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商
城主府，魏墨离卧室。
说是卧室，实则已经被改成了城主办公地点。
此时谷督察以及负责城库的总管李严满脸忧色的讨论着，魏墨离坐在案前，右手握拳撑住脸颊睨着面前的文件。
自“千字十两”的告示公布出去之后不过七日，已经有九百多人上衙门领了银子，城库里勉强剩下一千两白银，显然已经不够了。
魏墨离等人还是低估了大家的学习能力……呃……或者说是对于赚钱的渴望执念，利益驱使下几乎每个人都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潜力。
“城主该怎么办？虽然寒山城百姓识字积极性高涨，但是咱们支撑不起了呀，要不要现在将公告撤下，说是前一万人已经达成？”谷健提议道，旁边的总管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魏墨离摩挲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两位得力干将巴巴的注视下开了口：“钱呢，不是攒出来的，而是挣出来的。”
两人正待深究城主说这句话的意图，魏墨离却大手一挥：“既然只剩下一千两了，所幸全都奖励给识字快的百姓！”
“城主你……”两人大惊，以为魏墨离要破罐破摔了。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彻底没钱也就用不着纠结，可以静下心来想想咱们该如何赚钱了。”魏墨离说道。
谷健和李严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能跟上魏墨离思路。城库的收入主要来源是靠商业税以及农税，其次还有官府名下的盐商铁铺布坊以及其他一些小的产业。这些都有专人来管理，定期填充城库，一切按部就班进行，两人压根就没考虑赚钱的想法，现在魏墨离一提出来，便感觉有些意外。作为公职人员的他们，哪里又会想到某一日竟要去做沾染着市侩铜臭、点头哈腰勾心斗角的商贾……虽然不算是侮辱，但还是没有做好准备，身份落差着实太大了。
见两人没有反应，魏墨离又开口了：“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
李严开始面对“作为堂堂领皇饷的公职人员要开始想方设法赚钱”的现实，认真想了想说道：“禀城主，盐、粮行业收入最为稳定，除此之外酒楼青楼的盈利也极为可观，但作为官府……”李严面露难色，总不能让官府出资开青楼吧，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这样啊，不错是不错，但远远不够，有没有一下子能赚几十万上百万两的营生？”此时的魏墨离食指中指拇指三指搓着，活脱脱一个见钱眼开的穷鬼。
李严谷健倒吸一口凉气，两人皆没想到魏墨离的胃口竟然这么大，除非去霸占强抢，否则数十万两白银哪里能那么轻松赚得，魏墨离显然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夸张了，轻咳了两声后试探道：“不说百万两，赚个十万两总还是有的吧？”
面前两人的表情古怪，过了一会儿谷健沉声道：“城主，您说的巨额利润的营生的确是存在的。”
“快说！”魏墨离急忙道，就连李严也意外的看着旁边的同僚。
谷督察深深的看了魏墨离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商。”
说完后魏墨离与李严皆默然。
李严捻着下巴的那一撮山羊胡，陷入沉思：‘皇商，那可是将货物卖给皇家的十分风光的商贾存在了，货物的质量和规模显然得能够达标，更重要的是在官场上一定要有过硬的关系，否则这么一块肥的滴油的美肉，凭什么给你吃？’
随后李严又想起，现在的寒山城城主可是太尉唯一的亲孙子魏家少爷，镇北大将军魏铁戈之子，而母亲梅翩翩的娘家，她爹是当朝内阁宰相，位高权重。除了太尉府的关系，宫里那位女人可是他的亲姑姑，皇上是他表哥，如此后台，难如登天的皇商如何做不得？
李严想到这里，浑浊的双目放着光，样子比魏墨离还市侩。
“谷督察你的意思是，给皇宫提供货物就能赚得盆满钵满？”魏墨离有些不相信。
“嗯，皇宫每日消耗极大，布帛丝绸、茶叶瓷器等等皆需从外地供应，虽然价格可能不高，但薄利多销，而且在某些方面拥有着普通商户没有的特权，譬如减免税务，是一条收入极其可观的门路。”谷健说道：“不过，皇商中最赚钱的，还要属军供商，顾名思义，也就是面向军方的生意。”
谷健说到这里，魏墨离便明白过来，皇宫那些妃子宫女太监侍卫等等虽然人数可观，但是相比于军队的人数那也只能算是沧海一粟了。每日消耗的粮食、布料、马匹、盐铁等等的庞大数量，魏墨离不敢去想象，单说大曦朝西部的军队，单单提供一种货物譬如布料，那收入也将是一个恐怖数字。
“属下曾在军中任职，所以对这些有着一点了解。”在三人中谷健算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魏墨离李严两人乖乖闭嘴听着，“除了皇宫为军队指定的供给皇商外，在非战时期，一般是下拨银两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便给了一些商户盈利机会，当然想要打通军队的关系也是难如登天，竞争激烈异常，而且不会像面对宫廷的皇商一样有着明确的流程规定通过竞标公平竞争，各种手段都会施展，当然也不乏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你不行那便别碰这块肥肉，全凭实力说话，就这么简单。而这些对于城主你来说……”
见谷健听了下来看着他，李严也表情耐人寻味的望着他，魏墨离抬起头来：“干嘛这样看着我，对于我来说怎样？不得想法子打通这一关卡啊，我又不是神仙！”
谷健李严两人相视一笑：“城主，这对您来说应该真的……不难。”
“……你们在打着这种主意啊，看什么看，真当我是移动宝库呀！”
魏墨离很快会意，瞪了两人一眼，没好气道，通天的关系摆在那里而不用，岂不可惜。
“魏墨离1.0这纨绔的身份看来还是有些作用的么，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那好，我就来过把皇商的瘾吧。”
魏墨离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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