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位面奇景
这时班德烈高声喊道：“坐标——东部赫米兹帝国皇家魔法塔，传送倒计时：三、二、一，启动——”
他将启动装置上的推拉杆一推到底，霎时，装满能量晶石的启动器爆出红得紫的魔力光芒。
按理说传送阵是不需要额外手段控制的，更何况还是机械装置。但为了保证传送效率，班德烈还是将这个增幅装置拿了出来。
所有魔线全部亮起，圆圈内的空间犹如一块磁铁，将魔力能量从整个巫术阵中汲取、吸纳到自己身上。得此能量襄助，快要看不见人影的传送区内忽然亮起点点星光。
这些星光散乱的分布在整个传送区内，将里边的人照亮。有它们点缀，这片虚空就更像神秘的宇宙了。
壮观美丽的场景一闪而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圆圈内的二十几人就立刻消失不见。多余的魔力能量开始向低层级蜕变挥，它们化作大片粉红色的雾气，飘荡在空气中。
如此情景美轮美奂，犹如置身天国，可梅菲斯特却大煞风景地命令道：“都把口鼻捂上，这些雾气有毒。”
虽然扫兴，但他的话可没人敢不信。众人纷纷捂住口鼻，梅菲斯特以手点口，似乎封住了呼吸功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米色的粉末，迎风撒去，周围火把上的火焰立刻就像闻着腥味的猫，在天空中化作火云，将粉色雾气和米色粉末一并吞噬。
待一切都消散后，又有一队黑袍上前，按先前的位置重新布置。只是这一次他们插的不是火把，而是十一根墨色透明的圆柱，看大小，和之前火焰的高度差不多，应当在十米以内。
罗德尼猜测，估计是头一次传送阵还不稳定吧，所以要一遍遍以咒语控制。
此后，梅菲斯特便不再念诵咒决，只有米罗的点名声一次次响起。圆圈内也未再出现弥漫的云雾。
整个传送持续了二十分钟，罗德尼数了一下，他们一共送走十批学徒，粗略估计也有近百名高阶学徒。
梅菲斯特走到班德烈面前道：“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班德烈伸着舌头点点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话都懒得说了。
罗德尼这才注意到，来时精神奕奕的班德烈这时已经大汗淋漓，头也湿漉漉的，一看就是用力过猛导致脱力。
其实体力的消耗不算什么，真正令班德烈虚弱不堪的是魔力的空虚。
“走吧，该咱们了，”梅菲斯特对在场的最后一批人说道。
罗德尼深吸一口气，同其他人一道，走进圆圈内。梅菲斯特自己也走了进来，并且手中攥着一柄法杖。
“坐标，特拉维亚都纽特堡，出——”
随着法杖挥动，所有人瞬间眼前失色，感觉自己漂浮起来。就好像天空中有个巨大的漩涡，正将他们从水面之上吸入水中。而这水面上下，就是两个不同的位面。
这里是寂静也是永恒，这里有物质也有时空，但这里的本质却是虚妄，是空无一物。巫师们通过传送阵往来于世界各处，但在位面体系看来，巫师们不过是借助这种神秘现象欺骗自己的感官，让组成“自我”的所有物质相信自己已经通过传送阵移动了。
因为在位面的角度看来，所有的物质，所有的物体和生命，都在同一个平面上，我们不论怎样移动，对于位面而言，都是静止的，是画卷上永恒不变的一角风景。
那么在通过传送阵时，到底是怎样移动的？位面体系认为，是通过外位面，通俗的说，就仿佛你通过传送门，暂时来到了这幅画的背面。
或许其他人没有这种感觉，但对于身怀位面天赋的罗德尼而言，他就仿佛能看到自己穿过了位面屏障，来到了所谓的外位面。
一头庞大的无法形容的钢铁巨人，正镶嵌在薄薄的位面之中，仿佛一只将爪子伸进冰面下捕鱼，却被卡在冰面上进退不得的熊。
而这头可怕的巨人可不仅仅是一只手臂卡在位面中，而是大半个身躯都沉浸在位面之下，只有头颅等小部分枝干露在外面。巨人全身遍布透明的窗户，颜色似乎是白色。
罗德尼很肯定自己非常清醒，但眼前这幅诡异的画面该如何解释，位面视角之下，为何这个巨大的怪物还保持着三维形态？更奇怪的是，这个巨人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见过。
就在他困惑时，规则之力又将他拖回位面的另一侧。就在他沉入位面的一瞬间，他似乎透过那些玻璃，看到了另一侧的星空。
“是空间站！”罗德尼猛然想起，在那次交易时，窗外也是这般景色，漆黑如夜，只有星星点点的零碎闪光。
罗德尼将一切联系起来，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他经过位面通道到达的地方，正是相位巫王所在的空间站。
“原来如此巨大的空间站只是这个巨人的头部，”罗德尼很慌张，他打算出去之后找机会问问其他人，在传送过程中看到了什么。
恍惚间，他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回过神来，现在即已经处在一片荒凉的废墟之中。四周到处是残垣断壁，黑烟弥漫，空气中满是烧焦的烟味。
梅菲斯特就站在他身旁，脸色很不好。他沉默着不说话，倒是米罗很有眼色，对罗德尼解释道：“对方干扰了传送，虽然只能被动更改传送地点，但也说明他们比我们想象中要稍微强那么一丁点。”
罗德尼环顾四周，学徒们都兴奋不已，正在谈论传送阵的神奇。他伸着耳朵听着众人的对话，却没有和自己相像的内容。
听大多数人的意思，都感觉自己仿佛穿梭了时空，在神秘的隧道短暂逗留，观看无数山川河流、村落城市缩影成的画卷，最后就到了这里。
罗德尼心下明白，带自己来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挥作用，找出那名潜逃者的。他盘膝坐下，闭目冥思，试图感知附近是否有那微弱的位面碎片气息。
本来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谁知在远方有一处异样气息如黑夜中的烛火般明亮，再如何小心遮挡，都免不了要被人现。
梅菲斯特示意米罗和罗德尼解释，就是为了让他试试看，所以一直关注着他的神色。眼看罗德尼忽然睁开眼睛，神色凝重，他连忙过问：“怎么了，有他的气息吗？”
罗德尼将手指向西南边，“那个方向上有浓郁的位面规则气息，而且四周有相当强的能量波动，似乎随时要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唯独梅菲斯特震惊之色一晃而过，随机便恢复平静。他点头道：“看来没错了，那里正是纽特堡方向，一定是他为了躲避追杀而再度打开了传送门。”
“可是凭他一届学徒，如何能做到？”米罗对此表示怀疑。
其余高阶学徒也纷纷表看法，这时一名初阶学徒惊呼：“你们看，似乎有人在靠近。”
话音还未落，一把锋利的镰刀就迎着他恐惧的目光落下，将他的胳膊利落剁下。一只南瓜头怪物咯咯笑着从低矮处露出身子，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行动。
“大人，我们好像被包围了，”这时其他初阶学徒赶紧拖着伤员向中间聚拢，缩小防御圈。十几头南瓜头怪物披着风衣，张开滑稽又可怕的大嘴，比划着纤细的四肢，出现在四周。
罗德尼未曾想到刚一落脚就落到这些家伙，心中十分紧张。他记得当时这东西一拳就把特纳大叔给击飞了。
不同于初阶学徒们的畏惧和恐慌，四名高阶学徒脸上皆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梅菲斯特打了个响指，对另外三人道：“给后辈们表演一下吧，免得他们弄不清咱们的实力。”
米罗一马当先，他擅长火系法术，手中喷吐的火线和偶尔出的火球是怪物们特别畏惧的东西。不知为何，这些怪物特别容易被点着，一遇到火，就是燃烧殆尽的下场。
另一名高阶学徒擅长操弄风系法术，强风阻隔了敌人，让这些怪物难以靠近。火遇风则长，借着风势追着怪物们烧。
被点着的怪物们并不甘心就这样倒下，他们相互喷出绿色和紫色的汁液，将彼此身上的火焰熄灭。
他们喷出的东西奇臭无比，在身上沾上这些恶臭的汁液后，它们南瓜脑袋上代表眼睛的窟窿全都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道道碧绿色的光线混合着深绿色的液体从他们锯齿状的嘴巴中一股一股向外喷射。
就在它们喷出这些汁液时，罗德尼猛然一震，“不好，远处那股能量变得更加暴躁了。这么远的距离，应该不会波及这里吧？”
虽然这样想，可心中的不安却在加剧。他猛然站起，招呼其他初阶学徒道：“前辈们和我们一样，用的都是戏法。我们也可以帮忙的，几个人加在一起总能派上点用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对，我们是学院的精英，”他的话得到大伙的认同，每日里盼望着学院参与战争，不就是为了出来见世面，磨砺自己吗？大伙都兴奋起来，尤其是看到梅菲斯特赞许的目光，那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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