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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灾


用罢晚饭,枣糕揣着兜里的钥匙打开了里间的~щ~~1a

        卫瑶卿顺手将烛火挑亮了些。

        木质的东西摆了一屋子。

        “这些都是老爷做的,小姐让奴婢收好之后,奴婢就都锁在这里了。”

        “嗯,做的不错。”卫瑶卿拿起一把木质的伞,看起来丑丑的有些不好看,而且对一般女子来说,稍显的沉了。

        “明天就拿这把伞出门,老蔡的马车车顶翻修过了么?”卫瑶卿问。

        枣糕点头:“小姐说的,奴婢都记得呢,还是老爷亲自看过的呢!”

        “那就好,明日让府里的人的都不要随意出门了。”

        “诶,晓得了。”

        第二日枣糕匆匆忙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天冷贪睡,她起晚了。

        匆匆走入小姐屋内,想要将小姐喊醒,却见小姐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那里了,而且还将最厚的那顶斗篷拿出来了。

        “小姐。”枣糕脸色微红,近些时日越随意了,哪家的丫头这么晚才爬起来的。

        卫瑶卿低头喝粥:“天冷,人贪睡。叫老蔡吧,今儿早点出门,晚上晚点来接我。”

        小姐没有怪罪,枣糕欣喜之余,连忙应下。

        因出门早,路上几乎遇不上什么人,老蔡的马车也比平日里驶得快。

        卫瑶卿走下马车,叮嘱枣糕跟老蔡:“回去,莫在路上停留。”

        两人连忙应下。

        卫瑶卿抱着那柄木伞走入宫门。

        ……

        “你有没有搞错,大清早的就把我叫起来。”黄石先生揉着眼睛,一脸的不满,“昨儿还花两百两去打了把铁伞……”

        “铁伞是为以防万一。”裴宗之的辩解也无多少情绪在里头,“你若起不来就需要它了,当然,你若是拿得动它的话。”

        这不是废话么?黄石先生腹诽,今日穿的暖和,还是好多了。

        一抬头就看到有个小个子的钦天监监正走在他们前面。

        “这是谁啊?跟你一样,早上睡不着觉?”黄石先生撇了他一眼。

        裴宗之抬头:“她很高兴的样子,还在哼唱。”

        不提醒还好,原本是听不清的,可一提醒,就似魔障一般,怎么都能听清,那咿呀古怪的语调让人毛骨悚然。

        “我铁口直断,一生神机妙算,惟算不到自己。阴阳之术在手,与天地周旋,须臾间指点灾厄皆可破。我阴阳术士富贵在人,生死由天……”

        女子的声音。钦天监的女监正只有一个,黄石先生抽了抽嘴角:天还未完全亮,她就在这条空无人烟的道上唱歌,真叫人害怕,会阴阳十三科的都是怪物。

        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长安城内雨水充沛,出行带雨具。——钦天监。

        这是钦天监张贴在皇榜上的告示。

        百胜楼中的民众已对峙了一日两夜了,好在尸体已被白布遮盖起来,不少留在百胜楼里的民众仍不愿离去。

        林立阳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把他吵醒了。

        “格老子的,几日没睡了,谁大清早的放鞭炮啊!”被吵醒的林立阳带着恼怒吼了一声,“死了人了,还放鞭炮,这特么逗我吧!”

        “将军,将军,不是的,是天……”小兵吏连忙走过来,解释道。

        林立阳反手就是一巴掌:“天放鞭炮,你逗我吧!”

        “天是不能放鞭炮,但这帮混账天师说不定能操控。”有亲眷再次被激了起来,“是你们,让我娘子走的也不安息……”

        眼看争执再起,被唤来呆了一整天无果的大理寺卿狄方行连忙让人拉开了两拨人。

        “可笑!”李修缘一脸倦意的看向百胜楼外,“是冰雹,与我等无关。”

        阴阳十三科可没有这等能力。

        “不是说你们能呼风唤雨么?为何不能下冰雹?”有人大叫。

        曾几何时,天师们受人尊敬是因为呼风唤雨之能,眼下,竟也因为此能被人质疑。

        “无知可笑。”阴阳司的天师们气的直摇头,呼风唤雨岂是这么容易的事,背后要做多少准备,当真是跟这群无知民众说也说不清。

        因为这一场冰雹再起纷争的可不仅仅百胜楼里的众人。

        豆大的冰雹从天而降,击落到撑伞的行人身上。

        几声惨叫声响起,拉开了长安城一天的喧嚣。

        在长安县衙睡觉的谢殊是被人推醒的,醒来之后,谢殊连忙扶正了官帽:身为会稽谢氏子弟,理当言行貌无一不缺,这等不修边幅的样子若是让祖父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顿喝骂。

        “怎么了?”谢殊一边穿戴衣裳,一边洗漱起来。

        “谢大人,出事了。”小吏指了指外头,“外头下冰雹了,这一回冰雹下的大,砸伤了不少行人,城西房屋被砸坏的也不计其数,城中医馆人满为患,还有不少人得不到救治的。”

        谢殊连忙套上官靴就往外走:“可有死了人?”

        “这……”小吏有些欲言又止。

        谢殊伸手推开了小厮送来的早饭,这等时候,他哪来的心情用早饭:“说。”

        “自然是有的,行人避之不及,冰雹从天而降,砸伤的又是脑袋,已死了十几个了。”小吏一脸为难的样子,“冰雹下的最大的时候,正好是上朝的时候,不少大人都被砸伤了。”

        “我祖父可被砸到了?”谢殊连忙问道。

        小吏点头:“谢太尉被砸出了一个包,还好……”

        我祖父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砸出一个包,你还说还好?谢殊大怒,可来不及大怒,小吏接下来的话成功让谢殊惊的险些昏了过去。

        “郭太师被砸的有些严重,昏迷不醒了……”

        谢殊一个踉跄差些摔将下去,好在小吏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

        “扶……扶我去见何太平何大人。”谢殊有种欲哭无泪的样子:天耶,谁说长安县令好做的?再当几年县令,恐怕他不到十八岁的年纪都要老上十年不止了。简直太磨练人了!

        “眼下冰雹正大,谢大人您眼下出行恐怕不大好。”小吏一脸为难。

        “没事,本官是长安父母官,自当爱民如子。”谢殊干咳了一声,若是出行能被砸昏倒也好了,省却了不知多少麻烦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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