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人艰难
“道理，大家都明白，刀剑会管入道灵修随意屠杀普通人的事，王廷会管入品灵修随意屠杀的事，会管平民的案件，但是谁都不会管家族生意侵吞占领，也不会管仇杀之战，所以，没有足够的力量，昨天的马家，就是未来的张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张燕杰一席话说的是铿锵有力，而且在情在理，说得各位长老长吁短叹，却也只能连连点头。
张燕杰说的没错，一旦被那些人得知了张少杰的消息，张家的各位长老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因此，张燕杰说到这里，事实上作用已经达到了，所以他又环顾了一圈，这才开口说道：“难道，在座的各位还有什么隐藏底牌？什么秘密武器之类的吗？如果有，就不要再藏拙了，赶紧亮出来吧，有吗？”
张燕杰提高了声音：“我张燕杰在此承诺，谁有能够保住张家基业，我马上让出张家家主之位。”
“但是，有吗？”
……现场气氛一片凝重。
大长老沉哼一声：“哼！燕杰你也不用拿家主之位出来说事，我们在张家生，在张家长，多少年了，不为名利，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张家周全。”
……本来是打破僵局的一句话，谁知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张燕杰点点头，缓缓开口：“那就是没有，对吗。”
……结果，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燕杰说道：“我必须提醒各位，我们明面上的实力几乎是谁都清楚的，我们几乎没有隐藏实力，这能算作一个优势吗？完全不能。这代表了什么？我想大家都清楚，这就代表着，如果敌人出现了，必然是带着越张家的实力而来，到时候我们就是不堪一击。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没人说话……
“怎么办！”
……还是没人说话。
张燕杰高声大喝：“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良久，三长老站了起来：“家主，唯今之计，只有找到那秀娘母子，拿回本属于张家的东西了……到时候，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张少杰留下的东西已经回归张家，至少可以震慑宵小，保我张家基业不失了吧。”
“也许……”二长老说道：“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即使秀娘母子身上其实没有任何东西，我们也应该追上去，做出拿到某种东西的样子，之后，还要大肆鼓吹一番，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拿到了某种强力灵物，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是什么。”
四长老点头道：“对，张少杰留下的东西，必是为了保全我张家而留，的确不能任由秀娘母子带走。我认为，即使把他们请回来，灵地就留给他们母子二人，也合情合理，但是东西必须拿回来。”其实话题到这里，事情已经定性了，那就是，无论秀娘母子身上有没有，都只能默认为有了。
至于怎么处置秀娘母子？也许四长老所说的办法，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但即使这个结果，也等同于软禁。
“没错。”三长老说道：“那毕竟是张家之物，即使交给他妻儿保管，也只是暂时保管的罢了，张家必须索要回来，至于那母子，要我说，东西拿回之后，他们想怎样就怎样，随他去吧。”三长老此言看似温和，大有放他们一马的感觉，但其实已经不要脸了，不但将那个莫须有的物件直接定了性，还将后续的事情都想好了，目标直接瞄准了灵地，如果秀娘母子不回来，灵地就不用交给他们了。
再深想一步，如果在收回“张少杰遗物”的时候，失手打杀了他们，此等说辞也将变得正当而合理，到时候，张家所有人都会保持一致，秀娘母子自己离开了。
玉界那么大，他们到了哪里，那谁知道？
随他去？那怎么行？对于其他人来说，张少杰死了，秀娘母子自然是爱干嘛干嘛，最好走了干净，若没有张燕杰关于“张少杰遗物”的说辞，长老们根本不会管他们。
但是对于张燕杰呢？那就不同了，因为张少杰死了的消息，根本就是他自己制造出的假消息，原因就是要除掉傻子。为什么要除掉傻子？最早的原因是想要控制秀娘，最终逼走张少杰，到了现在，却成了一种执念。
如果不除掉傻子张孝恒，等三弟回来了，自己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显魂灵镜，镜碎人亡？
入道强者的确可以留下显魂灵镜，这个东西就相当于魂牌，不过魂牌是宗门才玩得起的东西，不但可以知道入道灵修的生死，还能大致知道灵修的状态，例如虚弱、受诅咒等负面状态，都可以借由魂牌来体现。
而显魂灵镜则是弱一等的东西，别看魂牌叫做魂牌，其实不需要消耗灵魂力量，只要吸收灵体气息就可以了。显魂灵镜则是真的要吸收部分神魂力量才能运作的，虽然入道以上灵修都能使用，但是用了这个，基本就意味着修炼之路已经走到尽头，晋级无望了。
张少杰十五岁到达入道，如今也还没到二十五岁，修为已经深不可测，明显在修炼上升期，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留下显魂灵镜？
然而，平原峡这群土鳖又怎么知道这些？他们当然知道显魂灵镜的作用，当然知道魂牌的作用，却不可能有人耳提面命地告诉他们，这些入道以上级灵修的东西有什么缺陷吧。因此，六大长老被蒙骗，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他们怎么会想到张燕杰作为张少杰的大哥，对三弟的怨念却会如此之重。
就这样，一场阴谋的追杀展开了。
……
逃亡第七天，秀娘现了平山林中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虽然秀娘只会制作入道级以下的香料，但是在玉界，灵料师本身就是一个系统的灵修传承技艺，虽未入道，对于香气各种功能的开已经初现端倪，有一种入阶级别的基础香料，就叫做探灵香料，用探灵香气就可以大致探知香气范围内所有生物的动向。
当秀娘手中的香囊那微微的颤动变得频繁时，秀娘就知道，应该是有人在他们走过的地方出现了。
这个现吓得秀娘花容失色，俏脸煞白，但这个坚强的女子很快恢复了过来，她咬咬牙，眼中露出了疯狂的坚定光芒，按照香囊的颤动频率，进入留下过探灵香气范围的人，恐怕不少于四人，说不定有六七人之多！
为什么会暴露？在张孝恒的提醒下，秀娘早已意识到，那是因为香气让野兽和小动物都逃避开了，原本保护自己的香气，却清空了一小片范围，这个范围的出现其实十分显眼，所以秀娘早就做好了可能被现的准备，然而她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这么快。
她想带着儿子立刻离开，却听背上的张孝恒指着香囊说道：“一、二、三、四、五……五，五……”
秀娘一愣，停下脚步，低下头仔细看看手上的香囊，细细感受它的颤动，果然，属于人的波动，应该就是五个。
秀娘又惊又喜：“恒儿，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居然能感受到探灵香气返回来的波动了？呜呜呜，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家恒儿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说着，秀娘竟然呜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张孝恒好不尴尬。
母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这样，酸的，甜的，哭的，笑的都有。可是张孝恒还是不太习惯，作为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的大龄青年，何曾感觉过有一个名为母亲的人，可以因为你一点小小的进步喜极而泣？可以因为你一点小小的受伤而伤心难过？
此时，张孝恒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张零蛋滚蛋吧，以后，老子就做张孝恒了。
张孝恒还在患得患失，却听秀娘止住哭泣，柔声说道：“恒儿，你现在正在恢复，娘希望你多说一些话，不管说什么都行，因为多说话一定可以帮助你恢复的，好吗。”
这一刹那，张孝恒还真想将那一句“好啊”脱口而出，但是他不敢，他只能苦笑。明明不是傻子，偏偏要装成傻子，而且还不能装成单纯的傻子，为了自己的未来，还得渐渐恢复聪明才智……
这个尺度真是不好拿捏。
好在几天下来，在自己的“努力”下，智商总算“恢复”到了正常偏低的水准，说话还得是傻子的节奏，但是比起几天之前已经麻溜多了。当然，这也是为了掩饰自己那个地球大渣子味的口音……呸呸呸，实际上张孝恒深深地认为，这个鬼地方的口音，才是满嘴大渣子好吗！
天天听秀娘那要命的渣子味，说真的！还真是舒服……不管怎么说，那是有母爱加成的好不好。
因此，口音需要渐渐顺畅起来，也是掩饰神智提升的一个方法，但是一些和说话水准无关的智商及能力，就可以提前拿出来秀一秀了，例如刚才，那种感受颤动的强力感应能力，或是一眼就能看到关键之处的能力，都可以先拿出来，这也是为了以后完全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打下基础。
这穿越闹的，连做一个正常人类，都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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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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