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扶苏郡3
第二日大早，我醒来后，打开房门，看见几个有人抬着箱子在房间门外候着，看打扮不是小二，而领头的人竟然是个出窍初期的高手。
还没等我询问，那头领便向我行礼说道：见过付公子，在下是郭府的管家，我家老夫人让我送这箱珠宝来，报答公子昨夜搭救我家小姐的恩情。
说着，管家打开箱子，里面金灿灿亮闪闪，但我却丝毫不动心，虽然我不是豪门世家，却也不是缺钱的人。
这时，我意识到管家称我为付公子，我昨晚明明说自己叫悲歌，他如何知道我姓付了。看来，昨晚他们郭家便调查了我的来历。
我既不缺钱，也不能让别人小看了付家，于是作揖礼貌的说道：管家多礼了，请回禀老夫人，在下心领了，只是这箱珠宝，却万万不敢收。
管家面露难色说道：这……公子，您不肯收礼，小人回去后不好交代。
这时老师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等并非是贪图钱财之人，这箱珠宝还请管家抬回去，免得玷污了我们师徒的名声。不过管家也不需为难，我们今日正好无事，便随你到郭府登门拜访，亲自向郭老夫人解释。
管家见了老师，有些谨慎起来，但神情依然恭敬，他对老师拱手行礼说道：那就有劳沐先生和付公子走一趟了。
老师说道：我们吃完早饭再去，你们要不要一起吃？
管家回道：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早饭才过来的。
我和老师在客栈楼下吃了稀饭包子，管家和几个侍从坐在一旁候着，我看见管家悄悄吩咐了个侍从先回去禀报，想来是要让老夫人提前知道。
郭府距离客栈不是太远，我们跟着管家一行人走了一会便到，门口两尊石狮踏着绣球，很是和蔼喜庆，朱红的大门大开，我们还没进门，便有侍从在一旁放了串鞭炮。
这鞭炮除了迎接之意，大概也是通知府里的主人们，贵客来了。我从未受过这样的礼遇，觉得很有面子，心中一片暗爽。
郭飞飞大概听到了鞭炮，蹦蹦跳跳从府里跑到我面前，然后装出一副淑女样子，行了个万福礼，说道：付公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看我了。
我怎么看都觉得郭飞飞是个淘气但是不捣蛋的女子，平时一定少装淑女，所以这个万福打得很不标准。
我微微一笑，然后正正经经的作揖道：老师说要亲自登门拜访，我便跟着老师来了。
郭飞飞说道：那就快进来吧，奶奶在厅里等着呢。
说着，郭飞飞一路蹦蹦跳跳在我们前面带路，一路上，郭飞飞绕着我转，上下仔细把我打量问道：付公子，你为什么背着个小背篓呀？
我说：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东西，里面能放许多东西，我随身携带方便。
她又说：听说你要去上京参加大朝试？
我说：是呀，这次便是为了去上京，才会途经扶苏郡，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便多住了几日。
郭飞飞从路边摘了支蔷薇花，一边摇着一边说道：幸亏你在这里多住了几日，否则昨晚我就不能遇到你了，说不定就被贼人抓去了。既然你们要去上京参加大朝试，那我便同你们一起上路，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到了上京，我让我父亲帮帮你。
帮帮我，意思是要给我撑腰吗？我知道没有靠山的考生就算在武试对打中获得第一名，也未必能获得大朝试第一名。因为文试成绩和武试成绩都是全部考完后才公布的，最后成绩也是综合了两科成绩的总分，这里面有许多空间可以做手脚。
这一方面，我觉得乡试甚至比大朝试还公平许多，至少乡试在文试之后第二日马上公布成绩，不那么容易篡改，而大朝试的成绩反而掌握在那些考官的手里，随时更改，这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于是历代获得武试第一名的寒门考生，加上文试成绩后，总成绩往往连前五名都进不去。所以，寒门考生的目标只能是前十而已，便是要获得前十，也须在武试中特别出色才行。
我想起老师昨夜的交代，不敢推辞，又不好意思欣然接受，只好默不作声。老师只好对郭飞飞拱手道：那就谢过郭姑娘了。
郭飞飞把我们带到客厅里，郭老夫人看到我们进来，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老师急忙上前长揖及地，说道：晚辈沐道远携弟子付悲歌前来拜见郭老夫人。
我见状，也急忙跟着上前，长揖及地。
郭飞飞跑到老夫人身边，扶着她走到厅中间。郭老夫人伸手做虚扶姿态说道：沐先生和付公子请起，快入座。
我和老师谢过老夫人，随着老夫人入座，有丫鬟端上热茶。
老师说道：久闻郭老夫人慈眉善目待人宽厚，近日我师徒二人途经扶苏，早就想来拜访，却始终没有机缘。今日贵府管家送来一箱珠宝，我们不敢接受，便亲自送还，顺便拜访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频频点头，对老师说道：昨夜付公子救我孙女，郭府上下感激不尽，一箱珠宝自然不足以表达谢意，不知两位有何要求？
老师笑着说道：我等岂敢邀功，额……不过，我师徒此行，是为了到上京参加大朝试，听闻郭缙云大人在朝中权威甚大，而且最近连续几届的大朝试都是由郭大人总监。
我一怔，大朝试居然就是郭飞飞的父亲、郭老夫人的儿子，郭缙云总监。原来郭家不是一般的豪门，不是一般的高官，而是当朝内阁大臣、松林教长老郭缙云的老家。
松林教教主万千秋是内阁辅，几十年来把持着朝廷大事和许多重要职位的任免权，许多朝廷大员先要成为辅大人的亲信才行。因此，内阁大臣基本上全是来自松林教的长老。
考生若是想要在朝中任职，除了加入松林教，还能选择加入日月教，这样才能得到背靠大山，获得朝廷任命。
这下，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此行要见之人，竟然就是郭老夫人，而这几日，老师一定在暗中准备着如何见到郭老夫人，为的就是事先做足了人情，进入上京之后才有机会与郭缙云大人攀上关系。
昨夜小娇说那黑衣人身上有老师的味道，看来，老师为了做足这个人情，使了些手段。只是扮了个采花贼便把郭缙云大人上下最亲近之人都笼络了。这手段有些阴暗，我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去。
郭老夫人面露难色低头沉吟，没有立即搭话，大厅里有些沉闷，郭飞飞摇了摇老夫人的手臂说道：奶奶，你就让爹爹照拂一下付公子嘛。
郭老夫人看着飞飞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着老师，有些犹豫的说道：这……这事有些为难，毕竟，当年付家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而且我儿缙云一直很反对那件事情，为此还跟付敬天割袍断义。
我又一怔，我知道父亲得罪了不少人，没想到连这位内阁大臣郭缙云都得罪了，还割袍断义，看起来双方关系很僵。如此我便是真有考第一名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他手里获得最终的第一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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