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我要你去死
帝国皇宫密室里，军务大臣正在向宝座上的皇帝报告前线进展：“。。。。。。。今天上午护罩就已被攻破，兽人目前已经占领了城头阵地，克勒尔将军正在指挥夺回阵地。陛下，我们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他们投入的兵力和决心，现在以一个军团是很难挡住兽人举国兵力的。”
尼古拉斯三世阴沉着脸：“情报司西北局全部撤职囚放，分站长以上职务的全部斩首，以殉职论抚恤。”
军务大臣接着道：“目前居勤关的主要问题就是兵力不足，后方增援一时间上不去，我倒有个主意，”他抬头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西北一带民风彪悍，尚武之风盛行，贵族私军也是不少，我们大可以临时征召私军入伍，等战局稳定下来再作遣散。”
皇帝摇着头道：“动用贵族私军就是动摇国之根本，此事断不可行，不用再提。”
“陛下，陛下，”外务大臣一脸喜色地通过侍卫的检查：“刚才我和矮人王国的使节作了充分的沟通，他表示只要我国肯放回兽人圣女伊莲娜，矮人王国可以帮助说服兽人退兵。”
一直在打瞌睡的帝国宰相也精神起来：“陛下，此事可行，舍掉一个女子，可以挽回几十万大军的性命啊。而且，兽人本来是属于中立势力，我们没有必要把他们推到黑暗议会一边，教廷已经为此事向我提过几次照会了。”
军务大臣不说话，只是跟着大点其头
皇帝看着面前三位重臣的兴奋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好吧，跟我来。”
跟着皇帝穿过暗门，长长的甬道里油灯拉出诡异的暗影。军务大臣和外务大臣对望一眼，心想难道刚才对答不合皇帝的意，要带到什么地方秘密处置自己？不过转眼看见长眉低垂老神在在的宰相，两人又变得安心起来。
不知道转过多少弯，终于进到一个黑暗的小房间。皇帝双手一拍，壁上的夜明珠闪亮起来，映出房间中央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材。
棺材里躺着一位全身**的少女，面容精致得如同来自遥远东方的瓷器。她的双手合在胸前，下身覆着一条火红色的狐狸尾巴。
外务大臣顿足道：“这就是兽人圣女？怎么死了？而且尾巴都被割掉了？这下兽人们怎肯善罢甘休？”
皇帝缓缓道：“我有一百四十三个儿子，二百七十一个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把闯出这个祸的十七子交给兽人任意处置，甚至再赔上几个女儿也没问题，可是，几天以前，我就找不到这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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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外的官道上，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正在急驰，在马车四周，随行围护着几百精悍的骑兵。
行到山口，从山道上飞奔下来一支队伍，随行的骑兵马上结阵守护住马车，警惕地望着来人。
来到近处，领先的一个白色骑装少年高声叫道：“十二哥，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几天了。”
车窗上的帘子来开，现出坡皇子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如果不是向父皇讨了这个玄甲军宣慰使的差使，我哪能这么随便出来？这几天要准备行军公文，还要帮你打掩护，可忙死我了。”
少年下马走到车前：“不知道父皇这次为什么生那么大气，要不是你提前通知我，我可就惨了。难道就为了那个狐女？狐女的味道虽然不错，但是性子太烈，才玩了一晚上就自杀了，本来我还想用完了以后献给父皇呢。”
坡下车拉住少年的手，缓缓向前走去：“如果只是狐女倒没什么，关键是这个狐女还是兽人的圣女。”
“圣女？十二哥，这个狐女不是你叫我抓的吗？怎么变成什么圣女了？”
“老十七，是我叫你抓的，可我没叫你弄死她啊。现在不说这个了，你在这里躲了这几天，有没有人发现你们呢？”
“哈哈，没有，不过我在这山上待得淡出鸟来，昨天扮成马匪去南面劫了几个农庄，还抢了几个不错的婆娘，等会给你尝下味道哈。”
“等等，”坡拉住少年在一处倒伏的树干上坐下：“十七，我母亲早死，是你娘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带大，从小我们哥俩就象一奶同胞的兄弟一样，有好吃的一起分，闯了祸一起背，是不是？”
少年的眼睛有点红了：“是。”
“现在哥哥有点事情要你帮忙，你愿意去做吗？”
“当然愿意了，是什么事？”
“我要你。。。。。。。”坡的声音低了下来，少年连忙俯过去认真听，坡的声音一下又清晰起来：“我要你去死。”
少年惊愕地看着从自己胸口捅入的短剑，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死死地扯住坡的前襟：“为什么？为什么？”
坡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柔和：“等我下去的那一天，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当坡回到马车前，随行的骑兵已经把山上下来的人杀得干干净净，坡看着这一地血腥，叹了口气：“把这里收拾好，一把火烧掉吧，不要让野兽来糟践了他们。”
微风吹过，他的金发如阳光一般绚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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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光焰渐渐地减弱，火墙的另一边早已听不见喊杀声。
克勒尔早已把所有骑兵召集到城墙的驰道上，做好了决死冲锋的准备，可是当火墙散去，大家看到对面的情形，还是不由得胆寒。
随处散落的肢体和四面流淌的鲜血中，兽人们已经在这小小的城头阵地布置起了木垒，根根原木都把削尖的一端朝外，望去如放大千百倍的长枪，在这木垒中央，几个白毛比蒙正好整以暇地互相梳理着毛发。
克勒尔头皮发麻，让骑兵去冲击戒备森严的阵地，这是最愚蠢的指挥才会做的事，可是现在，他有选择么？
他望向端坐马上的卡西里亚，卡西里亚点头，静静地放下面罩，伏低身躯催动马速。
一阵激越的号角声响起，本已开始发动的骑兵们又停了下来，兴奋地向后望去，望向号角响起的地方。
随着号角声，在天与地交接的地方漫起一片白色的浪潮，渐涌渐近。
卡西里亚拉起了面罩，兴奋地道：“是第九军团的圣骑士和炽天使，居勤关得救了。”
炽天使率先飞入城，从天使背上跳下一些白袍的祭司，一落地便双手持杖跪倒在地，口中轻轻念诵着什么。
圣骑士们也踏着放下来的吊桥冲入城内，他们竖起长剑围在祭司们身边，也在低声念诵着什么。
忽然，天空阴暗下来，仿佛黑色的帷幕笼罩住整个世界，而祭司和圣骑士的吟诵声也越来越高亢，高亢到似乎要充斥于这天地之间。终于，黑色的帷幕翻滚着，洒下一道圣光。
圣光照进居勤关，瞬间分成无数的小光束落在每个还活着的人类头上，霎时间，断掉的肢体重新生长出来，重创的伤口重新愈合起来，失落的勇气重新振奋起来，每个人都在怒吼着，咆哮着要再冲上去作拼死一搏。
圣光也落到数以百计的炽天使头上，白袍金边的炽天使慢慢地变成了金袍白边，眼睛成了一片金色，身形也慢慢涨大起来，他们踏空而行，轻盈而又优雅地向城头上的兽人逼去。
远处的兽人大营里传来一声叹息：“圣光祈祷术，大酋长，先把部队退下来吧，现在不宜和他们硬拼，等祈祷术的效果过了再进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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