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诡异泉水
<p>虽然曹二蛋自投罗网的可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派出所还是在彩云村里部署了警力。</p>
<p>“先前怎么就没打听到这个消息？”</p>
<p>“都没当回事儿。村儿里本来就没几个人跟他熟络，知道这事儿的都已经七老八十了，说曹二蛋这些年也整过什么幺蛾子，本来兄弟俩见面儿招呼都不打，头前儿二狗病倒了，他还去看过，大家都以为他是想通了。”</p>
<p>宋青树习惯右手夹烟，于是从纱布外头扣了两个小眼儿，好让中指和食指透出来，“那我这头是不是不用忙活了？”</p>
<p>“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着什么急，先观察着。”</p>
<p>“你特娘的是不急，万一她哪天突然来了亲戚，心情不好，挨揍的也不是你。”</p>
<p>“哎？说到亲戚，你说，这山上还有没有其他野人?反正你呆在所里也闲的慌，拉着阿蛮，上山逛逛，万一遇到老丈人，也请下来坐坐。”</p>
<p>曹二蛋的个人信息已经报备到了警网，全县范围内搜寻，一下午，迟迟没有结果。</p>
<p>“谁死了？”山上下来的民警正在汇报情况，杨鼓一口热茶刚含到嘴里，又忙不迭的吐出来。</p>
<p>“曹二狗。”</p>
<p>屋漏恰逢连夜雨。</p>
<p>四人上山，阿蛮就没人照看，就算她这两天相对老实，大家也放不下心来，合计一番，一同带上。</p>
<p>驻扎在西山镇派出所的这些日子，几个爷们儿彩云村就没少跑，脚力在不知不觉间就锻炼出来了，因为樊梨花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去邬棚镇看望帕所，走山路是家常便饭，体力自然也不差，所以一行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天也才黑下来。</p>
<p>入眼第一户依旧是曹二狗家，院子里一大一小两只飞禽站在鹰架上虎视眈眈，曹海兰呆呆坐在房门旁，六神无主。</p>
<p>“妹子！”杨鼓冲里头喊了一声儿，把人的魂儿给了唤回来。</p>
<p>曹海兰抹了把脸，走到院前，打开木门，请众人进来。</p>
<p>“生老病死这都是躲不掉的，妹子你要看开点儿。”</p>
<p>曹海兰点了点头。</p>
<p>“这是我们队里的法医，今天过来，是想给老人做个检查。”</p>
<p>“检查...人都已经走了。”</p>
<p>“是尸检，检验老人是否正常死亡。”樊梨花没有杨鼓那么多的顾及，开门见山。</p>
<p>白争记得第一次看到曹二狗是六天前，那时候他躺在床上，已然病入膏肓，人走茶凉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既然挨上了，查一查来的稳心些。</p>
<p>曹海兰站在原地，双手一直搓着腰间的粗布绸带，就算没有直接出言拒绝，但是也能看得出其中为难。</p>
<p>“你知道尸检？”樊梨花问。</p>
<p>“知道。”</p>
<p>樊梨花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你平常跟外界来往么？”</p>
<p>“平常没有，就是每个月下山一趟，卖卖皮子，添置添置东西。”曹海兰回答。</p>
<p>杨鼓：“妹子，你要是知道咱们也就不多说了，你看老哥我也不是存心想揭你的伤疤，主要是你弟，先走了，然后家里老爷子也跟着走，前后不到一星期，虽然老人他本来身体就不好，但怎么的也要多个心眼儿，这要是有人存心要你们家遭殃，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p>
<p>这话说的就有道行了，家里一共三口人，一周不到走了俩，如果皆是人为，那么曹海兰自己岂不是危险？当然杨胖子也没有直说，只是隐喻，不过效果更甚。</p>
<p>“好吧......麻烦你们了。”</p>
<p>“阿蛮？”樊梨花刚想往里屋走，反身却发现自己的“助理”不见了。</p>
<p>“你俩在门口干啥？”</p>
<p>宋青树万分无奈。</p>
<p>谁都没有想到身旁这个力大如牛、身手矫健的野人姑娘，居然对院子的飞禽十分畏惧，怎么的也不肯进门，抱着宋青树的胳膊就是不愿意撒手。某人的左臂曾经被无数位姑娘搂过，每个人给他的感觉都各不相同，或羞涩，或坦率，但是从来没遇到过眼下这样的，就是感觉自己好像被螃蟹的两个大鳌给夹住了一般，完全动弹不得。</p>
<p>白争留意到了阿蛮的眼神一直在那只体形巨大的雕身上徘徊，眸子里的野性头一次如此收敛，仿佛是遇到了天敌般，除了畏惧和退缩，已无他物。</p>
<p>樊梨花快走两步到门口，把阿蛮手里提着的工具箱接到手里，“要不你带她走远一些。”</p>
<p>山道儿上，白争犹豫着要不要接宋青树递过来的烟。</p>
<p>“一两口死不了人，照照镜子，脸都快憋绿了。”</p>
<p>杨鼓摸出火机给戒烟失败的白争点上，“我记得，曹海兰说她弟弟失踪那天，是跟那只雕一块儿出去的对吧。”</p>
<p>阿蛮到现在都惊魂未定，起初众人怀疑是她吃了曹学文，现在看来，有些偏颇。</p>
<p>“去哪儿？”宋青树被拽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p>
<p>阿蛮似乎想要拉他走。</p>
<p>杨鼓脑筋转得最快，“没事儿，跟着，可能是想带你去见见老丈人。”</p>
<p>离开山道儿，****，进入密林。</p>
<p>彩云山是阿蛮的家，密林是她的庭院，没人比她更熟悉这里，回到树林中，她就从先前的恐惧中走了出来，脚下的动作很快，三个大男人几乎需要小跑才能跟上。</p>
<p>山间乱石林立，长时间的奔跑跳跃对杨胖子来说实在是太为难了，“你俩，你俩跟着，我不行了，实在是不行了。”说罢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石头上。</p>
<p>谁都没有想到阿蛮会带他们跑这么远的路，几乎是围着山跑了个半圆儿，而后还要往上爬，就别说是杨鼓了，两个小伙儿都有点儿吃不消。</p>
<p>前头的身影停下了，宋青树扶着树干狂喘。</p>
<p>白争边抹汗边打量周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没有景观可言。</p>
<p>“是不是有水声？”</p>
<p>宋青树侧耳仔细听了听， “好像是。”</p>
<p>往上跋涉了十来米，三块巨石的夹角处，一道细细的山泉正在向外流淌。</p>
<p>两个人翻山越岭正口渴呢，刚想弯下腰捧来喝，却被阿蛮像提小鸡一样一手一个提住了后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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