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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䥆悬尸(三十二):劫后一劫


  当年赵临宪为了埋葬饿死村民才挖出来的乱葬坑,闷热潮湿,简直就是两栖类动物的最佳生存空间。蟾蜍这种生物,最大的不过也就是一个铁锹般的大小,而我们面前的这个,大的惊人,如果不是它那一身疙瘩,我差点就以为它是一个巨大的娃娃鱼了。这里的食物充沛,且氧气浓度极大,生物的体型通常都是随着空气中氧气含量的浓度所提升的,侏罗纪时期的恐龙巨大无比,而那时的昆虫也是无比的巨大,百足虫,翼龙蜻,都是参天巨物。而它们演变到现在,不过是小小的蜈蚣和蜻蜓。

  其实体型巨大化的不止是这些思维单一类的生物,世界多地都曾发现过形似巨人生活后遗留的遗迹,甚至是巨人的骨骼化石。巨人或许真的在这神秘的世界存在过,在他们的眼里,我们面前的这只大蟾蜍一定就像是我们在看一只正常体型的蟾蜍罢了。

  我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的滑落在了地上,我紧张的看着这个丑陋的益虫。我看向一旁的张锦文,她喉咙微微一动,她应该是咽了一口唾沫。难不成她还想吃那一身的鸡肉味腱子肉?

  “我们怎么办?”我小声嘀咕。

  张锦文一句话没说,立马就戳了我一下。

  我抿住嘴,不再说话,连呼吸的声音都压制到最低。

  她悄悄指了指出口,示意我们一点一点的往那边挪动。如果蟾蜍认为我们是可以吃的食物,它一定会伸出舌头,一下黏在我们身上。那样的话,我们就算就十条命也不够造的。

  蟾蜍主要以昆虫为食,看着地上那么多的干尸纹丝未动,说明这只蟾蜍也不是吃人的东西。我们轻手轻脚的一寸一寸往出口处移动,此时此刻,意识到有危险的,不止是我们,那蟾蜍的心里想法应该和我们是差不多的。我们都在不断的试探对方,谁做出出格的行为,那谁就是挑起一番战斗的罪魁祸首。这蟾蜍的体型硕大,相必它舌头的吸力也是非常可怕的。

  我在动物世界里看过,与猛兽对峙的时候,千万不要将它逼入绝境。困兽之斗的猛兽永远是最残暴的,它会拼劲自己的全部力量,殊死一战,最后的结果不是它死就是我亡。猎人只有围捕小型动物的时候,才会选择用围捕的方式进行战斗,猎杀可怕的犀牛、老虎时,都会先让它们意识到危险,并开始疯狂的逃窜,这再从远处以猎枪射杀。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哪一方先开始逃窜,那一方便是已经处于劣势的一方。

  我们小心翼翼的扭动了数米的距离,只要再简单的动一点点,我们肯定就能安然无事的走过去!

  蟾蜍的眼睛就没从我们的身上挪开过,它的身体一动不动,可它的眼睛却从没停止过运动。我们的倒影在它圆滚滚的眼珠子上的能清楚的显现出来,一层湿润的眼膜将它的眼睛保护的安安全全。它身上的疙瘩鼓胀的厉害,好像只要轻轻一弹就会泗溅八方。

  出口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们的心跳就像那紧绷着的剑弦,就差力道一松,便全线崩溃。我们的迈出去的小步子如履薄冰,鞋子底下沾着的泥土,一点都不敢往下抖动。我们的步子越来越沉,谨慎的绕着蟾蜍爬上来的深坑边儿上走。我们好不容易排好的全尸全都因巨型蛤蟆的出现而再次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样子,很可能还远不如之前的那个样子。我心痛的在心中暗骂,可这蟾蜍隶属五毒之一,它在这里,必然是一方的守护灵兽,这说明这儿的土地公不想让我们把这儿当成是这些人的最后归属,也可能是土地爷网开一面,不让他们沦为地缚灵,早就送他们去阎王那儿报到,转世投胎去了。

  人在危难关头,出于本能最先想到的只有自己。如果这时候还能想着别人,那这人不是傻子,便是一个天大的恶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还能对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顾,他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换个简单点儿的例子来说,谁的世界都是那么的残酷,大丈夫生于世,先妻儿后父母,没什么可丢人的。

  圣人的思维,只有在能当圣人的时候才是真理,生命都不能得到保障,再有道理的言论,也是完犊子的事情。

  我们走了许久,过了老半天,走算是到了出口,可就在这一刻,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滴哩哩嗒滴哩哩啦~”

  我赶紧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挂了,这时候给我打电话的竟然是胖子那混蛋。他估计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再加上肚子饿的够呛,打电话催人的!

  我转眼就看向了那只蟾蜍,它听到了手机铃声的声音,样子非常奇怪。它头部微垂,血盆大口顷刻张开,粘稠的舌头一下子就冲我们打来!

  “快躲开!”张锦文喊道。她与我的距离不远,可鞋子上的泥泞太后,根本就是行动跟不上反应!

  蟾蜍的舌头死死的黏在了我的后背,我拼命的向前跑,可它就是像强力胶一般,非要剥去一层皮才能松开!

  这巨大蟾蜍的力量,恐怕比小牛犊子还要打,它的舌头就像是一根弹簧,死死的往回收。若不是张锦文和陆时明的身手、力气都不错,我早就被它咬在了嘴里!

  张锦文拔出刀子,就想砍下去。

  “别!”我慌乱的大喊:“快把我的衣服剥下去,它只能粘的住我的衣服!”

  “砍下它的舌头不是更快吗?你嫌自己的命长啊?”张锦文愤怒的瞪着我,手中的刀子要看就要落下。

  “这蟾蜍也算是个益虫,它出现在这儿绝对不是巧合。我们如果砍了它的舌头,那就是要了它的命!本来就是我们闯进了它的一亩三分地,留它一命没什么不妥!”

  “你妹!”张锦文嘴上骂我,可还是收起了刀子。她的臂力极好,一下子就撕开了我的衣服,与陆时明一同使劲儿,将我拽了过去。

  “快走,去我前面!”陆时明把我堆到了他的前面,“我们身上有复活甲,被它黏住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也可什么都没有了!”

  我好不容易站住脚,可那蟾蜍的跳跃力更强,两下就追了过来。张锦文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柴就朝它的脑袋打去,对付蟾蜍没人敢动刀子,一不小心砍在它的疙瘩上,那就是找死!

  陆时明将我推出了木门外,暗道的大小太窄,蟾蜍绝不可能穿过去。他看了看四周,拿起了没什么棱角的木棍,转头就过去帮张锦文。他狠狠的敲打在蟾蜍的背部,可蟾蜍的皮肤实在是太过厚实,一般的棍子根本就不能伤它分毫,也可能是方才的一番话,让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忍心下得去死手!

  张锦文手里的木家伙实在是太过陈旧,没几下就碎了个稀巴烂。蟾蜍趁势狠狠地压在了张锦文的身上,扛不住蟾蜍力量的张锦文,一头便倒在了泥泞之中,可她的反应速度更快,一拳就打在了蛤蟆的下巴上,另一只手死死的抵住,这让壮硕的蟾蜍不能乱动分毫。

  陆时明手中的棍子还算不错,尽管年代久远了点儿,可构成它的纤维结实无比。他一棍又一棍的死死的打在蟾蜍的身上,皮糙肉厚的蛤蟆竟完全不为所动,简直就像是挠痒痒一般!

  张锦文愤怒的发尽全力,撑起它的下颚就摔倒一边的锅台方向。她最讨厌这种脏兮兮的感觉了,她可是那种一天不洗澡,就浑身不舒服的人!

  陆时明搀扶起张锦文,她狠狠的抹去脸上的泥泞。他俩站在那儿急促的喘息,可见这一回,耗费了他俩不少的体力。张锦文和陆时明刚刚扭头,想往我这边儿跑,可那大蟾蜍跑的更快,它后腿一蹬,立马就跳到了他们俩的前面!

  刚才的一下撞击,可算是犯下了弥天大错,它身上的疙瘩不停的向外分泌着乳白色的毒液。

  “你可小心点儿,这回可进不了它的身了!”陆时明的气息还是没调整过来,他呼吸的声音很是沉重。

  “老娘顾得好自己,你小心点儿别死了吧!你可是还欠我一顿饭呢!在你偿还完自己的债务之前,别想去作死!”张锦文抢过了他手中的木棍。

  蟾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根本就无路可走。我赤露着上身,眼干干的看着他俩面前的危险,却无能为力。我最讨厌这种感觉了,这对我来说不是羞辱,也没什么东西是能羞辱我的,因为我就是一个极度厚颜无耻的人。现在唯一能伤害到我的,就是不想因这些小问题,而影响到我以后的大计划。

  蟾蜍的几次舌击,都没能打中目标。张锦文和陆时明的反应速度还是可以的,很少有能伤害到他们的攻击技能。陆时明尽管力气和手段远不及张锦文,但那份反应可不算是吹的。

  蟾蜍见僵持下去,它完全捞不着半点儿好处,干脆就换了一种战术。它不再用舌头作为武器,而是追着他俩打!它的速度岂止是快,若不是这里狭小的空间限制了它的动作,它估计能跳上十几米高!

  张锦文他们跑到哪,蟾蜍就能转瞬跳到哪,根本就是个自动跟踪导弹。

  “妈的!”张锦文气急败坏,她最讨厌被当成猎物,她拿着棍子就下了死手打在了蟾蜍的头上。

  蟾蜍失去重心往后踉跄了很小一点儿距离,但这一击,是它能感觉到的,唯一的痛觉了。吃了亏的蟾蜍,更加暴躁,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一跃而起便往张锦文的身上扑打。

  张锦文脚下的泥泞实在太多,她的行动严重跟不上反应。她与蟾蜍再次回到了方才的那种僵持不下的地步,她用那跟木棍死死的抵住蟾蜍的下巴。

  陆时明左右为难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他现而今赤手空拳。如果就这么干打,那他的这双手只怕是要费了,他若是什么都不做,那蟾蜍解决了张锦文那一个不就是要安排他了吗?唇亡齿寒!

  他脱下上衣,将衣服卷成一团缠在手上。他一拳便狠狠的敲打在白浊色的恶心蟾毒,溅起的毒液眼看就要滴落在张锦文的脸上,他这回可算是抱薪救火,越帮越忙了!

  “你给我滚远点儿!”张锦文手中的木棍崩出了丝丝裂缝,似乎下一秒就会断裂。蟾蜍身上流淌下来的毒汁也马上就要侵染到她沾满泥垢的肌肤。

  “咔!”

  千钧一发之际,我拿着张锦文的匕首就奋力地插在了大蟾蜍的脑袋瓜子!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沉重!

  巨型蟾蜍浑身松懈,张锦文趁势将它抵了过去,放到在一旁的地上,四脚朝天。

  我扶着张锦文便站起身,我平了平她气喘吁吁的后背,试图帮她顺一顺气。

  张锦文瞥了我一眼:“你不是说,这玩意儿是益虫,要留它一命的吗?”

  “哈哈~”我耷拉着眼皮笑了笑,“谁让它不知好歹,自己作死啊?”

  陆时明将沾满毒液的灰色大衣扔在了地上,他赤露着上身叹了一口气:“这衣服很贵的。”

  “你个脑子不转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下差点儿毁了我这如花似玉的容貌?!”张锦文瞪着他,便怒骂。

  “嘿嘿~”陆时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不好意思,绝对没有任何恶意的!”

  “我看你是还记着上次的那笔账,想要助纣为虐,借这野怪的手谋害与我!”张锦文只相信自己的理,她也有那个能力。

  “不不不!”陆时明慌张的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我绝对是出于好意!”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看,我们差不多就先上去吧。咱们把那个入口封了,也算了却一个心愿。咱们赶紧回城,也好找个合适点儿的宾馆洗洗涮涮!”

  “这个主意好!”张锦文的身上脏兮兮的,她最讨厌这种感觉了。

  陆时明也赞成我的决定,他也同我一样赤裸着上身。

  达成一致,我们刚想出去,可就在这时,我们掉落在四周的手电,竟然在同一时间熄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锦文张望着四周,方才还有光亮一下子就变得漆黑一片,任谁的眼睛也会一时半会儿吃不消。

  陆时明也诧异的问:“你们从哪买来的手电,这么劣质?一定是图便宜买的垃圾吧?!”

  “从鬼佬手里买的狼眼,上次去长津的时候,我一并买来的!”我记得这是我从鬼佬手里讨价还价买来的,因为有个鬼佬出价太离谱,我还打了他一巴掌。

  “快看看手机!”张锦文摸着自己的裤兜儿,“把手机的手电功能打开!”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儿,手机拿在手里却怎么着也开不了机了!手机屏漆黑一片,任凭我怎么点,它也纹丝不动!

  “我的手机好像坏了!”陆时明若无反常的说道,好像真的只有他的手机坏了一样。

  “妈的,你走点儿脑子好不好?!”张锦文愤怒的收回手机,“你丫看清楚,这是我们的手机全都坏了,谁的也发不出亮光!”

  在密不透光的环境,只要有轻微的一点点亮光就会格外的显眼,可现在暗室内仍是漆黑一片,说明我们的手机同时出了问题!

  好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我们的眼睛总算是得到了缓冲,总算是能略微的看清这里的环境了。我和张锦文离得很近,都能模糊的看到对方,而陆时明还是睁眼瞎一个,尽管他就在我们后面。

  “你们在哪,给我点儿提示,你们也好带着我离开!”陆时明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我有夜盲症!”

  “你等会儿!”我摸了摸裤兜儿,我记得我出门还有带着打火机的习惯。因为我还没到那种走到哪都有人给点烟的六亲不认之境界。

  “砰!”

  我摸着了我的打火机,并立马摁开了它。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显得是格外的显眼,一切目光都会不约而同的投掷到这儿。

  我确认了张锦文就在我的身边,我拿着打火机喊道:“陆时明,你在哪?”

  “我在这儿!”他回应我道。

  我轻轻的挪动打火机,朝他声音发出的那个方向照去。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陆时明也看到了我,他很是疑惑的看着我。

  “你...你的后面有一个人!”我惊恐的看着陆时明后面的影子,那黑影子就像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只不断的试图用手臂拉扯他的皮肉。

  “什么?!”陆时明吓得立马回头,刚放眼一看,立马失声尖叫,“啊!!!”

  陆时明连跑带颠,跑到了我的身旁:“那...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知所措,惊恐的望向那个影子。

  于此同时,张锦文戳了戳我的胳膊:“你看那边,再看那边!”

  顺着张锦文指着的方向,我接连看到了几个黑影子,大小各异皆有,只是这空间实在太过黑暗,而我们的视线也太过模糊,实在看不清它们的脸,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人是鬼!

  不过真相可想而知,这么狭小的空间,如果真的是活人进来,我们肯定能听的一清二楚。别说是十几个了,就算是一个,我们也能听的真真切切!

  鬼影的移动速度不是很快,它们缓慢的朝我们的方向靠过来,我手中的打火机一时不敢轻易松开,但我们却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张锦文手中拿着匕首,陆时明手中也拿着一把尖细的形似缝衣针的短剑。

  影子即便缓缓移动,但终究是移动到了我们附近!它们的脸孔也清清楚楚的展露在我们面前!它们的都是人脸,都是毫无血色、毫无表情的人脸!

  张锦文咽了一口唾沫,回转匕首,便砍在了一个鬼影的脸上!

  那鬼影纹丝不动,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它依旧毫不表情的朝我们走来,似乎没有一切感觉,不会冷,不会热,更不会痛!

  鬼影很快就将我们团团包围,我们身边完全没有任何屏障可以进行掩护,即便有屏障,那估计也抵挡不住它们,它们无形的身躯,一定会穿过任何屏障走向我们!

  我浑身的汗毛都快要立起来,我爷爷曾经对我说过,鬼只有在想要害人的时候,才会让你看清它的脸!而在这种有一只守护灵兽存在的乱葬坑,乃是土地公派遣而来镇魂的!怨气极重的冤魂,必定化作恶鬼害人,保一方平安的土地公就会让一只有道行的奇虫异兽至此守护,那只灵兽也能在功德圆满之日,得道成仙。只要它存在一天,那些恶魂就一日无法作孽。而当灵兽毙命之日,便是恶灵摆脱束缚,出窍害人之时!

  它们的容貌各异,身形亦然各异。它们面无表情,眼神无光,直挺挺的往我们身旁走,活像是来抓替身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张锦文身上,我看了她一眼:“我要是死了,记得把我的小狗子养大!”

  “说什么呢?!”张锦文拍了我一巴掌,“你死不了!”

  陆时明眼泪都快流下来:“我...我还有个十八岁的小相好,我还不想死啊!”

  “去你的!”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蛋子上,“你堂堂七尺男儿,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死不掉!”

  陆时明捂着泛红的脸颊:“对了,顺便跟我们老爷子说一声。他的那个梅花紫砂壶其实就是我弄坏的,跟我老姐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妹的!”我使劲儿摁了摁他的脑袋壳子,“都特么的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他娘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啊!”

  鬼影几乎已经贴近了我们的身子,我拉住了张锦文和陆时明的手:“我们把眼睛闭上,闭紧了。我们在心中默数三下,如果没什么事儿,就一起睁开!如果有什么事儿,也好结个伴一块儿上路。我这辈子得罪的人不少,变成鬼,还得带着你们去害人呐!”

  “真有你的!”张锦文赞赏的紧了紧手指,“想弄死谁,我帮你啊!”

  陆时明的语调还是战战赫赫:“下辈子我发誓一定要畜生一点儿,谁敢挡我的道儿,我就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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