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图书馆冲突
“我说你啊，”格里菲斯揉了揉脑袋，“别人找不到，你可不一样，直接问卡莱赫阁下不就成了？”
“对啊，”罗德尼恍然大悟。
两人说说笑笑，旁边却传来不和谐的音调。“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幸运儿罢了。他哪能和埃布尔大人想必？等到比赛上，看大人一回合就把他给废了。”
罗德尼寻声看去，只见一名色灰黄的健壮男生正迈着嚣张的步伐向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三名形貌张狂的新生。说这话的，就是他身后三人之一。
“是‘法神怜悯’的人，带头的那个叫埃布尔，据说被阿曼德大人看好，有意等他成为学徒就收为弟子。”格里菲斯咬着耳朵跟罗德尼解释了一番。
罗德尼点点头，阿曼德就是之前听过课程的怪脸巫师，据卡莱赫说他是学院里数得上号的精通灵魂、幻觉系法术之人。能得他看重，难怪此人如此倨傲。
人间百态，大抵相同。这得到正式巫师青睐之人，可谓一个比一个张狂。按理说眼下正该上演一出欺压同学、不可一世的戏码，可这位埃布尔却不按常理出牌。
他走到罗德尼面前，脸上那股子得意优越的神情立马收敛起来，转身一个耳刮子赏在说话那人脸上。远远围观的人都吃了一惊，埃布尔怎么打起自己人了？
他这体格一般人还真吃不消，那人应声倒地，捂着脸疼得直吭哧。
“不好意思，我这朋友不太会说话，”埃布尔腼腆道，“你是罗德尼吧，闻名不如见面，我是埃布尔，很高兴认识你。”
“哦，你好，”罗德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格里菲斯冷眼旁观，这么恶心的戏，要是能退票该多好。埃布尔平日里怎么欺负同学的，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吗？
“是这样，”即便被冷落，埃布尔也没有露出丝毫不快，“下个月就要开赛了，凡事就怕第一次，没有经验。所以我想不如找个好手相互练习练习，你看......”
“抱歉，埃布尔同学，”罗德尼冷面拒绝，“这方面我得听从老师的安排，所以不好意思。”
说罢，他没有等埃布尔回话，他直接起身走了。格里菲斯倒是和他打过招呼才离开，但卡埃布尔心中仍然感到十分憋屈。
“大哥，我们就这么看着他走了？”
在他的跟班看来，今天生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暴躁易怒的埃布尔居然好好跟人家说话，还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甚至最后人家直接甩脸色走了他也没有作。
“你懂什么，”埃布尔笑容褪去，眼神中满是狠毒之色，“他是新生中唯一拥有导师的人，而且有小道消息称，他与那天的钟楼事件有直接关联，学院很可能保送他进前五。要是跟他组队......”
原来和罗德尼套近乎最后组队参赛，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埃布尔虽然为人专横，但他不是新生中天赋最好的，”格里菲斯混迹于工会，知道的消息很多，“他接近你，是看中你背后的关系，而真正的强者迟早会和你一样有专属的导师，那些人眼下还顾不上你。”
“你说的没错，自己的实力才是根本，”罗德尼心思数转，仍然没有和格里菲斯提起摄魂阵的事。
今天的图书馆看来戏份颇多，两人聊着天走得慢，这才刚到门口，就看见波拉骑着大狗安提正在训斥那只山地犬。
“怎么了？”罗德尼好奇地问道。
波拉顿了一下，见是罗德尼，它惊喜道：“啊，是你小子，怎么也不找我玩？你说它？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腿脚不行就差退休了，我心想它鼻子灵敏，就把他调过来看守图书馆，哪知道还真丢了东西！”
图书馆是何等重要，连导师们偶尔都要来查查资料，虽然那些资料新生们接触不到，但......
罗德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惊得冒出冷汗来，“不会丢了什么重要东西吧？”
波拉沉默了，安提也焦躁不安地用前爪拨弄着地面。刻着巫术阵的路面在它爪下仿佛泡在雨水里的泥土，三两下就抓得稀碎。
这时传讯示警用的夜魂鸟不知从何方飞了出来，在教区上空一遍遍盘旋啸叫。它那让人心里毛的刺耳叫声响彻云霄，整个教区的人都走出房间，向图书馆这里汇集。
“怎么回事？”
终于，有正式巫师来了，这位导师曾在卡莱赫的办公室里见过，名叫安拓斯，是空间系的导师之一。但卡莱赫说过，他最擅长的还是元素魔法。
“巫师大人，有小偷......”看到巫师来了，波拉也寻回猫咪的本性，蜷缩在地上，大狗安提更是拼命伏在地上，好像一张摊平的面饼。
“小偷？那要你们有什么用？”这位巫师样貌平平，可这会儿起怒来，却令整个教区风云色变，浓郁的魔力元素将天空染成蓝色，把地面压得咯咯作响。
“谁负责看守？”他语气里已经有杀意了。
“大、大人，是这条老东西，”看来波拉吓得不轻，一只猫居然也能出汗，让人啧啧称奇。
不过波拉似乎不想放弃同伴，仍在求情，“大人，它是古代列兵犬的后代，只要消耗寿命就能强化嗅觉找出小偷。只要那人还在结界内，啊......啊！”
巫师失去了耐心，那条老山地犬被凭空摄起，缓缓向安拓斯飞去。可才飞到半途，就像断线之物失去牵引，跌落在地上。
波拉被这情景吓得连连后退，在新生眼里或许只是看到一条老狗突然死去，似乎是被吓死的，没有受到惩罚。可在有血脉天赋的波拉看来，那条老狗刚才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人们之所以看到它飘了起来，那是因为巫师活活从它的身上撕下了灵魂。
换言之，它的身体和灵魂在死亡之前对调了。这对可以看到灵异之物的波拉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威慑。
“无用的废物，寻找小偷还需要它来献丑吗？”安拓斯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把它剁了，今晚你们就吃狗肉。”
波拉努力把头低下，低沉道：“遵命，巫师大人。”
“罗德尼，”波拉稍稍抬起头，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瞳已经缩成两条细缝，“你能帮我问问卡莱赫大人吗？”
格里菲斯不想得罪波拉，人家好歹是学院守护者之一，看起来在教区守护者中说一不二。可看方才安拓斯的雷霆手段，这件事根本就不容插手，他不想罗德尼沾上一点边。因此他在罗德尼身后使劲拽他的上衣，心里祈祷他可千万别犯糊涂。
“没问题，”罗德尼平淡地应下了，仿佛这不是一件牵涉到正式巫师和学院图书馆的祸事，而是一次饭局，一场游戏。
格里菲斯明显楞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罗德尼反握住他的手，捏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波拉明显怒气不轻，背上的竖毛像钢针一样，久久不能平复。它像人类一样深深鞠躬，然后带着安提黯然离去。安提一直呜咽着，这条老狗对新生们而言就是一只普通的动物，哪怕它是守护者也一样，可对于波拉它们而言，又代表着什么呢？
总之，学院守护者们接下来肯定会有所行动。
“罗德尼，你为什么要答应？”格里菲斯放不下心，他一定要问清楚。
两人走在路上一直一言不，这时格里菲斯问，罗德尼才猛然惊醒，“啊，想事情入迷了，不好意思。”
格里菲斯道：“想刚才的事？”
“嗯，”罗德尼站定不动，看了下左右，对格里菲斯说：“事有蹊跷，那位大人不对。”
“可、可他是，正式巫师啊？”这话着实让格里菲斯吓了一跳，罗德尼自己还没捋清楚，更不敢说给格里菲斯听。
“这事很复杂，我建议你别管了，我也只会禀报给老师，余下的咱们就插不上手了，更要撇清关系，装作不知道，”罗德尼郑重地拍拍格里菲斯，“今天图书馆人多口杂，你回去后工会的人一定会问你，但你要记住，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强调了一遍，“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努力凝聚魔源，争取赶上比赛，咱们还要一起成为学徒呢。”
两人在此告别，格里菲斯还未走出百步，工会的人就找着他了，那架势是非要问出点情报不可。本以为罗德尼小题大做的他这下子反而真被吓住了，不论怎么问，一概不知。
与此同时，罗德尼坐在卡莱赫对面，询问一些问题。不过他提的问题似乎有失水准，听得卡莱赫面无笑容。
“你今天怎么了，这些都是过去的陈旧内容，对你现阶段的问题毫无帮助，甚至有些还是你以前问过的，”卡莱赫说着说着品出点滋味了，“是生了什么事吗？”
在他面前，罗德尼还是有些拘束的，毕竟之前被卡莱赫调教得挺惨。他喝了口水，沉吟道：“导师，图书馆被盗您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今天一天都在处理这事呢。你有话直说，待会我还得出去，”卡莱赫不耐烦的说。
“导师，我冒昧的猜测一下，图书馆丢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和位面知识有关？”
虽然卡莱赫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罗德尼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一丝恐怖的气息。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口气冷若寒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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