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眠之夜
……
回家路上，小锦一直在考虑阜野的提议。
要不要跟爸讲？讲吧，怕他为了我的事东奔西跑的；不讲吧，我就得去县里的中学读书了。
小锦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七点了。
“小锦，回来了？”老何听见，开门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被老师留下来了？”
“没……没有。”小锦被老何这么一问，心有点虚。
“那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老何倒没表现的怎么样。
“我……下课跟同学在村子里玩。”小锦不敢把阜野说出来，更不敢把她跟阜野去看日落的事说出来。
“哦，这样啊。你也长大了，也该有些社交，只是以后记得早点回来。别让我跟你妈担心。”
“嗯……”小锦表面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是慌得很，生怕老何问她跟谁去玩，去哪玩。
“吃完饭再去写作业吧，别太辛苦了，我去叫你妈热下菜。”好在老何没有继续往下问。
……
另一边，阜野晃晃悠悠也回到了家。
“阜野，你小子又跑哪去玩了？这么晚回来，也不晓得提前跟妈讲一下的。”熊萍嘴上埋怨着，脸上却没有一点恼怒之色。
“临时想起来去的，没办法跟你讲。”
“哦，这样啊。”熊萍没有生气，像是习以为常了，“你今天跟谁出去玩了？金倬？”
“啊不，今天他爸把他接走了。”
“那你今天跟谁出去玩的？”熊萍有些疑惑，阜野除了跟金倬玩，还跟别人玩？
“我…，哎呀，妈，你就别管了，反正是跟同学出去玩就是了。”阜野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哦？跟妈都不能说？”熊萍一下子来了兴趣，“嗯。我猜猜，何鈺锦？”
“啊？妈，你怎么知道何鈺锦的？”听到熊萍说出小锦的名字，阜野有点慌。
“我听你们班主任说的。怎么？还真是她？”
“……，哎呀，妈，你就别管这么多了。”阜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家阜野长大了哟，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熊萍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妈！”阜野有些气恼。
“好了好了，妈不说了。坐下吃饭吧，我去把菜端来。”说着，熊萍起身走出了厅堂。
“对了，妈，户口你能托人弄个吗？”饭桌上，阜野问道。
“啊？”熊萍放下筷子，抬起头“是建个档还是伪造本户口？”
“就建个档，能办到吗？”阜野有些期待地问道。
“啊？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问这个干嘛？”熊萍有些奇怪，儿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就我同桌，她从小是个黑户，明年不是要上初中了嘛，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阜野估摸着他对小锦的那些小心思都被熊萍猜得差不多了，索性就直接说了。
“何鈺锦？她的情况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了一些。”
“怎么样？能不能弄？”阜野听熊萍这么说，觉得八成是游戏。
“她这种情况可以直接去补办个身份的啊，又不是被通缉。看她有没有办收养证，没有的话先去办一个，再去公安局落户就好了。”
“哦，这样啊。”阜野没想到，小锦户口的事这么简单就能解决，“还有件事，你认不认识中学的领导，最好是省城里的。”
“认识一些啊，怎么了？”
“何鈺锦不想去县里的中学读书，她家又没什么路子，我想帮帮她。”
“这样啊，我跟学校的领导介绍一下就好了。”熊萍心道，阜野这小子，还说不喜欢，都这么上心了还不喜欢？
“啊…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帮了她，最好是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她去省城里的学校。”说着，阜野的脸有些泛红。
“这个…有点麻烦，不过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熊萍思索片刻后，说道。
“还有…方便的话…把我也弄过去。”阜野犹豫地说道。
“哦？你也要过去？你过去干嘛？”熊萍心道，阜野这小子，帮别人也不忘给自己制造机会。
“我……，哎呀，你就别管了，反正把我也弄过去就是了。”被熊萍这么一问，阜野有些不好意思。
“哦？阜野啊，你谈恋爱妈是不反对的，有啥事说出来就好了。”熊萍语重心长的说道。
“哎呀，妈，你好烦诶，叫你别管就别管，赶紧弄就是了。”熊萍这么一说，阜野更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妈不管了，你自己注意好分寸。”
……
“那个……爸，我初中要去哪读？”饭桌上，小锦战战兢兢地问老何。
“嗯…应该是去县里的中学。哦，对，过几天我还得去县里把你的户口落下来，不落户口初中都读不了。”老何一边吃饭，一边说。
“那个……”小锦鼓足勇气开口。
“嗯？怎么了？”老何放下碗筷，问道。
“哎，没什么。”小锦还是没勇气跟老何提不想去县中学的事。
“小锦，有心事就跟爸说说吧，爸不会责怪你或者是怎么样的，憋在心里终究不是个事。”老何感觉小锦有什么心事。
“我……”
“没事的，有什么说就是了。”
“我…不想去县中学…”小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为什么不想去？能说说原因吗？”老何觉着，小锦不想去县中学一定有她不想去的原因。
“因为……县中学肯定有我小学同学……她们……会欺负我。”小锦把头埋了下去。
听到这里，老何沉默了。
是啊，这么多年来，村里人对小锦的排挤，老何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可这么多年了，老何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对小锦一直很愧疚，他选择了抚养小锦，却没有给小锦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嗯…我会想办法把你转到别的学校去。”这种事老何也不好打包票。毕竟老何是个农民，给小锦找个好学校难度很大。
老何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给小锦找个好点的学校，小锦受了村里人这么多年的欺负，确实得给小锦换个环境了。
“嗯……”
……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这章写的有些让人看不懂。唔。有些东西前面没有伏笔，看得有些奇怪。其实吧，把前面阜野的种种表现再加上阜野和熊萍的谈话，不难猜出阜野的家庭背景不一般。关于阜野的家庭背景，暂时是不会写的，以后…记得的话会写的。）
……
接下来的几天，跟平时都差不多。中午，小锦跟阜野、金倬一块儿吃饭，下午放学，金倬跟阜野一块儿在各个村里疯玩。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小锦开朗了许多。
……
这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身着青色道袍，头戴斗笠，肩披蓑衣。他把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只见他盘腿坐在地上，地上铺上一张黄色的垫子，左边插一面黄旗，前面摆一个签筒。
这天下午放学。小锦回家，从算命先生身边走过。
“小友留步。”算命先生见小锦从他面前走过，叫道。
小锦听算命先生喊住她，便停下脚步。
“贫道与你有缘，今日相见，便是缘分，特给你算一卦。”算命先生低着头说道，“呀，小友，你最近别靠近水塘边，易有血光之灾。”
“哦，谢谢。”小锦自然是不相信这种“江湖骗子”。心道，我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水塘，因为你一句话，我还不上学了？
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谁也没见到那个算命先生。
……
几天后的上午。大课间，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诶，陈姐倒台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新来的那个小子，我觉得是真的有实力，能把陈姐打倒的人绝对不一般。”
“嗯，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们怎么看何鈺锦。”
“陈姐叫我们少管他们的事。”
“我觉得陈姐有些过度紧张了，我们对付何鈺锦这么多年了，你见她反抗过吗？”
“那倒也是。”
“我觉得，是何鈺锦叫段阜野打的陈姐。”
“啊？不会吧，那我们欺负她这么多年，她会不会报复。”
“我觉得，我们得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她能够随便欺负的。”
“万一她事后又去找段阜野给她报仇呢？”
“所以说得让她彻底畏惧我们，让她不敢跟段阜野说。”
“嗯…我还是有点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哎呀，能出什么事，我们又不是给她捅刀子。”
……
再过段时间就要期中考试了，小锦这段时间一刻不停的复习之前的内容。
这段时间，可把阜野给憋坏了。小锦要复习，没空出来玩；金倬他爸最近把金倬管的很严，金倬不能出来玩；就丢下了阜野一个人。
中午吃饭时，阜野想起之前他拜托熊萍的事，便问小锦：“钰锦，怎么样？你跟你爸说了那件事没？”
“啊？啊…说了。”小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怎么样你爸怎么说？”阜野有些期待。
“户口是落下来了，只是学校的事，他还在给我找学校。按我家这个情况，估计很难找到什么学校了，唉，我还是就安心待在县中学吧。”
“钰锦，万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阜野开导道。
“嗯，谢谢。”小锦甜甜的笑了笑。
“欸，钰锦，刚才上课老师讲的题有个我没听懂，你能给我讲讲吗？”为了跟小锦多一些共同话题，阜野逼着自己努力学习。
“嗯？哪题？我看看。”
……
傍晚放学，小锦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今天作业比较多，小锦还得赶着回去复习。
小锦一出校门，就有几个人尾随着小锦。
回家路上，小锦端着书复习。全然不知后面有几个人在悄悄的跟着她。
“诶，一会儿怎么办？再跟估计她就要到家了。”其中刘芳有些不耐烦道。
“再看吧，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这次得让她长长记性，得玩点狠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啊…会不会出人命啊…这要出了人命，我们可就倒霉了。”听到这个，刘芳有点害怕。
“刘芳，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心，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说，就算她死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谁害的。”
“可是…乔姐，我还是怕…”刘芳胆怯道。
“哎呀，这次不教训她，迟早有天她会骑在我们头上。好了，不说了，赶紧跟上。”
这两个人，刘芳、乔楠，就是之前几个说要报复小锦的人其中的两个。因为乔楠在这些人里面，还算是比较有威信的，加上陈璇倒台了，乔楠自然就成了她们几个人的老大。
乔楠跟刘芳商量好，今天下午放学，跟着小锦回家，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她个教训。
……
走着，小锦走到了水塘边的小路。
“诶，乔姐，这段路上没人诶，要不…我们在这条路上动手吧。”刘芳见四下无人，对乔楠说道。
“嗯。上。”乔楠一声令下，两人便从一旁悄咪咪的向小锦靠近。
两人本想着冲上去把小锦打一顿，把她衣服扯破。
乔楠、刘芳两人，一左一右，从两侧靠近小锦。
在认真看书的小锦终于察觉到了身后有两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人扑向小锦的时候，小锦向前一闪，躲开了乔楠刘芳。
小锦向后转身，看清了两人的面孔。
小锦很惊讶，她虽然知道乔楠、刘芳她们一直对她很不友好，但她没想到他们俩居然会搞偷袭。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小锦深知，依着现在这个局势，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且不说跑不赢她们俩，就算是跑掉了，明天又该怎么办。
只能是在这里解决了。
“干什么？呵，给你长长记性。省得你有了靠山就为所欲为，告诉你，何瑭小学是我们的天下。”说罢，乔楠跟刘芳又冲上前去。
通过这段时间与阜野的接触，小锦胆子也大了些，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敢反抗，只是哭着跑掉。
她知道，这种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也想证明自己，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哭的何鈺锦了。
三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扯对方的头发，脚也一刻不停的乱踢。
虽然说乔楠这边有两个人，但实际上，乔楠没占到什么便宜，三个人扭打在一起，难免会伤到自己人。
就这样，三个人在那僵持不下，小锦的衣领被刘芳扯坏，领口的扣子都被扯了下来，乔楠衣服的背面不知道被谁扯破，扯开一个大破口。
打斗的过程中，刘芳一使劲，失手将小锦拉着向后倾倒，小锦失去重心，掉进了水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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