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安迪见状又摊了摊手，“没有，就是，嗯。你竟然叫老谭帮你查……”说着又觉着自己措辞有问题，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竟然和老谭认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樊胜美干干笑，又觉得自己表情不对，装着没什么事的样子，“你介绍了，大家也算认识。就是昨天刚好碰见，谭总才路见不平了下。”扯着嘴角又笑起来，“应该，也是沾了你的光吧。”
安迪从头听到尾其实没一句信的，只是看着樊胜美努力包装掩饰着心里不甚忍心，也就没有拆穿。“哦。这样啊。”心里却想起早上老谭把东西交给她时她问起的问题。当时，他的表情，以她这么多年朋友相处的经验来看，真的有点奇怪。
“咦？这个人，我之前见过。”开了资料袋的樊胜美手里捏着那个跟踪者的照片，十分惊奇。这人分明是当时地铁里遇见过的人，当时她碰巧抬头看见他以为不小心视线撞一起，现在想起当初他略慌张的模样，现在想起来，分明就是做鬼心虚。
“我之前在地铁里见过这个人，还西装领带的。”
“什么？我瞧瞧？”曲筱绡不客气地抽走她手里的照片，上下打量一番嘴里啧啧有声，“啧啧啧，看不出来啊，这长得人模狗样的，还挺斯文。”
邱莹莹好奇极了，凑近曲筱绡，直呼着，“我看看我看看！”曲筱绡就偏不如她愿，拧过身去就是不给看，邱莹莹不乐意了就换个方向堵上去。曲筱绡见状小腰一扭，两人幼稚地较起劲来了，那小妖精嘴里还不忘问樊胜美，“诶，打算报警吗？”
安迪一手插|入两人中间一把就将照片拿过来，另一旁的关雎尔皱着眉头道：“没用的吧，好像这类偷窥偷拍什么的，中|国法律判得很轻的，有的压根就不关罚个钱什么的。”
安迪认同地点头，“没错，一般不构成什么重大威胁，坐牢不怎么可能。”说着将照片往那一堆资料一丢，“报警，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那怎么办呀？要，要是这样子的话，樊姐不是随时都可能有危险？”邱莹莹惊呼。
樊胜美现下也发愁，一想到可能有个人随时随地跟着你，知道你家住哪里，去哪里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啊，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关雎尔叹气，“是啊，总不能让樊姐一直这么危险吧。”
安迪曾经经历过，更是无缘无故被人陷害丑闻，十分理解这种苦闷纠结。心里同情樊胜美遇到的问题，但是法律方面的事情她不是非常清楚，唯一知道的这些还是因为上次阿囡女跟踪偷拍她，她稍稍咨询过。
“诶诶诶，你们愁什么呢？这种事情，不是还有我吗？”被众人忽略，不甘寂寞的曲筱绡走到众人中央，“这种事情，我挺擅长，找个人黑了他，要不然就找着他家里去，我找他爸妈……”
安迪笑看着曲筱绡扯，一众人听着她的无数手段都无语了。因为基本没什么正途，全部手段粗略总结就是——威胁。
就是，你再跟踪我我就告你全家，告诉你单位等等等等……
正在这时，独曲筱绡外另一道声音响起。
樊胜美低头一看，手机屏幕显示——曹律师。
都忘了两天的人，突然今天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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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将文件递还给安迪，“嗯，还不错。也算是初见成效了，看来和包氏合作确实会轻松点。”这个包奕凡倒是很颠覆之前他的看法，现在看他配着安迪，总算觉得合适了。毕竟一个男人有能力有魄力是不错的，当初的魏渭也有，就是比之包奕凡，少了点轻快潇洒。
安迪挑挑眉，毫不吝啬夸赞，特别是对自己的男朋友，“包子还是不错的。”男朋友能力好，她心里也是高兴的，特别是能得到老谭的赞赏，虽然说包子未必需要，但是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谭宗明看着安迪说起包奕凡面色带着一丝丝温柔，难得露了点嫌弃的意思，“得，别搁我眼前秀恩爱。你可别忘了，虽然你是小包总女朋友，但还是我的CFO，可别让他挣得比我多。”
安迪闻言一乐，打趣，“我尽力。”
谭宗明见状轻笑，“那行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也别太拼，注意点身体……”说着站起身来打算走。
安迪也点头，重新埋头入工作当中。今天要看的文件有许多，案子有的才确定下来，但是等待审核确定的却是有不少，都得她一一过目。
看来今天又有得忙了。
正拿起一旁的笔，却发现前头老谭突然止住步伐，人又倒了回来。
“怎么了？有什么忘记交代的吗？”
谭宗明踌躇片刻便说了句，只是脸上的神色在安迪看来十分奇怪，突然走到半路又回来也奇怪，更别说问的问题。当下她觉得心下有什么想法一逝而过，却又想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没别的什么，就是，之前我让你帮忙转交的东西，不知道那件事的情况如何？”
安迪耸耸肩，“你说小樊被跟踪的事情？”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他，故作轻松道：“解决了。”
解决了？
谭宗明眉间一动，情绪不过一闪而逝，“那就好。”这么快？
也好。
解决了就好。也用不着他还想着动什么心思了。
得到答案，正准备走，不想安迪话倒是接了下去。她接着道：“这还要多亏了曹律师，要不是他，事情也没有这么快。这个曹律师还是挺有能力的，我当初介绍得也算是不错。”点点头，像是在赞赏自己当初的决定，“我们那天一大群人正在发愁呢，曹律师刚好在节骨眼上打电话过来，简直就是，及时雨。他如果真的能和小樊成一对，也是不错的，对吧？”安迪笑眯眯望着谭宗明脸上神色，却在他脸上窥探不出任何情绪。
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自己错觉？
毕竟，还是没什么可能的事情。
但又想到老谭一向内敛，唉，一切都说不定。
没注意到安迪最后的反问，谭宗明淡定地扭身不再和她说下去。看似淡然的背影，心里却在一个人称上慢慢加重比划——曹律师。
曹律师。
看来这人还有两下子。他还以为这人会黄了呢，还真是及时雨啊。
谭宗明往前大步走，敷衍地朝他打招呼的人点点头。
旁人看着他略严肃的面容，不敢大声，只得匆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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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渐渐转暖，白日时光越来越长，小区的花圃树木愈渐茂密馥郁，一早跑步叫人心情都十分好。
“今天休息你竟然跟我一起跑步，你最近，真的变很多啊。”安迪将面包片取出放在樊胜美碟子里，看了眼手表，大叹樊胜美的变化。
这个点，22楼剩下的三个姑娘压根还在被窝里，也只有安迪保持晨练习惯，加上昨晚突然抽风来劲也说要加入的樊胜美。之前偶尔有几次樊胜美也同安迪一起晨练，但之后两人工作繁忙，安迪尽量坚持，而樊胜美忙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说锻炼了。
正煎鸡蛋的樊胜美持着锅铲侧着身子，试图将身体摆出一个“S”型，“运动是保持身材的最好手段。加上我这些天工作也没那么忙，刚好有时间赶紧把之前落下的补上啊。要跟你一样，保持‘S’身材。”
对此，正在喝牛奶的安迪只能翻白眼。
“对了，最近，和那个曹律师相处的怎么样？”
樊胜美将鸡蛋搁到安迪碗里，“还行吧。”又将自己的翻一面煎得更熟些，“整体来说，是个不错的男人，靠谱。”
这话在安迪听来，纯属于评价，且属于理性条件方面考虑，至于她个人方面情感上的想法一点没有。“就，这些？”
樊胜美盛了鸡蛋坐下来，闻言就笑了，“呵，不然呢？我们才见了几次啊？从第一次到昨天，见面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难道还能培养出感情来？”
安迪无辜状，“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从不觉得樊小妹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
樊胜美咬了口面包，又觉得干立马啜口牛奶，接道：“干嘛不可能？或许，他能有都教授那么帅，还得有超能力。”自个儿幻想了下，下了定语，“如果是那样的，也不是不可能。”
安迪听着她的戏言，有点啼笑皆非。
“不过总之，先相处着吧，至少人还是不错的。”樊胜美笑着咬了口面包。
对于樊胜美的年纪，能找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人又靠谱而且又有能力的男人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了。而且比之王柏川一点不差。
更甚者，某些程度还优于王柏川。
比如不在乎她的过往，不嫌弃她的家庭，这叫她不至于觉得自己亏欠而有些无地自容。再而对于自己的婚姻完全有自主能力，没有对方家长的干预，完全看自己意愿自己喜欢。
最后，就是有车有房。
这些点集结在一起，叫她再清楚不过的认知到，安迪给自己介绍的这位曹律师是有多优秀，并且她有多不能错过。
没有感情可以培养，但只要有尊重有关心，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樊胜美手里捧着一大束包装精致的红色郁金香，手里还捏着一张手写卡片，只见上头写着：它很漂亮，就像我第一次见到穿着一袭红裙子的你一般。
字体工整，且间隔整齐，仿佛还可以看见写的人小心翼翼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写上去，连带着这夸赞的美语都带了点傻愣愣的感觉。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店家帮他想的，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叫着樊胜美看着这卡片直想笑。
相处了这么些天，虽然不是非常深入知道这个曹律师的生活细节，却已经对对方的认真劲和偶尔的“傻乎”有些了然了。
否则，也不可能一个这么工整斯文的男人这把年纪还单着。
樊胜美唇间含着笑意低头嗅嗅花的香气。
电梯门正好开了起来，一个男人已经停在门口许久。待电梯门开起来，那人正好瞧见樊胜美温柔垂首嗅花香的场景。特别是那一大束郁金香，抢眼得很。
樊胜美原先还没注意，待人静静走进来才注意到。她看着那熟悉的后脑勺，轻声打了个招呼，“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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