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旧事重提
楚凤歌有些躲避她视线地垂下眼睑，紧握着的手也慢慢松了开。
“凤歌？”见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楠玥蓦地想起之前殷洛汐也是对冷宫的事颇有隐晦的态度。
看来，内情真的很不简单。
像是想通了似的，楚凤歌深深吸一口气，才开始娓娓地说道：“我还是跟你说吧，今晚这事闹得这么大，王上那边肯定是瞒不住的了，其实我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这事已经很多年了，而且，王上还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再提这件事。”
不许再提？阿澈亲自下的命令？
楠玥心蓦地一紧，追问道：“为什么？”
“这……我听我爹说，当年王上一次出游遇见的那位美人，王上对她一眼钟情，惊为天人，尽管……她出身并不高贵，可王上还是不顾大祭司和其他大臣的反对硬是将她迎进宫为妃。”
说到这的时候，楚凤歌的语调顿了一下，有些心疼地看着楠玥唰白的脸。
“你继续说。”楠玥强忍住内心翻涌的酸涩，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原来，他曾经对一个女人这么狂热过，那他对她呢？又是基于什么心思？有没有对那个女人一半的执着？
楚凤歌深深看着她，轻轻一叹——
“我爹说，那是王上第一次对一名女子如此执着，还为了她散掉了后宫诸多女子，专宠她一人，可不知为何就在为她举行封妃仪式的前几日，她突然失踪了，王上几乎发了狂似的到处找她，后来终于找到了，可不知为何王上大发雷霆将她打入了冷宫，还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突然改变那么大？
楠玥正想追问，楚凤歌却好像知道她会问一般自己先说了：“其中细节我也不知，不止是我爹，恐怕整个朝廷除了大祭司几个肱骨老臣，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且因为王上下的几乎是死令，再加上又是王上的家务事，所以也没有人再去提起。”
难怪殷洛汐去看望那个女人的时候都要偷偷摸摸的，还不准她对阿澈提起。
虽然之前从那蒙面女人的疯言疯语之中她隐约感觉到她对阿澈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对她竟如此狂热。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心里五味俱全，整个胸口翻搅得难受。
目光有些恍惚地随意投向雅致的窗口，窗帘敞开着，窗外的夜风吹进来，晃了烛光，明明灭灭，晃得她眼前都有点朦胧起来。
遥望着漆黑夜幕中，月明星稀，薄云穿梭，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未来如此迷惘。
“我想，他不许别人知道的事，可能就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发疯的事吧。”她幽幽地道，语气很轻，很轻，状似无力。
楚凤歌轻轻咬唇，也与她一致地望着那轮明月，在层云之中，自由地穿梭，悠悠，缓缓。
“那女子也当真可怜，如果，我有一天也被打入冷宫……”说到这的时候，楚凤歌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双手环抱住自己，无法再说下去。
楠玥蓦然回神，看着她脸色苍白荏弱地瑟缩着，她知道今晚的事对凤歌冲击很大。
“不会的！你有瑾风，你们一定会在一起！”楠玥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我一定会帮你们！”她绝不会让凤歌也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陷入那个荒凉破败的冷宫。
兴许是真的被吓坏了，也或许，是对未来感到渺茫，楚凤歌脆弱地靠向楠玥：“小白，我好害怕，我爹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楠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今晚在宴会上看到你爹了，他确实是不会改变主意，不过，假如皇帝开口，他也不得不从，不是吗？”她深思着，这件事越快处理越好。
——“娘娘，王上请您回紫宸殿。”
归晚的禀报声传进来，楠玥感觉到楚凤歌的身子瞬间颤了颤。
“小白，王上定是知道我们今晚误闯冷宫见到那位女子的事了，怎么办？王上下过禁令不许任何人接近那里的，可我们违背了旨意，我爹他……王上会不会迁怒我爹……”楚凤歌彻底慌了手脚，对于王权的敬畏让她恐惧得只能求助着眼前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看着她害怕得快要晕厥的模样，楠玥将她搀扶到一旁坐下，然后以着保证的口吻说道：“放心吧，阿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而且，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拿来热茶让她喝一口，见她终于稍稍镇定了下来，她无奈地道：“我得先回去，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也等睡饱了才有精神去面对不是？”
“……你说的是。”楚凤歌又啜了一口热茶，然后让自己缓和下来。
“你快回去吧，免得王上等久了生气。”
“他气就气吧。”楠玥忍不住咕哝一句，心里，那股难受的浪潮依然在卷。
“嗯？”
“没什么，我走了啊。”
楠玥挥挥手，然后在楚凤歌仍旧有些担忧的注视下离开。
……
祭司府。
南月澈脸色有些紧绷地进入外面的院子，看到玄老正背对着他在那里观望着夜里的星空。
他深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问道：“玄老，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玄老转过身，昏暗的夜色之中，他一向刻板的神色此刻看起来更加严肃了。
“殷太师的状况如何？”他先是这么问。
“目前稳定。”南月澈再一次深呼吸，然后简洁地回答。
之后，沉默……
许久，仿佛在斗耐性一般，他们俩谁也没有先开口。
终于，玄老有些耐不住了：“王上，冷宫里那位的事您还没有受到教训吗？”
闻言，南月澈浑身的神经绷了起来，他凤眸锐利地眯起，嗓调有些不悦：“什么意思？”
“王上何必在老夫面前遮掩，宸妃娘娘为何会突然到冷宫去见那位女子？王上，老夫觉得，这位宸妃娘娘同样来历不明，会不会包藏着什么祸心？否则为什么唯独就对冷宫的那位感兴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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