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贤者模式

‘兵’字真言。&1t;/p>

        巨大的墙影。&1t;/p>

        令人窒息的碰撞。&1t;/p>

        好闷，无法呼吸。&1t;/p>

        “呼！”我猛的从床上惊坐而起。趴在我胸口睡着的东方六，也从睡梦中惊醒。&1t;/p>

        痛，全身都痛。诶？这台词好熟悉。不对，这不是重点。&1t;/p>

        “你醒啦。”东方六揉了揉眼睛，由于刚刚睡醒，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糊。当她看见我胸口留下的点点水渍，有些脸红道，“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想照看你的，没想到半截睡着了。”&1t;/p>

        环顾四周，才觉这里是我的卧室。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知道现在是晚上。墙上的挂钟显示着，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1t;/p>

        见我东张希望的模样，东方六开口道：“不会撞傻了吧。你几个小时前，在练武场用出了‘兵’字真言，结果没控制好，撞墙上了。想起来没有？”&1t;/p>

        听了东方六的话，我便想起了之前生的事，连忙将手往胸口摸去。直到感觉到那隆起的双峰，才松了口气。&1t;/p>

        还好，该有的东西还在，没有撞坏。然后又往脸上摸去：“好痛。”&1t;/p>

        感觉到鼻梁处传来的疼痛感，一股酸楚直达鼻腔，瞬间让我湿了眼眶。&1t;/p>

        “别瞎摸，你的鼻梁骨撞断了，我已经帮你接上去了。”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要是被你自己碰歪的话，以后会长成歪鼻子的。”&1t;/p>

        我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好痛啊，我感觉全身都痛，尤其是腿。”&1t;/p>

        “那是肯定的啦，你没经过刻苦的修炼，强行开启‘兵’字真言。瞬间的爆，你身上的所有肌肉，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拉伤。尤其是腿部肌肉，受伤最为严重。接下来的几天，你都需要靠着这双拐杖行动。”东方六说着，从一旁拿出了一副拐杖，在我面前晃了晃，“还有，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学习‘兵’字真言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将身体锻炼到一种极致，又经过了很多特殊训练方才掌握。”&1t;/p>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慢慢将当时的所有感受和细节，告诉了东方六。东方六听完后，面露思索之色，双眼不时有精光闪烁。时而一脸欣喜，时而又微微摇头。&1t;/p>

        “怎么了，你有什么现么？”见东方六这副神情，我出声问道。&1t;/p>

        东方六：“根据你所说的情况。我猜测，是你阴阳眼所拥有的能力，加上一点点顿悟，才让你提前掌握了‘兵’字真言。通常的情况下，学习真言，要去体会其意境，锻炼自身，让自己的身体感受真言所对应的能力。就拿‘临’字真言来讲，通过打坐的方式，稳定心神。再加上凛冽净水的刺激，让身心去体验这种无限接近法术效果的感受。将其深深地刻画在心里，即使没用真言，也能达到真言的效果。真言的作用在于，让人能够更轻松的沟通天地间的阴阳之气，属于一种辅助方式。而你所做的，则恰恰相反。”&1t;/p>

        东方六讲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我的眼睛：“你通过阴阳眼看破我运功的轨迹，然后以真言作为主导，用意念强行将阴阳之气按照正确的轨迹灌入身体。理论上来讲，这种方法可以让你瞬间掌握所有的真言。你开创了一种属于你自己的修炼方式，可以说，你是个天才。”&1t;/p>

        听到东方六的夸奖，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嘿嘿。”&1t;/p>

        “别高兴的太早，没经过一点身体上的锻炼，就敢贸然使用真言。从这次所受的伤就能看出，你这是邪门歪道。这才是二级真言，就能让你全身百分之八十的肌肉，都受到损伤。要是使用更高级一些的真言，那施法所带来的负担，恐怕会让你的身体瞬间炸掉。”东方六随即作势，双手一扬，“砰！的一下，碎得到处都是。”&1t;/p>

        得知随意修炼，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不禁心中一惊，有些后怕起来。还好，这次东方六施展的，是二级真言。要不然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碎了一地，岂不是死得很冤枉。&1t;/p>

        “虽然你现在拥有了，能够施展真言的能力。但你的身体却难以承受住这股力量。我希望在你的身体能够承受住这股力量前，你暂时不要去使用它们。毕竟这些力量，不是你通过正常修炼而得到的。从今天开始，我会调整你的训练方式。将训练的目标，改成提升精神力和身体素质。”&1t;/p>

        呃...好吧。一直幻想着能够成，然后就不用再受训练之痛苦。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该受的苦是一点都躲不掉。不过好消息是，我终于有了一丝自爆之力。&1t;/p>

        呸呸呸，是自保之力。&1t;/p>

        ...&1t;/p>

        ...&1t;/p>

        肌肉的损伤倒是没有什么，过了两个星期就已经基本痊愈了。主要是鼻梁骨的恢复，好像还要等两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古人诚不欺我也。&1t;/p>

        不过让我痛苦的是，在肌肉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东方六就开始让我练习跑步，说是痛苦能够增强人的意志力。在肌肉酸痛的时候跑步，每次都让我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但效果也确实立竿见影。现在，普通的疼痛感已经刺激不到我了，完全可以忍受。&1t;/p>

        承受痛苦、品味痛苦、享受痛苦！忆苦思甜，痛苦使我快乐。一天不痛苦就不快乐斯基。&1t;/p>

        我感觉我的精神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已经拥有了越普通人的意志力。&1t;/p>

        “嗨！早上好啊，三石。今天的早饭吃什么？”我一进餐厅，就兴奋的向三石挥手，“李亚、一凡，你们早啊~”&1t;/p>

        风卷残云般，将早饭席卷一空，拍了拍肚皮：“各位我先去锻炼了，你们慢慢吃。”&1t;/p>

        说罢，人又如一阵旋风般奔向练武场。&1t;/p>

        冯一凡怔愣愣的，看着我离去的方向，手肘推了推李亚：“喂，你有没有觉得，小澜最近好像很精神的样子。”&1t;/p>

        李亚将最后一口饭咽下，放下碗筷，摇头叹道：“确实很有精神，不过是被玩坏了的那种。”&1t;/p>

        ...&1t;/p>

        ...&1t;/p>

        一个月后，终于熬到了暑假。我如愿以偿，得到了东方六的肯。获得了学习‘临’字真言的资格。&1t;/p>

        “临！”随着手中法印结出。庭院中，天地间的阴阳之气便被调动起来。其中几缕受我的意念驱动，被牵引着，流动进头部的几个穴位之中。&1t;/p>

        一股凛冽的凉意，从我头顶灌下。瞬间，就感觉到脑内一片清明。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这种状态下，都有了一些明悟。更为深奥和无解的问题，则被我直接屏蔽掉。完全进入了一种，没有烦恼和忧愁的境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贤者模式？&1t;/p>

        随着脚下多出的一层光环，一个大大的‘临’字浮现在我的头顶，缓缓地旋转着。&1t;/p>

        “啊，这就是‘临’字真言的感受么。”我低头沉思了片刻，喃喃低语道。&1t;/p>

        “小澜，你没事吧？”东方六出声问道。&1t;/p>

        来围观我的小队成员们，也一个个担忧的看着我。&1t;/p>

        在我阴阳眼中清晰可见的真言光环，他们确实看不到的。但他们曾见过东方六使用真言，除了不会被外界干扰本心外，跟平常不会有任何区别。但我的反应，明显有些不对劲。&1t;/p>

        “我很好，应该说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感觉无欲无求，脱了世俗。”我表情淡漠，不喜不悲。&1t;/p>

        小队成员：“......这哪里好了，感觉更像是被彻底玩坏了的样子。”&1t;/p>

        “虽然情绪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施法确实是成功了。”在阴阳法理方面，东方六显然是最有言权的，“这可能，是由于施术方法不同的副作用吧，不妨碍使用的。等小澜以后，能够完全凭借自己本身的能力施展真言，应该就能保持本心了。”&1t;/p>

        “其实我感觉现在这样挺好的，无论再大的惊吓，都无法动摇的我神魂。”我面无表情的说道。&1t;/p>

        冯一凡有些汗颜的看着我：“她这状态会持续多久？”&1t;/p>

        “......”&1t;/p>

        “怎么了？”见东方六半晌无语，一凡不由得问道。&1t;/p>

        “真言状态可以通过自主意识脱离，并不需要什么方法。小澜的施术方式跟普通人有所不同，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退出......”&1t;/p>

        得知东方六一时也无法肯定，众人于是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1t;/p>

        一凡：“小澜，你能退出现在这个状态么？”&1t;/p>

        我眼神淡漠的凝望着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的说道：“为什么要退出这个状态，我感觉在这个状态，我能够更为贴近大道。对于寻找真我和本我，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1t;/p>

        众人：这都开始不说人话了，哪里好了。&1t;/p>

        “都是我不好，最近对你的训练，可能太过严苛了些。”东方六飞扑着抱向我，“快点变回来吧，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1t;/p>

        我面色不改，单手伸出，一把就按住了她的头。上来就是一套原谅三连：“我不恨你，我不怪你，天下就没有我原谅不了的事。”&1t;/p>

        “小澜居然能看破东方六的动作。”见我一招就轻松制住了东方六，李亚不由得惊讶道，“虽然东方六没有施展身法，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松应对的啊。”&1t;/p>

        此番话一经说出，一凡和三石也看出了其中端倪，不由得啧啧称奇。&1t;/p>

        稍稍的受阻，显然不会打消少女坚定的心。退后了数步，再次向我扑来。&1t;/p>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脚步上，默默地计算着其重心的改变。随后，云淡风轻的将手微微抬起。&1t;/p>

        几乎在我抬起手掌的瞬间，东方六的额头再一次如之前那般，贴在了我手上。&1t;/p>

        “什么情况，没有道理啊！”东方六再次退后，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修炼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捉不到你？”&1t;/p>

        “如果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干什么。”我负手而立，淡淡道。&1t;/p>

        其实东方六这么多年的修行，主要修的是刀法。&1t;/p>

        如何快的运刀和攻击要害，才是她最拿手的。如果她不是想要冲过来抱住我，而是要砍我的话。分分钟，我就会被她斩于刀下。&1t;/p>

        三石：“你们有没有感觉，小澜进入‘临’的状态后，整个人都有点......”&1t;/p>

        “狂拽炫酷吊炸天。”李亚随口接道。&1t;/p>

        “你们也这么觉得么，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一凡也有些汗颜道，“简直就像是衍生了第二人格一般。”&1t;/p>

        就在几人说话期间，场中的战况俨然已经升级。&1t;/p>

        东方六见多次的突进，都无法近得我周身半米之内。双手猛一掐动法印：“兵！”&1t;/p>

        随后，忽的化为一道残影再次向我扑来。我连忙侧身闪躲，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1t;/p>

        “‘兵’字真言么。”见东方六作势，欲再次上前。我双手闪电般结出法印，熟练的如同本能一般，“兵！”&1t;/p>

        再一次抬起手掌，与之前如出一辙。只不过不同的是，手臂挥舞间却也如东方六那般加上了残影特效。&1t;/p>

        噗，手掌与额头的接触声响起。熟悉的手掌，熟悉的额头，还有这熟悉的姿势。&1t;/p>

        很好，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只要调整好阴阳之气的摄入量，将运动度控制在身体所能够承受的范围。现在身体的强度，已经可以使用真言的部分能力。&1t;/p>

        东方六彻底崩溃了。&1t;/p>

        乃至随后的整个下午，甚至晚上，东方六都呈现出一种萎靡不振的模样。&1t;/p>

        ...&1t;/p>

        ...&1t;/p>

        是夜，卧室的房门外。东方六怀抱一只大熊玩偶，用那闪烁着星芒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但回应她的，是我依旧毫无表情的脸和差点拍到她鼻子的门。&1t;/p>

        对于东方六来说，这一天，在那门关上的瞬间，就结束了。&1t;/p>

        &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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