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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2


对面房间传来女人的呜咽,以及花瓶落地的声音。

        弦歌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什么都有,包括她喜欢的粉色hellokitty浴巾。

        花洒打开,哗哗地热水流下,弦歌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佛手柑地香气,悠远清甜。

        一片氤氲中,弦歌忍不住抬头,看着大理石墙壁上镶嵌着手持弓箭的小天使,赤/裸着的爱神,充满挑逗和欲望的,交缠着的男男女女。耳畔传来赵如夏野猫似的叫声,一丝一丝地,温柔妖娆。一声一声,热情似火。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弦歌有些发热,有些烦躁,顺手关掉了热水阀门。

        她闭上眼,抬头,虔诚得像一个忠诚的信徒。冰冷的水流潺潺留下,从头顶,到喉咙,经过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滑到脚尖。

        寒气蔓延。

        顺服多了。

        裴谦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在让她再度住进1号别墅?是为了告诉她,这间房子,跟她这个人一样,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过去,还是要让她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别墅的女主人,早已不是她了…

        可真是多此一举。

        弦歌关掉水,睁开眼,镜子里的自己,狼狈得像个疯子。

        四下俱静,水滴从她发梢低落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等等,镜像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镜子的弦歌不断的膨胀膨胀,忽地,就变成了两个人,两个正吵得不可开交的女人。弥漫地雾气让弦歌看不清她们的样子,只有那吵架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刺耳。

        “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她不会死。”

        “如果不是你,他们还会是好兄弟,是你害死他的,是你…”

        弦歌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冷颤,忍无可忍之时,她冲到镜子前,一遍一遍擦着水雾,拼命地想看清楚镜子里的人。

        水雾没了,镜子出现的人还是自己,一个满身是血,遍体鳞伤的自己…

        “啊!”

        弦歌被吓到了,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声。

        尔后,应声倒地。

        恍惚中,弦歌看到有人在拍打着浴室的门,听到有人在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宋弦歌,宋弦歌,你给我出来…不要再给我玩什么花样了,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关心…

        那声音太过好听,好听得弦歌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一道白光,出现在浴室门口。

        她的手臂却无力地落到了地上。

        --

        弦歌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她睁开眼睛,满目苍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扭头,白色的窗帘外面,白白的天空。

        白色的阳光有点晃眼。

        小穗坐在一边打盹,懒惰的丫头,弦歌轻轻咳嗽了一声,小丫头警觉地站起身,见弦歌醒了,赶忙上前,俯身观察。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小穗松了一大口气。

        “我这是在哪儿?怎么会在这儿?”

        弦歌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痛,在小穗的帮助下,才顺利坐起了身。

        “昨晚,我按照你给的地址去裴公馆接你,结果你晕倒了,我送你来的医院。”小穗说。

        弦歌没空去想,小穗为什么会是在裴公馆接到的自己,或许是裴谦嫌麻烦,或许,所谓的1号别墅,根本就是她臆想中的一场梦…

        “我不要住院,马上走。”

        弦歌挣扎着下床,小穗一时没有防备,被弦歌推到了一边,“闻小姐,不行,医生说你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弦歌已经站到了地上,一阵晕眩,让她不得不单手撑住墙壁。

        她看到了身上穿得白色病号服。

        她讨厌医院,憎恶身上这套白色衣服,仿佛这衣服上爬满了恶心的病毒。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

        弦歌激动地大叫,双手疯狂地抓着病号服,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她白皙的皮肤,脖颈,锁骨,胸口,留下的长而猩红的印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小穗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弦歌。

        现在的她,有点太激动了。

        她的洁癖越来越严重了。

        小穗慌忙将衣服递了过去,弦歌当着她的面,烦躁地脱下了病号服。可那酮体太过诱人,连女人也不能幸免,小穗红着脸背过身,心理却还想着她光裸无暇的皮肤。

        突然,门开了。

        黑色的西装裤首先映入小穗眼帘。

        “出去。”

        冲过去关上门已经不太现实,小穗机敏地张开手,挡在了弦歌身前。

        正常人听到呵斥,就算不退出去,也不会继续往前。而此刻,小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一点点被推开。

        一身西装,一脸沉毅的男子,从容淡定地走了进来。

        “出去。”小穗再喊了一声,“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闻小姐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裴谦淡淡一笑,并未侧目,眼里始终只有那个半裸着身子的女人,“该出去的人是她,对吧,闻小姐。”

        弦歌的手指有过瞬间的迟钝。

        只是瞬间。

        “小穗,你先出去,十分钟我没有出声,你直接报警。”

        “闻小姐…”小穗不愿,可弦歌执意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小穗带上了门,弦歌正好扣上衬衣仅存的几颗扣子,“裴先生,有何贵干。”顷刻,她就被一直强而有力的臂膀,带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他的西装有点咯人。

        “贵干?昨夜被闻小姐害得欲求不满,你说,我有何贵…干…”

        尾音的加重,让这句话分外撩人…

        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裴谦的黄呛总是很没有格调,但他好像总是乐此不疲。

        此刻,弦歌的半个肩膀裸/露,完美的胸线呼之欲出。

        同他粗糙的指腹相比,她肤如凝脂,粉妆玉砌。

        与以往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神,从前充满了占有欲跟爱慕,现在,除了仇恨的火焰,弦歌再看不到其他东西。

        “裴先生,我想,赵小姐应该很乐意为您服务。”弦歌说。

        第9章

        话音刚落,裴谦的眼神一点一点阴沉。

        充满暴戾。

        一个满身戾气的裴谦,就像是一个患了失心疯的野牛,任谁也管不了,拉不住。弦歌同他相识二十余载,统共也只见他发过一次疯。

        现在回想起来,却已经像是上辈子才发生过的事了…

        那一年,她才刚刚念大学,跟裴谦念同一所学校。

        裴谦不喜欢学校的宿舍生活,她也不喜欢,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当作两人爱巢,同居生活,悠闲自在。他们俩不是同一个专业,弦歌有课时,裴谦会安静地在图书馆里等她,假如碰上他有课,弦歌会去旁听。

        他的同学,教授,没有一个不认识弦歌的。

        样貌登对,气场吻合的两个人,是校园里为数不多的,人人称羡,却无人嫉妒的一对。

        至少,当时的弦歌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个异常炎热的下午,弦歌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她穿过几条绿茵小道,去到他教室时,身上那条轻/薄地果绿色丝质长裙被汗水浸了个透湿。

        她迟到了几分钟,实在不好意思进去打扰老教授的讲课。

        因此,只好老老实实地等在楼梯拐角。

        下课了,等碰到他的同学,弦歌才知道,裴谦早已离开学校…

        那同学见她不知情,好心地告诉她,裴谦是被一个小妹妹给叫走了。

        他同学还说,那小妹妹留着齐眉刘海,披肩长发,莞尔一笑时,两旁有一对儿好看的小酒窝。

        几乎是一瞬间,弦歌就猜到了这个小妹妹是谁。

        宋雅意。

        是她的妹妹,不是裴谦的。

        那是第一次,弦歌在没有裴谦的陪伴下独自回家,也是第一次,独自面对人生中最黑暗最黑暗的时刻,那天,还是他的生日。

        她被绑架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双眼被挡,双手双脚全被绑住,更令人崩溃的是,她周身,近乎赤/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侵犯。

        那一刻的绝望,没有人能想像。

        后来,陆续有男人靠近,弦歌平静地躺在肮脏地草地上面,说,“你们谁要是敢碰我一下,我马上咬舌自尽,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有人不信。

        弦歌就真的让嘴角渗出鲜红色的液体。

        男人骂了一句晦气,而弦歌笑得像个疯子。

        数到10023下的时候,她听到了裴谦冷清地声音。

        没过多久,不停有声音传过来,木板断裂的声音,瓷器碎裂的声音,男人痛苦嚎叫的声音,他的声音。

        他像是一头狮子般在怒吼,挥出去的每一次拳头,砸下去的每一块木板…

        仿佛,都能让弦歌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他走到她的身边,脱下衣服裹着她,伸出手,擦掉她嘴角的红色血液,亲吻着她凌乱的头发,摘掉了覆在她眼睛上的黑色布条。

        什么话都没对她说,他只是沉默着,抱起了她。

        走出那个破旧的仓库大门时,她听见他说,“一个不留。”

        弦歌永远都会记得他当时的眼神…空洞无一物,那样沉寂,却像是要把天地间万物,全数吞没。

        那天过后的两天,他们疯狂的做/爱,不眠不休,尝尽了所有已知地未知地姿势,体会到了前所未知的快/感,却仍然,还是觉得不够。

        直到他累了,趴在她身上,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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