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荒野追凶 > 第二十四章 被瘟神盯上

第二十四章 被瘟神盯上


  
<p>晚上七点,陆永丰的审讯结束,走出审讯室的孙敬严,脸色一如既往的刻板。</p>
<p>“怎么样?”</p>
<p>“不怎么样,一问三不知。瓮是他自己装的,骨头没见过,你说它还能是瓦罐儿成精自己长出来的?”</p>
<p>宋青树这半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查了一下最近两周内兰陵县内备案的失踪人口,找到两个条件符合的,一个在岭南,一个在西山。”</p>
<p>“西山?咱头两天去那地儿?”</p>
<p>“对。”</p>
<p>杨鼓:“麦芒掉进针眼里,凑了巧了还。陆永丰家在彩云村,这个村子就是西山镇的。”</p>
<p>孙敬严放下尸检报告,“明天你们俩走一趟。”</p>
<p>接到宋青树电话的时候,白争正在自家院子里收茶,白山养近来的身体越发不堪,这几天都没有下床,家里的大小活计他都得学着做起来,忙的时候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个人来用。</p>
<p>“彩云山?”白争面色怪异,“西山镇后边儿不到两公里,紧挨着的一个山头儿。那上头就一个村子,建在悬崖边儿上。你要去?我建议你找个人带着,那地方比邬棚镇还偏。”</p>
<p>“这不就找到你了么,活地图。”</p>
<p>白争犹豫了一下,“说的那东西,真是昨天那瓮里开出来的?”</p>
<p>“我唬你有意思?”</p>
<p>挂了电话,白争点了一根烟,他觉得自己是应该找个时间去拜拜佛了,怎么回回出门都能赶趟子碰上死人?</p>
<p>第二天一大早杨鼓和宋青树就来接人了,哥仨一路上都在讨论案情,但是结果却差强人意。目前的线索有限,就算白争的分析能力再强,也无法推演出来什么具象化的东西。</p>
<p>因为先前刚刚处理过胡英的案子,故而西山镇派出所的民警对三人都算熟悉,故而省却了一些繁琐步骤。</p>
<p>“三月十二号晚上七点报的案,失踪的是彩云山上的一个小孩儿,叫曹学文。报案人是他的姐姐曹海兰,根据她的描述,曹学文是上午九点出的门,午间没有回家,下午五点的时候,与他一同出门的鹰回来了,人却没回来,曹海兰出门寻找无果,这才来报案。”</p>
<p>“什么叫鹰回来了,人没回来?”</p>
<p>“噢,他们家养了两只鹰,曹学文每天外出训鹰,一般午前就会回家吃饭。”</p>
<p>宋青树:“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训鹰?”</p>
<p>“具体情况我们这边也不是很了解,可能需要实地走访才知道。不过这个村子的人都比较保守,不怎么跟外界接触,如果你们要去,建议找一个懂傈僳族方言的人做向导。”</p>
<p>彩云村本来就在行程之中,倒也不费什么事。</p>
<p>车子西行两公里,就到了彩云山脚下。因为山上的人平日里不怎么下来,道路修得自然十分敷衍,杨鼓望着那条开辟在悬崖上的羊肠小道,发自心底的对自己的体形感到排斥。</p>
<p>“你来过这村子?”</p>
<p>白争走在最前头,几乎是手脚并用,“七八年以前的事儿了,我有个朋友就是彩云村的,在里面住过一宿。”</p>
<p>“对了,小老弟,老大让我问你个事儿来着,你有没有意思去县局里干活儿?”杨鼓抹了把汗,回头看看,不过才往上爬了二十来米。</p>
<p>白争一愣,“我能去?”</p>
<p>“有什么不能的,那个词儿是怎么说来着?唯才是用嘛!”</p>
<p>“你以前办过案,有经验,能力强,加上又有了白爷给你保着,底子不是问题,我们现在人手缺的紧,只要你有这个意向,什么都好商量。”</p>
<p>“头前儿樊梨花也跟我说过这事儿,我就是觉得走关系上去是不是有点不好?”</p>
<p>杨鼓一听就起劲了,“梨花跟你提过?那这事儿就更稳了。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咱们干的也不是什么轻松活儿,整天东奔西跑风吹日晒的,没几个人惦记。再说你去了也是从实习生开始做,还是要看你个人能力的,不是吃白食。”</p>
<p>白争:“那我回去以后问问老爷子吧。”</p>
<p>约摸着有大半个小时的脚程,三个人总算是看见了那个小村子。</p>
<p>整个村子都建在一个斜坡上,房屋特色迥异,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木匣子。</p>
<p>白争介绍说,傈僳族最常见的房屋建筑形式有两种,一种是先前胡英住的“千脚落地房”,还有一种就是现在看到的木楞房。这种房子四壁着地,托住房梁,用横木固定,通体上下不用一根铁钉,也不留一丝缝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放在外头也称得上一绝。</p>
<p>“这地儿挑的,忒讲究。”</p>
<p>“彩云村之所以叫彩云村,就是因为坐落在悬崖上,藏在云彩里,晚上出门撒尿都要小心翼翼,多走两步就能摔死人。”</p>
<p>村口的第一户人家相对坡上的都要阔绰些,房子建得也大,带了个篱笆院儿,不高,人在外头,一眼就可以看见里头的鹰架,架子上立了一大一小两只老鹰,用杨鼓的话说,模样挺唬人的。</p>
<p>白争在门外喊了一声,没用多久,房子里就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上身穿着满圆平领黑边白布短衫,下身是一条黑布长裤,裤子外面前后系着一个小围裙,上面点缀着许多绣纹,这是傈僳族的传统服饰。</p>
<p>“你们,找谁?”年轻女人似乎看出门外三人不是村子里的人,所以一张嘴就是汉语。</p>
<p>这可把三位糙汉乐坏了,虽说做好了翻译的准备,但是哪有现成的省事儿?</p>
<p>“你好,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这里是曹学文的家么?”</p>
<p>年轻女人把门打开,将人迎进院子,“是关于我弟弟的事吗?”</p>
<p>杨鼓:“你就是曹海兰吧。”</p>
<p>女人点头。</p>
<p>“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发现了一具尸骨,有可能是曹学文的,但也只是有可能,家里如果有曹学文的头发,牙齿,指甲,希望能交给我们,我们好回去比对。”</p>
<p>曹海兰先是呆了几秒,而后缓缓蹲下身去,双手覆面,哭声渐响。</p>
<p>“妹子,这都还不一定呢,别忙哭,我们后头还有还几家要去,不一定就是你弟弟的。”</p>
<p>“你尽快把东西找出来,我们早点回去,早点把结果做出来,你也不用一直提心吊胆。”</p>
<p>宋青树这个大忽悠再次立了功,曹海兰努力克制住眼泪,抽噎着说:“麻烦你们,等等,我去找一下。”</p>
<p>说罢,匆忙进屋。</p>
<p>“争子,会英语么?”</p>
<p>“不会。”</p>
<p>“不是那个英语,是这个。”宋青树冲着架子上的两头老鹰努了努嘴。</p>
<p>较大的那只个头实在吓人,上下起码得有八十多公分,跟个瘟神似的,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他们,那种压迫感,是很难形容的。</p>
<p>白争吞了口唾沫,“这只是雕,小的那个才是鹰。”</p>
<p>就算知道雕不会主动攻击人,心里也还是发怵,这么大的家伙,甭说兰陵了,整个滇南都没几户养得了,倒不是说它破财,而是难训。</p>
<p>“只找到了几根头发,可以么?”曹海兰托着一方手帕走出屋子。</p>
<p>“可以。我刚刚听到屋里有人咳嗽,家里还有什么人?”杨鼓压根儿就没把注意力放在雕上,故而留心得就更多些。</p>
<p>“我爹,生病,不能下床。”</p>
<p>“方便见见么?”</p>
<p>“可以。”</p>
<p>房子内部隔出了三小间,每一见收拾得都很整洁,因为大门冲着山外,故而前后通风,屋里很是清爽。</p>
<p>曹海兰的爹就躺在左侧房间,一张小小的木板床上垫了好几层被褥,宋青树眼尖,发现下头还有几张皮子,像是狐狸的。</p>
<p>老头儿是肝癌晚期,已经病入膏肓了,沟通困难,简单的问候几句,三人就出了门。</p>
<p>临走之前,白争问了个问题,“这只雕是谁训?”</p>
<p>曹海兰:“我弟弟。”</p>
<p>“曹学文才十三岁,他能训得了?”</p>
<p>“它是跟学文一块儿长大的,只有学文使唤得了。”</p>
<p>白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弟弟失踪的那天,就是跟它一块儿出去的?”</p>
<p>“是的。”</p>
<p>出了院子,三个人倒是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顺着小道一路向上,询问打听,摸到了陆永丰的住处。</p>
<p>房子里只有陆永丰的老伴儿和他的儿子陆旺,盘问他们就要相对费力些,白争必须在中间翻译。</p>
<p>“三月十二号,也就是五天前,你在哪?有没有人同你一起?”</p>
<p>“我和娘在田里插苗,乡亲们都在一块做活。”陆旺看起来是个挺腼腆的人,缩着头,说话都轻声细语的。</p>
<p>“你爹呢?”杨鼓问。</p>
<p>“月街近了,他忙着烧瓮。”</p>
<p>白争在脑子里仔细搜索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这附近哪儿有可以烧瓷的窑洞,“你阿爹是在哪烧的瓮?”</p>
<p>陆旺抬手指了指东边儿,“坡上头,阿爹自己挖了一个,大前年开始造,上砖上顶用了一整年。”</p>
<p>自己挖的窑?那这陆永丰还真是不简单,虽说猜瓮用的罐子不必太精致,可到底还是要上泥釉的,但凡要上釉,那就绝不是一个土窝窝能搞定的,气密性起码要达到最低标准才行,他能自己搞一个出来,本事可见一斑。</p>
<p>“你有没有参与,或者有没有其他人帮助你阿爹制瓮?”</p>
<p>“没有,我只管家里的田,阿爹不让我帮,他也不愿意花钱雇人,制瓮填瓮都是一个人在窑里弄。”</p>
<p></p>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123/123875/3473383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