,还是替他交宅院?!”

  秦啸天大笑起来:“张注东现在手里没有大洋。我这里只有一个非常值钱的物件,你看看值得了你那一千大洋吗?”

  “拿宝贝抵账,可以啊。但我们可是作半价的。你拿出来,我过过目!”

  秦啸天慢悠悠地从腰间抽出了两把盒子枪往桌子上一放,震得茶杯叮咚乱响。

  “张少爷,你看这物件能值多少大洋?”

  张少爷吓得差点坐在了地上:“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别的意思。这两把枪是张绍增送给我的,我从不离身。它可是值很多钱呢。不知张少爷肯不肯收?”

  张少爷颤颤巍巍地说:“张绍增?是那个第二十镇的统制?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啸天笑呵呵地说:“什么人?说我是革命党吧,但大清国完了;说我是响马的头儿吧,我现在还没去青龙山。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知道。我这次滦州之行,是来要那个砍了你手指头的靳遂良脑袋的。可他先去了北京。若是他在这里的话,我杀了他,顺便给你报了这个剁手指的仇。到时候,咱那一千大洋是不是可以作为酬劳了?”

  “你、你是土匪?”

  “说我是土匪的祖宗还差不多。但你父亲可是蒙面之匪。一个多月前,他不是领着你们民团的人去截杀孙谏声和白雅雨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爹和他带的那些人就是我处理的。都死在了雪地那里,也不知道现在有人为他们收尸吗?你也别说废话了。现在,你把这两个物件给估估价吧?”

  张少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是、是你杀了我爹?”

  “我可没有。我只是把他拍扁了而已。给你爹入殓的时候,你是看到过的。”说完,秦啸天用手一挥,只听“砰”地一声,一个桌角被拍了下来。

  张少爷被吓得尿了裤子。他鬼哭狼嚎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十几个庄丁闻讯后跑进了这个院子。“快、快把他拿下!这人是杀了我爹的凶手!!”

  没等庄丁们动手,只听得一阵噼啪乱响,所有壮丁如若风卷残云般倒在了地上。院子门口出现了慕容姐妹。

  秦啸天笑了。他对慕容姐妹说道:“看来,你们两个不给我动手的机会了。”

  慕容雪道:“我们怕脏了你的手,所以才替你解决了。至于这个少爷,可就是你的了。我们不会争的。”

  慕容莹跟着说:“不会,我们真的不会跟你争。”

  秦啸天笑呵呵地站起身来,走到恶少身边,一把攥住他那失去手指的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恶少发出凄厉的叫喊。

  “叫你的人把条子和房契拿来。我们现在结账!”

  张少爷鬼哭狼嚎般叫来了他的账房先生,把条子和房契拿了过来。秦啸天厉声道:“你和你的父亲巧取豪夺、欺男霸女、丧尽天良。不仅如此,你们还残害了许多革命党。现在,民国成立了。你那些帐恐怕也该算算了。今天,我姑且饶了你。若是你继续作恶的话,我马上让你去给你的父亲牵马坠蹬!”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张注东的那些大洋我不要了。”

  “要不要是你的事情!不过,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不是想要那个宅院吗?我来公平作价,你来买!”

  “全、全听大侠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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