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第一节 梳头太监

 : : : :　　这里是大宋皇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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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只有十五岁的小书童忽然来到了这宫苑，虽然年纪小，也念过几点书，也知道天威咫尺近龙颜。

         : : : :　　天不明，就只听远处，马蹄鸣鞭轿夫声远；看到近处，去螭头上拜跪，随着豹尾盘旋。朝朝宿卫，早早随班。

         : : : :　　小书童想啊，别说做不得卿相当朝一品贵，连日后的事情也难料了！在这个里，先随着六皇子，待漏五更寒。

         : : : :　　但见得银河清浅，珠斗斑斓。数声角吹落残星，三通鼓报传清曙。

         : : : :　　银箭铜壶，点点滴滴，尚有九门寒漏；琼楼玉宇，声声隐隐，已闻万井晨钟。

         : : : :　　曈曈曚曚，苍茫红日映楼台；拂拂霏霏，葱菁瑞烟浮禁苑。

         : : : :　　袅袅巍巍，千寻玉掌，几点瀼瀼露未晞；澄澄湛湛，万里璇空，一片团团月初坠。

         : : : :　　三更天鸡，咿咿喔喔，共传紫陌更阑；百啭流莺，间间关关，报道上林春晓。

         : : : :　　午门外碌碌刺刺，车儿碾得尘飞；六宫里呕呕哑哑，乐声奏如鼎沸。

         : : : :　　只见那建章宫、甘泉宫、未央宫、长杨宫、五柞宫、长秋宫、长信宫、长乐宫，重重叠叠，万万千千，尽开了玉关金锁；又见那昭阳殿、金华殿、长生殿、披香殿、金銮殿、麒麟殿、太极殿、白虎殿，隐隐约约，三三两两，俱卷上绣箔珠帘。

         : : : :　　半空中忽听得一声轰轰烈烈，如雷如霆，震耳的鸣梢响，合殿里只闻得一阵氤氤氲氲，非烟非雾，扑鼻的御炉香。

         : : : :　　缥缥缈缈，红云里雉尾扇遮着赭黄袍；深深沈沈，丹陛间龙鳞座覆着彤芝盖。左列着森森严严，前前后后的羽林军、旗门军、控鹤军、神策军、虎贲军，花迎剑佩星初落；右列着济济锵锵，高高下下的金吾卫、龙虎卫、拱日卫、千牛卫、骠骑卫，柳拂旌旗露未干。

         : : : :　　金间玉、玉间金、熌熌烁烁、灿灿烂烂的神仙仪从；紫映绯、绯映紫、行行列列、整整齐齐的文武官僚。

         : : : :　　螭头陛下，立着一对妖妖娆娆，花容月貌，绣鸾袍、鸳鸯靴的奉引昭容；豹尾班中，摆着一对端端正正，铜肝铁胆，白象简、獬豸冠的纠弹御史。

         : : : :　　拜的拜，跪的跪，那一个敢挨挨拶拶纵喧哗？升的升，下的下，那一个不钦钦敬敬依礼法？

         : : : :　　常瞻仙仗，圣德日新日新日日新；群臣共拜天颜，圣寿万岁万岁万万岁。从来不信叔孙礼，今日方知天子尊。

         : : : :　　……

         : : : :　　小书童在哪里寻思着，六皇子已经急急火火地呼喊上了：“小栓子，快快，来来来，给我梳头！”

         : : : :　　小栓子没有在跟前，十分机灵的小书童跑了过来，好想说：“皇子殿下，我给您梳头吧！”

         : : : :　　但是他不会说，只是呀呀呀地。指着梳子。

         : : : :　　六皇子看看他：“你？会梳头？”

         : : : :　　小书童点头，比划着。

         : : : :　　六皇子明白了：“你原来在周太师府里的时候，就是经常伺候他，给他梳头？”

         : : : :　　小书童点点头。

         : : : :　　六皇子说：“嗯？你会梳头？也好，你赶快给我梳头吧！我要去赶早朝呢！”

         : : : :　　小书童嗯的一声。

         : : : :　　就开始给六皇子梳头。没一会儿，梳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 : : :　　六皇子照照镜子，嗯？不错！心中大喜！

         : : : :　　小栓子赶了过来了，几个太监给六皇子换上他那一身簇新的杏黄色的王爷朝服，头上换了一个束发金冠，用一朵火红的绒球儿点缀着，更使得六皇子倜傥风流。

         : : : :　　六皇子在众人的簇拥下，上朝去了。

         : : : :　　……

         : : : :　　此时的六皇子宫里，只剩下了几个小太监，还有那个小书童。

         : : : :　　小太监来打扫太子的寝宫，却看见那位小书童已经收拾完了。

         : : : :　　太监问他话，他能听见，但是不会说：“哎哎哎呀呀呀呀！”

         : : : :　　小太监吃惊了：“啊？你是个哑巴？哑巴也能进宫伺候皇子？……”

         : : : :　　下午，六皇子从他父王的家宴上回来了。

         : : : :　　一位管事的太监过来说：“六皇子啊，这个小书童在这里不合适！他是个哑巴！”

         : : : :　　六皇子说：“他也是一个天生的太监！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留在这里吧！嗯，就让他给我当梳头太监，梳头吧！”

         : : : :　　那个管事太监说：“他叫什么名字？我好造册啊！”

         : : : :　　六皇子看看小书童，小书童直摇头：他说不出来。

         : : : :　　六皇子就说：“我给他起个名字吧，就叫小木梳！”

         : : : :　　那个太监说：“好吧！这个事情还得给宫里的执事造册呢！”

         : : : :　　自此，小书童就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小木梳！他成了六皇子的梳头太监！

         : : : :　　……

         : : : :　　小木梳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父母是开封东边七十里外的罗王镇一个柳姓家族的人，家境贫寒，靠着几亩薄地度日子。

         : : : :　　父亲是个秀才，却没有考上贡生。母亲也读过书。自己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名字叫柳伯云，自己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小妹妹。柳伯云天生很聪明，也很孝顺自己的父母亲大人，极力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父母原来也很疼爱自己，母亲亲自给自己教识字写字，一心想把柳伯云培养成秀才，可是柳伯云十岁的那年，却被同族人的一个郎中，竟然发现了这位柳伯云是个阴阳人，一下子在族里掀起一股怨气，说这家族里的一切不幸，都是他柳伯云带来的！族里的人就都开始歧视这一家人。族长直接要他的父母把他这个不祥之物柳伯云扔了，也有的要他家全家人干脆搬出这个家族，免得危害一个家族的兴盛。

         : : : :　　母亲心疼无奈，而父亲觉得很丢人，也失望至极，更觉得这个自己生的这个儿子柳伯云实在就是个家里的祸害，就要把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柳伯云卖出去，而且叮嘱柳伯云，不许自己说自己姓什么是哪里人士，所以柳伯云，如今的小木梳，从来不敢跟人家说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大人是谁，自己的名字叫什么。

         : : : :　　他的父亲还是不放心，又亲自把柳伯云带到了京城里的人市上，要把柳伯云卖了，其实就是想让柳伯云进宫去当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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