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刀两半
“现在怎么办？”莫黑向6仁问道。
6仁摊了摊手，道：“不知道。”
6仁活动了右手，未见右手上的眼睛睁开，却听见少女的娇喝。
“你在那自说自话，真当我不存在吗？”
少女眉心一道青光射出，化为三尺青锋剑，径直射向青年人。
眼看青锋剑就要刺中青年人，青年人身上各处却冒出了黑雾，连成一片将青年人罩住。
青锋剑刺在黑色雾气上，顿时就像刺到了铁壁一般，寸步难行。
“你这……”少女俏脸上留下几滴汗水，她现青锋剑被黑雾吸住，无法召回，心中大急。
这柄青锋剑是少女的本命真元器，一旦被毁，不仅灵魂破损可能变成白痴，修为也无法再有长进。
少女轻咬朱唇，手指连番变化，仿佛在绘着什么图案，青光随着手指连闪，最后青光汇聚成一条长长的青色细线伸向青锋剑。
青色的细线连上青锋剑剑柄的那一刻，黑雾泛起一圈圈水纹一样的波纹痕迹，青锋剑轻颤，嗡嗡作响的剑鸣声中，青锋剑被细线拉回到少女的身前，让少女松了一口气。
莫黑的心却提了起来，这少女明显不敌青年人，她若是败了，他就要进了青年人的肚子里了。
6仁小声对提心吊胆的莫黑说道：“如果那要吃咱们两的是灵兽，到底是哪种灵兽？”
莫黑虽然看不见，但仍瞪大双眼，道：“你现在还在想这种问题，不如想想该怎么逃，你都不知道怕吗？”
“我怎么不怕？怕得要命，可实在想不出能摆脱现在这困境的办法。”6仁干脆翻了个身，躺在草丛里摆弄着右手，却突然心里凉，身体生出一股寒意，就好像有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利剑贴着自己的肌肤。
6仁猛然站起，定睛看去，不远处一道黑色的气柱冲天而起，那是化为实质的杀气，肉眼可见，直冲云霄。
待到天穹之上，气柱轰然炸开，化作细雨般的密集黑气，成千上万一起向着被黑雾包裹的青年人射去。
青年人仰天怒吼，身上的气势陡然大涨，飞剑出鞘凌空，深草区的绿草跃起形成一把把草剑迎向射来的黑气们。
漫天的黑气和众多草剑在空中相遇，爆出骇人的碰撞。
黑气归于无，草剑碎裂成绿点，天上下起了绿色的雨。
“好重的杀气，居然能化作实质攻击。”面对那股冲天而起聚成实质的杀气，6仁也不由得惊叹。
莫黑也站起，鄙视道：“少见多怪，我们那里这种能做到把杀气化作实质来攻击对手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会不会？”6仁还嘴问道。
莫黑顿时语塞，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感伤，他根本没杀过人，哪来那么深重的杀意来释放足够化实质的杀气？
这边6仁和莫黑斗嘴，那边战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一道肃杀剑意破空而来，在黑雾护罩上一撞就撕开一个缺口，强悍的剑气透过缺口侵入其中，直取青年人的头颅。
一刹那间黑雾护罩中出刺眼的光芒，不仅驱散了黑雾，也把6仁的眼睛闪得睁不开。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一圈巨大的冲击波以青年人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扩散，6仁和莫黑跟脚下的草一起被劲风吹得东倒西歪，胸口一阵阵闷，几欲呕吐。
在爆炸的中心青年人的位置上，一只黑色的豹子飞了出去，度很快，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空中划过。
如果6仁没有被劲风吹得东倒西歪，就会看到黑豹的身上有几处明显的剑伤留着醒目的鲜血。
等6仁和莫黑重新站稳，黑豹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而青年人原本的位置已经换了别人。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黑亮垂直的，乌黑冰冷的眼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迷人的冷峻，斜飞的英挺剑眉洋溢着剑一般的锐利，身材高大却并不粗犷。
最引人注目的是男子左手中的剑，剑只有三尺长，剑柄上没有护手，剑身上布满了裂痕，让人感觉随时都会变成碎片。
“异界的美男子真是多！”6仁看到布衣男子不由得心中感慨。
莫黑也在感慨，只不过他感慨的点与6仁不同。
“好强的剑意，即便是眼盲的我也在剑气袭来的时候产生看到耀眼剑光的错觉。”
6仁看向黑豹逃窜的方向，道：“原来那个人的原形是黑豹。”
莫黑忍不住大声道：“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对于打伤黑豹的人的来历、模样，我们可都不知道。”
6仁纠正道：“我看得见，我知道他的模样。”
莫黑急道：“这不是重点，好不？咱们要弄清他对咱们有没有敌意。”
6仁道：“你的感觉不是很敏锐吗？你感觉不出来？”
莫黑摇了摇头，叹道：“感觉不出来，我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自从莫黑作为杀手出师以来，屡受挫折，都没有怀疑自己失去自信，不得不说他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6仁道：“哦，那也没什么，很快就知道。”
莫黑疑惑道：“是吗？”
虽然莫黑看不到，但6仁还是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已经在咱们面前了。”
莫黑闻言一惊，脚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撞在一块石头上，啪的一声仰面跌倒在地。
布衣男子漠然地看了跌倒的莫黑一眼，对6仁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等一下，血师兄，那个是欧阳师伯的弟子-6仁师弟。”原先被打倒在地起不来的少年终于挣扎着站起来被美貌少女搀扶着向这边走来。
美貌少女一边走一边抱怨道：“我怎么又和你一组，要是和七师兄在一起，怎么会这么狼狈？”
少年只有苦笑，也不搭话。
6仁心里想道：“这家伙是已经适应了还是天生好脾气，拼死保护人家，结果人家毫不领情，还埋怨他，居然一点不生气，不过他称呼欧阳无涯为师伯，应该也是两极殿六室里的某位弟子，想来是看过我的影像，所以识得我。”
内门弟子没有辈分，称呼欧阳无涯时都称为欧阳室主，而两极殿六室为财室、工室、武室、丹室、器室和典室，六位现任室主都是平辈，各有分工，其中财室和典室与6仁的关系交恶，想来不是财室和典室的。
丹室只有6仁一个亲传弟子，可以排除。
工室和器室由于萧辰和阿鲁坦的关系，倒是亲近一些，这两室最有可能。
少女搀着少年来到已毫无杀气的布衣男子面前，却不敢不领情，道：“多谢血师兄相救”
少年也挺了挺虚弱的身体，道：“多谢血师兄。”
布衣男子只是淡然点头，便向6仁道：“即便是本门亲传弟子，没有殿主令牌也不能进入这须弥秘境，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6仁仔细回忆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须弥秘境，我记得之前是在回云峰，然后一转眼就来到这里了。”
受伤的少年闻言忽然道：“门派里一直流传着须弥秘境除了绵青山外令有入口，难道传言是真的？另一个入口就在回云峰？可没有殿主令牌，怎么打开秘境的？”
少年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劳费心神，嘴角又溢出了血。
少年赶紧收敛了心神，盘坐下来调息恢复伤势。
美貌少女见状，道：“你伤这么重，赶紧燃青线香回去算了。”
青线香，6仁曾经见过，是一种将人传送到别处的奇特香烛，价格不菲。
这种香表面看上去与普通祭拜用的香烛没什么不同，但只要在另外一处放下制作这根香烛的青线草的根部，一点燃这跟青线香，吸入青线香气的人就会传送到青线草根部所在地。
由于连异度空间都能穿越，所以很珍贵。
进入须弥秘境不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有人用这种青线香。
6仁虽没进过秘境，但好歹读过上百部小说，很快想通此节，心想着这少女的处事之道真不怎么讨喜，少女又开了口。
“那个趴着的人是谁？”少女指着莫黑说道。
莫黑听到少女的话内心哀嚎，他可没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莫黑是来杀6仁的杀手，虽然他的雇主也是两极殿的人，但如果他被抓到，雇主最大的可能不是营救他，而是杀他灭口。
于是听到布衣男子三人是两极殿的人呢之后，他就翻身小心翼翼尽量不引起动静地向远处爬，祈祷着他们聊天忽略自己，结果意料之中，还是被现了。
但莫黑没想到的是6仁居然帮他掩饰。
“哦，他是新进的内门弟子，我让他帮我在回云峰种点东西。”关注亲传弟子很正常，但内门弟子很多，6仁就不相信布衣男子三人能认识所有。
果然布衣男子三人也没有怀疑，莫黑暗自庆幸，有些感激6仁，站起身，向布衣男子三人问道：“在下初来乍到，还没认清门派内所有亲传弟子的脸，不知三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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