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
没有犹豫，薛凝悠推开了那扇半开的门，现在了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的碧玉。&1t;/p>
“碧玉！”薛凝悠的脑袋突然尖锐地痛了一下，却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一大片记忆朝着她涌来。&1t;/p>
薛凝悠也很快想起来，眼前的人就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并一直照顾她的碧玉，忠心耿耿，却有一日突然被刘姨娘告知暴毙。&1t;/p>
“你真的没死！”看着眼前的人，薛凝悠心里五味杂陈，心痛夹杂着委屈吞噬着她的心，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知道，这是原主积压在她心里的感情。&1t;/p>
“转一下……左边第一个……火把，那扇……门……会开……步摇……”，碧玉艰难地咧着嘴笑了笑，随后便晕了过去。&1t;/p>
薛凝悠惊了一下，想要唤醒碧玉，却现她浑身是伤，并且好多伤口已经腐烂化脓，她的身上也是滚烫不已。&1t;/p>
薛凝悠抱着碧玉，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她比自己受苦还要恨，她的愤恨加上原主的怨气，让她想要泄。&1t;/p>
她按照碧玉的指示很快打开了另一扇门，果然在门后角落里找到了薛芷晴的妆奁，妆奁最下面一格被上了锁。&1t;/p>
薛凝悠冷冷一笑，用一只胳膊将妆奁抱在怀里，另一只胳膊架起了碧玉。&1t;/p>
“碧玉，我不会再让你出事！”薛凝悠喃喃自语一句，架着碧玉出了树洞。&1t;/p>
一路上，她能感觉到碧玉的体温越来越高，也能听到碧玉朦胧地唤着她的名字。&1t;/p>
“叫所有府医来我的院子！”进了将军府大门，薛凝悠吼地歇斯底里，震慑了不少的丫鬟小厮。她脸色铁青，架着碧玉，脚下生风，浑身散着冰冷危险的气息，所看见的下人纷纷低头让道。&1t;/p>
“刘姨娘，您够狠的。”薛凝悠进门用凌厉的目光扫了面色灰黄的刘姨娘一眼，将妆奁放在了桌上，又将碧玉扶回了内室。&1t;/p>
一众府医很快便来了，为的进了内室查看碧玉的伤势。&1t;/p>
薛令义的面色也愈阴沉，他隐隐约约可以知道什么。&1t;/p>
“一个贱婢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薛芷晴极度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但眼里的心虚怎么也盖不住。&1t;/p>
“在你眼里，只有你和你娘亲的命是命对吗？！”薛凝悠冷着脸从内室里出来，紧紧捏住了拳头，朝着薛芷晴和刘姨娘有些咬牙切齿，“你们害死我娘亲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午夜梦回不会梦魇缠身吗？！”&1t;/p>
薛凝悠声音越来越大，身上散的阴冷气息镇住了薛芷晴和刘姨娘，她们都知道薛凝悠有些功夫在身上，现在这种局面，实在不好和她硬碰硬。&1t;/p>
“凝悠，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姨娘换了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语气柔软，就好像之前气势汹汹闯进来的是另一个人一样。&1t;/p>
“的确有误会！”薛凝悠冷冷一笑，将桌上的妆奁递到了薛芷晴的面前，“不过只要芷晴庶妹打开这个妆奁的最下面一层，就什么误会都没有了。”&1t;/p>
薛凝悠捧着妆奁，笑得荼毒又灿烂。&1t;/p>
薛芷晴看到妆奁脸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刘姨娘，但薛令义也在场，任凭刘姨娘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节外生枝。&1t;/p>
“我凭什么要打开？”薛芷晴没有伸手接，反而将头扭到了一边。&1t;/p>
“因为你不敢，你做贼心虚。”薛凝悠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然后她举起妆奁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妆奁顿时四分五裂，金银头饰撒落了一地，其中就包括那对双鸾琉璃步摇。&1t;/p>
“薛凝悠你做什么？！”薛芷晴被薛凝悠的这一举动吓到了，同时也很心疼，因为那个妆奁是刘姨娘专命巧匠用上好的锦檀做的，全京城也恐只有这一个。&1t;/p>
薛凝悠冷冷瞥了薛芷晴一眼，并没有说话，而后将刘姨娘搜出来的步摇和那对真的步摇也扔在了地上。&1t;/p>
“去院里搬一块打石头来。”薛凝悠朝着身后的小厮命令到。&1t;/p>
小厮看了看薛令义，现他并没有反驳的意思，这才两个人一起出去搬了块石头回来。&1t;/p>
“给我砸！”薛凝悠坐下来舒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吩咐着小厮。&1t;/p>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御赐之物！”刘姨娘大吃一惊，立刻严词阻止，若是双鸾琉璃步摇被毁，那么只怕她和薛芷晴再也没有好日子过。&1t;/p>
“给我砸！”薛凝悠重重放下茶杯，用眼神示意着小厮。&1t;/p>
而薛令义始终没有说话，就相当于是默认。&1t;/p>
最终，两个小厮咬咬牙，搬起那块大石头朝着两对步摇狠狠砸了下去。&1t;/p>
薛凝悠勾唇一笑，让小厮搬走了石头。&1t;/p>
石头下的情况与薛凝悠想的一模一样——御赐的步摇完好无损，而被搜出来的步摇却已变形扭曲全然不复原来的样子。&1t;/p>
“误会到底是怎样的，我想父亲大人很清楚了，一切都是刘姨娘和芷晴庶妹自导自演，妄图栽赃陷害凝悠，还请父亲大人为凝悠做主。”薛凝悠眼里的光芒开始闪烁，这一出闹下来，小错加大错，够这母女俩好受一阵子的了。&1t;/p>
“冤枉！”薛芷晴和刘姨娘同时跪了下去，刘姨娘带着哭腔言辞恳切道，“家主明察，是为芷晴梳妆的丫鬟说的步摇丢了，妾身和芷晴后来也确实寻不到妆奁，妾身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1t;/p>
刘姨娘刚刚说完，就有一个小婢女哭着颤颤巍巍地跪下认了罪。&1t;/p>
“是薛凝悠！一定是薛凝悠自己藏了妆奁，又做出这件事来陷害我们！父亲，您要明察！”薛芷晴指着薛凝悠，也哭的梨花带雨。&1t;/p>
“薛芷晴，如果你再聪明那么一点，也许今天跪在这里哭的就真的是我。”薛凝悠冷笑几声，继续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碧玉的事情，我是在将军府后偏门的一个暗道里寻到碧玉的，暗道通向哪儿，我想你和刘姨娘应该再清楚不过！”&1t;/p>
说到碧玉，薛芷晴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1t;/p>
“刘姨娘，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碧玉死了？你又为什么要把她折磨成那个样子？为了顶替我娘的位置，你是不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薛凝悠的眸色暗沉了下去，随后朝着内室喊道，“救不了碧玉，你们全都陪葬！”&1t;/p>
“碧玉她冲撞了我！我身为这府里的姨娘，难道连处罚一个婢女的权利都没有吗？！”刘姨娘说话明晚没有底气，但依然在为自己争辩。&1t;/p>
“那你大可以杀了她啊！”薛凝悠咆哮出了声音，“用这样的手段让她生不如死，你够狠！”&1t;/p>
刘姨娘瘫坐在地上，不再说话，也不敢再和薛凝悠对视。&1t;/p>
“刘姨娘，你太让我失望了。”薛令义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沧桑，“我以为你会恪守本分，没想到你的妒忌心如此之重，竟如此心狠手辣。”&1t;/p>
刘姨娘和薛芷晴都垂下了头，不再狡辩半分，她们知道乾坤已定，无力回天。&1t;/p>
“凝悠是嫡小姐，却没想到被你安排住在这个地方。苛待嫡长女，这是其一；现在又和自己的女儿闹了这么一出，栽赃陷害凝悠，这是其二；私自囚禁凝悠的婢女并施以折磨，心胸狭隘又狠毒，这是其三。”薛令义将目光放在了地上，声音平静地让人压抑，“刘姨娘，我不会把你扶正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薛凝悠永远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自此以后，凝悠搬去正院的长安阁去住，你和芷晴去西阁，府中的事物也暂交由凝悠处理，你和芷晴这几日就去佛堂好好反思反思，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出来。”&1t;/p>
薛令义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凝悠，甩袖出去了。&1t;/p>
刘姨娘和薛芷晴也停止了哭泣，一切吵闹在一瞬间归于寂静。&1t;/p>
薛凝悠笑着坐下，悠悠地倒了一杯茶，良久轻声道:“刘姨娘，薛芷晴，我早就提醒过你们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何况，我早就不是以前的薛凝悠了。”&1t;/p>
“你别得意，不过就是去佛堂思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薛芷晴站起身子直直走到薛凝悠面前，杏眼圆睁，声音不大却咬牙切齿。&1t;/p>
“你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刘姨娘的掌家权可没了。”薛凝悠不疾不徐地放下杯子，毫不避讳地对上薛芷晴的眸子，笑意盈然，“现在这个家里，谁是主子，很明显。”&1t;/p>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别得意太早！我能弄死你娘，就能弄死你！”刘姨娘恶毒的嘴脸终于完完全全露了出来，字句逼仄，“再怎么说，我也是京城富的千金，这下得意恐怕太早了。”&1t;/p>
“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能夺了您的掌家权，啧……”薛凝悠没有再说下去，她瞥了瞥四周的狼藉，而后道，“您之前说过的话还记得吧？我这里损坏了这么多东西，您看着办。现在我要转院子了，这些东西就不必原模原样的还回来了，您给钱就行。您失了权力，可别再失了姨娘的身份了吧？”&1t;/p>
“我看你是穷怕了吧？”刘姨娘暗自咬咬牙根，面上却挤出了一抹笑，“该赔多少你自己算好，这点东西，赔的起。”&1t;/p>
“这些小东西好说，那个青玉花樽……”薛凝悠的笑容更加灿烂，趁火打劫，刘姨娘会，她也会。“算了吧，回头我一道儿写给您。”&1t;/p>
“你别欺人太甚！”刘姨娘恨恨一句，盯着薛凝悠看了良久，随后拉着薛芷晴打算离开。&1t;/p>
“等等！”薛凝悠放下茶杯，勾唇莞尔道，“这里这么乱，碧玉又没醒，所以凝悠斗胆向刘姨娘借一下您身边的青荷来帮忙打扫一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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