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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一对儿不要脸的东西!


郭愫主仆两个起初就只看到裴影鸿和文昌郡主两个人在举止亲密的**,一直到文昌郡主倒地,她们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全都木愣愣的站着。

        文昌郡主睁眼倒在地上,血水自她脑下扩散,地面上迅速湿了一片。

        “啊!”郭愫的丫头短促的低呼一声,捂着嘴巴,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一股骚臭味随后就跟着在空气里散开了。

        郭愫同样也是面无人色,腿一软,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身后的墙壁上,再就提不起半分力气挪动了。

        然后,那个坐在地上的丫头才开始咿咿呀呀的哭:“死……死了!……姐!呜呜,杀人了!死了……郡主……郡主她死了!”

        裴影鸿站在那里。

        不知是在何时,他面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经退了个干净。

        此时她面上的神情严肃冷酷,一眼看去,和以往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缓缓的移过去。

        触到他眼底那抹冰冷的幽光,郭愫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迅速缩成了一团。

        她的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在发抖:“你——你——”

        这时候她也是终于缓过劲来,哇的一声扑过去,本来是想扶起文昌郡主喊太医的,可是冲过去,跪在地上看着地面上献血凝聚成的那一个的湖泊,突然就觉得胆寒。

        再加上文昌郡主没合上的眼睛就那么毫无焦距的盯着她,她畏惧着没敢碰她,只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抖着手伸到对方的鼻子底下试了试。

        再下一刻,她也是心口一凉,泄了气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啊?她是郡主,是皇亲!你疯了吗?”她崩溃了似的回头质问裴影鸿。

        裴影鸿手上的血犹且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他面无表情的冷冷道:“就因为她是郡主,是皇亲,所以本万才绝对不能放她道越皇跟前去乱话。行刺昭王甚至是皇帝,两国翻脸是无所谓,本王总不能折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上!”

        “可是……可是……”郭愫的眼泪流了一脸,可是越害怕,她就越是出于本能的,哭都不敢出声,只是压抑着哽咽:“那你也不能杀她啊!”

        文昌郡主之所以没有设防,其实也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裴影鸿会杀她。

        两个人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她又是大越的郡主,裴影鸿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这么杀死了她呢?

        裴影鸿走过来,用没有沾血的那只手把郭愫扶起来。

        郭愫还是觉得脚下虚浮,两条腿好像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她仰着头去看裴影鸿,神情迷茫又恐惧。

        裴影鸿道:“你比她聪明的多,当然看得出来本王做的一切都不是打闹闹着玩的,这些事的风声一旦传出去——我实话告诉你,生死攸关!你也是帮我做过事的,后果还用我告诉你吗?”

        郭愫当然知道,她洞悉了裴影鸿这么多的秘密,早就和他拴在一条绳上了。

        她当然不希望裴影鸿的事情败露,也不想他有任何闪失,可是她有私心是一回事,看着他亲手杀人会害怕,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可是……”郭愫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语无伦次道:“她是郡主,纪王妃又疼她的紧,这件事糊弄不过去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裴影鸿盯着她,唇角忽而缓慢的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来。

        他的目光移过去。

        郭愫训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个瘫在地上的丫头还在筛糠似的抖。

        “人死不能复生!”裴影鸿道:“这个是我是没办法,但只要他们查不到我们身上不就行了?”

        那个丫头是已经别吓得灵魂出窍,就只是盯着文昌郡主躺在地上的尸体哭,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他们都在些什么。

        郭愫到底还是不笨的,她也盯着自己的丫头:“你是……”

        “既然杀了人,就必须要有凶手!”裴影鸿在。

        “她……”到底是伺候了自己几年的一个丫头,郭愫心里本能的抗拒。

        “欧阳群!”裴影鸿侧目唤自己的侍卫。

        “王爷!”他的那个心腹侍卫拱手上前。

        “送她们回去!”裴影鸿道,后就重又看向了郭愫道:“未免节外生枝,这段时间务必看好了你的这个丫头!”

        郭愫的脑子里还有点乱糟糟的,一时间不能完全跟上他的节奏。

        但她本就颇有几分心机,起身很快就明白了——裴影鸿在暗示她,等过阵子时过境迁了,灭了这丫头的口。

        这时候她也别无选择,更容不得她思考,她就只是出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走吧!”裴影鸿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腕,看也没看倒在血泊里的文昌郡主,一边前院走一边道:“都收拾处理利索了再来回我的话!”

        “是!”侍卫欧阳群答应了一声,暗处随后又窜出了几个侍卫。

        有人把文昌郡主的尸身用黑布裹了挪开,有人开始清理假山石上和地面上的血迹。

        欧阳群将郭愫的那个丫头拉起来,扛在肩上,有回头对郭愫道:“三个人一起目标太大,这个丫头属下先给你送回住处,姐可以自己回去吗?”

        郭愫现在是真的有些害怕和跟裴影鸿有关的一切人接触,几乎是出于原本能的就点点头:“我能!”

        欧阳群于是就扛着那丫头先走了。

        他办事还是相当利索的,大约只有半个时辰就赶着回来给裴影鸿复命。

        彼时裴影鸿已经洗过手换过衣裳了,就坐在前院的一个荷花池边上喂鱼赏景。

        “都处理妥当了?”听到身后的动静,他也没回头,直接问。

        “郭姐和她的那个丫头都安全送回去了,郡主那边的善后事宜也都一并安排好了,王爷放心,很顺利,不会有任何差池的!”欧阳群道。

        裴影鸿点点头,又捏了几粒鱼饵逗水下的锦鲤。

        欧阳群有些犹豫,迟疑了一瞬道:“王爷,郭姐的那头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唠唠叨叨的胡话,属下给她灌了药,但是就算是让她一直睡着……”

        他原来还以为裴影鸿会就地取材,把文昌郡主的死直接栽给郭愫的这个丫头的。

        裴影鸿叹了口气:“那个郭愫的胆子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大些,我原以为会被吓疯的是她呢?”

        欧阳群越发不解。

        “两女争风,致使大打出手,一死一疯,这个理由不仅正当,就算郭愫些什么,大家也只会当她是风言风语,没人当回事的,可是现在——”裴影鸿又往池塘里抛了一把鱼食:“她的丫头会有那个胆子当面和郡主冲突?还失手打死人吗?就算这个理由能安抚住大越皇帝和纪王府那两口子,后面我再选了郭愫做王妃,这种巧合之下,她一定马上就会被人盯上的。她对本王有意,不算什么,到底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罢了,可如果在国家牵扯上人命官司之后本王再选她……恐怕马上就会有人去翻她家的祖宗十八代了,到时候你通过郭家的关系搭上马场那边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什么秘密也守不住!”

        “那……”欧阳群是武人思维,总觉得这样绕来绕去的太麻烦:“既然郭家的关系摆在那里这么麻烦,其实事后找个机会,您把那郭姐给处理掉不就行了?何必非要这么费劲的折腾着娶她呢?”

        裴影鸿冷嗤一声:“大越皇帝让他的宠妃给本王选亲,那女人居心不良,打算推一个和西陵越夫妇有仇的给本王。那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到时候真要娶过来,更是一大堆的麻烦。不过就是随便挑个女人回去占着王妃的位子而已,如果这么点事还要一再的在人选上有波折,那么到时候就不需要等着拿到什么真凭实据,皇兄都要怀疑我这背后有鬼了!”

        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随便挑个女人回去交差而已,裴影夜走时他已经保证过,尽快把这件事办妥,息事宁人,如果只是个空架子王妃的话都搞得那么费劲的话,实在不过去。

        “是!”欧阳群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

        裴影鸿又继续扭头去逗鱼,欧阳群往后退了两步,垂手站在他身后。

        *

        这段时间,沈青桐一直闭门养病不出。

        因为她和西陵越冷战,不想搭理,就几乎听不到外面朝堂上和各家重臣府邸里的闲话了。

        不过横竖她现在对这些也全不关心,根本也不打听。

        这日午后,木槿脸色有些不好的从前院回来,手里拿了封帖子,黑白两色的封皮,帖子的用料和做工却都不俗。

        沈青桐抬眸看过去,不由的皱眉:“谁家办丧事?”

        她不喜欢出门交际,京城里的勋贵人家能和她攀得上交情的几乎没有,送帖子过来也就罢了,木槿还是这样一副表情。

        木槿抿抿唇,走过去,有些迟疑的把帖子递给她,声的道:“是纪王府送来的,是……文昌郡主……过了!”

        沈青桐手里拿着那封帖子,手指却是忽的顿住。

        虽然她现在无心顾及别人,这时候心跳也是狠狠的停滞了半拍。

        起来她和文昌郡主都不算相熟,但是那个姑娘太鲜活明亮了,以至于木槿刚一提她的名字,沈青桐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记忆里她的样子。

        那一抹影像落入心中,感觉——

        恍如隔世。

        “什么时候的事?”沈青桐问,手里用力的捏着那封帖子,就不想打开来看了。

        “三前!”木槿道,话间也是甚为惋惜:“人是在行宫那边出的事,这次去行宫,纪王妃本来也受邀随行的,可刚好赶上王府的世子妃刚刚临盆,王妃走不开。是出事之后王妃才赶过去,遗体今儿个一大早才回的王府,故而……这帖子今才得空发出来!”

        木槿着,也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纪王妃沈青桐还是比较熟悉的,那是个十分雍容又和气的人。

        也许都是刚刚失了孩子,沈青桐对她,突然会产生一声物伤其类的感觉。

        墨玉和墨锦两个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所以——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们多少也算了解了自己新主子的性格了,人看不出哪里不好,但真的没什么人缘,就她闭门养病的这大半个月吧,虽然上门送礼看望的人不少,但却大多是冲着昭王府的门第,反正十几下来,除了那个明显没交情的南齐太子齐崇,她就真没请过一个贴心的朋友进来句话。

        这个纪王府的王妃和郡主?难道居然是例外、有交情的?

        沈青桐手里捏着那封帖子沉默半晌才问:“知道事发的经过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因为事情是发生在行宫那边的,而且又是白事,纪王府来人的时候周管家也没好意思问!”木槿道:“郡主才刚那般年纪,而且又一直无病无灾的,想必是中间发生什么意外了吧,那奴婢去打听一下吧!”

        “嗯!”沈青桐刚要点头,墨玉就站出来。

        “既然两家王府关系不错,又是失去至亲这种痛事,追着人家去打听也不太好,王妃准我出去一趟吧——”她,“赵刚那里可能已经有消息了!”

        “也好!”沈青桐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墨玉转身出去。

        赵刚住的地方离王府不算远,她这一来一回很快。

        彼时沈青桐主仆几个还都在屋子里各自沉默呢。

        “王妃!墨玉姐姐回来了!”墨锦提醒。

        沈青桐和木槿不约而同的抬头。

        墨玉快步从院子里进来:“王妃!”

        沈青桐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墨玉道:“奴婢问好了,是纪王府随行去行宫的一个丫头潜入郡主房中行窃,被郡主撞破了,大概是两人起了冲突——”

        “大概?”沈青桐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是的!”木槿道:“因为那郡主至晚未归,她院子里的人到处都找不到人,无奈就报给了宸妃,宸妃差了自己的宫人和行宫里的一些侍卫去帮着找,才在郡主住处后面的井里给捞上来的。人不是溺死的,致命伤在脑后,仵作查验过,确定是形状不规则的利器刺入致死的。那口井下面既窄又深,凶器最终没能捞上来。当时宸妃也慌了,直接报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亲自赶了过去,盛怒之下命人搜查凶手,然后——就发现王府跟过去的一个婢女自缢死死在了下人房里。”

        “死了?”沈青桐不由的冷笑出声:“所以,不是她亲口供认杀人的?”

        另外三个人都没多想,闻言一愣。

        墨玉道:“在她住的那个屋子的炕洞里搜出来了几件细软首饰,郡主的贴身丫头辨认,正是郡主的,而且其中有一对耳环,早上还在妆台上的。后来也有人作证,那个死了的婢女家里有个哥哥烂赌,以前她就有过偷到王府财物贴补家用的劣迹。”

        “所以,事情就这么定案了结了?”沈青桐问。

        “是纪王妃不肯相信,去到行宫之后还大闹了一场,皇帝陛下又叫人重新彻查,那的确是没人再看见有其他的人和郡主有过接触,事情最终就还是这样定了案了!”墨玉道。

        文昌郡主被一个偷盗的婢女失手误杀了?并且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其他的疑点,只是欠缺了那个行凶者的一纸口供而已?

        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可是对沈青桐来,却总记得不完整。

        “王妃,纪王爷前几出京城办差去了,好像王府里现在就是纪王妃和世子在主持,您——要亲往吊唁吗?”木槿问。

        其实平心而论,沈青桐是想去见一见纪王妃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的处境——

        要是让人觉得纪王府和她走得太近,将来没准还要害了人家。

        “算了,我不去了!”沈青桐道:“木槿你跟周管家,让他把唁礼准备的丰厚一点,算是我的一点我的一点心意吧!”

        唁礼再丰厚,又增能缓解那些失去至亲的人心上的一丝疼痛?

        虽然知道无济于事,沈青桐到底也是觉得自己须要做点什么的。

        纪王府办丧事,西陵越是有带着礼物亲自登门的,因为纪王一时半会没能赶回来,王妃又寸步不离的守在文昌郡主的棺木旁边,哭得肝肠寸断,谁都没有办法把她劝开,王府里里外外都是世子带着自己的两个庶出的兄弟在迎来送往,两个庶出的不尽心也不太撑得住场面,他一个人,又要接待南宾,又要应付女客,忙得可谓焦头烂额,即便世子妃才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子,这时候脸上也是没有半点喜气的。

        西陵越登门,他必定是要亲自招待的,亲自把人带到一个单独的花厅喝茶,外面又有家奴禀报是成王府的世子来了,他道了声抱歉就又匆匆往门口赶。

        厮引了西陵越进花厅喝茶,刚坐下一会儿,外面就走进一个人来,却是西陵钰。

        这两人,是从来不对付的。

        眼见着他来,西陵越放下茶碗,起身就往外走。

        “王……王爷!”旁边服侍的厮急出了一头的汗,尴尬的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根本就不敢劝。

        西陵钰挡在门口。

        西陵越的脚步顿住,冷冷的道:“本王要去跟王妃婶婶打个招呼,怎么,二哥也要一起去?”

        西陵钰冷哼一声,率先转头就走。

        西陵越也是面色不善,款步的慢慢的走出了院子。

        旁边服侍的两个厮都有种送瘟神一样的感觉,擦擦冷汗,悠着他们去了。

        这边西陵越从那院子里出来,西陵钰就等在门口。

        见他出来,西陵钰也没回头看他,只是面色和语气都不怎么好的冷冷道:“你跟本王要的人,本王已经安排准备好了,以后你要是露了马脚,可别指望本王替你担待!”

        完,甩袖就走。

        他是真的去看纪王妃了,西陵越从台阶上下来,却是直接出府去了。

        他最近心情不好,烦于见人,这次出门没骑马,是坐的轿子。

        如今在这京城里,身份能超过他的廖无几人,其他各家的车马,不管是登门的还是告辞的都纷纷避让。

        待到昭王府的人抬轿子出了巷子,站在巷子口那辆马车旁边的沈老夫人才直起腰来。

        “老夫人!”方嬷嬷扶着她的手,也是盯着昭王府的那一行人,叹息道:“王妃没来,这难道是身子还没有大好吗?”

        老夫人没做声,她一直在回味的是方才远远看到的西陵越的脸色。

        于是次日一早,沈青桐刚刚起床梳洗完毕,门房那边就有人来报,是沈家老夫人来访,登门来探望王妃了。

        沈青桐其实知道,她出事之后沈家早就有人登门,并且叫人送了几次药材和补品来,而现在,眼见着就要时过境迁了,老夫人却亲自登门了。

        “沈家?”墨玉和墨锦两个到底是初来乍到,还不太了解状况,见到门房的人没直接把人带进来还觉得有点奇怪:“是王妃的娘家人吗?”

        木槿有点紧张的道:“王妃要是不想见,奴婢就去一声,打发她们走!”

        沈青桐坐在妆镜前梳头,闻言,唇角忽而弯起一个弧度:“你就不好奇她此次登门是为了做什么的?”

        探病?老夫人就算惯为做戏,但只怕现在也是全无心情的了。

        沈青桐回头,冲外面道:“请祖母进来吧,直接带她过来这里就好!”

        “是!”那厮应诺,转身出去了。

        木槿却是有些担忧的走过来,接了她手里的梳子给她梳头:“那些又不是什么好人,王妃把她们挡在外面,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何必要让她们进来?”

        沈青桐无所谓的笑笑:“就见一见吧,这样见面的机会,以后可是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木槿替沈青桐梳头整理好,又扶她靠在美人榻上,拿了薄毯给她搭在腿上,就转身下去沏茶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房的厮才带着沈老夫人一行过来。

        能带进王府后院的人不多,除了方妈妈之外,还跟着个沈家的四姐沈青瑶。

        沈青桐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唇角有讥诮的纹路一晃。

        墨锦的观察力尤为敏锐,已然注意到了,只是想不通,心里一阵的莫名其妙。

        “臣妇见过王妃!”这里到底是王府,老夫人就算摆谱也不会摆到这里来。

        方妈妈退到她身后,和沈青瑶一起跟着行礼。

        “祖母快起身吧,都是自家祖孙,这里又没有外人!”沈青桐道。

        “谢过王妃!”老夫人道了谢,就有丫头过来引了她落座。

        沈青桐靠在软枕上,她最近进补保养得很好,气色已经补回来了,只是意外产毕竟太伤身子,暂时看着还是有些虚。

        “你的身子怎么样了?本来前些你刚回京,我听了消息就想来的,可是王府传回去了消息,是王爷下了死命令要闭门谢客,也就没来成!”老夫人问道,那神情语气都还是关切的。

        沈青桐扯了扯嘴角,模棱两可的道:“一直在养着呢,让祖母跟着费心了!”

        “自家祖孙,还不都是应该的嘛,只可惜了……”老夫人着一叹,目光不由的落在沈青桐盖着薄被的腹部。

        刚好从外面端着茶水进来的木槿目光一寒,快走两步进来,也没理会老夫人,先端着托盘过去,给沈青桐手里塞了一杯热茶汤:“王妃,这是太医先给调的一个方子,喝了暖胃,您先尝尝苦不苦,味道不好的话,奴婢再去给您拿蜂蜜调一调!”

        沈青桐捧着那茶盏在手。

        木槿这才转身过去也给老夫人上了茶。

        沈青瑶是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三房的一个庶出姑娘,在沈家就没什么地位,更别进了这王府,当然就更没人把她当主子了。

        老夫人被木槿的态度膈应住了,脸色就微微有些难看。

        木槿只当看不见,抱着托盘站到了沈青桐身后。

        沈青桐只是埋头喝茶,并不主动挑话茬。

        老夫人也佯装镇定的低头喝了两口茶,然后仍是满脸慈悲的开口:“你这都养了大半个月了,身子还是没全好吗?太医怎么的?”

        沈青桐道:“我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太好,这一次又是出了意外,太医是要好得慢些!”

        她的面容很平静,并没有失去孩子那种大悲之情。

        老夫人的话顺不下来,只能没话找话,又喝了口茶,突然看向了木槿道:“刚才过来的时候听你府上的人你把木槿许了人家了?”

        沈青桐点头:“木槿也老大不了。”

        老夫人左右看了看。

        这会儿沈青桐留在屋子里的就三个丫头,墨玉和墨锦两个看着都是生面孔,而且——

        那俩丫头居然毫不避讳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这都是什么眼神?

        老夫人心里颇为不快,就又顺势转向了沈青桐道:“这两个丫头是新来的?”

        “嗯!蒹葭生了孩子之后一直没回来,就重新换了两个上来!”沈青桐对答如流。

        老夫人道:“你现在情况特殊,新来的丫头用着难免有所疏漏,这样吧,今刚好你四妹妹也跟着我来了,我把她给你留下来!”

        沈青瑶稍稍往下低了下头。

        木槿一瞬间就被点炸了。

        她上前一步,大声的道:“老夫人,如果王妃的丫头用着不顺手,府上自然会再替她调换可心的人来,您知道,我们王爷最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掺合他的家务事,何况四姐再怎么样也是沈家的主子,是送过来伺候我们王妃这个做姐姐的?传出去,怕是外面的人会我们王妃刻薄,这对我们王妃的名声也不好!”

        老夫人是没想到一向低眉顺眼的木槿居然也这么牙尖嘴利,当场就这样的顶撞她。

        她的脸色控制不住的微微一沉。

        沈青瑶怕她闹起来把事情搞砸,连忙上前一步,压下她发抖的那只手,很声的对沈青桐道:“王妃的身体不好,我这个做妹妹过来照顾几是心甘情愿的,旁人哪有什么闲话可的?”

        老夫人就有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这个四姐更不要脸!

        如果是别的事都好,现在沈青桐才刚产,身子都还复原呢,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赶着过来想往王爷身边塞人了?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木槿气的浑身发抖,直接就想撸袖子去给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两巴掌。

        “木槿!”然则,沈青桐叫住了她。

        “王妃!”木槿愤愤。

        沈青桐一个眼波横过去,木槿只能咬着牙暂且退开了。

        沈青桐的目光瞧过去,上下打量沈青瑶。

        沈青瑶红了脸,把头往下垂了垂。

        沈青桐就笑了,直接看向了老夫人道:“祖母,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昭王殿下的脾气祖母您也是知道的,如若您有手段,尽管施展,但是这件事我是不会去跟他提的,如若我去提的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木槿的都是实话,他的确从不喜欢我去插手干涉他的事。”

        本来老夫人还拿遮羞布遮着脸,没把话往明白处,却不想沈青桐却根本就没忌讳,一语点破。

        沈青瑶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

        老夫人愣了愣,但见沈青桐既没有翻脸也没发火,就又直觉的接口道:“这怎么能叫干涉呢?你是昭王妃,后宅之内的事本来就该是你替他打理安排的!”

        “不过一个虚架子罢了,祖母不是一直都知道?”沈青桐依旧还是笑。

        老夫人还想什么,她却别开了视线:“最近我和他的关系也不好,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现下他也正在府里,祖母你不妨直接去跟他,他当初想要的就是和沈家的这层关系,其实由祖母去和他,会更合适!”

        完,她便扬声叫了院子里的一个丫头进来:“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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