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卷 第十章 逆水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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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第拾章逆水强袭
离开中军大帐，奥拉斯带着蒂亚、伊扎克、杰日米、穆卡米莫、马特·史兰革五人即刻出发，赶往边境大桥。
不过还没走出营地，秋琳已一阵风的追来，高声叫着奥拉斯的名字，接着一把撞入他怀里。
奥拉斯双手把她握定，讶道：“冒失鬼，你跑那么快干嘛。”
秋琳急道：“我，我跟你一起去。”
奥拉斯奇道：“去哪里？”
秋琳气道：“当然是去圣山啦，笨蛋！”她的话立刻引得随行几位偷笑。
奥拉斯赶紧把她拉到一边，苦笑道：“圣山也是随便去的？何况草原公主违反禁令，你是要让圣城和大草原开战么。”
秋琳想也不想回道：“可是我听说此行非常危险呢，反正你也打算再度违反禁令了，也让我掺一脚吧。”
奥拉斯无奈道：“你掺和个什么，那几位都是做了思想准备的，我已经把秘密计划交给班特斯，之后会分派到左右翼和先锋骑队，接下来还要靠你和坎思尔尼出力，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到中军大帐来。”
秋琳听到他这么说，总算放下几分担心，又不舍的叮嘱了几句小心，才匆匆赶回先锋骑队去了。
奥拉斯望着秋琳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有些愧疚。倒不是对秋琳，而是对自己，之所以把秋琳留在先锋骑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的。
在这一点上，他自知自己比不上塞鲁瓦。若一样的场合，塞鲁瓦会保全别人，选择自己和菲尔一起死，而他只会保留秋琳，自己拉着别人去承担。
不知不觉中，秋琳在他心里的地位，跟菲尔是一样的了。
只是如果他是那么多情的人，将身心交给他的丝诺又是什么样的地位呢。
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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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营地，六人沿着左侧绿石矿山，一路向北往边境大桥而去。
由于天色已晚，加上绿石矿山山坳较多，故不虞被风翔会的侦查部队发现。何况他们现在处于防守的阶段，也不会派出莎曼·妮卡带着侦查队远行。
这让奥拉斯带着五人轻松的过了边境大桥，一直到了对面绿色峡谷左侧的山里。
这条路是当年奥拉斯和塞鲁瓦被黑衣社的索瓦追杀，无意中误打误撞逃命走的，由于离圣山太近，故很少有人踏足。
在进入圣山前，奥拉斯叫来杰日米，道：“查的怎么样了。”
杰日米明白他的意思，拿出一打通缉令道：“这是你在开会的时候，我在营地收集的，跟预想的一样，没有著名的通缉犯误闯圣山，除了……”他拿出一张通缉令，道：“这个男人在几年前误闯过圣山，之后被圣城追杀，在逃入恒河平原后就失去了踪迹，据说和最高评议会有关，可是至今都没有他的消息，再过不久大概会列入黄金海岸失踪者的名单吧。”
奥拉斯看着通缉令，皱了皱眉头。眼前的男人名叫山哈，但是那张脸却是他很熟悉的，一个亦师亦友的男人，博果尔。
奥拉斯想了想道：“我们走吧。”
杰日米讶道：“不用管他吗？”
奥拉斯微露苦笑，道：“不用，至少他现在，是绝对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杰日米不再询问，六个人展开速度，向圣山上奔去。
跟一年前一模一样，顶上河流依然如瀑布一般倾泻，向着当日奥拉斯和塞鲁瓦跳下的神圣小森林方向奔腾，如今从地图上来看，当时他们飘了约有一百公里左右，能够生还真是个奇迹。
也许一个人做不到，不过那时候两人生死相依，偏偏创造了这个奇迹。
奥拉斯一边沿着蜿蜒的石壁向上，一边回忆从前。洞内的一切仍然被精心雕琢，丝毫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风化变迁，水声越来越大，六人一直向上，终于到了顶端的巨大空旷洞穴。
除了奥拉斯外，其他五人尚是第一次来，均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他们绝对想不到水竟然是从山里自己爬到山顶，再由洞穴边缘出口形成瀑布倒灌出去。
杰日米已浑然忘了任务，欢喜的将手伸进水里，喝了几口道：“这是真正的山泉水啊。”
蒂亚亦低下洗手，伊扎克则光着脚踩到水里，享受怡人的温度。
奥拉斯亦把手伸入手里，跟一年前一样，无论春天还是冬天，保持着一样的水温，让人感觉到心头温暖。
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就好像命运开启之处。
顺着瀑布的清风，奥拉斯吸了口气，慢慢站起大声道：“我们开始准备吧。”
水声巨大，六个人站在一起才能听清楚彼此的声音，根本不虞让其他人听到。
奥拉斯继续道：“我的计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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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凯旋会的队伍终于到达了绿色峡谷，在凤翔会东北方两公里外扎营。
凯旋王没有带亲卫队，只身一人来到风翔会的营地，迪欧·汉德早已带着手下三大主力迎了出来，只是不见了英格雯·艾雯。
还差了几百米的步数，迪欧·汉德已张开双手，对着老朋友般客气招呼道：“朗伯，你可来的真快啊。”
凯旋王脸容古板，语调冷淡道：“来得可不够快，我是接到安维尔大人的血鸽第一时间出发，比起预期也还是慢了一天。”
虽然传闻中两人为了龙御之城西边高岗的地有所争持，然而在公会利益这等大是大非前，依然如战友般亲切，两人走到一处，以比较热情的拥抱礼相互拍了拍，然后才分开。
迪欧·汉德道：“竟然是安维尔大人亲自用的血鸽，看来他对此事相当在意，不知他还叮嘱了什么吗？”
凯旋王正容道：“他让我千万小心奥拉斯。”
迪欧·汉德脸现讶容，道：“就算东部联盟全部来攻，我在秘银火山也可以拖死他们，只是奥拉斯一来就给我个“示敌以弱”，现在又把主要攻击的部队推在了边境大桥南边，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命令大家谨守营地，不管他有什么动静，以不变应万变。”接着自信的道：“我就不信他能够用计破了我的以逸待劳之计。”
凯旋王已明白他的心思，沉声道：“我记得你以前对付布鲁斯帝国的围攻，坚守不出，待布鲁斯帝国粮尽后，再行反攻。如今东部联盟攻击部队约有五百人精锐，算上冒险家自带的干粮，能够坚持一周已经相当不错，我只是担心他们从玛索镇进行补给，跟我们耗着。”接着皱眉道：“若要等最高评议会出面，我们两的老脸还要不要。”
迪欧·汉德露出神秘的笑容，道：“放心，东部联盟我早有安排，先不说玛索镇那上万杂兵，就算他们买的起粮食，我也要让他们吃不到一粒米。”
凯旋王并向他不问计，只是淡然道：“我知你的手段，可别弄的太过分。”接着面露疑惑道：“雯雯怎么不在，究竟怎么跟东部联盟闹成这样，这事我需好好问问她。”
听说要盘问自己的部下，迪欧·汉德却没有露出一丝不悦，只是道：“我派她出去查探了。”接着岔开话题道：“若东部联盟退却，还需要朗伯你从旁协助，不过你把部队安排在后面，到时候会不会追之不及。”
凯旋王断然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既然敢伤我们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些杂碎。”
迪欧·汉德知他厉害，不再多问，挥掌指向大帐，道：“里面说话，朗伯请。”
凯旋王傲然道：“请。”
两人向大帐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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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评议会旗下两大公会会长在大帐里商议了一整天，只字未提最高评议会土地分配上的纷争，一切只以当前战局为重，显示出高于常人的大将风范。
直到黄昏，凯旋王在大帐内用过晚餐，才告辞离开回后方的大本营去了。
夜幕降临，双方计议已定，在不知不觉中，决战的时刻却悄悄来临。
当晚巡夜的是莎曼·妮卡，此女擅长夜战，也是个夜猫子，在黑夜来临之际，往往比别人更加清醒和警觉，甚至比白天更加善战。
她带着巡夜的队伍在营地周围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异常。
绿色峡谷西南边就是边境大桥，大桥向北几公里是他们的营地，而主干道却建设在绿石矿山边的丘陵上，也就是说，从边境大桥进入绿色峡谷是一条倾斜的下坡路，除非去山上，否则直接从边境大桥下来，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莎曼·妮卡非常谨慎，特意带着队伍离开营地范围，靠近边境大桥那边查看，仍是杳无人烟，除了桥边收取出入境费的布鲁斯帝国岗哨，并没有发现异常。
看起来东部联盟并没有夜袭的迹象，莎曼·妮卡稍稍安心，其实就算夜袭，各处的明哨暗哨都能看到，除非他们能偷偷从山上下来。
想到山，莎曼·妮卡下意识的向营地左侧的绿石矿山上望去。
也许是圣山常年流淌的声音，盖过了夜晚的动静。然而直到此刻她终于发现，山上隐约藏着什么。
莎曼·妮卡手指放在眼睛上抹了一下，“鹰眼术”发动，终于依稀看到圣山顶上隐约有人影。
由于距离的关系，看的不是很清楚。起初莎曼·妮卡以为是误入圣山的附近城镇矿工，但是她发现这些人影很奇怪，他们从顶上的洞穴爬出，像是在圣山上挖掘什么东西。
圣山顶上有水花溅出，有两个人影站在溅出的水里，将巨大的石头用力的推着，几乎将顶上的水花顶到了向东的山顶，从黑暗中的地下推出了一条路。
水花越来越大。
莎曼·妮卡已经惊呆了。
一个人影站在了圣山的顶端，迎风而立，双手成V字张开，巨大的毁灭法球在双臂间越来越大，发出了炫目的色彩。
莎曼·妮卡从毁灭法球中看清了山上的形式，不知什么时候，圣山东面已被挖出了三条凹下去的巨大水道，在每一道水道上，则以大石堵住并且开路，将水引导向下，从地势上刚好阻止瀑布溢出，但形成了三个溢出口。
仅仅是这三个溢出口，并不成威胁，但是黑暗中三人推开巨石，躲向山坳里的时候，山里的水像水管一样向外喷出。
莎曼·妮卡几乎可以猜到顶端那人的下一个行动，那张被毁灭法球照亮的脸，除了奥拉斯，还有谁。
莎曼·妮卡狂喝一声，魔力全发，右手拿起教士手杖，一道“极光”魔法光束般向奥拉斯射去。
太远了，太迟了。莎曼·妮卡已尽了全力，但是毁灭法球依然从容的从奥拉斯双臂间向下落下。
整座圣山震动。
白色的刺目光芒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圣山，剧烈的气流撞击在山崖的东壁上，受着反冲之力，将凹下去山的平面旋转着的刮出去，泥石夹杂着山里的巨浪向绿石峡谷涌去。
莎曼·妮卡看着山上的水从天而降，几乎已经绝望，就在水迎面将他掩盖的瞬间，一个身穿骑士甲的身影来到她身后，金色的圣光从天照下，将莎曼·妮卡的娇躯保护起来，巨浪被从天而降的金色圣光撞开，向两边奔涌而去。
接着一双手大力穿过圣光，一把抱住莎曼·妮卡，正是圣骑士义哲法。
“快走！”
义哲法的狂喝声中，莎曼·妮卡不由自主被他抱起，同时看清了营地的景象。
风翔会早已乱成一团，所有营地被淹，不会游泳的同伴们高呼着救命，被巨浪冲的不停翻滚。连同绿色峡谷前方，边境大桥下稀疏的树林，也仿佛被巨浪压垮了一般。
天空打开一道银色的闪光，如笔直的巨雷一般，落向义哲法全身，竟然是跟奥拉斯同出一辙的“神佑”。
“神佑”状态加持的义哲法从地面跃起，双脚聚集光之力，施展空中漂浮术踏在水上，借着大水的冲击力向东边的秘银火山上滑行过去。
莎曼·妮卡看着哀嚎逃命的同伴们，终于有些回过神来，道：“会长大人，他……”
“有塞拉在，不会有事的。”
义哲法说着，已抱着莎曼·妮卡消失在东边的黑暗中。
巨浪滔天，大帐那边亦早已反应过来，义哲法刚从营地经过，大帐顶上突然裂开，身着性感黑金色舞衣的塞拉从主营大帐内跃起，她的超短裙因大水打湿，贴着大腿，更加性感和诱人。头发虽有些湿，但依然柔顺服帖的向后飘摆，而她的肩膀，正扛着风翔会会长迪欧·汉德。
“妈的，怎么会这样，咳咳……”
迪欧·汉德一边骂着，一边用力抓住塞拉的身体做支持，同时水不断的从嘴巴里呛出来。
塞拉并不因迪欧·汉德的水弄到身上而不悦，简短的道：“大人你明明不会游泳，硬靠自己爬出来才会这样，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迪欧·汉德眼睛一翻，却没有责怪的意思，恨声道：“雯雯呢，还没回来吗。”
塞拉眼睛转向正前方，回道：“以她的身手，应该不会失手的，现在该在回来的路上吧。”
说完，塞拉不再考虑英格雯·艾雯的问题，她看着南边的光景，若有所思。
此时整个营地被淹的风翔会，有不少擅长游泳或是义哲法那样的强力战士，已脱出奥拉斯的水攻，向边境大桥上逃去。
迪欧·汉德顺着塞拉的目光望去，突然一震道：“糟了。”
塞拉却淡淡的道：“来不及了，奥拉斯既然选择用水攻强袭，不会没有后招。”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栈桥左右木桩不知何时被人砍断，整座边境大桥和桥上的生还者们向数百米的深渊下掉去。
山上的奥拉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伊扎克则在旁边像是赞赏似得道：“杰日米和马特·史兰革得手了。”
奥拉斯没有回答，他伸出右手，拇指按住中指对准天空，接着光亮术聚集指尖，中指一弹，一道亮光在空中如烟花般爆开。
喊杀声从边境大桥南边响起，接着由“兵之神域”会长凯特·德、副会长丹尼尔、治疗牧师纱耶、及另外八个公会正副队长带领的一百人左翼军团赫然出现，他们冲下边境大桥下的土坡，对着尚未摔死和淹死的残敌进行扫荡。
而此时圣山上的大水仍没有止息的意思，淹没了风翔会营地的同时，向整个绿色峡谷蔓延，转眼已到两公里外的凯旋会营地。
凯旋王终于从主营出现，虽然离圣山炸毁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但水势已开始冲击凯旋会的领地。
凯旋王一边向塞拉扛着的迪欧·汉德奔去，一边双拳并拢，一道椭圆形斗气，慢慢聚集在双拳之间。就在巨浪铺面将他吞没的瞬间，他突然大喝一声，斗气如冲击波一样向前打出。
远处的奥拉斯等人为之一震，凯旋王的冲击波就好像缩小版的“猎鹰的屋脊”第二形态，将面前的巨浪直接打出一道通道，巨浪向两边滚出，竟然被斗气掀的左右卷起数十米的高度。
借着这个机会，前方风翔会的生还者尽全力向凯旋会的营地跑，同时凯旋王纵身跃起，在空中从塞拉肩膀上接过迪欧·汉德，大声道：“你还没死吧！”
迪欧·汉德这时候还有心情失笑道：“朗伯你还没死，我又怎么能在这里倒下。”说话中精神一振，他在空中单手撑住凯旋王肩膀，右手凌空画出魔法阵。
奥拉斯远远看去，心中一动，这个魔法阵竟然与他的光之魔法阵有些相似。
迪欧·汉德魔力瞬间聚集到魔法阵上，接着吐气扬声，大喝道：“破！”飓风从风之魔法阵中串出，化为数道五颜六色的光线，飓风就沿着光线，径直向巨浪攻了过去。
一时间飓风将巨浪反冲回去，为部下们逃生赢得了时间。
奥拉斯怔怔看着这两位帝国北方的双雄，赞道：“这配合当中天衣无缝，这个使用风魔法的应该就是风翔会会长迪欧·汉德了吧。”
身边的穆卡米莫回道：“不错，就是那个看起来四十多的老家伙，另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就是那个凯旋王古玛·朗伯了。”
奥拉斯自言自语道：“古玛·朗伯…凯旋王…”接着嘲笑道：“这老家伙口气倒不小。”
穆卡米莫却露出崇敬的样子道：“凯旋王这个称号不是他自封的，是那个救过你们的“先知”拉齐奥尔封的，原因是他自从成为最高评议会旗下公会后，至今为止在公会战和对抗布鲁斯帝国围剿的战斗中从没有输过。”
听闻是拉齐奥尔封的，奥拉斯心中暗赞，眼中却露出凛冽的杀气，冷然道：“那么他这一次遇到我，就注定输了。因为拉齐奥尔所认识的奥拉斯，一定会比他强。”
说完，中指再弹，第二发光亮术射向天际。
第二十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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