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脸
放下电话，时针跳动在九点处，闹钟响了。
裴青快速解决完了早餐，拿起包出发去上第一天的课程。
丽锦公馆。
大门是大敞开的，保卫室的人看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他具体地点，裴青进了大厅，等候在沙发上，不多时李管家一身正装来到。
"裴先生，请先去书房等候，少爷随后就到。"
"好的。"李管家给人感觉端端正正，做事干净利索，领他到了另一处比上次略显小气的书房，应该是属于苏嘉钰独立的书房。
这次他大概扫过便没有在打量，径直走到书桌做准备。
五米长的书桌，向着阳光开了窗户，窗子边还挂着绿色植物。他收回来目光，叹了句景色不错。
两把转椅，裴青坐着翻开了几本课本，数学，英语，语文。
他撑着额头转着笔，他看着手表，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接着在时针指向十点整的时候，一个懒散地拖鞋踢踏声由远而近。
"裴老师啊！早啊。"少年一副慵懒惬意的姿态出现在裴青面前。
宽大的长袖T恤，长裤，凉拖。虽然是临近秋天，气温还是在25度周围转悠。
裴青是短衬衫加西装裤皮鞋，看起来比苏嘉钰还要捂着热。
"不早了，已经十点整了，我希望苏同学能够准时九点参加三个小时的课程，不然我下午还继续帮苏同学补课。"
"遂你啊。"苏嘉钰拖开椅子，半倚着坐下，双手隐在过长的袖中，丝毫没有认真听讲或是要做笔记的意思。
裴青想了想，把课本立在桌上，使他可以看清楚。"我们先来看看数学，这几大模块是你们高考需要重点复习的知识点，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哪些地方没学好或者是哪几个点学会了?"
苏嘉钰听的过程中一直盯着裴青的脸，一声不吭，那张过于好看的脸上却写满了一切。
"上课我都在睡觉啊，我哪里知道讲的什么。"
少年理所应当的模样让裴青皱了下眉头，他扶了扶眼镜，对上少年戏虐的眸子。
"那好，从最基础的来讲起..."裴青两指扣了扣桌面，苏嘉钰只看了课本一眼，眸子毫不奢侈地一直看着裴青。
"......"
课程只讲了十分钟，裴青突然停了下来。
"继续啊，老师口渴了吗？"苏嘉钰双手环胸，仍旧是倚在椅背，距离书桌半米的位子。
"苏同学，我想你应该尊重下我的工作。"裴青退开了点距离，苏嘉钰仍旧是一副笑容浅浅的模样看着他。
"是啊，这是老师的工作哦，可是。"
裴青看着他，乖张的少年突然起身，冲他明媚的笑。
"这又不是我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嘉钰变成了恶意的笑。做了个手枪瞄准裴青的姿势，口中模拟这开枪的声音"砰！"
"苏同学，看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上课，那我下次再来，希望你做好准备。"裴青突然感到头疼，X县的臭小子们惹他，一巴掌过去就老实了，可是这是个大少爷，他是惹不起的，既然说不清道不明，那他还是换个方式。
"站住。"少年坐回了椅子，转过身来喊住了开门欲出去的裴青。
"有何贵干?"裴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他对他算是礼貌极了。
"裴老师上课时间还没完啊，就这么走了我该问问我爸那工资开的值不值?"苏嘉钰的话带上了笑，似嘲笑裴青的不够耐心，也是在故意逼他。
"苏同学不用担心，今天就算是我与苏同学了解了解，不算在补课内。"裴青说着拉开了门，一只脚刚刚迈出去。
"裴老师，你别走，我一个人很孤单！"
裴青眉头皱的死紧，转头便看见了苏嘉钰一副落寞少年的样子。整个人窝在椅子上，头低着，声音很低落，看见他转过头来，立刻挤了个不算明媚的笑容。
"苏同学，你会变脸吗？"裴青口气带着嘲讽，却也默默地走了回来。
苏嘉钰对上裴青询问的神色，举起右手。"我保证认真地听课，不捣乱了。"
裴青还是站在边上静静看着他，仿佛在打量着他话的可信度。
"这么大个屋子，除了做饭的阿姨，管家跟门卫，没有其他人了，我爸又不准我出去跟朋友见面，老师你不在的话我的周末是很孤单的。"苏嘉钰居然装起了可怜，而裴青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请求，自己脑洞大开瞬间脑补了一个有钱人家小孩子过着富裕却孤独没有朋友的生活。
"那好，再问你一遍，那些地方不懂?"
"啊，我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苏嘉钰接过课本，修长的指节移动到书页上几处，几乎是裴青勾画出来的所有课程。
"......"
时间很快指向了十一点，裴青给苏嘉钰讲了两个知识点，他也能够很好地掌握了。裴青留了张卷子给苏嘉钰做练习，便拿着苏嘉钰做的习题找误点。
"老师你住哪里的?"
裴青转过头去看苏嘉钰，发现他正在读题"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中午了嘛，老师要是离得远，在我家吃饭好了，反正一个人吃饭挺没意思的。"少年还是一副认真做题的模样。
"不用了，谢谢你好心。"裴青微微笑了下，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起身打算收拾东西离开。
手臂突然被人捏住，他诧异地看着苏嘉钰。
苏嘉钰的手型很好看，指节修长均匀像是那种会弹钢琴的人的手，但是温度却是极低，让裴青手腕处一阵凉意。
"老师，你明天会来嘛？"
"明天是周一，你要去学校。"
"哦。"
苏嘉钰放下了手，由着裴青收拾东西。
门在身后被关上，苏嘉钰起身，从椅子上跨上了书桌，窗台上的窗子被推得大开，容得下两个人的窗沿上睡着一只白猫。苏嘉钰抱在怀中霸占了猫咪的位子。
太阳刚刚好，微风吹起了他额头的发丝。手机铃响起的刹那，破坏了这一刻的安详。
"钰，怎么回事？你居然在群里说周一要返校?"戚奇的声音特别刺耳，苏嘉钰立刻就挂了电话。
识趣的戚奇没有打电话过来，铃声再次响起，苏嘉钰看见名字吹了声口哨。"梁总，提前回来了啊？"
"嗯，我明早六点飞机，去学校找你们。"梁舒不过是比他们大了两岁，刚成年不久，已经自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
"成啊。"
"你能起早?"对方似乎惊讶他的爽快。
"老头不让出门，我上课他还能不让?"
"你还是别吓唬小宿他们了，好了我上飞机了，明天找你们。"梁舒轻笑几声，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六点。
"你好，裴先生，我是二中高中部的校长助理陈志云。"西装革履的男人，平板的头发，普通的面孔，在咖啡厅玻璃窗口，裴青与陈志云握了手，两人礼貌入座。
"你好，我是裴青。"
"我们综合部对裴先生的阅历还是很满意，不过裴先生说想要教高中部这一点，我们保留意见，裴先生之前的五年工作是初中教师对吧？"
"嗯，是的。由于去年已经考到资格证明书，带过一学期的高一生，来Z市一是想要更加充实自己，二是刚刚定居。"
"上进心对一个人民教师来说的确很重要，毕竟是要言传身教。这样子吧，我们请裴先生先试教一年高三毕业生如何?毕竟二中的课程是比其他同城学校吃紧的，裴老师你的应该能够驾驭吧？。"
"我考虑考虑，晚上十点之前给你答复好嘛?"
"好的，那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谢谢。"
回到家中已经是八点多，想到婉婉后天就回来了，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立刻打起精神打了个慰问电话。
"婉婉，在家里还习惯吗？"
"青，我好想你，家里面妈妈照顾我很好，就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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