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时空之门
“罗德尼，”他推开两名侍卫，双手按在罗德尼两臂上问道，“你小子跑哪去了，可把我急死了。”
罗德尼挠挠头，“一言难尽。对了，其他人呢？”
梅菲斯特脸色暗淡下来，“初阶学徒们大都负伤在身，接下来很难参与行动。更为可惜的是，艾利克斯和伯尔希克都死在那天的变故中。我带来的三名黑袍，只剩下米罗还活着。”
“米罗还好吗，带我去见见他，”这时罗德尼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还有......给我弄点吃的。”
梅菲斯特点点头，也不问他带着的两人是何身份，吩咐侍卫将它们搀扶着走。一名侍卫搀扶起希普里斯，本没在意的侍卫突然惊呼出声，“您是太子殿下？还有......公主？”
这两兄妹在南瓜实验室不知待了多久，此刻早已是形销骨立，不成人样。两名侍卫唤来同伴，将二人带去好生洗漱照料。梅菲斯特听在耳中，知晓二人身份后便懒得理会。
三来走入城市，却并不往里走，而是绕着围墙来到一处军营，在一顶帐篷里见到了米罗。米罗身材矮小，总是一份迷糊的样子，其实心里很精明。加之他样貌虽然柔和却很英俊，平日里跟在梅菲斯特身后也颇受女孩子喜爱。
可现在，他却昏迷在床上，厚厚的绷带将他右眼裹住，又延伸到胸口上，交错缠绕。这还只是表面，还不知眼前的被褥又遮挡了多少伤痕。
罗德尼沉默良久，才叹息道：“他能恢复吗？”
飞毯上的女士回答他道：“总算把命保住了，但右眼已经摘除，此外心脏有些破损，其他的小伤就不一一说明了。”
梅菲斯特一双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心疼地道：“样貌只是次要的，心脏和眼睛的功能也都容易弥补，只是必然会影响他的潜力。”
“会影响潜力，”罗德尼惊讶道，“莫非他的天赋和眼睛有关吗？”
“是的，他的天赋是灵魂系的，”梅菲斯特惋惜道。
眼睛是心灵之窗，神秘学认为它直透灵魂。在未成为正式巫师前，许多灵魂系的天赋需要通过眼睛来影响现实。
罗德尼知道，大脑是很神奇的，失去一只眼睛，对整个视觉系统都有极大地影响。这必然会降低米罗在其他巫师眼中的地位。
城市凋敝，罗德尼等学徒也只能随便找些干粮来匆匆对付一下。幸好他也是吃苦耐劳之人，眼下饿到极限，抓着什么三两下就吃进肚中，连滋味也分辨不清。
梅菲斯特见话题伤感，打岔道：“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贝拉安女士，来自‘霍尔顿仙女学府’。”
罗德尼同贝拉安相互见礼，随后问道：“这么说来此次征伐特拉维亚是联合行动，还有其他学院吗？”
“还有一家黒巫师学院，名叫‘黑星不死陨石基地’，”梅菲斯特说出一个怪异的名字，“我们已经和他们会合了，不过得到一个坏消息。”
他和贝拉安相视苦笑，“这次行动本来其他两所学院出动了数名正式巫师，那场爆炸就是针对他们的攻击。现在......三家都只有高阶学徒在此了。”
三人走出帐篷，恰好有学徒来找梅菲斯特，看服饰是其他学院的人。梅菲斯特和那人说了几句，对两人说道：“那群投机取巧的术士又开始进攻了，我们得去支援。”
前方不远处魔力波动频繁，元素浓郁，看来已经开始交火了。只是罗德尼没想到，三家学院的学徒们加在一起，居然只能在外围徘徊。
等罗德尼三人来到前线，他更是吃惊，只见身着黑袍的学徒们数人一组，又是合力撑起巫术阵，又是配合施法，联手防御，也依然手忙脚乱。而那些白袍则各自为战，但他们却仅靠自己一人，就能游刃有余。不仅可以自保，尚有余力反击。
更叫他意外的是，进攻他们的邪能术士不再只有那些南瓜头怪物，还有戴着铁毡帽的稻草人，以及骑着无头马的铠甲士兵。而更远些的地方，在学徒们的施法距离之外，才能看到和南瓜实验室中两人一样打扮的人类术士。
“那些人就是以前的宫廷魔法师，”梅菲斯特指着远处的术士说道，“只可惜如今彻底堕落了。”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罗德尼看着他，“咱们赶紧上去帮忙吧。”
梅菲斯特先是摇头，然后指了指天，“这种攻势不论成败皆无意义，你看看上面。”
罗德尼依言抬起头来，却现自己看到的不是空无一物的天空，而是漆黑的宇宙。但他低下头查看四周，却依然明亮如旧，就好像太阳依然在天穹之上。
“那是宇宙投影，”没等他问，梅菲斯特就主动开口，“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他居然要把整个天空当做传送门，可想而知这对世界的损害将多么巨大。”
就在他们说话这档口，恐怖的一幕生了——那漆黑的星空开始扩张，占据了更大的天空，而黑乎乎的星幕忽然开始清晰，许多星辰由远至近，仿佛有人在远处用水晶球调整着距离。
这片星幕的可疑之处不止如此，当你凝神注视天空之中某个星星时，它会突然在你眼中无限放大，直至破入云层，照入城市，将内里的情形一股脑映照在你脑海中。
“果然，这里的位面规则很浓郁，”罗德尼查探道。
梅菲斯特已经不像来时那般自信，“如果咱们突入皇宫，你可有把握破坏传送门？”
“不可能，”罗德尼果断摇头否认，“这种规模的传送门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甚至连靠近它都很困难。”
这时几名无头骑士冲了过来，贝拉安驱赶着飞毯，挥动着扫把连连敲打两匹无头马。够不着她的两名铠甲骑士气得冒出蒸汽，不一会儿便抱头鼠窜，逃离这个恐怖的魔鬼。
罗德尼定睛一看，原来贝拉安的扫把上燃烧着火焰，两具无头马被烧得灰头土脸。
“情况不妙啊，”梅菲斯特看了看左右，“杂兵太多了，这些怪物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越来越多的南瓜头、无头马和铁毡帽向三人涌来，他们身后的军营里许多还在养伤的学徒也纷纷冲了出来，带伤和它们作战。
“你是头，你拿个主意啊，”罗德尼没有法杖，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左支右绌，这种近身格斗战让他很不适应。
这时一火球帮他解了围，他定睛一看，居然是米罗。“胡闹，你怎么起来了？”梅菲斯特赶紧冲到他身旁，虚弱的米罗施放了一火球后就气喘吁吁。他倒在梅菲斯特怀中，断断续续道：“巨大的灵魂，他在......吸食我们......所有人的灵魂，快、快去，阻止他。”
罗德尼心中凛然而惊，他记得方才梅菲斯特说过，米罗的天赋是灵魂系的。昏迷中的他是否被某种东西给吓到了，才会不顾身体也要给梅菲斯特报信呢？
场面已经失控了，身为凡人的侍卫们已经开始溃散。但在这种战场上失去阵型是愚蠢的，他们很快被砍翻倒地，怪物们迫不及待地用尖锐的利爪插进他们的大脑或心脏，然后从他们抽搐的尸体上汲取邪恶的生命能量。
“不好，它们可以肆意补充能量，这样下去咱们可耗不过它们，”贝拉安眼看怪物们虐杀凡人，心惊不已。
梅菲斯特咬牙道：“这样下去不行，罗德尼，你能感应到传送门的位置吗？”
“当然可以，只是......”罗德尼犹豫不决。
“没有什么只是，如果不解决传送门，天知道会生什么，至少咱们都活不下去！”他把米罗交给贝拉安，自己却跳上飞毯，并拉上罗德尼，“走，带我找到他，奥拓斯的学徒也一定在那。”
梅菲斯特想撇下贝拉安，可贝拉安却不领这个情，她把米罗交给其他人，自己也翻身跳上飞毯，双目一瞪，质问道：“你会驾驶飞毯吗？”
梅菲斯特当然会，可他却明智的没有说话。三人飞起来，跃过下方纷乱的战团，直奔城市中心的皇宫而去。
地上的怪物们立刻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无数邪能射线和带有强烈腐蚀性的粘液立刻向天空袭来。也亏得贝拉安技巧娴熟，才能在这枪林弹雨中见缝插针，摇摆着前进。
学徒们也知道他们冒险升空必有大动作，纷纷进行火力支援。那些白袍更是阴损，趁着怪物们的注意力在天上，立刻突入防线，逼近远处的人类术士。几名术士毫无防备，一个照面就被黑巫学徒们斩落。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四处游荡的南瓜头开始亮起碧色光芒，铁毡帽也泛起红光，仿佛烧红了一样，那些无头马和铠甲士兵更是直接长出火焰脑袋，一时间邪能怪物们战力大增。
天空中的罗德尼和梅菲斯特看在眼中，十分惊奇。罗德尼想了一想，猜测道：“死掉的几个术士应该是它们的召唤者吧，他们就相当于饲养怪物的主人，死后他的力量应当被这些东西继承了一部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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