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毛孩子
“贫道只能告诉你，她不恨你，你是当朝的皇帝，她只是前朝的皇后，长孙佩龙才是你的皇后。”欧阳诺一瞧着李世民面如死灰，于心不忍，悄悄低声道，“你放宽心，好好将养，等你真的没有皇后的时候，说不定你会碰到那个妩媚动人的女子。”
李世民双眼一亮，尽管话说的极其隐晦，他还是听出来，他的皇后会先他而去，到时他会再见到她。李世民只觉得身心轻松，病已好了大半，看着欧阳诺一的眼神也没有早先的嫌弃，反而觉得他淳朴真诚。
李世民神情变幻间，欧阳诺一心里已然明了，只是不去解释，将错就错，就算将来误会，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这时，门外一阵豪爽的大笑声传来，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哈哈哈，老程托弟子专程从傲来国给皇上弄了些七叶莲，传说这药包治百病，弟子一送来，老程就赶紧送进宫里了，皇上一病，老程日夜不安，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尽早康复。”
程咬金进屋放下手里的锦盒，也不行君臣大礼，只是拱手作礼，转眼瞧见酒桌旁大咧咧的坐着一个和尚，大马金刀的坐姿一下得到程咬金的青睐。练武的人五官最是敏感，他方才一进屋就察觉到屋里气氛怪异，似隐隐有杀意，仔细感知又毫无踪影，迟疑的看了李世民一眼，问道：“皇上既有要事商谈，老程先行回避。”
“贫道要说的都已说完，正好去你府上小住一夜，这就告辞吧。”程咬金抬腿迈步要往门外走去，还未跨出门槛，欧阳诺一急忙忙道，说话就要跟着程咬金一起离去，离去之前又想起来什么，喊道，“小福子，刚才那茶叶挺不错的，你这里应该还有吧，贫道喝着挺好，你再给我找些过来，我一并带去老程府上，做客哪有空手而去的道理。”
李世民嘴角再次一抖，挥了挥手，福公公领命去取茶叶，程咬金无奈，这厮也太会给他找事，管皇帝要东西去做人情，倒是真敢想。
“莫要去了，上次皇上赏的还有不少，我又不惯喝茶，你自去我府上拿来喝吧。”
福公公巴不得赶紧送走这座瘟神，一溜小跑已经取来了，这会听了程咬金的话，一罐茶叶拿在手里，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十分尴尬。
“别啊，你府上的是你府上的，你给我的也是你给我的，这是我管皇上要的，可没领你的情。”欧阳诺一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伸手接过茶叶罐，拿在手里把玩，嘴里小声嘟囔道：“这茶叶罐子不错，惦着挺沉的，应该不是镀金，倒像是足金铸造的，应该值不少钱吧。”
欧阳诺一说话声音小，福公公离得最近，其他人都没有听清，他前头说的话，福公公原本打算夸上一句好见识，听到后来直庆幸自己没夸出口。多新鲜，皇家的东西还用的着镀金，眼里只认得金子，没看见那罐子口镶的猫眼石，盖子上可是吴大家亲手手绘的图案，那个不比金子值钱！
程咬金前脚出门，后脚就开溜，欧阳诺一回去拿茶叶罐的功夫，出来就没找到人影。好在他对这里太熟悉了，不管是他的小说，还是梦幻西游，只要是地图，你指个地方，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一个人溜溜达达的王宫外走，心里盼着能遇到点艳遇啥的，故而走的极慢极慢，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可这一路平淡无奇，别说艳遇，就是个人影也没见一个。
“我哭着对你说，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嘴里哼着流行歌曲，欧阳诺一出了皇宫，不再顾忌，召唤出三木，一摇一晃的跟在后面，好在他两说话不用出声也能听见，否则大街上的人就有西洋景瞧了。
“飞雪，你去程咬金府上干嘛，我有预感你去了会招惹是非的。”三木被长安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小贩叫卖声吸引，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跟前，使劲摇尾巴，怎么都不肯往前走。
“三木，改行算命了，这可是抢了袁天罡的饭碗啊，行啊，长本事了！”欧阳诺一假装没看见，继续往前走，走了三条街，回头一看，三木没跟过来，转身回去找，它还在那里，眼巴巴望着娇艳欲滴的糖葫芦。
“三木，我可是身无分文，这个你是知道的，买东西不给钱不是我的习惯，别哭，等我挣了钱，第一时间给你买一屋子的糖葫芦，走吧。”欧阳诺一厚着脸皮哄了半天，三木还是一动不动，深情凝望糖葫芦，偶尔回头望一眼他腰间鼓鼓囊囊的袋子。
身后，杂耍艺人卖力的表演，引来无数围观百姓起哄叫好，远处的不少人纷纷围了过来，渐渐的欧阳诺一和三木被淹没在人海中。突然，一个老乞丐毫无征兆的撞上他的后背，下意识回头找寻撞他的人，却被拥挤看热闹的人群挤在中间。
好容易从里面钻了出来，来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一摸腰间，空空如也，欧阳诺一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值飙升一百五。
转身看到一个穷汉正在人群中嬉笑，欧阳诺一一掌挥出，直砸那人脑门，穷汉毫无防备，这一下砸了个结结实实。不想那穷汉在长安城混迹多年，岂是好惹的，他看来硬的不行，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大喊道：“大家快看啊！和尚打人了！出家人欺负叫花子了！大家来评评理啊！”
杂耍艺人的表演虽然精彩，不过却是天天可以看到，可长安城敢欺负穷汉的人却不多，别看他一个叫花儿，手底下却有一帮叫花儿。谁要是欺负了他，那就是欺负了叫花儿的头，那家人就别想有个好日子，但凡家里来个亲朋好友，或者办个酒席宴会，那可就热闹了，一群花子在门口围着叫唱，这样的晦气搁谁谁心里也堵的慌。偏偏他就是那么一个穷光棍，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惹得都是普通百姓，又不能真把他弄死，好了伤疤忘了疼，久而久之，长安城里倒是少有人愿意搭理这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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