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幕

第一章第一节

        离村庄被劫掠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伊莱尔被劫匪们卖入了这家奴隶市场。他变成了一个奴隶，一个货物，等待着交易来临。

        看守提着一个黑漆漆的桶，走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用一根长勺派着桶中令人作呕的食物。

        “今天的午餐是威明顿烤鸡和香浓的米酿。”看守叫喊着经过伊莱尔的牢房。

        食物在穿过牢房的栏杆时留下一片污黄，最后落在了牢房地面的中央，奴隶们一拥而上，争夺着他们今天唯一的一餐。

        伊莱尔原本得意的棕已变得脏乱不堪，他蜷缩在这仅有一束光亮的牢房里的一角。泥泞的石制地面吸收着他所剩无几的热量，他的双眼就和他被囚车运走时一样，依旧没有焦距，宛若一具死尸。

        牢房有条规矩，当某间牢房有奴隶死亡的时候，这间牢房的其他奴隶会被残害、折磨。这条规矩的目的显而易见:防止奴隶私斗和避免这间奴隶市场的“财产”损失。

        所以，伊莱尔能苟活至今。

        奴隶们食用完了今天的午餐，抓着一些刮出来的吃剩的零星残渣向伊莱尔走来。

        伊莱尔知道那是什么，两个月前他还提了一桶这个喂了隔壁科里夫人家的猪，他讨厌这个东西的气味，这令人难以下咽，但他已经被动地吃了这东西很久了。

        “滚开！”伊莱尔用他完整的左手支起身子。

        “逼崽子你死了我们也不好过，他妈的你要是想死滚外边再死。”其中一个比较结实的奴隶皱了皱眉，“你这回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喂你？”

        “滚啊！”

        奴隶一脚踹向伊莱尔，伊莱尔感到一阵剧痛，出一声痛呼，刚刚支起来的身子又倒在了地上。

        “说了多少次了，你在这死了我们也不好过，你要是在其他牢房我们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奴隶说完又踹了伊莱尔一脚，“妈的这小子记性不好，打了这么多顿还这样，这次来次更狠的。”

        伊莱尔受到一阵奴隶们的毒打，气息微弱。

        一个奴隶把“威明顿烤鸡和米酿”拍在了伊莱尔的脸上，手掌糊着这些残渣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圈，最后用双手扒开了他的嘴巴。四周的其他奴隶把剩下的残渣搅和着地面的泥泞硬塞到了伊莱尔的嘴里。

        “滚？小子骨头都还没长齐就要叫人滚啦？还滚？我让你滚！”奴隶最后狠狠的给伊莱尔的肚子来上一脚，他知道这力道踢不死人，但会很疼。伊莱尔一阵剧痛，嘴里感到一丝腥味，吐出了一坨鲜血与污黄、泥泞的混合物。

        伊莱尔趴在地上，这间牢房的唯一一束光亮从墙上的小孔照射在他的身旁。

        他挪了挪身子，艰难的把残损的右手举入光束。感受着这冰冷牢房里的一丝温度，看了看手心清晰但污浊的脉络，握了握手。

        小指、无名指。

        少年流下一行清泪。

        …………

        次日，牢房的伙食得到了改善。不再是那脏兮兮的污黄黏状物，而是变成了黑面包和水。

        虽说黑面包硬的像是砖头，但总好过之前的那玩意。经过昨天这段时间以来最严重的虐待，伊莱尔想通了。与其被别人强行喂下从地板刮出来的垃圾，还不如去抢下自己应得的食物。既然自己无法死在这里，那就活下去。

        伊莱尔这样想着，站了起来，等待着远处正在缓缓走来的看守。

        奴隶们的目光紧盯着看守，眼睛像是在光。

        看守走到了这间牢房的前边。

        他今天也提着桶，里边是水。

        但他今天还推着车。

        他数了数牢房里的奴隶，又点了点黑面包的数量，在栏杆前边扔下了一些黑面包。

        奴隶们像往常一样一拥而上，但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今天比以往凶得多。

        伊莱尔感觉应该是这间奴隶市场的主人谈了一笔大生意，所以他们今天的伙食得到了改善。至少比起以前，今天的黑砖头要令人舒服很多。正想着，伊莱尔加入了争食的队伍，他被强行喂了恶心的东西两个多月，自己又死不了，那今天就来吃一顿好的吧！

        …………

        每个奴隶的定额应该是一个面包和几口水。

        伊莱尔咬了一口抢到的半个黑面包，坐在他原来蜷缩着的角落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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