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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说完他抬脚便准备离开。郁泉幽连忙唤住了他,“上神可知...苏周该如何走?”

        “谙临山大弟子沼临知晓,别问我,我也不清楚。”他背过身,十分冷淡,话音刚落便立即抬脚离开,朝着半山腰的链岂堂走去。

        山林中跪拜着的群仙依然不敢动弹。

        郁泉幽瞧着那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嘀咕几句。

        随后又想到他方才说的那段话,他说纤云使者也会同行。帝玦既然安排着官芸柔与他们同行,便必然有着他的道理。芸柔同苏周一样脱不了干系,此番就算帝玦不说,她依然会带着芸柔一同去苏周。可她从前日与官芸柔分开后便再也没见过她,如今这偌大的山头,要她到哪里去寻芸柔?

        就在她烦恼的时候,一旁的草丛中便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唤声。

        郁泉幽寻声望去,便现长满灌木的树林中冒出来三个人头来。

        当她看见云歌也在此的时候,脸上亦然一片惊讶。

        她开口准备说些什么,余光一瞥,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盯着她看,于是扭过身,便只见那一群小辈弟子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朝着她这边看来。

        郁泉幽叹了一口气,扭身朝着沼临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下山去寻凤鸣萝。随后跑到了禾玉央身边。

        如今长白的几个弟子差不多全都跟着她去苏周了。整个长白嫡系的弟子也只剩下宣若与玉央。宣若那人不必说,长白大战后一直遮遮掩掩,又到处找麻烦,现如今长白落难,至始至终也没有见她冒出个人影来,十分的不靠谱。现如今,看着这群仙的驾驶,三长老与五长老也暂时无法在去处理长白之事。

        这一来二去长白便只剩玉央同着白止星君覆杭一同管理。她必然要与禾玉央说上几句才能够放心。

        “师姐...眼下这情况,我必须快些找到法子解救长白,大师兄二师兄皆与我同行,你自己一人在长白,行事千万要小心...”郁泉幽脸色严肃的对禾玉央说着。

        禾玉央双手抱臂,一副冷淡的模样,依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郁泉幽等在旁边站了许久,也没见禾玉央再开口说一句话。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那我走了...”

        她的这位师姐照样没什么反应。郁泉幽却有些依依不舍,刚准备踏步离开。身后的姑娘高冷的来了一句,“万事小心。”

        她耷拉下来的唇角这才渐渐上扬,郁泉幽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迅的离开了长白。

        看着她离开的禾玉央默默的在心底祈祷起来。期盼着郁泉幽能够平安归来。

        只身离开长白的郁泉幽一路沿着凤鸣萝留下的暗号,在白行镇的郊外的偏僻处,寻到了一个十分破陋的小木屋。

        木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

        她悄然朝着那小木屋靠近。郁泉幽躲在窗户下面朝着里面查看情况。便只看见凤鸣萝正抱着一身是伤的元影坐在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上喂着药。

        在确认木屋里的人就是她的二师兄后,郁泉幽匆匆的踏进了木屋之中。

        “师兄!”郁泉幽唤了一声。

        凤鸣萝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嗯了一声,一脸严肃的盯着怀中的元影看。

        郁泉幽这才现元影浑身遍体鳞伤的躺在草席上。半昏不醒的靠在凤鸣萝怀中,喝着他喂给他的药。

        他的身上鞭伤,刀伤,以及打斗的伤痕比比皆是,有些地方甚至有好几层伤口叠加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郁泉幽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固起来,她朝着那俩人走了过去。

        “大师兄为何会变成这样...?”郁泉幽声色有些颤抖。

        凤鸣萝唉叹一口气道,“一个人呆在那绝生牢日日受酷刑,整整一年皆是如此...若不是掌门日日送一颗保心丸给他吃,只怕他早就熬不过今日了。”

        郁泉幽蹲坐下来,把住元影的脉搏,却只能探到一点点微弱的搏息。

        她沉默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想到元影会在绝生牢中受这么多苦。她还是低估了长白的规矩限制。

        纵然帝玦有心保着元影,可三长老同五长老却不会。

        从前她被关进绝生牢中时,五长老并没有开启其中的机关让她受苦。这纯粹是因为他们根本来不及让她尝一尝绝生牢的痛苦。

        可元影不同,整整一年被关在那里。绝生牢中的惩治机关又是开启了便不能停下,直到犯错之人真真正正的忏悔才能停止。

        但是,元影师兄本来便没有错,叫他如何认错...这一来二去,便在牢中越拖越久。

        郁泉幽原以为,帝玦将元影关在牢中是为了护着他。却忘记了一件事,这牢中的惩戒机关当初是有元始天尊亲自设下,若是时机未到,轻易无法关闭机关。

        她怎么想,也不会料到三长老真的有这般狠心,居然开启那般折磨人的机关。

        她懊恼起来,懊恼自己为何不早些将元影救出来...

        “你也别懊恼....就算你早些去救他,也未必能够救出他来...绝生牢的机关你知晓,若是时机不好,反而会连累救他的人。”凤鸣萝一眼便看穿郁泉幽的小心思,淡淡的安慰道。

        她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虚弱无比的元影,暗暗的吸了一口气,接着悄悄搭上他的脉搏,运起真气,为他治疗内亏的伤势。

        凤鸣萝明眼看见,并没有阻止。

        由着她将自己的真气输送给元影。

        因为他晓得,若是不让她这般做,这丫头日后一定愧疚难当。

        郁泉幽看着凤鸣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有闭上了嘴,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啃声。

        凤鸣萝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想问我怎么救出元影的是不是?”

        郁泉幽一脸惊讶的看着凤鸣萝道,“师兄怎么这么容易便晓得我想问什么?”

        那人宠溺的笑了笑,“你这小丫头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

        “但...这一件事...我并不能同你说...小丫头...这是长白的一个重要秘密...就算是掌门也不能轻易同你说...懂么?”

        凤鸣萝这般说着,脸上表情十分严肃。

        郁泉幽便晓得,这绝生牢中机关的解除方法或许同万年前元始天尊留在长白的至宝有关。的确...这并不是她应该问的。

        于是郁泉幽点了点头,便不再继续问下去。

        她看着依然十分虚弱的元影,又了愁,“只是...元影师兄这样的状态...我们如何上路...?今日亥时三刻...六界的结界便会关闭...我们必须在今日就离开长白。”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忽然闯了进来。

        她一惊,下意识的去看那人,他已睁开双眼,用比方才还要寒冽地眼神盯着她看,血红色的瞳犹如冰霜。

        她紧皱着眉,想要将手收回,却抵不过他的力量。

        “为什么要救我?”他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寒气渗人。

        “你这人也是奇怪了,我救你还不好了?”郁泉幽极为不爽的说了一句,见他还是不肯放开抓着她手臂的手,便有些怒意上涌,“放开!”

        “说!你究竟有何目的?为何要救我?”

        他好像打算刨根问底,可她看到他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警告你最好客气一点说话!”他对她这般,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直接运起内功,集中真气向他打去,只见他红瞳猛然一缩,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

        郁泉幽挑了挑眉道,“别忘了,你……现在身负重伤,而我却是个健全且有些武功的女子,这里又是我的寝房,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

        他的冷眸瞪着郁泉幽,却也只能干巴巴的瞪着,浑身上下一时动弹不得。

        方才她那一掌,打的是他的全真心脉,直接用内力将他的全身脉络封住,他自然不可动弹,若他重伤还想突破她的封锁,也得等一个时辰之后才有可能。

        她下午念诀时,倒是专门记住了如何定人全真心脉,当时就是想着或许会有用处,却没想到方才只是试了一下,便立即奏效,不禁赞叹这法诀精妙无比。

        “我问你……你身上这块玉石……是从何而来?”郁泉幽再不想与他多说废话,也不想多绕弯子,直接问道。

        他面无表情,眼瞳转动了一下,不再盯着她看,而是默然不语。

        这男人是冰块吗?

        她暗暗想着,他私底下一定没有什么朋友,他不答,她也没辙,总不能像凡间那些朝堂之上的大官一般,严刑逼供他吧?

        毕竟她和他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

        也罢,反正他现在动不了。

        郁泉幽便自顾自地将他身上那块玉石拿了下来,捏在手里的这石头光滑细润,确实与母亲那块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时上却刻有与娘亲那一块不同的文字——隐。

        她记得娘亲那一块之上刻有“七”字,而娘亲本名为颜七娘。

        娘亲和她说过这“七”字是身份的象征。

        以此类推,眼前的这个男子名字里就有一个“隐”字喽?

        只是这身份石牌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娘亲的玉石和这男子的玉石的款式到精细程度都一模一样呢?

        莫非……于娘亲所提的长白山有关联吗?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个男人,是长白之人也说不定……那么若按此推理,娘亲,以前是长白的仙吗?

        只是堂堂一个仙,为何会流落凡间?又为何会有了她?她又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娘亲唤她为公主,伶云也曾唤她为公主。

        虽然狐墨说那是因为她长的像他们的一位故人。

        可她却总觉得有哪里接不上,总不至于娘亲也觉着她长得像他们一位故人而将她称为公主吧?

        又或许伶云和娘亲没有任何关系,她们所说的公主不是一个人……

        不……不对,她在溪川几次有危险,帝玦都会碰巧出现,还有那一日在聆乐谷林中小屋,他明明没有受重伤,却在后来救她的时候,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内力深厚,又是神,承受那黑衣人一掌不至于重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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