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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䥆悬尸(三):回光返照


  时间尚早,这么早就睡觉,躺下也睡不着。这里是山区,信号不好,打电话虽然没问题,可网络即便能连上也不是很快,像一些图片较多的网站根本卡不出来。

  整个屋子被分为两间,一间是休息的卧室,一间是待客的厅堂。

  厅堂内的陈设不错,几幅水墨画挂在墙壁,画功了得,尽管没有名人章刻,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精品之作。胖子拿着强光手电探照了半天,这几幅画,可全是实打实的明末清初的真迹古画,因为保存得当,又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所以时至今日仍然活灵活现。一套精致的木制圆桌椅摆在正中间,上面也放着一套瓷器茶杯,白釉身、蓝纹花,非常美观。在后面的两套柜子,足足有八个抽屉,上面放着些针线,还供着一尊财神,可惜我并不知道是哪路财神。

  一展屏风隔开了厅堂与卧室,在旁边还种着一株吊兰。外侧挂着一把雨伞,而冲着卧室的内侧却挂了一把宝剑。这宝剑金光碧鳞,在剑尾还绑着一个流苏。

  卧室的空间也是蛮大的,在左侧还有一个梳妆台,盛放胭脂水粉的盒子古色古香,甚至还放着一盏当时少有的西洋镜。床很大,足以容纳五个人,而且摸上去软绵绵的,一反明清卧榻的邦硬。我在床的一角发现了商场的售价标签,看样子老木床经不起时间的磨练,已经退出了舞台。

  “哈哈!”胖子大笑,“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一把拿下了挂在上面的宝剑,一把抽了出来。

  “靠!”胖子非常失望,“这他娘的怎么还是木头做的啊?!”

  张锦文弹了弹剑身:“这是桃木的。”

  “桃木的?”我很诧异,“桃木能辟邪,但大部分人家都不会用这个东西来做装饰,毕竟有邪才会驱邪,若是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反而会招来邪祟!”

  “啊?!”胖子赶紧把剑放回去,又给挂了上去,“他们该不会让我们住在了一个闹鬼的宅子吧?!”

  胖子原本是一个无神论,也就是唯物主义者,但自从漠北回来,他的思维转变极大,不仅喜欢研究民间传说,还在家里挂上了主席的大相片,还买了一尊主席的半身瓷像。

  洗浴室和厨房都在主屋后面,虽然建筑风格没什么变化,但里面的家具早就用上了现代化的器具。燃气灶、太阳能淋浴应有尽有,在大冬天也能在那里面洗澡。

  张锦文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手机内提前下载的电影。我和胖子为了不污染室内良好的空气,就坐在院子的石椅上抽烟。我们身后的大树躯干粗壮,应该已经活了半个多世纪了。

  “这是什么树啊?”我好奇的问胖子。

  “这是一棵梧桐树。”胖子吸了口烟。

  “梧桐?”我又提起了兴趣,“这梧桐招龙引凤,乃是吉祥之兆啊。”

  “哼哼!”胖子不屑的笑了笑,“这东西是招龙引凤,要是真招来一条真龙、凤凰,普通人家驾驭的住吗?如果驾驭的住,那就是万事如意、喜上添喜,要是驾驭不住,那就是引来了一个祸害!”

  “自古便是福祸相依嘛!”我舔了舔嘴唇,秋冬北方空气干燥,总是容易嘴唇干裂,“依你看,这赵家是招来了凤凰,还是引来了祸害?”

  “嗯......”胖子仔细的想了想,“按现在的情形看,应该是招来了凤凰,而且还奴役了这只凤凰!”

  “啊?”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胖子,“你何以见得?”

  “你想啊,这老赵相貌平平,不仅妹妹那么漂亮,找个老婆也那么漂亮,最可气的是,生个女儿还那么漂亮!你说,他这能不是招来凤凰了吗?”胖子愤愤不平,“他们家自有高人指点,怎么奴役凤凰肯定另有手段!”

  “哈哈哈~”我吸完最后一口烟,“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吧?”

  天空的月亮挂的很高,幽暗的月光照在我们身上,透着丝丝寒凉。

  我们之后,又聊了很多,但跟胖子聊天,十有八九离不开马四连那档子人。我们不仅感慨宇宙之奥妙,更是悲叹世道之凄凉。偌大的王朝覆灭,不过弹指间,新兴的帝国崛起,不过一转念。清家入关后,又是扬州十日,又是留发不留头,到最后还不是连祖坟都被别人刨了,甚至连进自己家的后院还得掏钱买门票。现观被盗后的清东陵,不仅坍塌的宫墙繁多,在修建功德碑的庙宇还刻满了“xxx到此一游”、“xxx爱xxx,白首不分离”,乾隆帝生前功绩太多,一块不够用,便竖起两块功德碑,反而就是他那儿的白道子最多,最受游客倾采。

  时间过得飞快,夜风也跟着下来。我的眼皮子不禁打架,骤起的夜风,也害我打了个喷嚏。我和胖子进了屋子,张锦文已经躲在被窝睡下,我简单洗漱,也赶紧躲进了被窝。古时候没有暖炉和小太阳之说,躺在被窝,那是能多待一分钟,是一分钟,怎么也舍不得下床。

  第二天早晨,赵芳芸将早餐送到了我们的房间。因为早晨每个人起床的时间不同,所以就不会像中餐、晚餐那样一并聚在伙房同餐。早餐还算丰盛,自家腌制的咸鸡蛋,配上白粥、油饼、小咸菜,别有一番风味。这里的咸菜,和我们平时吃的榨菜不同,就是干腌芥菜头,除了咸味,基本没有任何味道,多清洗几次,把咸菜的咸腥味去除,点上一点儿生抽老醋,再来上一滴香油,这味道,不输任何泡菜、小菜。

  用过早饭,我们几人便去大堂,等着老板的下一步指示。毕竟我们此番前来,甚至还不知道具体的工作是什么。单纯的就是见一见一个濒死的老头子?不可能,因为我们素未谋面,根本谈不上旧友,更不可能有什么交情,所以此番前来,肯定另有隐情!

  这时的赵家兴已经坐在主人的位子上,安然的喝着茶叶。他见我们都到了,连忙起身。

  “几位,快坐!”他又冲后面喊道:“妮儿!快上茶!”

  我们几人落座,赵芳芸端着几碗茶水放在了我们身旁的方型高脚木桌上。她冲我们笑了笑,便去厨房帮母亲做事了。

  赵家兴喝了口茶水,嘴唇上还沾着油饼的油渍:“我刚才去过家父那里了,他老人家还没有睡醒,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嗯,好。”我也抿了口茶,“以老人家的休息为重嘛。”

  “几位,昨晚睡的怎么样啊?”赵家兴问道。

  “非常好!”我点了点头,“大床又软又舒服,不输任何五星级酒店!”

  “哈哈~您过奖了!”赵家兴眼角都笑弯了,“这老宅子虽然经得起风吹雨打,但里面的家具却难以承受时代的磨练,这不,过早的退休了。没办法,我就在商场,买了几张柔软却不失风雅的复古式西洋床。”

  “您真是好眼光,西洋床与这么古风的宅子一配,简直就是民国时期的军阀世家!”我翘起二郎腿,又喝了一口茶,脸上颇显了几分无聊。

  “哥!”赵秋梅突然急匆匆闯进大堂。

  “怎么了?”赵家兴见妹妹如此慌张,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爸突然醒了,而且情绪非常不稳定!就...就像......”赵秋梅一路跑来,大口的喘息着。

  “就像什么?!”赵家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赵秋梅强灌了一杯温茶:“就像爷爷那样!”

  赵家兴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瞬间就瘫软在了地上。

  我连忙扶他起来,道:“您先别急,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我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赵家兴,一路小跑的朝着大堂侧边的主卧室走去。赵家兴一路面色惶恐,可见他小时候爷爷给他的那次经历,在他的心灵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主卧室的两边一边儿放了一尊小型的石狮子,一般像这种石狮类型的守门兽,都会放在正门口,而在宅子内依然摆上两尊,不是主人心中有愧,就是这宅子被不干净的邪祟给缠上了!

  主卧的院子明显比别的院子大了一圈,不仅有花坛,还种上了几棵高大的文松。

  “哎哟!”我被这主卧的格局惊了一跳。主卧除了院子外,室内的空间,竟然全都埋在山体内部!准确的说,就是在山腰打了一口山洞,里面稍加装修,就成为了一个类似窑洞的居住空间。

  “这儿,该不会你们的历代家主全是住在这儿的吧?”我疑惑的问。

  赵家兴的神色过了半天,仍然没有丝毫的好转,他点点头。

  “是...是!”

  “因为这里最安全。”赵秋梅解释道。她也在搀扶着哥哥。

  在赵芳芸和赵家兴老婆周氏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这口窑洞。

  主卧的两侧没有窗户,只在正门的两侧,有很大的两个窗户。屋内的家具格局,与我们所住的别无二致,只是多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瓷器、书画,甚至金银器。主卧的卧室采用的还是老式的明清床榻,就是那种两个帘子放下,外面的人完全看不见里面情形的那种设计。

  我们尽管离那床榻还有一段距离,并且还有一展极厚的屏风挡着,仍然听得清分外强烈的急促呼吸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串一串的河南话,不过吐字非常不清楚,我一句也没能听清。

  赵家兴已被吓得不敢上前,我作为“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领袖,首当其冲自然当仁不让。我二话没说,几步便匆匆走到了赵老的床前,一把掀开了挡着我们之间的那道帘子!

  赵家老爷子面容扭曲,浑身抽搐,两眼瞪的老大,口水不住的往下滴答。赵秋梅见状,连忙拿起纸巾,给老父亲擦去下巴的口水。

  我镇静的看着他,强行抑制着内心的不安:“我们先把老人家送医院吧!”

  “不用。”赵秋梅按着父亲的身子,“爸爸他自从几年前,就经常这样,过几分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忙问。

  “爸爸从前还从没说过胡话。”赵秋梅帮父亲盖好被子。

  “东西呢?”我问身后的赵家兴。

  “在...在我屋子里!”赵家兴声音颤抖,冷汗直冒,眼睛六神无主。

  “快拿来!”

  “嗯!”赵芳芸见父亲无动于衷,连忙答应了下来,转身跑出了主卧。

  过了不到十分钟,赵老的抽搐已经停止,赵芳芸也拿着东西跑了回来。

  我接过釜皿,轻轻走到老爷子面前:“赵老爷,您看!是这个东西吗?!”

  赵老缓缓睁眼,见到生了绿锈的釜皿瞬间瞪直了双眼,两支胳膊不受控制的向前抓拿。

  我扭头看了看赵家兴,他点点头,默认了可以把东西给老爷子。

  我慢慢的将釜皿放在老爷子的手上。赵老一拿到釜皿,瞬间就不闹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这东西,突然,他嘴角一裂,露出一个十分诡异且贪婪的笑容!

  “啊!!”赵秋梅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赵老,生怕这老东西回光返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妮儿!”赵家兴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快去把你四伯叫来!”

  他觉得,他父亲这就是回光返照,眼看就要咽气了,别等人走了,再急急忙忙的准备,免得手忙脚乱。

  “哎!”赵芳芸答应了一声,便急忙走出了屋子。

  空气变得分外凝重,我们几人沉默不语,眼皮都不敢眨的盯着赵老,连胖子都不敢喘一声粗气!

  突然,赵老扭头看向我们,吓得我们集体打了一个激灵!

  “肉......想.......肉!”

  赵老磕磕绊绊的说出了几个字,而我只听清了一个“肉”字。

  “他说的什么?”我问向一旁的赵秋梅。

  “‘肉’、‘想’、‘肉’。”赵秋梅也是不能理解,愁容满面。

  “会不会是爸爸想吃肉了?”周氏站在自己男人身边,看着赵老问道。

  “不应该呀。”赵家兴也很是疑惑,“父亲自从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就不能进食了,每日终以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维持生命。他应该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了。”

  “那会不会是爸爸回光返照,想吃口肉再走?”赵秋梅的这句话,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

  胖子支持这个观点:“死不做饿死鬼,活不做穷光蛋!赶快给老爷子准备肉食啊!”

  “哦...哦!”赵家兴连连点头,冲着一边儿的婆娘说:“快去给爹准备大肉!”

  “好!”周氏匆匆忙忙的就出去了。

  赵家兴的四伯赵停山这时也赶到了,他一听说兄长要咽气了,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侄女就跑上了山。

  汗珠在赵停山的额头亮着,可他却没喘一口粗气。老农民的身体素质就是硬朗,他两步化一步,走到人群前,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吼!

  “日你老母!!!”

  我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这东西怎么又回来了?!”赵停山激动的指着老哥兴致勃勃的抚摸着的生锈釜皿。

  “怎么?”我惊讶的问:“您见过这个?!”

  “见过!”赵停山愤怒的瞪着我,“是不是就是你,把这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东西又给带回了我们家?!”

  “啊?!”我不解我看向他。

  “快说!是不是你?!”赵停山越来越激动,单手揪起我的衣领。

  “四伯!”赵家兴震惊走上前来,“你这是做什么?!”

  胖子也凑到了我身边:“老人家,我们都说要尊老爱幼,但您要是先动手,我们可就要正当防卫啦!”

  赵家兴也连连劝道:“四伯,他们都是我请来的。这釜皿也是我买回来的,这是父亲的遗愿,您也不想让老哥哥怀憾而终吧?”

  “哼!原来是你呀!”赵停山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赵家兴,扭头便走了。

  “四伯!”赵家兴赶紧追过去,“您别走啊,还得劳烦您主持后事呢!”

  “放心吧!”赵停山头也不回,“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周氏端着一大碗肥瘦相间的扣肉走进房门,她停在了丈夫身边。

  “刚才我看四伯气冲冲的就甩门走了,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赵家兴看了一眼妻子端着的那碗肉,“赶紧给爸爸送去吧,刚才又断断续续的喊了几次肉。”

  “嗯。”周氏点点头,端着扣肉就走了过去。

  赵秋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多瘦少的扣肉,放到父亲的嘴边。

  “来,爸,张嘴。”

  赵老看到白花花的肥肉片子,还真就来了兴趣,他闻了一闻,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神态,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病痛的折磨,让他的嗅觉逐步退化。老爷子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经不住肥肉的诱惑,缓缓张开了嘴。

  “啊,呕!!”

  肥肉片子刚放进赵老的嘴里,他还没咀嚼两下,便极度恶心的呕吐了出来,弄得被子上到处都是。

  “芳芸,帮小姑拿来一床被子。”赵秋梅放下筷子,准备帮父亲清理被褥。

  她刚想擦去被子上的肉碎,赵老突然抓住女儿的手!他指着那绿锈釜皿。

  “肉...肉!”

  赵老嘶吼了两声,便昏昏睡去。

  赵家兴擦了擦额头冷汗,对我们说:“真是不好意思,家父不知怎么,今天竟然这么激动。”

  “哈,没事,”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在意,“不过,您知道这釜皿的来历吗?”

  “啊?”赵家兴一脸的茫然,“这您专门做这一行的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那您小时候,见过或听过这个东西吗?”我继续问。

  赵家兴仔细的想了又想,扭了扭头:“没有,从来都没听说过。”

  “哦,哦。”我看向一旁的赵秋梅,“我听说你是在赵老生病后,照顾他的时间最长的?”

  “嗯。”赵秋梅今天的装束和昨天一样,甚至还穿着一双高跟鞋。

  “请问,在这段时间,他老人家有过类似今天的情况吗?”我盯着她戴着美瞳的眼睛。

  “嗯......”她仔细的回想着,“应该没有。”

  “那他都说过什么胡话?”我又问。

  “偶尔也会和我提起关于肉的话题,不过那时候他的意志还算清醒,能对外界做出基本的判断。”赵秋梅双手交叉在胸前。

  “他那时候吃过吗?”我看着那一碗炖的软烂、入口即化的扣肉。

  “没有,不过那时候是我不给他吃的。因为父亲患的是胃癌晚期,吃不进任何东西,只能靠葡萄糖来维持生命。”赵秋梅见赵芳芸来了,便开始帮父亲整理被褥。

  我不便多问,就和几个人一块走出了窑洞。

  经过一番折腾,已经时近中午。太阳的光芒,暖洋洋的照射在我们几人的身上。天空格外的苍蓝,没有一丝风声吹过。

  我们暂时告别了赵家兴夫妻俩,回到了我们的屋子。

  我简单的理了理思绪,可还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我能确定的是,赵老非常想要吃肉,想吃的肉还一定和那绿锈釜皿有关,而那釜皿的来历,估计只有赵家兴的四伯知道,但那人对釜皿的抵触很大,认为是不祥之物,所以我们即便去找他询问,恐怕也是万难,吃闭门羹的可能性极大。

  胖子一屁股坐在床上,下意识的还就躺下了。

  “见床就躺,你不怕四肢瘫痪啊?”我打趣道。

  “嗨呀~”胖子乐呵呵的翻了个身,“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如倒着!~”

  张锦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你们觉得那老头子想吃的是什么肉啊?”

  “天底下肉多了,我哪知道啊。”胖子讽刺道。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会不会是驴肉?”我搬出一个圆凳子,坐在了上面。

  “嗯,有可能。我记得,整条驴身上,我最喜欢的就是驴肝了。”张锦文说着,口水直流。

  “那算什么呀!”胖子接言打岔,“驴子身上,最好吃的部分还得是驴鞭驴蛋呀!那口感吃上一次,一辈子都忘不了!”

  “哈哈哈~”张锦文笑了笑,“其实驴板肠也不错~对了,小城,你喜欢驴身上什么位置啊?”

  “我啊?”我斜视天花板,想了一想,“哎,等等,咱们是为了探讨什么啊?怎么越来越脱离主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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