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真正目的
一行人无惊无险的出了检修通道，再度看到天光，众人都有种阴霾瞬间被驱散的感觉。
现在，就真有几头魔物从外边闯进来，人们也不会有丝毫的震惊了。
还有什么，比刚才在地下那压抑的巷道里经历的更恐怖的呢？
现在也就是不到点上午十一点，不过队伍确实有休息的必要，检修通道里的一连串事件，主要是累心，在宽敞地方放松一下，很必要。
在副楼找了间客房，人们也没搭帐篷，而是用喷剂将门窗的缝隙封闭，然后将原来的空调换成了空气过滤装置，再将屋里的魔能辐射分离，就这么住下了。
这是个四人豪华间，有沙有床，一客厅、两卧室，还有卫生间，空间足够，也方便唐飞光和何娜这俩女生换衣服。
“哎呦！可真得展展腰了，检修通道里感觉就是一个憋屈，后来更是阴森，跟下私人小煤窑似的！”卸掉甲胄的宁霄把自己扔到了一张单人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你下过黑煤窑？”
潘岳从玻璃窗上向外望了望，玻璃够脏，效果都快赶上磨砂玻璃了，看的不是很清楚，再说，就算能看清楚，也没什么看头，绝不会见到有人遛弯，魔物遛弯倒是差不多。
“没下过，看过一些报道而已……”
宁霄应着话，翻了个身，侧枕着自己胳膊，问盘腿坐在另一张床上的顾天佑：“哎？英雄！你清白那会儿，干什么的？”
听任正直这么问，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看向顾天佑。
“我？猜？”顾天佑轻轻的笑。
“哎！你饶了我们吧！刚才脑细胞死的已经够多了！”尚国兴一屁股坐在罗凌旁边。
半躺在沙里，将一条腿翘在扶手上的董博亮道：“这话中听，咱就别猜谜了！”
“学生！”顾天佑说。
“学生？”好几个人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很奇怪吗？”顾天佑说：“当时我读大二，心血来潮参加了个义务献血活动，结果，过后没几天，一帮自称某医院的人来了，说我的血型比较稀有，能不能做个身体检查什么的，详细备案，方便救己救人……”
“我当时一听，也对，血型稀有意味着万一出了事，适合输血的不好找，咱先付出点，这不等于买个保险嘛！”
“这猫腻就在这医院上！”尚国兴信誓旦旦的说。
“我当时要有你一半聪明，也就不至于当小白鼠了！”
“嗯！有道理！那我们今天，不，昨天就挂了！”尚国兴绷着脸接过话茬装深沉。
何娜笑：“你能不能不要小人的这么直接？”
“我直接吗？没觉得啊？我也没说顾天佑变成试验小白鼠，变的好，变的妙，变的呱呱叫啊？”
众人都笑……
吃午饭时间还有点早，人们也没胃口，于是就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不久前的战斗。
董博亮问：“哎？那种在阴影位面移动的家伙，叫什么名字？你们谁知道？”
所有人都摇头。
“妈的！我们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珍禽？异兽？”董博亮嘟囔。
“那最后跟顾天打的那个象鼻大嘴巴呢？”董博亮又问。
仍是没有答案。
“这两种家伙都不同寻常，在它们身上，我看到了非常多的人类特征，而且魔能的存在形式也跟普通魔物不同。”
顾天佑解释道：“魔能对于普通魔物来说，就像是空气，吸收的方式很自然，就像我们的呼吸。表现出来的特征也很自然，这个大家都应该有体会。”
“这两种魔物不同，它们显然是另加上去的，并且，最后那个家伙，我感觉不到它身上的魔能波动，但它明显可以使用魔技，说明它的魔能是可以自我抑制散的，这简直就像是觉醒者的高阶修炼结果。所以我猜测，这两种家伙不是自然生成的，它们应该跟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有关吧？唐队？”
从现了顾天佑强悍到异常可怕开始，这一路上，唐飞光思考了很多问题。
她知道，同一个根本没有能力去束缚的强者打交道，是件危险的事。
其中有几点特别重要的禁忌，其一，自作聪明！能从芸芸众生中，越众而出，能在无数次残酷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在这样的人面前玩弄小聪明，那跟玩火没什么区别。
其二，谎言！这种东西更要不得，纸保不住火，谎言很容易被揭穿，连一般人都瞒不长久的东西，去骗真正的强者，就等于孩童的谎话去哄骗成人。
强者强的地方就是实力，实力是一种非常适合挖掘真相的工具。
拿眼前的事来说，能瞒的了多久？真相大白后，如何自处？
大家都是聪明人，唐飞光清楚，顾天佑肯暴露实力救他们这些人，这是在表态，而且是善意的。
一是拿他们当回事，二是以免以后真实能力暴露后，相处尴尬。一说起来，当初举手之劳，结果任其死去而不救，难免心存芥蒂。
现在顾天佑这么问她，这是在看她识不识抬举，人家已经猜的**不离十，自己如果还一味的掩盖真相，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一个搞不好，别说以后没的处，就是眼前，人家也极有可能抽袖子走人，要是再狠点，灭了他们的口，又有谁知道？顾天佑回去，有的是搪塞的理由，况且真翻了脸，人家估计也不会怕了谁！
（当个队长，不容易！）
唐飞光心里感叹，这要是想的稍有不周全，得罪人是小，惹出杀身之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才冤呢！
“这件事本来是三级的机密，但走到了这一步，而且情况明显有些失控，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事关重大，希望大家能守口如瓶。”
唐飞光神色凝重，先卖个人情。当然，这些话主要是说给顾天佑听的，毕竟，他不是特托马战斗师的编内人员，至于尚国兴，象他这样的文人学者，控制的方法多的是。
“嗯！你说吧！我知道，这跟我深恶痛绝的东西有关联。”
顾天佑这句话等于是说：我对你们组织关心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没兴趣！
不是很自然的笑了一下，唐飞光心里有点受伤，以解救众生自诩的特托马战斗师，其内部也有污秽的东西，越向高层走，了解了越多的秘密，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可笑自己当初还天真的以为，这真是一个为了解救黎民于水火，不惜奉献一切的公益组织！
现在被顾天佑当面看不起，这对于她这个一直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特托马战斗师中高层人员来说，又是个醍醐灌顶式的打击。
打点精神，捋顺思路，唐飞光缓声道：“尚国兴的导师安星汉教授，还有其他几个教授，一直致力于寻找关闭魔渊之门的研究工作。资金、材料、人员，这些都是由特托马战斗师提供的。”
“除了从文献、历史等方面下手，研究小组也很注重在现下生的各种相关事件中寻找线索，并做出有力的尝试。”
“嗯！很有力！把自己都玩进去了！”尚国兴显然是在说他的导师安星汉。
“现在不需要言！”
顾天佑凶巴巴的瞪了尚国兴一眼。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唐小姐，继续！”尚国兴也知道自己话插的有些不合时宜，赶忙认错。
“研究小组的潘俊明教授，主张从渊魔入手，通过了解渊魔打开空间通道的方法，进而研究空间学、位面学、再了解魔渊之门的运作原理，从而找到反制方法。”
“跟渊魔打交道并不困难，但找到真相却很难，它们太善于说谎，也足够狡猾。于是，潘教授提议，渊魔收买人类叛徒到幸存者中做卧底，我们也反其道行之。”
“嗯嗯！无间道之人魔大战版本！”见众人都瞪他，尚国兴忙道：“情不自禁，我错了！”说着还在自己嘴上比划了个叉。
“潘教授的提议后来通过了，但考虑到渊魔极善于把握人性的阴暗和欲望，卧底变节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得到的知识也有可能是渊魔将计就计的东西，所以，一些反制措施和辨别真伪的方法是必要的……”
“如何让卧底尽可能的忠诚，我这里就不提了。我们说后者。”
唐飞光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在计划实施后不久，飞蛟的一支小队在执行任务时意外获得一份特殊的渊魔化改造研究资料，正是关于空间位面移动方面的。这是份早期的研究资料，因为当时技术不成熟而遭到放弃。但资料中的思路、研究方向、以及各种数据都相当珍贵。”
“拣洋落？继续这类试验不是无视人命的违法行为吗？特托马战斗师也干这个？”尚国兴一脸惊叹。
这回，顾天佑没有制止尚国兴，他就是这类研究的受害者，对这种行为当然是不耻的。
“为了同渊魔作战，为了保护家园，我们积极的尝试各种途径，来提高自己的战力。相比起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义，有些牺牲是必须的。”唐飞光解释。
“这是上面灌输下来的说辞吧？顶着拯救人类的光环！之前拿我当小白鼠的那家公司，口号同样冠冕堂皇：地球的**已经被人类榨干，各种能源挖掘殆尽，生态破环严重，我们需要一种新的、高效的、无污染的能源，让世界重新焕勃勃生机……”
顾天佑用嘲讽的口吻叙述着过去的事实。
“不，这不一样，我们不会拿无辜的人做实验品，只有罪大恶极的魔奸，才会被用来做实验。”唐飞光辩解。
“嗯！你们的组织抓魔奸一定是不遗余力的，而且成绩斐然，大概没有出现过试验品不够的情况吧？”顾天佑揶揄。
“……”
见唐飞光一脸尴尬。
顾天佑道：“算了！这种事我也懒的去计较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有那么大个欲字，又有那么大个利字，当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干掉王大恶人，没几天，赵某又会变成赵大恶人。”
“谁坐在上面久了也都是那个德性，以为自己就是神了。你继续吧！”
咳咳！
唐飞光无以为继了好半天，这才又接道：“特托马战斗师在渊魔化改造方面的技术水平，还远远达不到一流，所以这项渊魔化改造的研究工作，迟迟不能取得实质性进展。”
“另一方面，潘教授等人的研究又需要大量实践数据，来论证理论的正确性。所以，就想到了从资料相关的那个研究所着手。”
“通过资料中获取的一些材料清单之类的蛛丝马迹，总部的侦查属找到了那个研究所的位置。潘教授迫不及待的要求随队前往，以取得第一手资料。”
“我们要去的那个？”尚国兴问。
唐飞光点头。
“那跟我的老师有什么关系？”
“任何一个渊魔化研究方案都不是无中生有的，空间穿越渊魔化研究方案的源头是一块古代的石碑，上面的文字和图案归属安星汉教授研究范畴。”
“那么我随队的真正意义又在哪里？”尚国兴仍然不解。
“找到石碑！”
“不就在那实验室里吗？干嘛还得我去？在一个到处是科学仪器和工具的房子里，土不啦唧的一块石碑难道还不够显眼？”
“事实上，它不在实验室里，而是另一个空间。”
尚国兴惊了一跳：“异世界？”
唐飞光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人？”尚国兴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唐飞光。
“潘教授他们能去，安星汉教授他们能去，我们的小队也能去。”
唐飞光也是要面子的，也是有火气的，被尚国兴那样的眼光死盯着，当然要作。
“不是吧！我们这是在比赛谁的饭量大吗？再说，潘教授他们呢？我的导师他们呢？”
唐飞光继续再度沉默。
“我们碰到的怪物是怎么回事？”顾天佑已经不再用魔物称呼那些东西了，因为他知道，那些是试验品，曾经很可能是人，至于是失败的，还是成功的，就不清楚了。
“潘教授他们那一队在到达后挥报告，那个研究基地放弃的原因，应该不单纯是技术不成熟，无法继续研究，还有生化泄漏的因素在内。基地内部很大，他们到达后，先现研究区是单另于其他部分、自成一体的，这一点从安星汉教授他们那一队传回的讯息得到了证明。”
“在研究区，还有一处单另的区域，被成为极秘研究所，当初是封死的，想要重新开启非常困难。”
尚国兴点头，有气无力的叹道：“我现在确信，那个核心研究区，一定是被他们打开了！”
唐飞光第三次沉默，又过了半天，“那块石碑就是在核心区现的。”
尚国兴道：“我来继续后面的故事吧！石碑现了，然后，受到不明物体的袭击，至此，失去联络。搜查队去了，现那里有空间裂缝，石碑也不见了，潘教授等人不见了，或者挂了。”
“探索无果，等待进一步命令，于是第三队出了，其中有我的老师安星汉，汇同搜索队，他们要找回石碑，或者还有营救潘教授的任务。再然后，失去联络，我们是第五队，第四队未等到达就被干掉了……”
“看来这研究基地也不是无主的孤坟，还是有人惦记的。或者，某组织得到消息，想跟我们分杯羹，这组织一定比较神通广大，因为他们可以动用魔物来攻击我们。这个组织说不定就是这研究基地的正牌东家，当初人家技术转移，封了场子。研究成果当然不想外泄。”
“能在那么早就搞魔能改造研究的组织，一定是象培养出我们强悍的顾天佑的那家公司一样，资格老、技术高！论人多可能不如特托马战斗师，论质量、论歪门邪道，估计只高不低。”
“哎，对了，天佑，你真的确定自己是实验失败品？我怎么觉得顶级品也跟你有不小的差距呢？”侃侃而谈的尚国兴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他的散性思维，还真不是盖的。
“当然是失败品，要不然也不用逃了。”
“哦！原来是失败在脑子上，洗脑失败，没把你变成听话的小白！”
尚国兴有些误会顾天佑的意思，顾天佑也没再解释，真相太惊人，说出来只会引出更多的麻烦。
潘岳这时忍不住问：“队长，尚国兴说的对吗？”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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