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狭路相逢
龙城总堂口之内，没等周华冬派出去的理门弟子探到关于天意德商号的消息，一个把门的弟子便进来报告，说是两个复姓慕容的姐妹找到了龙城总堂口这里要见二大掌门的。她俩还说找到了一个什么叫天意德的商号。不知二大掌门的是否传见。
秦啸天知道，慕容姐妹从大都督府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前去寻找天意德商号了。现在，她们俩已经落实了有关天意德的商号的情况。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理门这里事情办完，秦啸天要出去办自己的事了。他悄悄告诉周华冬，要他代为自己布置一些理门事务，别让久候的理门弟子寒心。唐总堂主筹备的那个盛大的欢迎晚宴也去不成了。他要周华冬带着燕山老叟和崔永元夫妇代他出席。他要带着慕容姐妹出去了。周华冬有些不情愿，他想跟着二大掌门的。但还是忠实地执行秦啸天的命令了。
秦啸天走出了太原理门总堂口，在门口等待的慕容姐妹立即迎了上来。慕容雪道：“大哥，我们已经打听到了天意德商号在那里了。”
“嗬，办事真不简单。理门弟子们那么多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呢。”秦啸天赞叹道。
慕容雪不无得意地说：“理门弟子办事愚钝，不如我们灵活。我们使了一些银子，找了几个运货的脚夫，便轻易地找到了。”
秦啸天抬手看了看手表，天已经快黑了。他说：“两位妹妹带路，咱们去看看。”
“天意德商号在城北，离这里很远。我们得坐买卖车去！”慕容莹说完，叫来了一辆买卖车，三人直奔城北而去。
接近城北的时候，天完全黑透了。街上行人寥寥。因为阎锡山为了维护太原的治安，颁布了临时戒严令，实行宵禁，天黑之后便不允许人们上街了。因而街道上的秦啸天三人显得有些扎眼。但他们有警备司令刘国盛发放的特别通行证在身，不必躲避巡逻的兵丁。
在离天意德商号没有多远的地方，三个人下了车。车夫也是因为宵禁的原因，急匆匆赶回了家。秦啸天三人信步朝天意德商号所在的方向走去。
天意德商号到了。只见，门前挂着一个招牌，上写“天意德”三个大字。这个天意德商号规模不大，和这条街上的其他商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门前，上着黑漆漆的门板——整条街上的商号均是如此。
秦啸天对慕容姐妹说：“你们确定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一家？”
“应该是。这家商号的主家姓王，为他们主持生意的掌柜叫郭臻义。我详细打听了，他们在张家口和多伦诺尔均有分号。”慕容莹解释说。
“这个天意德商号果然就是郭臻义他们的那个！”秦啸天说着，便要上前拍门板。突然，里面传来一丝难以察觉的异响。秦啸天趴在门板上仔细辨听，那是断断续续的哭啼声。
不好，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秦啸天与慕容姐妹猛地纵身，无声无息地跃到了高高的房顶上。第一个院落没有情况；他们又顺着厢房，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第二个院落的一个屋顶。
这座房屋正对着后院的正厅。正厅内，高挑着两盏煤油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被绑在了太师椅上；墙角蜷缩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其余的小伙计们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不知死活。被绑住的人前面是一张桌子；桌边一坐一站着两个背对着秦啸天他们的人。秦啸天认了出来，那个被绑住的人就是天意德商号掌柜的郭臻义。
坐在郭臻义对面的那个人问了一句：“郭掌柜的，你想好了没有？”
秦啸天仔细一听这声音，难道是李云清？恰巧，那个站着的人回头向外警惕地望了一眼。
那人竟然是靳遂良！果然是这两个贼子！！
看来，这两个人倒是分工明确，一个负责审问、一个负责警戒。秦啸天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慕容莹一见，悄声说：“哥，我们进去，把那两个人抓住！”
“不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李云清笑眯眯地对着郭臻义说：“我看你想接着受皮肉之苦了？”
郭臻义嘴角淌着血，说道：“我真不清楚您说的那件事情啊！”
李云清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站起身来，随即掏出一把匕首，走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位女子。来到了女子面前，李云清一把拽起那位女子，猛地挥刀。只听“嘶”地一声，那女子身上的衣物随之飘落下来；女子一声惊呼，急忙捂住了胸口。
李云清嘴里发出了阵阵奸笑：“郭掌柜的，你要是再不说老实话，我就当着你面，把你漂亮的女儿给办了！”
郭臻义哀求道：“千万别呀，您行行好吧。那玉玺我是在前往外蒙古做生意的途中听说过的；后来回到多伦诺尔又听一个活佛讲过。那玉玺对咱旅蒙商没啥用处，我打听这事干什么啊？！”
李云请问：“你去外蒙古途中听什么人讲过？”
“听德王的大管家讲过。”
“德王？”
“是内蒙古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的扎萨克王爷（扎萨克，清政府将蒙古族居住区分设为若干旗，每旗旗长称为扎萨克，又称扎萨克王爷，由蒙古的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贵族充任，管理一个旗之军事、行政、司法事务，受清廷理藩院和将军、都统监督）！”郭臻义急忙解释着。
“那个多伦诺尔的活佛又是谁呢？”
“是多伦诺尔汇宗寺本寺活佛那音巧尔计！”
“那好，我们就相信你所说的话。”李云清冷笑道，“你跟我们到多伦诺尔走一趟！”
郭臻义哭诉道：“二位大爷，我们商人做的是生意，与世无争。我千里迢迢地返回太原，是为了往外蒙古送货啊。耽误不得……”
李云清又威胁了一句：“那我只好拿你的女儿下手了”说着，李云清那双手直向郭臻义女儿的胸部抓去。郭臻义女儿的胸前登时出现了几道血印子。
“你们不能这样啊！”郭臻义急的那双眼球几乎飞出了眼眶。他恨不得一头撞向了李云清。
“不能这样？看来不玩真的是不行了！”李云清说完，就向姑娘下面撩去。
秦啸天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吼一声，跳入院中，又径直飞入了房内。李云清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立即窜到了郭臻义的身后。
秦啸天怒骂：“你们两个贼子，残害我革命军将士这帐还没有算，现在却又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我看你们活腻了！”
李云清也认出了秦啸天。他说：“你、你怎么没死？”
“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你放开郭掌柜的，咱们到院子里斗上一场！”秦啸天怒道。
李云清前不久在雷庄以西的沙河边吃过秦啸天的亏，自知不是对手，便说：“我可没那么傻。听说，你中毒之后又受到了高人指点？”但那话语里依然带着他在大清朝里当官时的那种傲慢。
“我之所以又学了武功，就是为了杀你！”
“杀我，没那么容易吧？但我有些懊悔的是，当时在雷庄为什么没直接杀了你！”李云清话语里不是那么坚定，他在有意拖延时间，左顾右盼地寻找逃脱之处。
秦啸天趁他稍有松懈的时候，突然越过桌子，猛地一掌拍向了李云清，这一掌带着秦啸天积蓄了很久的内力与愤怒，任何人挨上了恐怕都会变成一张肉饼。李云清毕竟练过十几年的武功，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不敢硬碰硬。他只好用手一拨，试图化解这致命一掌的力道。但他还是被这一掌擦得飞了出去，并狠狠撞在了墙上。
李云清素来狡黠过人。他就地一滚，突然又窜回了郭掌柜身后，用刀子抵住郭臻义的脖子，说道：“秦啸天，你若是再出手的话，我就杀了他！”
秦啸天笑道：“曾经的、堂堂朝廷武官，你就会这么下三滥的勾当。有能耐玩点新鲜的？”
说完，秦啸天一招手，慕容姐妹也停止了对靳遂良的攻击。靳遂良却趁机窜到了郭臻义女儿的身后，也用刀子抵住了她。姑娘圣洁的身体面对着秦啸天，慕容姐妹也羞的不敢正视。
“现在我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亲手杀死你！”李云清之所以如此愤恨，是因为刚才秦啸天的一掌让他受了内伤。
“这世界上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卖后悔药的。”秦啸天挖苦道，“李云清，这里不是滦州，更不是北京。你身边除了这个准备跟你殉葬的靳遂良之外，也没有援军。大概不久，阎大都督的人马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我们手中有这两个人质！”李云清竭斯底里地喊着，将郭掌柜的抱得更紧了，“他阎锡山算老几？我们可是大总统的人！你不要逼人太甚。弄急了老子，我杀了他，咱们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大总统不会放过你的！！”
“左一个大总统，右一个大总统的，你吓唬谁呢？”秦啸天又转身质问靳遂良，“那你呢？是不是也随着刘云清来个鱼死网破？要知道，这样的话大师兄的仇可就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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