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杀机
如辰刚回到自己的住处房间，就看到夜晴趴在桌上打瞌睡，她上前推醒她问：“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觉啊？”夜晴一看是她，忙站起来上上下下把她看了一遍，一看无碍，便是一通埋怨：“我的姐姐，你又跑哪儿去了？你今后晚上不回来能不能告诉我一声？这可不是在月影宫了，你不回来我总是悬着心。”&1t;/p>
如辰心里有些暖暖的，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儿小了，放心吧，你姐姐我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1t;/p>
“怎么没什么可怕的了？连清白身子都丢了，下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夜晴眼泪又涌了出来。如辰沉默了，半晌才咬着嘴唇说道：“我并未放在心上，你放心，以后宫里的东西我一概不吃了，此事以后别再提了。”&1t;/p>
夜晴一时忘情才脱口而出，知道这是如辰心中的隐痛，早已后悔了。见如辰如此说，忙岔过话题道：“姐姐你可听说了？皇上要选妃了。”&1t;/p>
“是么？”“千真万确，圣旨都下了，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家里有十五岁以上未婚配女子的，都要送女待选的。”&1t;/p>
如辰初听时有些意外，后来想了想，点头笑道：“这也正常，皇上不过十八九岁，正是充实后宫的时候，皇室中人嘛，开枝散叶也是要紧事。再者说了，这满朝的文臣大都是墙头草，除了那几个五皇子的死党，知道就算俯称臣皇上也不会放过他们。其他人，过去也不过是看五皇子势大才巴结他，如今看登基的不是他，心里早就存了异心了。要是家里再有个女儿入了后宫，哪还有不尽心办事，指望着更上一层楼的。”&1t;/p>
夜晴有些八卦的问道：“姐姐，当今皇上长啥样儿啊？会武功吗？”&1t;/p>
如辰偏着头想了一想：“还不错吧，毕竟当年他娘可是一眼被先皇看上的，定然姿色上佳。这宫里头有个规律，母家背景深厚的皇子，样貌不见得好，因为他们的娘亲本就是靠着家族门楣才选进宫来的，比如那睿亲王，样貌就一般。可是这背景不深厚的皇子，娘亲往往是靠着姿色进宫的，哪里会不好看。至于武功，应该会两下子拳脚功夫，不过他自小在冷宫里长大，哪有什么正经人教他，不过是几手花拳绣腿的功夫。”&1t;/p>
“我就知道一般的功夫姐姐你也看不上，”夜晴趁机拍了个马屁：“对了姐姐，饰店筹备的差不多了，因为进的都是新鲜货色，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前儿我去看了，那样式都好看的很，材料也都是上好的，京城的女眷们一准儿喜欢。”&1t;/p>
“银子你不用担心，让九叔找皇上要去。”如辰忽然想起一件事：“有样式新巧的，你替我选几件，素净些的好料子，也给我找几匹。”&1t;/p>
“好啊，”夜晴眉开眼笑起来：“姐姐难得对这些东西上心，难不成真的春心萌动了？”&1t;/p>
“去你的，”如辰找了个理由：“以后我成了朝廷命官了，免不了要跟女眷们打交道，留着送人。我虽不爱这些，但对女人来说，这些东西最易拉近距离了。”其实她是想送如致几件，不想让她低人一头，这话她不曾说出来。“对了，魅影和幻影在青楼里，自然用得着这些东西，得空带她们挑一挑。”&1t;/p>
“姐姐你不说这两个人我都忘了，”夜晴一拍脑门：“她俩这几天的功夫，不知道搞了多少名堂出来。前儿听说魅影登台跳舞，把大半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的。她在台子上跳，下面的人一窝蜂往前涌，差点把她拉下来，裙子都扯破了。听说好几拨纨绔子弟为了争她打得头破血流的，里面就有怀王家里的嫡三子孟瑛。那个幻影也不省事，听说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看上了她，非要包了她不让别人染指，她不同意，那人就三番五次的去闹。”&1t;/p>
“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可是姓刘？”如辰想起柳承说吏部尚书家的刘黎芝给如致难堪的事情，秀眉一挑：“既然闹事，就找人教训教训他，做的隐秘些。若还是不行，我就去跟皇上说说，让他老子来管他。”&1t;/p>
“好。”夜晴虽然对如辰的反应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如辰又道：“有日子没见了，送给宫里的情报，她们功劳最大，下午我过去看看她们，你留好饭等我。”&1t;/p>
睿亲王府。&1t;/p>
近日睿亲王对外声称养病，搬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里，且日日请医问药，功夫做得很足。他正躺在榻上喝闷酒，管家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王爷，四大暗卫找着了。”&1t;/p>
睿亲王几日没刮胡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闻听此事，他眼皮也没抬：“早死了吧？”&1t;/p>
“是，听说死在城外十里，被埋在野地里头，野狗刨出来才被现了。”管家低着头。&1t;/p>
睿亲王道：“本王思来想去，估计失踪那天他们就凶多吉少了。如今看来，他早有准备，把我身边的人底细都摸清楚了，而我却无知无觉，不输奈何？”他长叹了口气：“是我太大意了。”&1t;/p>
“王爷，您还没有输。”管家壮起胆子：“宫里还有太妃娘娘呢，娘娘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对策。之前的事情，是我们疏忽了，奴才也是近日才知道，那周立是周家早年收的义子，他一直被养在外面，所以我们不知道。怪不得先帝病重之事咱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自从半年前他升了侍卫统领，早就慢慢把控了宫城，咱们还蒙在鼓里。”&1t;/p>
“哼哼，”睿亲王苦笑：“祥太嫔被打入冷宫多年，母妃以为她再不足虑了，没想到啊，斩草不除根，终成心腹大患！本王觉得，本王过去的二十多年一定是太顺了，所以才会有今日之失。周立过去藏得太深了，若是早知道他是周家的人，本王说什么也不会放任他做了这侍卫统领！唉！如今说这些也晚了！如今靠这都城里的文臣武官，都是不行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各地的驻军了。对了，怀王那边如何说？”&1t;/p>
“怀王可是只老狐狸，最近我们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刺探他的口风，愣是哼哼哈哈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满嘴里都是套话，保家卫国，君臣纲纪的。”管家躬身答道。&1t;/p>
“那是自然的，当年我们沈家势头再大，也没能奈何的了他，若只拿他当一般武将，可真是小瞧了他。”睿亲王又叹了口气，他最近也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你想办法告诉母妃，这病，我快要装不下去了，再装下去我恐怕就真病了。”&1t;/p>
“荣太妃的意思，王爷如今装病不出，如同困守王府，好多事情都施展不开手脚。群臣们见不到王爷，心里也失了方寸，再加上最近那位又要选妃，长此下去，恐怕得不偿失。反正那位已经登了基，我们再怎么样也已然失了先机，倒不如先委屈一下，俯称臣，也能卸下他的心防，再徐徐图之。王爷一味退守，以往建立的很多网络，现在都岌岌可危，再拖下去恐怕局面越不利了。”&1t;/p>
“本王何尝不知道！”睿亲王的拳头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可是一想到俯称臣，本王就咽不下这口气！”&1t;/p>
“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管家凑近一点又道：“荣太妃说，她最近身边的人差不多被换了个遍，在宫里实在是独木难支。皇上要选妃，对我们也是个机会。太妃让王爷想想，朝臣中王爷信任的人里，有没有藏得比较深的，家里又有女儿的。送进宫去，太妃也有个臂膀。”&1t;/p>
睿亲王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又闭上眼睛想了想，长长的叹了口气：“本王知道了，此事不易，让本王好好想想。你想办法转告太妃，为方便以后行事，本王会慢慢病愈的。”&1t;/p>
“是，”管家道：“王爷可听说了天机堂新任指挥同知？名叫龚婉灵的，是皇上赐的名。听说是我朝第一个女官，大约也就二十来岁，身世背景成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1t;/p>
“听说了。”睿亲王眯着眼睛：“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这天机堂，就跟我的花满楼一样，专门窃取情报的。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个月不到，我的花满楼就被添香楼远远盖过去了，好多老客都不来了，作用也越有限。想要支撑下去，倒要靠我倒贴银子了。”&1t;/p>
“若只是窃取情报也就算了，但是......王爷想想从半年前开始，王爷您的外公、娘舅，再加上王太师等人，就算都是意外，我朝可从来没有半年之内连折三四位二品以上大员的先例。更何况怎么就那么巧，折的都是王爷的心腹？”&1t;/p>
睿亲王的眼睛蓦地睁大了。“宫里那位一直在冷宫里默默无闻，可是半年间王爷最大的依仗一个一个倒掉，若只凭着周家，恐怕没有这个能耐吧？”&1t;/p>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天机堂做的？在他继位之前，他们就在为他办事了？”睿亲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你说的很是，我外公，娘舅，还有王太师的事情，看似都是巧合，可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就绝对不是巧合了。”想定了此事，睿亲王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掼在了地上。“龚婉灵是吧，”他咬着牙冷笑起来：“你最好不要让本王知道你是谁。”他又转头向管家道：“你们说的是，本王不出王府，只能由着他一点点坐稳这江山！只有先俯称臣，才能慢慢打算。他敲掉本王的臂膀，本王也要一个个敲掉他的臂膀！龚婉灵，周立，一个都别想逍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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