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 卡爱向 - 现世的相互依存 虚幻还是真实？
首先，请了解一下现在的『我』吧。
——
——
周遭环境被黑暗笼罩，却不尽是漆黑一片。
幽绿与荧蓝交错构成的不规则纹理，在这没有三维立体感的空间内显得愈发诡异。
抬头望去，上方不知是应该成为天花板——亦或是天空的正中有着蓝绿混合成的像螺旋丸一样的'黑洞'。
……能够感觉得到，那是支撑我继续存在的事物。
——我的确是死了。
不然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这似乎并不是梦境，因为梦的体现是生物所见过、经历过的事物，就算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词汇、遇到过的连凝视都没超过一秒的脸孔，他们都会在某天突然侵入梦中。
因为这样渺小的事物是没有被在意的，所以会以为梦境是凭空想象生成的。
其实不是，那只是根据想象而将现实修改了一番而具现化的梦境世界。
人类的想象是无限的。
——我很确定我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脑袋上的那个家伙在吸引着我前去。
可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不过反正都已经死了，就算那里能够抹消掉我……也只不过是再死一次而已。
我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里，用思维控制着并没有显现的'自己'，伸出了手。
——
……
——
高楼大厦、汽车公交、嘈杂的人声和各种或流行或'奇葩'的音乐显示出了这并不是我落入黑暗之前的世界。
那一切……或许真的是梦？
我情不自禁地向前迈步。
——这是我本应该存在的地方。
可是——
我发现我的位置并不在地平线之上，而是……空中。
刚刚突然看到熟悉的地方以后让我的大脑激动到一瞬放弃了工作——甚至让我忽略了我看见这些的角度，是类似行驶中飞机的一半。
说高不高——因为有山比这更高。
说低也不低——因为就连手工操纵的无人机到了这个地方，估计也是从地面看不到黑点的那种。
层叠的云雾很好地为我作了掩饰。
我再次伸出手。
——很好。
是透明度50%的、能够看到手掌、同时又能透过手掌看下方景致的那种。
至少能看见了。
即使并不是想象中的'人类'的模样。
——
脚下的城市，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是我活过的地方。
——
没有任何重力的阻碍，我轻松地又让自己的身体向上移动了一些。
以自己为圆心的景象，变得更像微观了。
于是我又向下移动了不少。
脚下场景随着我的意念以惊人地看着速度放大、变得清晰。
——我落在了地面之上。
降落到的街区也同样是熟悉的所在，包括隔壁现在看不到的商场也一定是印象中的那个。
因为我的'家'就在这里。
——
房屋外的环境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亦或是焕然一新，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包括门牌也是。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如果能看见的不是这个半透明的身体，或许我真的会认为自己只是出了个门、散了个步、做了个白日梦然后回家呢。
……不论什么样的现实，此刻的我都能接受了呢。
于是我穿过了墙壁，进入到当年为了不与人交流而买下的独栋公寓。
那些人生前很吝啬的什么都没有给我，但留下来的遗产比想象中更多。
这栋四周围了外墙、墙外就是草坪、草坪外就是道路的房屋不是很便宜，但是很安静。
曾经的自己也没什么欠款，水电燃气都嫌麻烦地一次性地交了数年。
如果当时出生在普通人家的话，或许根本没办法负担得起我这种几乎足不出户的废物生活吧。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幸好，善恶终有报。
——
既然墙都已经穿透了，不用钥匙过个门更是不在话下。
我惊奇地发现——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我'，也能作出人类会有的动作。
比如我进屋就是用了'走路'的方式。
——
电子日历上的日期也是记忆中的那个，没有多大的偏差。
就是说，这才只是'我'刚'死'不到一两天。
——
……[所以……]
我确认似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与屋外和谐安定的氛围完全不同的惨烈场景映入了我的眼中。
飞溅地血液还在向四周扩散，没有凝固，但才开始变得浓稠。
应该是才不到小半天。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家人'正慌了神一样在屋内飞蹿——
但很小心地避过了倒在那里的'我'。
他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围着'我'打转，或许是'物似主人形'，他即使是嚎叫也没有多大声响。
外面根本听不见。
“喵嗷——……”
他似乎能看见我，停下了迷茫地脚步，垂脑袋看了看地面，又抬头看了看这边。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见到它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在这里哟。”
镜子里照映不出自己的模样，所以我不确定现在的我是不是有着倒下那家伙的面容。
不过看样子大概是的。
我向它伸出了手。
“喵……”它的小细喉咙似乎在发颤，但也比另一边的小猫淡定多了，至少喵音很完整。
它犹豫地绕过血迹，走到我面前不远站住，伸出了左前爪。
“让你担心了呢。”我蹲下来，想象中透过去的情景没有发生。
五指顺利地将小小的猫爪握入了其中。
冰凉，但在渐渐回暖。
“喵……喵——……”它似乎是有了心理安慰，声线淡定了不少，喵喵着似乎在诉说什么。
可我听不懂。
即使是现在这个形态，也听不懂它的语言。
“之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啊。”我抬起另外的手轻轻地从肩膀方向向上摸了摸它的脑袋。
刚接触上去的瞬间，它缩了一下。
但似乎是认出了这种对人来说容易被挠的手法，它的身体也镇定下来了。
“……喵~”
它乖巧地蹭了蹭我的手心。
“你也变了呢。”我感慨。
要是以前的我这么做，它肯定会挠破我的衣袖——看运气来决定是否在皮肤上留下了爪痕。
——
正当我想收拾这令人不适的场景时，我感应到了不协调的存在。
——与这个世界不协调的存在，出现在了家的附近。
与此同时，我的内心诞生了一种那是与现在的我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认同感。
——会是'同伴'吗？
这么想着，我哄了一下刚刚变得淡定的小猫咪，起身走出这个家。
——
街上的行人无视了我，直到我横穿了别人的房屋走到附近的河岸边，也没有任何人在意我。
与此相对，我所感应到的存在受到了瞩目。
……
一个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奇装异服的家伙捂着脑袋坐起身体，迷茫地打量四周。
身上的衣服残破到不像样子，却没有露出不该出现的东西。
“恐怖分子？”
我听到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但这些人都在那家伙闻声瞥过去的时候立刻噤声走开。
生怕惹上麻烦。
不一会，这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二'人'。
他依然很迷茫地转着脑袋，终于在看了近一周后望向了这边。
然后他就没有挪开视线了。
——就是说，他能看到我。
而变成这样之前的我……也认识他。
——在那个世界，曾与他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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